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噌!”一道红芒闪过,金童的脑袋落地。
魔刀之威,绝非普通刀剑所能比拟,对修炼之人的杀伤力极强!
“你……你杀了他?”银童不敢置信,看了看那失去脑袋的瓮口,血淋淋地向外喷洒血液,又看了看一脸怒意的闻人,“你,竟然,杀了金童!”
“是,应他所求,如他所愿。我还真怕没种,马上就要成婚了,没种怎么传宗接代啊?”闻人的表情就像在拉家常般轻松,完全不像刚杀了一个神仙的人。
侍卫们在惊呆之后,脸上都流出了冷汗。金童可是陛下圈在内牢的重犯,据说还要公审。如今,竟然被这种菜的总管给杀了一个,这事弄的……哥几个脖子以上还保得住不?
银童在巨大的震惊之后,精神似乎已经面临崩溃,麻木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木木地说:“把我放出来……你们要的东西,在炼丹房的地下,墙上那幅太极图的双鱼眼,就是机关所在。”
“放人!”闻人道。
“这……”侍卫面有难色。
“玉帝已授意我全权负责,有什么事我担着,放人!”
刚才闻人突然间杀死金童,已经让侍卫们畏之胆寒,此时也不敢多说什么,敲碎大瓮,抽去铁链,给他穿上了衣服。两个侍卫将瘫倒在地的、已近虚脱的银童,给架了起来。
“你们先到小木屋里等着,我要把这里处理一下。”
见侍卫们出了囚房,进了木屋。闻人一脚踢碎大瓮,金童的无头尸体顿时从瓮里掉了出来。他拿魔刀划开金童的肚腹,一颗花生大小的金丹,闪着微微光芒,慢慢浮到空中。
“内丹!”蜍善惊喜道。
咦,竟然只有“人和之境”三重的仙力!
切,这个程度也敢称王称霸?真是老君给惯出来的妄自尊大。
“胖子,你今天立功不小,这粒金丹你收了吧。”闻人现在自然有点看不上这种程度的内丹了,而且蜍善在场,也不好意思自己给独吞了。
“多谢老大!”涂善正要伸手去拿,却又缩回去了,“还是老大收了吧,仙族的修炼方法和我们妖族不同,吞噬这种内丹容易,但要真正融合到体内,却需要花费很大的精力和很长的时间,在这期间还要防范它反蚀妖丹,可以说是得不偿失。”
“嗯……你这一说我想起来了,以前好像有人给我说过类似的话。”闻人略思一下,也没有想起来,“既然如此,我就先收了。”顺手拾取了金丹,然后将金童的尸体付之一炬。
毁尸灭迹,不留现场。
小木屋“格吱格吱”地上升。小小的空间里,塞着九个人,显得有点拥挤。
架在两个侍卫之间的银童,低垂个头,精神颓废,双目紧闭,半死不活。闻人看了他一眼,心中不免有一丝紧张。照这个样子,恐怕他也挺不了多久。
“现在银童情况不妙,你们两个待会急速跑步,去告知玉帝陛下,就说事情紧急,我先押银童回兜率宫,让他下一张抄家诏书。我们在东天门传送阵等你们。”
“是!”两个守卫应诺。
一行人出了静心殿,顿时兵分两路。闻人和四个侍卫押着银童,快速赶往东天门门;那两个囚室守卫则向御书房奔去。
东天门之外,设有多个时空传送门,分别通到各大仙天。天庭居于第六重天,而兜率宫则位于三十四重天,双方在不同的空间层面,普通人必须通过传送门才能到达。
在等待的时候,银童忽然开始了说话:“哥哥,你怎么这么傻……父亲已经去世数千年了,你为什么还执念于他的遗愿……”
几个人一听,原来他是在对死去的金童说话,不由全是浑身一寒,几个侍卫更是东张西望,疑神疑鬼的样子。看守传送门的大将,不由朝他们多看了几眼。
闻人看他们那心虚的怂样,几乎要暴露身份,不由气不打一处来,低声道:“亏你们还是仙庭守卫,怕什么鬼怪!人是老子杀的,你们缩什么王八头!你们看他的眼神,空洞无物,并不是对着看不见的人说话,而是快要精神错乱了。”
侍卫们看了看银童,果然面目痴呆,双眼愣直,不像常人的模样,于是心中稍定。
“老君死后再也没有人喝斥我们,这样平静的生活不是很好吗……为什么你非要想当什么王?称什么霸?父亲难道不是因为这个原因才死去的吗……”
“权利是一个无底深渊,只会让你越陷越深,永劫不复……你为什么不听我的劝呢。”
银童不断喃喃自语,让闻人听得很是心烦,正要想办法堵住他的嘴,却见从东大门奔出三个人。左右两人穿着侍卫的制服,当中一个高大青年,穿着仙鹤图案的官服,仔细一瞧却是张文政。
“闻兄,帝上派我来为你送诏书。”张文政一见面,就拱手行礼,一脸笑意。
“啊呀,有劳张兄,多谢张兄!”闻人也是笑逐颜开,心中对这青年非常佩服。
这家伙当上首辅没多久,就变得这么圆滑了,一上来就是这么亲切热情,明显是阿仁派他过来监视老子抄家,却表现得让人无法反感。
“咦,黄灿灿的那个呢?”文政这是代玉帝问责闻人杀金童之罪呢,由于不远处有天将在,所以他用词委婉。
“他呀,自觉罪孽深重,无脸再见陛下,所以跑去找他祖爷爷,忏悔去了。”闻人是说,金童这是畏罪自杀,和老子无关呀。
张文政愣了一下,心道你小子倒真会推卸责任,幸而玉帝原本就不打算留活口的,不然还能让你这么恣意妄为?
