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点,萧某可以应下。我们交易达成。请锦绣公子把你的秘辛说出来吧。”萧照一点都没迟疑,痛快地应下了。
“谷、谷主~~”是金潜不解的小声反抗。刚才一直没说话,现在终于忍不住了。
萧照只一挥手,就让他闭住了嘴。只听锦绣娓娓道来。前面说的,都是吴苇从齐尚敏那里听过的。
“有一位钟姓男子,海难误入玉京岛。玉京岛岛主请他带一封信于万剑山庄庄主胡一飞。不料,他被玉京岛送回之后,立刻被人盯稍。那些人不敢动玉京岛的人,却对于他这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并不放在眼中,后被人打伤,信被夺,人被救。”
吴苇的眼睛闪了闪,突然想到,自己在这个故事里曾经编过一个谎言,说信是被萧照拿走的。如今……要在当事人面前戳穿了……
“这一段人尽皆知。”萧照轻轻地笑了一下,道:“还说,那信是萧某所夺。人是李存海那厮所伤,最后是齐尚敏所救,可是?”
李存海?!吴苇皱眉,第二次听到了,而且两次两个不同的人提到此人时都很有些不屑,真不知道此人到底是谁。
锦绣点头道:
“这不是重点,重点是我今天要说的是,十五年前玉京岛岛主新任,出岛游历。曾与当时还是少年的胡一飞盟主有过不一般的交情。关于玉京岛藏宝之事也是那时传入江湖,玉京岛之名闻名天下却并不是藏宝,而是玉京岛岛主一介女流,一夜挑尽洪山十二寨,不留一个活口。”
“此事一出,想去玉京岛淘宝的人才有所(炫)畏(书)惧(网),同时也引发众怒。后,十数派名门子弟围剿玉京岛岛主于这万剑山山南麓的剑湖边,却被杀残,玉京岛岛主从此消失江湖,而各大派也大伤元气。”
“经此一事者均对玉京岛绝口不言,这十五年来江湖中几乎再没有人说起玉京岛的名字,胡一飞也在九年前上任武林盟主。可是从去年起,玉京岛藏宝的传说突然重现江湖,引发混乱。这一切都非常蹊跷。”
洪山这个名字,吴苇听到的一瞬,它的模样就从心里一下跳了出来。如果记得不错,洪山正是在小吴苇生活了前七年的乡村的旁边,只是从小到大从没听过什么洪山十二寨。就是个野山,小吴苇小时候为了躲避家里的责骂,几乎就是在洪山里长大的。这一切,跟自己有什么关系呢?
“锦绣公子是怀疑有人借此谋事?”萧照声音平淡。
“非也。锦绣对此事毫无兴趣。只是阐述锦绣意外所知的事实罢了。”
“那你为何要苇……”林宽只说出半句话,就停住。虽然很想弄明白这个来历不明的家伙的意图,但他也知道无论他怎么问,这位侃侃而谈的庆秀班台柱锦绣公子也不会给自己透露半句的。
迟管事笑盈盈地看了眼林宽,又转回去看着萧照,道:“这些内容可足够?”
萧照点头:“虽不知锦绣公子的消息来源,但锦绣公子愿意告知萧某,萧某也得感谢。关于苇苇,他要如何,萧某本来就没有任何权利管。锦绣公子要做什么尽管去做就是,不必担心,萧照袖手看戏就是。”
迟管事笑了两声,道:“各位也不必为吴苇担心。他机智又胆小,绝不会有事。而且,不妨告诉各位,锦绣对他有兴趣,只是因为听说,他很会唱曲。这一点,萧先生应该很有体会吧?”
机智胆小~~还很会唱曲~~这在武林中实在算不上什么好名声吧?吴苇直接囧掉。
萧照点点头,笑道:“确实与众不同。只是他脾气也很坏,你若要他唱曲最好态度强硬点,不然他可能装哑巴也不理你呢。”
“脾气坏这一点~~”迟管事拖长音,带笑道:“锦绣确实深有体会。”
吴苇很意外地看到……屋内的几个剪影在窗上均慢慢地点了点头,应该……是在表示同意“吴苇脾气很坏”这个观点吧?
