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个屁!”吴苇过去一脚踹过去,把男人踹成无声。最恨这种打着武林名义不顾他人生死的人了!惹到苗山五毒教也就罢了,明知道他们的手段,还逃到这么一个人口稠密的小县城来!简直简直就是杀人犯的共犯!甚至可以说是诱导犯!太可恨了!!想到死去的那七个无辜百姓,吴苇就想到那个什么萧照为了不己之私,害得自己家破人亡,今天这个不知道什么的家伙又要害得自己逃亡天涯,气就不打一处来!哪怕撑着不解毒也要把他爆打一顿解恨!
“爹,到底怎么回事?!”吴苇恨恨地又踹了男人几脚,挨着桌边的椅子坐下来,定下神来问。
林宽看了眼吴苇,不由叹口气:“也罢,有他在,我们就不必逃了。”顿了顿才又道:“此人姓金名潜,一身医术传自医神谷,因为过目不忘,做事任性而为,而被人称为神眼怪医。”
咦,这个外号有点熟呢~吴苇微微挑眉,猛地想起在茶楼所闻,竟然是真有其人!
“为父五年前去沧洲办事,不幸受了伤,恰逢他亦在此处游历,施救于我,得以相识。”林宽说着金潜救了他的事,却没有半分感激之情,甚至还带着些郁闷之色。
“这个金潜可是要爹做什么爹所不愿做的事?”吴苇眼珠一转,问道。
“正是。”林宽抿紧了唇,见吴苇一脸好奇,终是没有说出是什么事,转而问道:“乖,你怎么会救他回来?”
“他说可以治我的眼盲,我就……”吴苇不知为何又想到了萧照,自己果然是招惹麻烦的人!甩了甩头,吴苇并没有说出自己身中子午毒的事,只是笑着转开话题道:“爹今天让我早回家,可是有什么事?”
林宽一听这话,也笑了起来,声音一向温柔的他此时更是低沉缠绵,听得吴苇心里软软的:“宝贝你忘了?今天可是你的生辰呢。我叫张嫂准备了特别的生辰宴,做你说的那个什么蛋糕的,想给你惊喜,不料……”林宽看着脚下已经昏迷的金潜不由皱起了眉。
“生辰?”吴苇愣了愣才想起,自己在狱中曾经给他说过一次,自己当年过生日时老爸因为家里没钱,自己亲手做蛋糕给自己庆生的事,而且自己说的是公历,没想到林宽他……想到这里,吴苇感觉到眼眶突然湿了起来,声音噎在嗓子里,看着林宽的方向,心潮翻滚,不知是为前世的父亲,还是这个便宜义父的情意。
“爸~~”吴苇再也忍不住,扑过去,趴在林宽的腿上,哇哇地象个小孩子一样哭了起来。吓得林宽不知所措,虽然不知道吴苇叫的“爸”是什么意思,但看她哭得伤心,心中也不由一酸。连连安抚她却只让她越哭越凶,最后只好轻轻拍着她的背,嘴里却只会叨叨一句:“没事,没事。一切有爹在呢,别哭了。”
“唉~~”一个女声突然在屋外响起,不是普通的轻脆女生,而是带着暗哑的熟女的声音,这一声叹息听上去缠绵至极,倒象是某种迷情时刻才会发出的声音,说不出的性感诱人,吴苇可以感觉得到林宽的身体一僵,脸一定是红了。吴苇也停止了哭声。
“未血公子深夜相邀,小女子不敢不从。”一阵软软的香风吹过,书房的门慢慢开了。月光如水银泻地,印着一个女子的身影站在了门前,长发飘飘,衣裙飘飘,露出一小截小腿与一双赤足,让人看不清长相,却有说不出的风情。
吴苇看不见,又被林宽用手帕唔住了口鼻,只闻到一种淡淡的清凉气息,闻不到满室诱人的香气。却听得到林宽的呼吸声变了,有些乱了。只一瞬,又恢复正常,只听林宽冷静的声音道:“云仙子驾凌,在下不胜荣幸。”说着,林宽用脚踢了一下地上的金潜,道:“此为在下的见面礼,还请仙子笑纳。”
云仙子眼波一转,并没有提到金潜,而是看着吴苇道:“这位是……”
