“姐,驸马欺负你了吗?”刘度的眉头立了起来。
“喂,小肚子,你这么问是什么意思啊?驸马姐夫如果欺负刘莹姐怎么办?你还把驸马姐夫给杀了吗?”白纤纤问道。
是哦,刘度突然被惊醒。
多年和刘莹在一起的感情,让刘度看不得刘莹被人欺负,所以很自然的想到了替刘莹出头,可是白纤纤的这句话却是提醒了他,无论如何,驸马和刘莹总是夫妻关系,相比而言,倒是他这个同父异母的弟弟成了外人。
就算是姐姐受了欺负,他这个弟弟又能拿姐夫怎么办呢?
可是一想到了自己和刘莹的姐弟关系突然成了外人,刘度突然也有一种酸溜溜的感觉,这种感觉也许叫做吃醋吧?
尽管仅仅是亲情,婆媳之间天生是敌人是怎么来的?不就是因为吃醋嘛?尽管男人在这方面神经大条一些,可是这种感觉总是会多多少少有一点儿的。尤其是那个人还对自己的姐姐不好。
刘莹苦笑了一声:“小弟,其实你不知道,当年我就一直不想嫁,我对父皇和母后说,我就一辈子不嫁人,哪怕是当个尼姑也好,可是父皇和母后却是非得要我嫁不可,还选了当年的一个状元当我的驸马。”
“刘莹姐,那不是很好吗?点状元为驸马,好像有很多这种事情吧?”白纤纤问道。
刘莹继续说道:“尽管我开始死不同意,可是毕竟我只是一个女人,还能怎么样,后来便母后又让我躲在金銮殿的后面,偷偷的看了那个状元,我见他人也还算不算,也就答应了下来。
定阳之乱,皇帝驾崩(17)
定阳之乱,皇帝驾崩(17)
岂知在我们成亲之后,他居然一直都不理我,开始我还想着他可能是有些腼腆,十年寒窗苦,把人给读呆了,可是他一直和我分床睡,这么过了些天,一次我夜里睡不着,看到他的被子掉落了,我去给他拾起了被子。
岂知他醒了,见是我拾他的被子,他便把被子甩到了一边,那一夜外面还下着雪,他居然便这么一直冻了一夜。
我也根本不知道我在什么地方得罪了他,让他对我这么反感,后来又过了些天,我主动找他缓合,他仍一直对我不理不睬。
若是这样还罢了,偏偏偶而父皇和母后叫我们回宫,在皇宫里,他都对我呵护有佳,举案齐眉的样子,可是一到了家里,又不再和我说一句话。
后来又过了些天我实在忍不住了,我便问他为什么,他居然仍然不说话,我一连问了许久,他也不说。
直到一年多以后,他外放外面当知府,那一日朝里的大小官员自然都要宴请他,他回来的时候,已经是喝的酩酊醉,我在半夜里又见他的被子掉了,又忍不住去给他拾被子,他被我惊醒,反手就甩了我一巴掌。“
说到这儿的时候,刘莹的手不知不觉地捂到了脸上,好像那一巴掌的疼痛还在。
“什么,他居然打了你?”刘度不知不觉间怒气又上升了。
刘莹是金枝玉枝,就是父皇和母后都从来没有对刘莹说过一句重话,哪里知道那个驸马居然说打便打?就算是普通夫妻间,打骂之事是常有的,可是总有个理由吧?
刘度问道:“他为什么打你?”
刘莹这时眼泪落下,却是已经泣不成声:“他骂我,他说他们家里世代书香,从来没有想过要娶我这样的一个不干净的女人,他说他娶了我这样的女人,是给他们家里辱没了门风,说让他无言面见他们家祖先。”
定阳之乱,皇帝驾崩(18)
定阳之乱,皇帝驾崩(18)
“什么,他居然这么说?这话他远在成亲之前为什么不说,非要在成亲之后这么对你?”刘度几乎真的要暴怒了。
“我当时也那么问他,他借着酒劲,对我说道,当时是三公做媒,父皇指婚,他一个普通人怎么敢不答应呢?结果他答应了下来,可是就那么一直对我。”
“呸。”白纤纤也是胸口急喘,啐了一口道:“我看他是贪图富贵,因为你是公主,而且是嫡出长公主,娶了你便有享不尽的荣华富贵,所以他才这么做。这个卑鄙的小人,小肚子,我支持你,这种人,真的杀他一百次也不嫌多。”
刘度没有理白纤纤,而是又问道:“后来怎么样了,难道你们便一直这样?在父皇母后面前做戏,可是在一起的时候却又一句话都不说?”