自己脾气坏吗?不坏吗?真的坏吗?怎么觉得自己挺孬的呀,逆来顺受地还不够吗?怎么能叫坏呢?这话……齐尚敏来说还差不多,这屋里的四个人点什么头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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换工作,明天要去面试,囧。。祝福我吧。。
第三卷 我帮你
迟管事的心愿已达成,萧照却并没有让他离去。又问了几个关于戏曲的吴苇并不感兴趣的话题。
玉兔西沉,夜更深了。屋内四人还是没有任何睡意,让蹲在屋外的吴苇有些吃不住。秋末的夜很冷,虽然吴苇现在灼热内息让她并不怕冷,但这风一直往过于宽大的衣服里钻还是非常不舒服。
有些犹豫要不要先回去把夏棠解救出来,吴苇突然听到院外有衣袂带风的声音,声音细小,从院南到院北只是一呼之间,应是轻功非常厉害的夜行人路过。心思一动,猛地跃起,随手把手中的石子就是一甩,然后不意外地听到短促地“啊”的一声惨叫,院外的人趔趄了脚步,屋内说话声一寂,大门洞开,四条人影迅速地掠了出来。夜行人只一瞬呆滞又转身打算奔逃。
以一种壁虎吸附的方式贴墙站在拐角,看着四人出来,却只有林宽一人出手,其余三人均负手作壁上观。吴苇有些不愤。但看到萧照与迟管事都不是吴苇敢惹的人物,胆小的本性也就让她以“量力而为”的借口缄默。
林宽的武功……吴苇暗暗吃惊。虽然知道他必然是高手,但没想到是这样的高手。出手阴诡迅速,不合常规,却屡见奇效。夜行黑衣人的身手要正派得多,但显然因为林宽突袭而让他被打得有些被动,左支右拙,破绽百出,林宽却并没有打算要他性命地意思,冷着脸,似乎在逗他出招似的,并不下狠手。
看了一会儿,萧照突然轻轻地“咦”了一声,然后一举手,道:“住手。”
林宽收势跃到一边,突然感觉脖子一热,好象被谁吹了口气。脚下不由一顿,蓄势就要出手。微侧头,只看到墙角一团黑暗中露出的一个青色衣角。然后是一只手伸出来打了个手势。林宽心下狂跳,面上却不露声色,淡然看了一眼两眼发光的萧照,退到一边。
其余三人均被萧照的叫停吸引住目光,好奇地看着站在原地不知什么时候已不能动的黑衣人。等萧照说话。
萧照出人意料地没有说话。只是很难得地对着黑衣人表现出大有兴趣的模样,上前打量了他一番,突然做出完全出乎在场各人的举动。萧照伸手在黑衣人怀里一阵乱摸,黑衣人虽然蒙着面,但从拧着的眉头也知道他此刻在忍耐。
足足摸了有一刻钟的功夫,萧照笑嘻嘻地把手收回来,只拿了一个小小的翠绿色的药瓶。上下抛着玩了玩,似乎很是开心。声音都带着轻佻,象初遇吴苇时的口气,道:“席天天,不去守着你的顾芝,这大半夜的又去会哪位姑娘?”
顾……芝?这名字有点熟。吴苇微微皱起了眉头,想了半天才(炫)恍(书)然(网)大悟,这个顾芝就是金潜给自己的那张女人脸的原型!使自己认识了夏棠的罪魁祸首!顾家也是正派五大派中洗刀门的掌门,而顾芝正是顾家的掌上明珠,唯一的女儿。已离家出走。竟然是与人私奔吗?江湖儿女已经开放到这种程度了?而且听萧照的话意,这位席天天还不是一般的花心,已经花心到人尽皆知的地步了。不知是传说中风雅的情圣还是下作的采花贼?虽然这两种生物在吴苇的心里都是一样的地位。
席天天嘻笑着,却透着冷意,道:“什么时候医谷萧先生也对小人物的行踪如此关注了?真是不甚荣幸呢。”
萧照不以为意,摇摇头,道:“这世上哪儿有什么大人物小人物?只是各自擅长不同罢了。席天天你能得顾芝青睐,再说自己是小人物,可太矫情了。”
“萧先生拦下我,就是为了这瓶泌园春?”席天天也是光棍一条,不和萧照说这些有的没的,直问主题。
“不是我等拦下你。”萧照愣了一下,道:“是你在萧某院外窥伺在先,萧某才出手。”武林中无论身份地位,在明面上还是要讲一个理。席天天的问话明显就是质询。萧照才有些纳闷的解释。
席天天不屑的表情更重,下巴微扬,道:“我不过是经过萧先生院外,何来窥伺之说?!是你们先行出手,暗器打我环跳,我才停住。后,那位青袍先生才出手。怎么,萧先生为了瓶沁园春还要颠倒是非不成?!也是该我倒霉,非要经过萧先生院外。”说着,冷哼一声。
萧照处于高位惯了,虽不爱显露性情,其实也并不是什么好脾气的人。此时一再被席天天挑衅,心中早已不耐烦。虽然明知此事有蹊跷,但席天天的态度实在讨厌。萧照连冷笑都没有,随便一挥手,看着席天天萎然倒下,才道:“萧某能看中你的沁园春是你的荣幸。”
“夜深了,锦绣告辞。”迟管家看了一眼席天天,上前来揖首说了句废话,准备离开。
“后天,请锦绣一定要到场。萧某很期待你的演出。”萧照对迟管家很客气,点了点头,目送他离去。
“啊,啊,啊!”
