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色的床幔内,一大一小两张极其相似的脸庞,却是以着同样慵散,同样惬意的姿势斜靠在床垫之上,悠然自得。
“父皇,今天有戏看?”隐突然想起早上似乎朦朦胧胧之中有听到些什么,便随口问道。
“恩!”姝凤萧但笑不语。
咦?隐奇怪的撇了男人一眼:“什么好戏?”
“呵呵……。”姝凤萧微笑,依然不说什么,却是伸手揽过小人儿,迅速的在其嫣红的小嘴上亲了一口,再敏捷的躲过那迅速拍过来的巴掌,笑得极其欠揍。
“你……哼!”隐气极,这个该死的男人,无赖一个,不懂什么叫安份吗?真是的,冷哼一声,准备来个视而不见。
“呵呵……”见宝贝儿有些生气的迹象,姝凤萧也不计较,随意的转移话题道:“今晚的接待宴席不简单呐!”
小肩膀不经意的轻颤了一下,然后回归平静,似乎刚才那一下颤动只是姝凤萧眼花了,心底暗自叹气,小孩子太过于小大人了可不好哩,还是要顽皮一点,好奇心重一点,当下继续随意的说道:“不知道那些一直巴望着古武这块肥肉的国家会有何反映呐!”
隐依然背向着男人一声不吭,却不想小人儿的倔强反倒是引起了姝凤萧的玩心,伸手夹过边上一个绿色果子,状似自言自语:“恩……这果子似乎叫茴果吧,那么应该是出产于北方的篱苏国,啊!说起北方,北禹似乎很熟啊!要不改天去问问他?反正他绝对不会拒绝朕。”
“北禹?北禹是谁?”一直竖着耳朵的隐终于还是忍不住开口道,这男人可是很少在他面前提起别人的,现在突然提起一个陌生人是什么意思?难道是什么很重要的人,想到这里隐心里顿时升起一股无名火,忍不住的脱口问道,隐从那次树林的战斗之后,一直忘记了问起北禹的名字,也就是马夫的名字,姝凤萧原本就有些防着北禹,自然不会主动告诉他,因此隐到现在也不知道北禹是谁。
可是待隐一个转身,入眼却是男人戏谑的表情,当下才回过神来,自己居然上当了,还是如此幼稚不可理喻的一句话,隐恶狠狠的瞪了男人一眼,怒道:“你不觉得无聊吗?”
“呵呵……怎会?”姝凤萧笑得极其恶劣,凑到小人儿的耳边无比邪恶的说道:“隐儿,刚才……莫不是吃醋了吗?”
嗡~隐只觉得脑子里一声轻鸣,居然产生了被人说中心思的懊恼,当下毫不犹豫的出掌攻向男人的心脏,头脑有些发蒙的隐不自觉的用出了八分内力。
脸上依然是愉悦的笑容,脑子里却是警铃大响,只觉胸口一阵凌厉的劲风袭来,姝凤萧大骇,距离太近,只得顺势向后倒去,险险的卸去几分掌力,这才略微狼狈的摔下了床,撞在凳子上,发出一声闷响。
要知道隐的武功底子可是很强的,而且他的控术属性为自然系,几乎可以调动任何东西据为已用,当然前提是你要有足够强悍的实力,现在的隐虽然不能算是顶级的高手,但也相差不远了,现在吃亏主要是因为他小孩子的身体及体力上的限制,若是他右手完好,状态极优的情况下,恐怕就是十个影一也未必是他的对手,当然和姝凤萧他是没法比的,那个人原本就是一个变态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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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于刚才隐能成功让姝凤萧吃亏,主要也是出其不意,两人距离又很近,隐占据很大优势,再加上极其迅速的动作,且功力深厚,姝凤萧第一时间便判断出了小人儿发了狠力,毫无防备下的他也是不敢贸然接下那一掌,因此才会有了那狼狈的一幕,要知道上次他自傲的接了小人儿一掌,结果吐血不说,整整养了十天才算痊愈,那时他可是处于运功状态。
呃~姝凤萧这一摔,隐也愣住了,看了看自己的左手,再回想一下刚才的情景,顿时了然,张口想说些什么,突然,“哐当~”一声响,房门被大力撞开,几名古武侍卫慌张的冲了进来,其中一个领头的汉子大声问道:“皇上,可是出了什么事?”
