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强烈!
莫非这是天威?
想到自己刚刚突破了胎伏,成功孕育出元婴,他终于意识到,这可能是渡劫天雷来临的前兆!
他很想看看天空的异象,就无法抬起头来。这种明明感知到凶险在即,却完全无法躲避的状况,让他的恐惧进一步扩大!
而站在远山雷雨之中的道士们,却赫然发现:在天高空之上,光柱的发源处,无数的电光在闪耀,很明显在酝酿一道前所未有的巨型闪电!
闪电离子在空气中流窜,感受着身上微细毛发的炸起,闻人心中一片暴寒!透过元神的感知,他发觉天空之中,有两股强大的能量源,正在合二为一!
合并之后的能量,变成一个无法估量的存在,似乎正准备暴冲而出!
天劫与天罚合二为一?
在这个时候,他终于意识到情况的严重性。
如此恐怖的能量输出!
即使我炼出了元婴,真的可以保持元神不灭吗?
219 秘术之天龙卸甲
“就算我炼出了元婴,可在这么恐怖的打击下,谁又能保证元神不灭?”
想到这里,闻人真是心如死灰,失去了对抗的念头。
而笼罩在身上的金光天威,却让他不由想起了大雪山圣主……继而想到她给自己的那两封信。
其中一封圣光之术,在来草帽谷的路上拆开,学会了如何把元力变成威压,如何变幻云彩的颜色;而另一封,则说要金丹大成之日方可开启。
闻人没想到自己这么快就炼出了元婴,可是更想不到的是,开启这封的时候,也是他在这世上最后的一刻……
命运如此捉弄,真叫人唏嘘不已!
“绿水姐姐,我现在没法动,存在你空间那封信,能不能念给我听?”闻人的声音听起来非常平静。
老金却从中听出了绝望,不由大叫道:“臭小子,现在还读什么信!专心应对天劫,才是正经事。别那么没出息,我们刚才在你的聚灵大阵之中又补充了不少灵力,这次能把铜刺和水头弄得更高,相信可以引开更多的闪电,安全度过这次劫难!你给我振作起来啊,混蛋!”
“谢谢你了,老金!等会我自然专心的……”面对老金的恳切,闻人也不由动容,“不过,也有可能,今天我就要在这里结束,趁着天劫还没有来临,请完成我这个心愿,不要让我带着遗憾走……”
“我操,你个神经病!”老金愤然。
“好吧,我会念快一点的!”绿水却是答应了。
“闻弟敬启:
当你看到这封信时,应该已经大道初成,元婴炼成!
大道成,天劫至!其威力之强,修炼之人,十人九陨。为助你平安度过天劫,我将本门秘法传授于你,以报你救命之恩!
这门秘法名为“天龙卸甲”,乃是我门上古祖师所创,专门应对天劫之法。天劫有三,皆可以凭借此法,消减天雷之威。一劫可去其七八,二劫去其五六,三劫去其二三。
在我第一次天劫将至之时,师父口述相传予我。此法在门中除我之外无人得知,它不以文字相传,以免外泄。
这封信我用了特殊的秘法封印,只有你能看见其中的文字;而当你打开这封信时,也只有半炷香的时间,之后,信纸将会自动烧毁。
所以,你必须认真牢记以下要诀!”
……
当闻人听到“信纸将会自动烧毁”一句时,心中顿然一凛,连忙打起十二分精神,生怕错过一个字!
短短几百字的口诀,绿水读得很慢。
闻人一边牢记在心,一边按照口诀运行真元。
“昆婉龙,手字。”
绿水读到了最后一行字。
原来昆姐的名字叫婉龙,好霸气名字!
不过,与昆姐那温婉绝美的气质,似乎不太符合。
心中杂乱地想着,天龙卸甲术业已运行完毕。
(学会化外分神至少有这样的好处,可以一边想东想西,一边做正经事。)
他看到天空中的能量正在压缩,天劫即可就至。他也看到体表附近的空气正在压缩。
他还看到那些微小的粒子成对地组合起来,组组相连,迅速在体表蔓延成一片片的地毯。
他又看到有一种粒子被排除在外,没有粒子愿意和它们配对,它们只能孤单地游离在外!
亿万的孤独粒子,游离在城堡之外,每一个都像在等待公主打开窗户的王子。
闻人忽然觉得它们都好可怜。
就在这时,他觉得身上的压力突然间消失了!