“犬子。”林宽一说完,就感觉吴苇掐了一下自己的腿表达自己的不满。心里一软,眼神的冷差点撑不住,只好把手伸过去紧紧握住吴苇的手,道:“如无他事,在下与犬子先行告退。”
他骂人~~~吴苇撅撅嘴,果然现代汉语比古代汉语好多了。刚才还叫自己宝贝呢,现在就变成狗儿子了。
“公子也知我教的规矩……”云仙子的声音软软糯糯,说着就靠了过来。
“犬子眼盲。”林宽抱着吴苇就站了起来,借势躲开了云仙子靠过来的身体,转瞬就与云仙子换了个位置,站在了门边。
“口说无凭~”云仙子不愠不恼,顺势就斜倚在了桌上,一付美人初睡的模样,云鬓半散,衬得人比花娇,有种慵懒的美,目光却灼灼如有实质,盯着林宽:“小女子可不敢坏了教规呢~”
第二卷 云仙子之死
云仙子娇艳欲滴,风情万种,似乎能引诱天下所有的男人,可惜,这里一个是假男人,一个是昏迷的男人,一个是识破她本相并护儿心切的男人,她的这番做作,正是演绎了黑夜里抛媚眼的结果,明珠暗投。
林宽知道吴苇就算眼盲也不会在这个熟悉的环境撞墙,但强敌环伺,林宽还是没有松手,把吴苇紧紧地箍在怀里。不知是紧张还是兴奋,紧得几乎让吴苇喘不过气来。
云仙子只是笑盈盈地睇着林宽与吴苇不动,林宽也没有动,也只是淡然回笑。知道云仙子绝不会一人前来与金潜会面,自己带着吴苇,并没有把握突破毒影重重的外围。一时间,屋内屋外形成了一个很奇怪的对峙局面。对峙的双方都面带微笑,一个比一个甜蜜,一个比一个诚恳,丝毫看不出一点敌意来,只是,内行人就能看出二人的姿态,看着再飘逸或坚定,其实都是防御与攻击兼备的经典。
一片安静中,吴苇突然动了。轻轻挣了一下,挣脱出一只手来,扯掉林宽捂在自己口鼻之间的手帕,清咳了一声,突然一指,笑眯眯地对云仙子道:“仙子,你再看我爹,那个叫金潜的就跑了哦。”
云仙子一惊,本能地想立刻低头去看金潜,却在一瞬间压抑住了这种冲动。这种对峙的情况下,谁一分神谁就是败。而对于云仙子来说,败即是死,自是不能马虎。
只是神智上一霎那的恍惚,云仙子面上表情却纹丝未动,依旧笑得甜蜜真诚。随便一分析,云仙子就判定吴苇骗她。她进屋来的一瞬已经确定金潜重伤,更何况自己第一时间下了毒,双重夹击下,金潜再神通也没有可能在不惊动自己的情况下逃走!虽然坚定地这么想着,但云仙子能在苗山五毒教这样以利为先的教派坐上高位,多疑已是本能。吴苇这一番打岔,疑窦还是在她脑海中留下了根。
“小娃娃不乖哦~”云仙子轻轻嘟了嘴,别人做出来是可爱,她做出来却是引诱,甜甜哑哑的声音道:“这样,可是会拖累你爹爹呢~”
吴苇把头往旁边侧了侧,装作是为了听得更清楚的模样,笑得更加开心,一撇嘴,无所谓的口气,道:“你不信算了。死了可别怪我没提醒你。”
云仙子疑心终起,微微皱眉,转过眼光看着林宽,却发现林宽目光炯炯面无表情。心下稍定。又不放心,定神再看,似乎从林宽的目光中看到一丝隐藏的笑意。心中一凛,种下了根的疑窦发芽了。
这是吴苇从前与客户打交道中常玩的游戏。三人成虎是人性。多疑也是上位者的本能。显然林宽很配合自己,不然,云仙子不会才两个问题就没了声息。只是吴苇到现在还没搞清楚,为什么云仙子会说是林宽邀自己来的,而林宽更是没有反驳。如果真是如此的话,林宽的目的是出卖金潜以换取自由的话,为什么又与云仙子对峙呢?!难以理解。
“唉,公子何必?”风吹过几个呼吸的时间,如枕边软语的声音再次响起:“我教对公司敬重有加,只要公子愿意合作,公子自能与令郎来去自由。何必如此执着?”