“呃……那么眼下,这白闪闪的这位,已经洗心改面,准备弃暗投明了吗?”
“是。不过,他貌似受了刺激,精神稍稍有点……差池。”闻人眼珠斜了斜,暗示张文政瞧一眼银童,“所以,我们得抓紧时间,以免错过时机。”
“哥哥,你如今留下我一个……天长地久,沧海桑田,孤苦伶仃的我,又该何去何从?”银童仍在喃喃自语,茫然的目光永远停留在天际的某一处。
张文政一看银童这状态,顿时也明白了当前的形势。
“那赶紧吧!”
拉着闻人就往传送门走去,向守门大将展示了诏书,穿过荡漾着迷光莹彩的弧形门,消失不见。
177 密室之中分丹药
兜率宫。
闻人没有想到,向来以权势和富贵着称的老君,其所居住的地方竟然如此朴素无华,石砖土瓦,木门纸窗,没有多余的装饰。
前来迎接的黄雄中,此时道袍加身,已是贵为炼丹司理事之职,但是,当着几十个炼丹小厮的面,他依然对闻人尊敬有加,向几乎算不上什么官职的种菜园总管,躬身行礼,尊称大人。
“不敢当,不敢当,”闻人连忙向黄雄中握手,“你我基本上属平级,称我大哥便是。”
“恭敬不如从命,斗胆称闻大哥罢了。”黄雄中笑了。
张文政差点笑出声,炼丹司理事的地位,不知要高出夭夭总管多少倍,之前还兼职着首辅之职;到闻人了口中,竟然就变成平职了。不过,想到之前自己在闻人面前,也是满脸堆笑,称兄道弟,也就把笑吞了进去。
“你到职也有一天了,可否仔细清点兜率宫?”
“当然,这也是陛下特意交代微臣的。目前,各大仓库已经盘清,典籍房无一纸张,药材房无一根草,矿产室无半两土,炼丹房更无一粒丹也!”
闻人一听不由乐了,这小子还学会绕圈子了,真说没有发现不得了,这样的表达方式,感觉有人赶在老子之前已经将兜率宫洗劫过一般。
“呵呵,不用担心,银童已经招供,保证你明日就可以开炉炼丹!”闻人大手一挥,“走,咱们去炼丹房!”
偌大的炼丹房,除了巨大的八卦炼丹炉,几乎别无一物。靠北朝南的官壁之上,悬着一幅太极图,一张简易的供桌上,摆着一个香炉,上面的香已经熄灭多日,案上积淀着层层发白的灰烬。
“你娘的,好歹摆几个果子充充门面啊。”闻人不由骂道。
“是,小人正在着人购置,还未送到。”黄雄中连忙应道。
“咦,不好意思。兄弟我又忘了你的身份了,有所僭越,有所僭越啊!”
“闻哥客气,太客气啦!”
好在,屋中并无闲杂人等。蜍善无权来这三二四重天,回庄园了。同来的侍卫们,无权进丹房,只能在外间等候。房内只有他们四人。
“烦请黄老弟上桌,以双手按印双鱼之眼。”
“咦,那便是密室机关之所在吗?”张文政问道。他并未参与审讯,自是不知详情。
闻人点了点头。
黄雄中跃上供桌,以左右拇指按住了阴阳鱼眼--
半晌,没有动静。
闻人脸色古怪地转身,“银童,这却是何故?”