久经压制的肉身,不由自主地弹了起来。
在这一瞬间,他的眼睛看到一轮银月从空中直贯而下。
他放飞出去思感看到,那不是银月,而是一道圆柱形状的闪电,它的直径是圆的。
他的元神看到,这根闪电之中有着巨大的能量,将会把地球打穿!
体内的元婴看到,粒子城堡已经关闭了一切门户,外面的孤独粒子疯狂地跳着舞,有银子一般的光线,从它们之间跳跃而过,只留下曲曲折的余痕,而它们已经消失在地下。
“还在吗?”老金试探地问。
“在。”闻人答。
“你这是什么功?”
“天龙卸甲。”
“好强!”
“嗯?”
“我和绿水几乎没吸引到什么闪电,”老金似乎还处于震撼之中,“整条闪电全从你的身上流了过去。”
“恩。”
“你竟然没事。”老金这话不知是疑问还是惊讶。
“说得好像你盼望我出事似的。”闻人撇着嘴站了起来,就像没事人一般,拍拍了身上的土,理了理毛起的头发,向前走了几步,然后猛地跨了一步。
天上的云雾散了,什么也没留下,就像不曾存在。深秋那特有的深邃而高远的天际,让人心情为之一爽。
闻人一跨就是两千米,从黑风庙广场来到后山,离地十米浮着,眼前是四大派别的道士们。
“沈观主,你还好吗?”他微笑道,浑身散发着别样的气息。那是一种让数百道士觉得他不再属于人界这个层面的特殊气息。
“好好好,我很好。”沈星松连声道。
“那就好,咱们的事还没办完呢。怎么样,赶紧弄完,大伙好回家吃饭去呀?”闻人好似在拉家常。
“啊?”沈星松先是受惊吓似的啊了一声,然后有点迟钝地把目光投向崂山帮众,“好好好,我们马上选出五个人。”
“选个毛!”人群中忽然有人高叫,“都是你这家伙唆使我们来的,还选什么!你先自行了断再来选!”
“就是,我们都是被他骗来的!”
“闻真仙,你先把他给收了吧!”马上有人附和道。
“啊--”有人惨叫起来,“我操你娘,你竟然捅我!”
“啊--我就捅你!就捅你!就捅你,捅,你……”
两个道士浑身是血,倒在血泊之中。
人们互相看了看,都警惕起来,缓缓拉开了彼此间的距离。
忽然有人低声道:“咦,杨师兄这是去哪儿?”
一个黑色的身影,正沿着山沟沟往后山跑。“杨师兄”就是那位年轻道士。沈星松星目放出寒光来,手指一动,一道飞剑离体飞起,如流星逐月一般,飞越近千米,刺入“杨师兄”的后心。
隐约传来一声闷呼,杨师兄仆倒在地,不再动弹。
崂山派的弟子们,目光复杂地看着把飞剑收回来的沈星松。他缓缓地拿着手帕擦拭飞剑上的血污,然后将剑收了起来。先看了看一众弟子,又看了看目光放在远方的闻人。
犹如生气一般,沈星松突然长吸一口气,以震天之声大吼道:“真仙,你究竟还来不来?!”
真仙?闻人先是一愣,以为是叫自己,马上又意识到不是,从沈星松的目光所投之处望去,茫茫的千里深山,缥缈不见人踪。
“来来来来……”山谷中传来回声。
而回声消尽之后,一阵鼓乐之声忽然隐隐约约从后山响起。
一轮红色的轿顶,越过一个数十里外的山头,飞了出来。
220 俊美的白衣男子
沈星松大失风度,张口狂呼,几乎癫狂!
这怪不得他,当那一道粗壮如柱的天劫之电,以万钧之势从天空直贯而下时,所有人都吓尿了!并不是只他一人。
可是,当闻人如没事人一般从地上站起来时,把尿又缩回去的,就只有他一个了。
向来老奸巨猾、深谋远虑的他,能够自信地站在这里,自然是因为没有性命之虞;可是,他却料想不到,那个法力无边的真仙,却放了他的鸽子,迟迟没有出现。
当死亡已经迫在眉睫,他的精神已经濒临崩溃的边缘。所以,闻人和他说话之时,强行压制心中恐惧的他,表现的是那么迟钝。
但那种濒死的恐惧,终究是压制不住,所以他暴发了!
在临死之前,吼出内心的不甘!
