巨大的黑色枪芒,犹如一条愤怒的黑龙,发出惊人的风雷咆哮之声,穿过倾盆而落的雨幕,向那人影疾冲而去!
“次奥!”
黑龙还未到,他却已经意识到不妙!因为迟来的感知力告诉他:那人影所在处,真力极其微弱,完全不似一个强者的气息!
在这一瞬间,他先将真气守护的重点,从前心转移到后背,这才急转回头。而映入他眼帘的,是两道交叉的金色圆芒!
一把奇怪的金色“剪刀”,掠过层层雨幕,如同闪电划过银河星沙一般,直奔他的脖子而来!
而他却已经来不及举枪……
“锃——”
几乎刺破耳膜的尖利的金属摩擦声,伴随着脖子的剧烈撕痛感,让张风博一度怀疑,自己的脑袋已经不在原处!
可他来不及查验,因为又一道金色刀芒,已从虚空中产生,由下而上,向他的双腿之间,绝户挑起!
这正是闻人眼见金甲从头上无法突破转而攻击下体从而发动的血刀第五式:秋水长空!
“凭阑钓秋水,直上三千里!”
张风博只觉得胯下发寒,慌忙之中,将的五丈回风枪奋力掷出,誓要将这金色刀芒挡在三丈之外,同时向侧面急跃而出!
通体发玄光的回风枪,与血刀之金芒撞在一起——
大声无言!
这一刹那,所有人的耳朵都失聪了!
只看到一团耀眼的光,在虚空中如同绚丽无比烟花般,慢动作爆炸开来,然后……
黑暗……无尽的黑暗……其实只是一瞬间。
但,就在这一瞬间,张风博的黑脸却变白了——因为,他竟然失去了与回风枪的心灵联系!
平生第一次,他感受不到回风枪的存在。
“可能是对撞的冲击波,减弱了精神力控制。”他这样安慰自己,“它马上就会回来的。”
雨停了。云散了。天亮了。
他看到了自己的回风枪,从来没有离开过视线的回风枪,此刻就在虚空中悬停着……然而,他也看到了一个黑黢黢、红通通的小铁环,正环绕在枪的旁边,更让他吃惊的是:
一个黑洞漩涡出现了!
瞬间,将回风枪吸入其中。然后,黑洞消失。铁环飞回一只手臂上,闪了一闪就消失不见。
而那手臂的主人,正是笑嘻嘻的闻人。他的嘴角,还有没擦干净的血迹——刚才的对撞,伤其甚深,让他喷出一口鲜血!
失去精神控制的回风枪,只是一坨无主的紫金。紫金虽然稀有,却也是金属。只要是金属,就可以被老刀——赤炎星原的混沌空间无情地吸纳!
夺取回风枪,当然不是闻人能预想到的,这绝对属于意外之喜。就在爆炸之后的瞬间黑暗之时,众人的眼底还残留着那炫目的明亮以及黑暗的背景,而闻人却清晰地看到,回风枪竟然就那样悬浮在空中,不上不下,不左不右。
他天生的纯阴体质,让他更容易适应黑暗;何况又吞食过地坑头陀的骨丹,体内还有千年的纯阴元力;来自黑暗故乡的魔族后裔,还为他提供过血粮;所以,他所拥有的夜视能力,极其强大,远胜神将众人。所以,才能在光明与黑暗交错的瞬间,仍然保持着清晰的视觉!
回风枪怪异的状态,令闻人的惊讶之情在心底掠过,所以他随即听到老刀的呼声:这是无主状态,快将我抛过去,收了它!
所以,发生了天蓬将军的武器,被黑洞吞噬那一幕。
此刻,张风博惊讶的张口结舌、说不出话来,只喊出一个“你”字,却见闻人从灰云上滚落下去。地面上,四名辅将正虎视眈眈盯着空中的灰云,突见从天而落的闻人,也不知是否是被将军所伤。
张风博急呼:“别让他跑了!”
四人这才仓促举起手中的武器,在地面形成包围之势,只待闻人落下,就发出致命一击!
却见门前空地上,不知何时多了一个洞口。洞口的盖板此际自动打开,里面有亮光透出。而闻人刚好掉到了这个洞里,盖板重新合上,光芒消失不见。
张风博收起神威,变成普通人大小,从云头跳落,急步上前,一脚踢飞洞口的盖板——里面的光,透射而出,让人不能直视!除了光,还是光,也看不清下面情形。
天蓬将军愣了一下,对其中一名辅将道:“你先下!”
