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凤胎机率还真是小得可怜,可没想还真让祁磊赌赢了,鲁人输了,就这一赌约让他后半生活在水深火热中,幸福与苦闷参半,遇上了那个善于伪装,又集狡诈、聪慧、妖艳于一身的女子,鲁人此生沦陷,再无翻身之地。当然,这是后话。
聚会散了后马伟就惦记上了,祁三那话太合他意了,要真是一男一女的那就太好了。打这以后马伟看见小宝宝的东西,特别喜爱的都是买双份,买双份倒没什么,问题是买的都是一男一女用的,好像他媳妇儿怀的真是龙凤胎似的。
有病吧他,还病得不轻。此举动直招来他媳妇儿的白眼,可马伟不管,依然故我,嘻笑着对他媳妇儿说,大不了买多的那份送人就行了,陈毅家不是也一个快出来了吗,要不留给鲁人也行。
顾岚是真无语了,谁知道他们以后生的是男是女,反正他就是要买,说这么多也不过就是找个借口而已。
这好不容易熬过了九个月,眼见着预产期快到了,马伟不放心,即使把他媳妇儿带回老宅了,有那么多人看着却还是整天打电话追问顾岚的情况,烦得马家人一接到他的电话就真想挂掉。
还不止这样,马伟那是一寻了空档就回家,就一会功夫也好,匆匆来又匆匆回公司,忙得团团转,可他就是愿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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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过了,确定他媳妇儿一根头发都没掉了,他才能安心工作,不然那心老是悬着落不了地。
也不怪马伟担心,顾岚那肚子实在是吓人的大,扶着腰走几步路就得停下喘口气,晚上还三不五时地睡得正香却忽然脚抽筋,疼得眉头紧皱,冷汗直流。
每次她一有动作马伟就立即醒来,快手快脚地帮她按摩腿脚,看他媳妇儿那样他是真心疼得不行,恨不能带她受过。
“快了快了,等孩子出世了就好了,媳妇儿,再忍忍,你再忍忍……”像这样的话马伟不知道对他媳妇儿说了多少次了,是为了安顾岚的心,当然,也是为了安自己的心。
成天这样心不在焉地,祁磊看得恼了,干脆了出声把他撵回家去,省得看了碍眼。对这决定马伟自是愿意,感激地拍拍兄弟的肩膀,说了声谢,把手上一大堆刚开头或做一半的工程推给祁三哥,拍拍屁股回了家。
就这几天后的事,大半夜的却迎来马伟这一生中最难度过的夜晚。
顾岚抱着肚子直喊疼,可把一向从容不迫的男人吓坏了,那一急鞋子、衣服都穿反了,越急越办不了事,没想着送他媳妇儿去医院,反而跑着去敲马母的门,直慌张地嚷着顾岚不知是不是要生了,要怎么办?该怎么办?
这傻小子!最后还是马母严声喝着,还不把人送医院,马伟这才回过神来,敲了自己好几脑袋,赶紧开车把人送医院去。
顾岚被送进待产室,其余人不得入内,当然这其余人并不包括马伟。
人医院有规定,任何家属都不给进,可他倒好,一张凶神恶煞的脸,死活是非进不可。负责接生的人拿他没辙,一是畏于他的气势,一是畏于他的身份,不得已只能让他换上医护人员的工作服,破例让他进去。
医生给了建议,因为是双胞胎,而且比预产期早了半个多月,为了大人跟小孩的安全,最好剖腹产。
马伟心一提,握着他媳妇儿的手都有些抖了,见顾岚疼得一句话也说不出来,立马当机立断地决定就剖腹产,更严令接生的医生绝对要保证她们母子平安,否则他就砸了他们的医院。
马伟那语气太凶恶了,没人怀疑他真做得出来。医生吓得连连点头,难缠的家属见多了,但这么难缠又无理的人还真是第一次见,赶紧做手术,早点做完早点解脱。
历经医生两个小时的奋战,天明之迹小孩子的啼哭声终于响起,两条小生命降临,声音哄亮有力。
顾岚嘴角有抹疲惫到不行,却幸福的笑意,因为打了麻醉剂昏昏沉沉的,倒好,没什么感觉。可苦了马伟,才两个小时却犹如一生那么漫长,这么一路下来,那脸色始终惨白惨白的,拳头紧握着,极力控制自己的情绪。
他倒不是怕血,而是见不得他媳妇儿受罪,那一刀刀地还不如割在他身上来得好过。直到孩子的啼哭声响起,听到医生说母子平安了,马伟那脚才有了知觉,立即软了下来,差点没跃坐在地上。
他甚至连孩子是男是女都没看,就顾着他媳妇儿了。从头看了下来,那心真有把刀子在割,剖的是顾岚的身子,可疼的却是马伟。
疼得不见血的疼才是真正的疼,他发誓,绝对绝对不让他媳妇儿再受这样的罪,不要孩子了,再不要孩子了。
护士把两个孩子抱去包好,又抱回来给孩子的父亲看,可孩子的父亲幼稚,还记恨着这两小屁孩给他媳妇儿受的罪,是看都不看一眼,就一直握着顾岚的手,守在她床前等她清醒。
护士想把两刚出生的孩子放在他母亲身边,可马伟就是不肯,说是怕压到他媳妇儿了。
媳妇儿比儿子女儿重要?二十出头的俏护士彻底傻眼,真没见过这么宝贝自己媳妇的男人了,这还是第一次。当下对那个依旧在晕睡中的女人又是羡慕又是嫉妒,这样的男人是一等一的好,可遇不可求,怎么自己就没碰上呢。
因为打的麻醉剂量并不大,没一会功夫顾岚就醒了。撕心裂肺的疼,全身没一个地方是好过的,一向坚强得不行的顾岚差点没疼得流下泪来。
都说为人父母不容易,以前只是听了就过并不放心上,也没多大感触,可自己亲身体验了才知道,真的不容易,况且这还只是开始而已。
心柔得不行,不知是不是错觉,顾岚觉得自己的思想好像在一夜间就成熟了般,看事也不在像以前那样偏激,忽然就有点理解父亲的做法了,虽然不赞同,但能原谅。
昏昏沉沉之迹,其实她是半清醒的,孩子哭声响起的时候,她好似从余光中看到马伟眼里有泪花闪过。这男人,这男人让她如何不心疼,让她如何不爱,有夫如此,妇复何求!
顾岚一醒来就见到马伟那张担忧的脸,忍着痛朝他一笑,顾不得这是在哪,顾不得周围都是人,此刻,顾岚眼中只看到了马伟,回握住他的手,微红着眼说,“马伟,遇到你是我今生最幸运的事。”
若不是他,她不再相信爱情;若不是他,她不再相信婚姻;若不是他,她还是以前那个不懂爱,又没心没肺的女人。还好他坚持,还好她没错过他。
“我亦如是。媳妇儿,今生有你足以”,马伟弯下腰,两人紧紧抱在一起。
两夫妻肉麻了一会才想起他们的孩子来,顾岚连声问着马伟,“孩子呢?我们的孩子呢?平安吗,漂亮吗,是男是女?”
“呃……”马伟讪讪地,她媳妇儿一连串问题他没有一个答得出来,其实是男是女他压根就不知道,也没看到。
这两人,终于想起来啦?马母跟马父暗自好笑地一人抱了一个过来,一左一右递过去给顾岚跟马伟,“龙凤胎呢,一男一女,皆大欢喜!”
顾岚、马伟一手一个,看着两张一模一样,漂亮又可人的小脸蛋,两人相视而笑,赞同地点头,“嗯呢,皆大欢喜!”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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