而远山响起的乐声,则让他希望重燃,双眼之中射出炽热的光芒!他看着那顶轿厢,越过远处的山头,往这边飞过来。
轿厢是没有顶的,厢壁也只有一半。若不是前后有四个人在抬着它的话,看起来就像一个大一点的软椅。宽大的软椅上,斜倚着一个男人。
这个男人,穿着一身洁白的绸衣,黑亮的长发随意地束在脑后;有两个袒胸露乳的艳两女子,软绵绵地斜倚在他的身上。他的左右双手搂在她们的细腰上,他的头埋在其中一个的怀中。在他身前还跪着一个女子,伏在他的双腿之间。
轿下一共八个人,前后各有两个抬轿杆;左右各有两个演乐器。他们缓慢地走着,却来得飞快。因为,他们全部凭空而来,没有仙云,却如同腾云驾雾。
“好强的法力,竟然连云彩也不用凭借!”闻人心中暗叹。更让人觉得不可思议的是,那十一个下人,明显没有什么功力,却也能浮在空中。
到现在为止,他还只是一个人飞行。若是小香那样娇小玲珑,相信背着她也可以勉强飞行。但再多一个人,恐怕他就没那个能力了。
仿佛从地狱走了一趟,沈星松双眼泛泪,沉痛地呼道:“真仙哪,为什么你现在才来?小道差点性命不保!”
“呵呵呵……”爽朗的笑声,带着慑人的魅力,穿过数千米,传了过来。每个人都仿佛受到笑声的感染,而变得心情好了起来。
这白衣男子从女子怀中转过头来,擦拭着嘴角的奶渍,笑道:“我还嫌来得早了呢,本想等这小子再多造点杀孽,毁掉其功果,好在那炼狱之中多受苦头!”
他斜瞥了闻人一眼,微笑的嘴角带着无尽的魅力。
“不过,这小子好像收了心,不肯下杀手了呢。”
在场所有人都沉迷于白衣男子那绝美的容颜,蛊惑人心的声音,如被催眠一般如痴似醉;而闻人则从这华美的外表之下,感受到了那犹如排山倒海一般的恐怖杀意!
“都给我赶紧滚蛋,如果还想活命的话!”闻人突然说道,话音犹如金石相交般刺耳难听,顿时让在场数百命道士都从沉迷中惊醒过来。
他们看了看那千米之外,悠然飘过来的轿厢,似乎并没有什么危险;可闻人的话犹然在耳,很多人犹豫了一下,都纷纷向山下走去。这终归不是他们可以参与之事!
沈星松脸上放光,得志意满地道:“崂山派弟子可以留下,真仙不会伤害你们的。”
闻人暗哼了一声,没有理会他。自找死,不可活!他的目光一直盯着轿厢上那男子,但是目光的焦点又没放在他的脸上。他刻意避开了他的目光,总感觉他有一股妖邪之气!
尽管沈星松那样说,可是崂山派的弟子刚刚死里逃生,何况还有两个名额没选出来呢,绝大多数都趁机溜之大吉了,只有十几个道士不知怎么想的,留了下来。
鼓乐之声越来越近,几息之间,轿厢已经来到近前。在距闻人数十米的空中,他们停了下来。白衣男子一手按在跪在他身前那女子的头上,另一只手则伸入旁边一女的怀中揉搓着。
居高临下地斜瞥了一眼站在岩石上的闻人,从鼻子中哼叽道:“小子,你是自己把魔刀交出来呢,还是待会老子杀了你之后,再从你手上拿过来呢?”
“你是什么人,为什么要夺我的刀?”闻人暗中释放思感,缓缓向对方推去,小心地窥探着他的实力。
“凭你也配问我的身份?”白衣男子邪邪一笑,“反正你今天都是一死,知道我身份又如何,还能到地府去告我不成?呵呵呵,你这被天庭除名之人,地府也不会为你出头的。”
“既然横竖一死,那我交不交出魔刀又有何区别?”听他提到天庭除名,闻人心中一疼,感觉此人绝对是仙界之人,说不定就是某人派来的……不由冷冷道,“你是白痴吗?”
“呵呵呵……”白衣男子又笑了,他笑得很动人,沈星松等数名道人皆被他笑容吸引,如痴呆般随着他傻笑着,他见闻人不为所动,不由笑容一收。
“当然有区别!交出魔刀,我就留你一个全魂,让你去地府受罪;不交嘛,那我就打你个魂飞魄散,想受罪也不能!嘿嘿嘿,某人貌似只有这一次机会,无法再投胎转世了哦!”
听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