没头没脑!吴苇心里暗恨,这些人说起话来藏头腋尾,别人的小说里偷听都能听个八九不离十,自己竟然明着听还听不出个所以然。顶多能猜测得出,这苗山五毒教与林宽从前有过交情,而林宽手中有他们很想要的东西,投鼠忌器,并不能把林宽怎样,但林宽也并不好受就是了。
“唉……”林宽半晌沉默,突然长叹一口气,看了眼云仙子道:“本是看仙子辛苦,将金潜送上,谁料仙子竟然……”说罢,还摇了摇头。吴苇闻言,突然跟着得意地嘿嘿笑了两声,更加强了效果。
果然,云仙子不信吴苇的话,却对林宽的话颇为紧张,再加上之前的两次铺垫,话音未落,云仙子已低下头去。
只是那一低头的温柔。吴苇已出手,衬着月光的寒,一闪而逝,直直地向云仙子飞去。
却不料云仙子突然大袖一卷,跟着银铃般地两声脆笑:“我就猜到你小子……啊!”话还没说话,凌在空中的身体还没落下,突然发出一声短促低哑的惊呼,然后是咚地一声闷响,云仙子再无仙子样,重重地落在了屋子的青石板地上。
“嘿嘿”这一次吴苇笑得真正得意。林宽摸摸她还有些湿润的头发,也笑了笑。就听到地上传过来金潜又好气又好笑的低吼声:“臭、臭小子,得、得意什么?!要、要不是我、我出手,你、你早、早死一百遍、遍了!快、快过、过来扶我!”
“是啊,是啊。你厉害,能死一百遍遍~~”吴苇笑着,故意学着金潜的口齿不清,把“遍遍”说得很恶心,想像着金潜的铁青脸色就乐。不过,行动上没有推辞,走过去,避开刚才云仙子落地发出声音的地方,摸索着扶起软成一团的金潜。转过头对林宽道:“爹,外面的人怎么办?”
“你扶金神医休息去吧。外面交给我。”林宽上前远远地对着云仙子的尸体又是一掌,见她再无动静,才上前搜身。一堆的瓶瓶罐罐,和一些希奇古怪的东西散了一地。林宽拿出搜出的一小个信号筒,点了点头,来到窗前,点着往外一放,一个黄色的焰火啾的一声升空。没片刻功夫,黑暗中的林宽就听到屋外慢慢安静下来。
从那一堆瓶瓶罐罐中,小心地挑出一罐,轻轻洒在云仙子身上。一阵烟升起,片刻功夫,一代佳人化作一滩黑水,永远消失了。
“宝贝,以后不要这么冒失。”林宽转身走进自己的房间,见金潜盘腿坐在床上,显然在运功疗伤。而吴苇坐在一边低头沉思。上前拍拍她的头,道:“你又没看到我与金神医的约定,就凭着性子如此冒险,真让人担心。”
吴苇此时对林宽已极是亲近,真的有父亲的感觉了。撒娇似地把头埋进林宽的怀里笑道:“不是冒险,我是真的听到金神医的动静,才说的。我根本没说假话。只不过,假做真时真亦假罢了,真真假假,只是为了争取一个她移开目光的机会罢了。如果她是真的去看金神医,就有很大可能伤在我的暗器之下。况且还有爹你在身边呢,她讨不了好去。假的去看实则测试我们的话,就是现在这个结果喽。根本没悬念的一场较量,算什么冒险啊。”
林宽越听眉头皱得越紧,好一会才道:“苇儿,你骗我。完全不可能!云仙子都没有听到的动静,你根本没有可能听得到!”
吴苇闻言,叹了口气,道:“爹,你太聪明了,实在不好玩。”说着,慢慢从怀里掏出个黑黝黝的物什,放在林宽手里,道:“实话实说,我知道金潜醒了,是因为这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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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 下半夜
这是一块黑色的木片。其实说是“木”牌并不准确,它看起来确实是个被人摸过很久的光滑木片,拿在手上去要比想像中沉得多,不知是什么材料制成,拿着鼻端还有隐隐的香气,香气非常淡,不仔细闻闻不到。
“这是什么?”林宽把木片拿到手上细细端详也没看出个所以然,形状……应该说没有确切的形状,就象是随意裂开似的,很不规则。纹路……既没有字也没有图,只是黑黝黝一块,什么都没有。要不是沉一些,恐怕丢在路边都没人捡。
“我也不知道。”吴苇摇摇头。知道林宽一定惊讶于自己的回答,吴苇只好苦笑,顿了一下开始解释。
这块木片是从萧照给自己的金锁里撬出来的。拿到金锁的当天晚上,吴苇第一次近距离见到古代的饰品,非常好奇,拿在手中把玩,发现金锁是中空的,禁不住好奇,撬开之后就发现了这块木片。结果到了狱中,锁片被取走,这块不起眼的木片却与其它一些杂物被留了下来。木片的来历这一段经历吴苇并没有提及,不知为什么,吴苇并不想让人知道自己见过萧照这么一个人。只是说是偶然得到。
吴苇在狱中发现它很吸引虫蚁才丢在一边,临走前夜,还是犹豫了一番,想起萧照,终还是重新拾回。到了昨夜,再次发现它一个妙处――说到这里,吴苇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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