众人刚转过身来,就听到一个悲凉的声音响起:“哥哥,等着我……”
“咣--”
余音悠长,宛如钟韵。
他们三个连忙从巨炉后面跑到前面查看,只见银童倒在炉前,头破血流,已是双眼翻白,一命归西。
外间的侍卫们闻声,出现在门口,看到此情此景,全都面如土灰。玉帝命他们看守双童,如今可好,两人全都命丧九泉之下。这失职之罪,他们如何担当得起?
“扑通!”数声,门外跪倒一片。
“不妨事,他们是畏罪自杀,与各位无关。我可为你们作证!”张文政摇手道。
闻人此时没有心情关怀他们,面无表情,不发一言,转身回到太极图前,对张文政道:“扶我上去!”
他明明身轻似燕,又有小灰云,可偏偏不用,就是要劳烦他们两位。因为他心情很差,觉得是他们两个笨蛋没有看好银童。
在两人的推扶之下,他站上了供桌。伸出左右两手,分别按在双鱼眼上。略思一下,双目微闭,以思感探测这幅图画……顿觉双指所按之处,皆有微弱的灵力透出!
原来如此!
心念跃动之间,已经将体内仙力调动,沿着手指,分别注入其中。
没有动静……
心思再转。烦请老刀、紫金,从丹田气海之中引发些许纯阳、纯阴之仙力,分别注入阴鱼、阳鱼之眼。
目前,这两股躺在他体内的两股强大磅礴的仙力,他还是无法运用。但这些星原,对于仙力等能量,不论其属性如何,皆能吸收利用。他们虽然无法让这些能量与闻人自身的仙力融为一体,但带动些许在他体内游走,还是可以做到的。
依然没有反应。
不可能!
既然这两处有能量透出,必是机关所在!
而且,银童临死之际……那心如死灰的样子……不像是在说谎。
这时,一个念头突然跳入耳际。那是绿水在说话:“试试反转阴阳。”
“咯咯咯……”
在闻人输入仙力之下,墙壁突然开始抖动起来,并发出可怕的声音。见状,闻人连忙跳下供桌。在他们三人惊讶的目光之中,这面墙壁竟然开始缓缓下沉。
老君这家伙,还真会藏东西!
他从小豢养的这一对金银双童,体内莫不是修炼的是纯阳和纯阳骨丹。这个机关,除了他们两个,更无别人可以开启!
怪不得先前,金童那么嚣张地笃定,我不敢杀他!因为他认为,只要杀了他们其中任何一个,这密室之门就无法打开。
怪不得先前,金童死后,银童毫不迟疑就坦白了密室的情报。因为他也认为,即使闻人知道了机关所在,也只能望而兴叹,束手无策。
看着墙壁沉入过半,里面清香之气扑鼻而来,强大的能量上三人不自觉地抬脚张望。
闻人忽道:“张大人,这密室除了微臣我,普天之下再无二人可以开启!你可信否?”
张文政愣了一下,笑道:“闻兄自然是居于头功,兄弟我自会上报陛下。”
你娘地,谁稀罕头功,阿仁那小子又不可能升老子的官,邀功有个屁用!老子稀罕的是里面的宝物,说什么老子也要多分一份!
密室比炼丹室还要大上几分,上面墙上挂了十几个大葫芦,另一面墙上则是书架,摆着不少书箱和书籍。
墙壁沉入地面还剩下一尺过半,三人已迫不及待跨入密室。
且看那一排紫色的大葫芦,上面都贴有黄色的标签,分别书写着:“炼元丹”、“聚气丹”、“补阳丹”、“滋阴丹”、“净身丹”、“送子丹”……不一而足。
当闻人看到其中一个上写着“延寿丹”时,顿时心中叫道,终于有一个能看懂并且有用的了,双手抱着葫芦底就给摘了下来。
张文政刚想说什么,却见闻人“啵”地一声,拨出了木塞。
顿时,一股沁人心脾的清香溢了出来,三人不约而同地抽了抽鼻子。
“去把那口锅给端过来!”闻人叫道。
黄雄中连忙把墙边那口平底大锅抱了过来,闻人掂着葫芦底,“哗啦”一声,交药丹全给倾倒了出来。
黄豆大小的药丹,虽然还没铺满保底,但看上去也有数百枚之多,一粒粒黄中带红,上面似乎还有微光萦绕。
闻人与黄雄中分别拿了一颗在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