寂寞!诡异的寂静,似乎时间在瞬间停顿了一般……
好半晌,那几名侍卫在与姝凤萧和隐对视了数秒后终于后知后觉的清醒了过来,第一时间确定了屋内没有危险后,“啪~”非常有素质的齐刷刷的跪地低头,恭敬的道:“属下冒犯,属下该死!”然后似乎是见了鬼一般迅速的退出房门,最后一名侍卫还不忘记转身不动声色的拉上房门,只那略微颤抖的肩膀,脸上不断抽搐的面部肌肉出卖了他,显然憋笑憋得很是难受。
屋子里面再次陷入寂静,隐收回视线看向地上的男人,瞬间变得极其怪异,他终于知道那几个侍卫为何憋笑了,因为他也快要忍不住了,当下便毫不客气的大笑出声。
再来看姝凤萧现在是什么情况,此时的他面无表情的坐在地上一动不动,姿势也很……很丢脸,衣袍大开,原来长相就偏向中性,平时自然不会觉得,因为姝凤萧总给人于一种极其强悍的感觉,但此时却是一脸的狼狈,衣袍大开,露出里面白皙的肌肤,这诱人的模样,得~完全是一副需要人疼爱的样子。
这并不是关键,关键是头,此时姝凤萧头上正扣着一个大篮子,花花绿绿的各色水果汁液正滴滴答答的流了下来,时不时还会掉下一颗颗红的绿的小果子,顺着脖子混着各色汁液一直流到衣襟深处,原来刚才摔下床时姝凤萧的头好巧不巧的正好撞在了那盘水果上,于是好巧不巧就出现了眼前这滑稽的一幕……
“哈哈哈哈哈……”隐捂着肚子笑得好不放肆,明明知道一会儿男人定然不会轻饶了他,但他还是忍不住爆笑出声,这样的景色可是百年难得一见呐,一会儿就算被打屁股也无所谓了,反正不是第一次挨,现在还是大笑更为重要。
姝凤萧缓慢的抬起头,面无表情,看不出一丝异色,然后继续一动不动,片刻之后,嘴角隐隐有抽动的迹象,接着额头青筋也活跃了起来,紧接着缓慢的把视线转向床上大笑着捶着被子的小人儿,两片性感的薄唇终于动了,压抑的声线缓缓吐出:“姝箐隐,今天你别想好过,非奸了你不可。”
“哈哈啊哈哈……”隐依然无法止住笑,浑身都笑得快没力了,只得努力的往被子里面蹭,企图离那个正在爆炸边缘的男人远一些。
“哼!想跑,你不觉得太迟了吗?”姝凤萧一把拍开头上的水果篮子,直接向隐扑了过去。
顿时床幔里传来一阵尖叫:“哇……臭男人,不带这样的,别住我身上抹啊,脏死了,喂喂你干什么?”隐一边用力的推着那个一身果汁就住他身上蹭的男人一边大叫,开玩笑,那些东西抹身上很难受的耶!
“干什么?干你!你个死小孩子,连你老子你都敢戏弄,很好,非常的好,今天咱们父子俩就在这张床上好好算算总帐。”姝凤萧毫不相让的怒骂道。
“哇哇……救命唔唔……”顿时床幔里面一阵乒乒乓乓,好不热闹……
几个有幸亲眼目睹那传说之中的妖孽帝王姝凤萧吃瘪的侍卫,此时心里那个乐啊!狠狠的笑了一翻之后,都聪明的当做没有看到,准备以后若干年之后拿着这个消息出去狠狠的炫耀一翻,反正别人不一定信,就当买故事挣酒钱吧。
压抑!殿堂之上气氛已经是压抑到了极致。霸笑天脸色也很阴沉,这宴席已经开始好一会儿了,可是宴席的人却是请了几次也依然不见踪影,威严的声音沉重响起:“再请!”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终于在霸笑天即将绝望的时候,一阵微风飘来,姝凤萧抱着隐凭空出现在了殿堂中央,淡笑道:“君王莫要怪罪,朕刚才和小儿打闹,忘了时辰,真是抱歉,让君王久等,就算是朕欠君王一个人情吧!”嘴上如此说,面上却是毫无歉意之色。
见人到来,霸笑天也总算是舒了一口气,站起来笑道:“不在意的,皇上来了便是好,请上座!”霸笑天有些疲惫的直接让位于姝凤萧,今天他并没有在殿堂之上准备两张玄黑石椅,因为已经没有那个必要了。
嗯?姝凤萧看了一眼那玄黑的龙椅,再看看笑的有些牵强的霸笑天,轻笑摇头道:“君王还是另外为朕准备一张椅子吧,嗯……加上软垫。”
“皇上,这……。”霸笑天刚想说点什么,却被姝凤萧举手打断。
“君王,朕明白你的意思,但你却是没有明白朕的意思,先给朕准备玄黑石椅吧,这事等下再说。”姝凤萧不在意的说。
霸笑天转向点头示意手下即刻去办,这才转头问道:“皇上,这陆兄弟他们……。”
“嗯?”姝凤萧看了看询问的霸笑天,疑惑的看了看整个殿堂,也疑惑道:“他们去哪儿了?”