刘莹哭道:“那天我哭了一夜,也想了很久,我想,要不我干脆出家,或者说我和他解释,曾经我合亲是怎么一回事事,我得到他的谅解。
我想了整整一夜,都没有想出一个结果,可是第二天一早,他的洒醒了之后,突然一下子跪倒在了我面前,向我诉说,他昨天只是喝醉了,说的也全是醉话,是无心的。求我别把这些事情告诉父皇和母后,并且说,要和我马上做一对真夫妻。“
白纤纤恶狠狠地骂道:“卑鄙。”
刘度也是又一起起了怒意,如果上一次,其实还算不得怒意的话,这一次是真的怒了,他的这个姐夫,真的是卑鄙到了极点儿,到了他不能容忍的边缘,果然是借着皇家的势力在向上爬,而爬的同时,还用这么粗暴的办法来伤害刘莹。
刘莹哭着说:“这些都是我的命了。所以从那之后,我也便再不理他,我不理他,他也不理我。我们两个就一直过着井水不泛河水的生活,直到前些天,父皇传了旨,说是身体不好,我才回了京城,后来又是蔷薇她们回来,我便也向母后请旨,在你的六王府里住了下来。”
定阳之乱,皇帝驾崩(19)
定阳之乱,皇帝驾崩(19)
原来如此,怪不得刘莹这个出嫁的公主还会住在他的府里呢。“姐,这些年来,你真的受苦了。”
刘莹又抹了抹眼泪,说道:“我早已经习惯了,只是想着还有弟弟你,不知道这一生还有没有机缘和你相见,现在总算是见面了,这样最好,最好。”
刘度安慰了刘莹一会儿,才又问道:“父皇的病情如何了?”
刘莹叹道:“也不太好,好像和你八年前代父出家的时候一样,父皇已经倒在榻上很多天了,时好时坏,也不知道父皇能不能过的了这一关。”
刘度也叹了一口气,白纤纤又嘻嘻的笑道:“刘莹姐,小肚子,你们放心,你们不是说皇上都是万岁万岁的嘛,你们的父亲还至少可以活个九千几百岁吧,呵呵。”
刘度和刘莹一声苦笑,也没有办法和白纤纤来解释这个问题。
当天晚上,刘莹又一次住在了刘度的房间,不过姐弟二人终究都已经很大了,刘度让刘莹睡在了主榻上,自己睡在小榻,姐弟二人仍然诉说着这些年来彼此的遭遇。
说起奇 怪{炫;书;网},对于刘莹来说,她有两个弟弟,当朝太子还是她同母所生的亲弟弟,就算是不比刘度要亲近多少,可是双方总也差不多吧?
可是在刘莹的心里,还是刘度与她亲近的多,这也是一种很奇 怪{炫;书;网}的心理,同时她也告诉刘度,刘度现在的身份这么特殊,最好还是多加小心,进皇宫看过父皇之后,最好便马上走,也省得生出了许多的事端。
刘度也点头答应,现在刘莹和皇帝都是他的心头大病,这两个大病却也一直无法治愈,可是现在他又身为日神宗的代宗主,教务繁重,便想和他们多呆一些时日也是不太可能了,何况这定阳城中,的确是虎穴龙潭一般。
定阳之乱,皇帝驾崩(20)
定阳之乱,皇帝驾崩(20)
很快已经到了第二天。
刘度准备好了,白纤纤和胡纱纱两个总是要留在王府里的,刘度和刘莹由几个太监抬着两乘轿,奔到了皇宫,由于有刘莹,刘度便也奔到了北门,自北门入后宫,进入后宫之后,下了轿,又由几个太监禀告了皇帝之后,皇帝下旨,命刘度到养心殿见君。
刘度与刘莹正要前去,却又见一个嬷嬷闯了过来,向刘莹施了一礼道:“公主大安。公主,娘娘请你去一趟。”
“母后召我?可是我正要和六王去见父皇。”
那嬷嬷继续保持着施礼的姿势:“公主,娘娘下令,命务必要请到公主回长春宫。”
刘莹看这嬷嬷如此的坚持,只好说道:“小弟,你独自去见父皇吧,我先回长春宫去见母后。”
刘度点头道:“好。”
他和皇后从来都是敌对的关系,这种关系,根本不可能缓合,至少在太子登基之前,这关系是不可能缓合的了的,既然不能缓合,刘度也不会上赶着去巴结皇后,皇后不找他,他自然便装做什么事情都不知道,也绝对不会去找皇后。