萧照听到金潜一阵乱叫,本来就坏的心情更加沉郁,面无表情地转过头来,道:“安静!”
“可、可林、林宽他、他……”
不等金潜说完,萧照也发现了这个事实:林宽不见了。
“臭小子。”萧照眼睛眯了眯,不知道是说把林宽带走的吴苇,还是在说林宽。没再多话,负手走回院子,理也不理焦急的金潜,自顾自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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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苇抱着林宽咽咽地哭了半天,可怜巴巴地道:“爹,我们离开这里吧。”是非之地,不宜久留,吴苇觉得这是任何人都应该有的想法。
林宽怜爱地抚了抚吴苇的乱发,笑着摇了摇头,道:“现在还不能走。当初本来我是想再也不管武林之事,谁料到会再次回来。不过,既然来了,就等我做完这件事吧。做完了,我们就离开,再也不回来了。好不好?”
“什么事?”吴苇发现自己谁也不了解,有些气闷。
“我要取回一样属于我的东西。”林宽面沉如水,黑暗中,吴苇只能看见他狼一样的眼睛。
“我帮你。”吴苇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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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试的感觉很郁闷,感觉象被人当白菜一样的挑来挑去。等待的时间也太长,被陌生的眼光上下打量,真是说不出的别扭。浪费时间,太浪费时间了。郁闷啊~~人为虾米要工作啊???~~
第三卷 夜述前缘
没有逃,也没有换装。林宽带着吴苇身如鬼魅,让人完全看不清地进了吴苇在祈山派的房间。盯梢的人大胆地跟上,却在离房间三尺的地方就突然无声的倒下,引起一片无声的慌乱。一柱香过后,终于一切都安静下来。
林宽见房间内只着中衣被绑得乱七八糟的夏棠,愣了一下,又微微笑了。随手几下封住他的听觉,丢在一边。灯也没点,黑暗中与吴苇并肩坐在床上。
女人都有一个通病,哪怕是吴苇这样的现代女性也一样。那就是依赖性。在没有什么可依赖的时候,自然会自强不息,但可依赖的人或物一旦出现,立刻就想起自己是柔弱女性来了。所以,此时的吴苇看着带着温暖笑意的林宽,很没出息地抽着鼻子,掉眼泪了。
林宽见她这样,不由有些好笑。似乎见到吴苇从来就没整齐过。初见是在监狱,那是环境所至自不必说。现在明明是在驿馆里,她却还是一身非常不合适的长袍垮在身上,头发也因来回奔跑散了大半,再加上现在哭得跟个花猫一样的脸,实在……怎么说都象个孩子。林宽轻轻把她揽在怀里,慢慢地拍她的背,无声地安慰她。
哭,只不过是发泄情绪。情绪平定下来之后,吴苇马上就觉得尴尬起来。在人前流泪,无论如何在吴苇看来都是件极其丢人的事,幸好是在林宽的怀里,没有其它人看到。赶紧直起身子,随手用袖子擦干眼泪,对着林宽笑了笑。
哭的时候,林宽倒没觉得什么,这一笑,林宽倒觉得有些心酸起来。松开揽着她的手。掩饰地笑了笑,道:“还好吗?”
吴苇主动拽着林宽的手臂,摇摇头小声道:“不好。”
“是我不好,没保护你,还害你……”林宽叹口气。
“爹,你恢复记忆了?”见林宽点头,吴苇又接着问道:“身体也好了吗?有没有什么后遗症?”
“后遗症?”林宽反应了一下,才道:“暂时还没发现。”
“那爹怎么还跟着金潜他们到万剑镇来?爹不是……”吴苇犹豫了一下不知该怎么把“弃徒”这个词说出来。
倒是林宽一听就明白了,拍拍她的手,道:“不但是我,所有找你的人都来了万剑镇。那一夜你失踪过后,病书生和吴常夫妇没找到你也相继离开。丐帮找了一日也是毫无线索,与其它帮派一起,次日也离开了。倒是金潜为了照顾我,留在了宋家集。倒数第二个离开的是送丧队。”
“就是那个送丧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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