“呃……。”霸笑天也愣住,奇怪的说道:“他们没有和皇上一起过来?”
“和朕一起?”姝凤萧奇怪的看了一眼霸笑天道:“朕哪知道他们在哪儿?不是这几天都在和你们的军士玩儿吗?”黑线!殿堂之内所有人都是一脸黑线,玩儿?感情人家这几天那激烈的切磋武艺是在玩儿?
霸笑天有些哭笑不得,素问姝凤萧性子放荡不羁,喜好玩乐,却不想在他心中,这等大事也算是玩乐,无奈笑道:“寡人派人请了几次,可他们都说正等着皇上您呢!”
“等朕?谁让他们等了?几个白痴!”姝凤萧当下皱眉骂道,片刻后才问道:“他们在哪儿等朕?”
“呃……就在皇上你们歇息的寝宫门外。”霸笑天心里奇怪却也直接答道。
“门外?朕没有从门口出来,朕是从窗户出来的,既然他们愿意在那儿等着,就让他们继续等在那儿吧!”姝凤萧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随意的说道。
殿堂里在姝凤萧的这句话之后终于陷入了诡异的气氛之中,皇帝从窗户出来的?这……这也太扯了吧?还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很多人脑子里甚至已经开始想像姝凤萧爬窗的诡异样子,霸笑天也是吃惊的张大了嘴……
晕~隐无奈的翻下白眼,这个男人,果然永远都不知道什么叫安份!心里暗叹一口气,为自己居然会看上这样一个男人而默哀三分钟,然后抬头,老练的对霸笑天说道:“陛下!不用管他,麻烦您在派人请一下皇叔他们吧!就说我们已经到了宴席之上,让他们直接过来。”
这话说得合理,也刚好可以为现场的众人解惑,但隐也忽略了一个问题,那就是他才七岁,这话像是七岁的孩子说得出来的吗?果然这话一出,殿堂内气氛变得更加诡异起来了,隐疑惑的询问的看向姝凤萧:都怎么了这是?
姝凤萧也觉得有些好笑,说道:“因为你才七岁。”
“七岁怎么了?”隐郁闷的问道,他很不爽,他也不想是七岁啊!
“不怎么,只是毛没有长齐罢了!”姝凤萧不在意的说道。
“……”隐只能无语了。
殿堂之上已经有不少的人晕厥了,霸笑天到是很快回过神来,示意手下去请陆怀青等人。
正在此时,一个懒散至极的声音在大殿之上突兀的响起:“我能参加吗?这么多好吃的东西,怎么把我给忘记了啊?”
众人一震,但此时殿堂之内的人都非常人,瞬间便进入备战状态,殿堂之上气氛异常紧张,只见殿堂门口不知何时站着一个布衣红发的男子,一脸狂放不羁,腰间一把古朴大剑,面带微笑的看向呃……看向桌子上的各色美食。
隐脑子里突然拉起了警报,这个男人很危险,居然没有任何人发现他,就这样凭空出现了,眼睛眯了眯,却见男子视线从桌上抬起看了过来,顿时隐有一种被完全看穿的感觉,心里很是不爽,怪异的感觉使得隐必须紧紧抓住姝凤萧的手臂才能镇定下来。
红发男子的视线并没有在隐身上停留太久的时间,而是一路向上,看向了姝凤萧,二人短暂对视,却见红发男子突然向姝凤萧眨了眨眼睛,开口道:“我可以参加吧?肚子好饿啊,我已经好多天没有吃东西了哩!”说着还一脸苦恼的抓了抓一头散乱的红发。
殿堂内继续沉寂,隐的注意力却是已经没有丝毫放在那个男子身上了,因为他明显感觉到刚才男子向着父皇眨眼时,抱着自己的父皇全身巨震,到现在居然还有些颤抖,到底怎么回事?父皇到底怎么了?还有那个男人是谁?是父皇的旧识吗?此时此刻隐双手只能紧紧的抓住姝凤萧的手臂,心里的不安渐渐扩散!
此时的姝凤萧却是狂喜,这个男人他怎么可能不认识?当下急忙说道:“当然可以!”然后再转头对霸笑天说道:“君王,这位是朕一个非常重要的朋友。”
“哦?”霸笑天心里也是长呼了一口气,才镇定的说道:“既然是皇上的朋友,那便是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