刘莹随着那个嬷嬷便奔了长春宫,而刘度在几个太监的带领下,便奔向了养心殿。
皇宫里的摆设,似乎是没有什么大的变化,在八年以前,皇宫里虽然到处是敌人,可是他还是度过了他的幼儿、童年时代,现在他已经远离了这个皇宫了。
将来,除非是他当了皇帝,否则他已经没有几次机会可以进入皇宫。
刘度进入养心殿的时候,殿里仍然和八年前一样,正在飘着药香,药香味很浓,那几个太监在前面带路,绕过屏风,说道:“陛下,六王到了。”
刘度又听到了一声沉重的咳嗽声,刘通的声音又一次地响起:“快让他到朕的身边来。”
定阳之乱,皇帝驾崩(21)
定阳之乱,皇帝驾崩(21)
刘度的心没来由的扑通扑通地狂跳了起来,绕过屏风,走到了榻前,就见榻上卧着一个老者,两颊极瘦,双目泛混,这还是那个自己的生父刘通吗?
怎么现在他居然苍老成了这般的模样?
这一次,他却绝对不是装的,而是真真实实的。看到刘度进来,皇帝似乎想要挣扎着坐起来,可是他旁边的李太监却扶住了他,低声地说道:“陛下,太医说过,您的病要静心的修养,千万不可过于激动。”
刘通也咳嗽了一声,强又躺了下去,指着刘度道:“你,你真的便是度儿吗?”
声音极其的沙哑,便好像是一口痰堵在了他的胸口,总也吐不出来。
刘度一抖今天换好的四爪金龙的王服,在地上向刘通跪到:“父皇,不肖孩儿刘度,给您请安了。”
说这句话的时候,刘度突然哭了,泪水从脸角滚落,在他面前的,已经不但是这个皇帝,不是这个刘通,他好像看到了他前一世那风烛残年的父母。
不知道这两个世界是不是在不同的空间里,仍然一直向前行走呢?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前一世里的父母如今也已经过了十六年了,这十六年过去,他们不会也向眼前的这个皇帝刘通一样了吗?
刘度看到刘通的时候,便好像是看到了他前一世的父母。
两滴混浊的老泪也从刘通的眼睛默默地滚落,“度儿,你快起来,快起来,让为父看一看。”
刘度并未站起身,而是双膝着地,向着跪着爬了几步,爬在了榻边,跪在了一张脚榻上,拉住了刘通的手。
刘通的手,此时已经只是一层老皮包裹着的瘦骨,中间还夹杂着一道道的青筋,这使得他的手指显得又细又长,连一根根的骨节都很清楚的在刘度的面前。
定阳之乱,皇帝驾崩(22)
定阳之乱,皇帝驾崩(22)
看到了刘度已经长出的头发上,前端那明显的一撮红毛,刘通笑了:“当真是我的度儿,我家的小妖怪。度儿,这些年你有没有怪过父皇?父皇把你贬到了伏龙山,让你在伏龙山受了这么多年的苦?”
“不。”刘度摇头道,孩儿从来没有这么想过,而且孩儿在伏龙山也并没有受过什么苦,那几位师兄都很照顾孩儿,而且孩儿在伏龙山里,也学到了很多的禅理。“
“是啊。”刘通说道,“度儿能有如此的进步,真是让父皇高兴。度儿,前些日子父皇说要封晋地给你,你对李总管说道‘倒不如把楚国封给你,你在江南立国’,可是江南正是魔教之地,度儿,你真能从魔教的手中打下这楚国的地盘吗?”
刘度万没有料到刘通居然会很快提到了立国的事情,看着他满怀希望的眼,刘度感觉自己实在是更愧对这位父亲。
头更是深深地低下,说道:“父亲,孩儿不肖,还有一事未向父皇禀明。”
“未向朕禀明?度儿,是何事?”
刘度道:“孩儿前些天,阴差阳错之中,得到了魔教日神宗代宗主之位,前几日王叔带兵攻打中天崖,也正是孩儿阻拦了王叔,并让王叔无功而返。”
“什么,是你阻拦了刘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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