那辅将抬头看了一眼其他三位的辅将,都比他资历深,深吸一口气,祭出真气护住全身,手持兵器,跳将下去。其他三位,也依次跳入。
张风博只觉得眼前一亮,还未待怎地,双脚已经着地。入脚甚是柔软,他忙低头去看,入眼俱是黄沙;耳畔又传来“轰轰”水声,忙抬头去瞧,只见一条大河横在前方,看那水流浑浊,浪头翻滚,将黄沙都掀到水面上来,洋洋浩浩,漠漠茫茫,声势惊人。
又见辅将四人站在不远处的岸头,围观一通石碑。张风博忙走过去,见碑上有三个篆字:“流沙河”,旁边又署有四行小字:
“八百流沙界,三千弱水深。鹅毛飘不起,芦花定底沉。”
五人面面相觑,这是流沙界!
次奥,怎么来到地界了?!
156 流沙河底美人现
闻人原本还在愁,如何才能把天蓬将军引入“幻境之门“。谁料无意中竟收得回风枪,遂直接开启幻境。此时张风博惹火急眼,自然会穷追不舍,又不会留神分辨幻境之术,可谓天赐良机。
且说,五位天将跳入地洞,入眼是浩浩荡荡的流沙河,令他们惊疑不定。其中一人道:“看来,这个洞就是一条通天秘道,他们之前肯定就通过它进入天蓬府的。”
张风博想想有理,皱眉道:“这流沙界广阔无边,只不知那小子逃向了何处?如今老子失却了回风枪,还有何面目去见玉帝及群臣?”
一辅将道:“将军别忧心,任他钻地三丈,咱们总要把他给挖出来!”
另一辅将四处看看,忽道:“咦,河边好像有两个人在洗澡。”
众人放眼看去,果然,在那流沙河边,有两个人正浮在水中。由于距离较远,他们又只露出两个脑袋在河面上,适才竟然没有发现。
他们赶到近处,看清这是一老一少,老的年逾古稀,少的不过五六岁。两人见五人身披盔甲,手持兵器,都有些害怕。童子扑腾着水花,游到老汉身旁,抱紧他的脖子,一双黑白分明的大眼睛,紧张地盯着五位天将。
张风博示意四手下收起兵器,对老人和颜悦色道:“你们不必害怕,我们不是坏人。我且问你,这流沙河羽毛不浮,极为险恶,你们怎敢在这其中游泳戏耍,不怕溺水吗?”
老人看了看他们几人,答道:“老总,你们只知其一,不知其二。这流沙河只沉死物,不沉活物。人跳到河里,不沉反浮,身上的污垢死皮,也会不洗自清,省力方便之极!我们流沙村近百口人,常年在这河边游玩,从不曾溺死过半个人。”
老人与童子,自然也是闻人弄出的幻像,只是这对话,却要他来完成。所以,只能老人发声,童子不言啦。此时,闻人与天将五人,站立之处,仍是房前门口的庭院之内。
被天蓬尺扎住影子,无法逃脱的鹰融,见天将们犹如瞎子摸大象一般,在那里走来走去,还对着虚空自言自语,心中惊异不定。此时,见闻人还能站在旁边,与他们对话,更是惊讶得嘴里能塞一只天鹅蛋!
幻境之中,一名辅将听了老人的话,心下有些怀疑,问道:“既然此河不沉活人,那你们怎么不到河心去游玩,却只在河边浅水处扑腾?”
老人笑道:“这位老总,你站着说话不腰疼。河心浪大流急,我们一老一少,体弱无力,到河心去游,不免会被冲到下游,要费时费力才能走回来。你看这河边的水,足有齐腰深,何必再去河心?”
张风博阻止手下继续发问,问道:“老人家,你刚才可看到一个二十岁左右的年轻道士从这里经过?”
“年轻人倒看到一个,是不是道士却不知道。”老人答道。
“嗯……他长得怎样,怎生打扮?”
“个头倒挺高,不过长了一幅傻子脸,黑衣短衣长裤。”
“唔,”张风博忽然记起来,闻人用道袍和帽子制造的幻像,被自己用枪击碎了,现在他应该就是穿着短衣和长裤,“那……他朝哪边走了?”
“这面前流沙河挡路,他能朝哪边?当然是跳到河里去了。”老头笑笑,“那孩子估计脑子有点毛病,还说什么到下面搬救兵,呵呵!”
“搬救兵?”张风博奇道。
“嘿嘿,他还以为自己是沙河怪呢。”
“这河里有怪吗?”
“呵呵,你不知道吗,沙河怪就是当年的卷帘大将,被贬下凡,在此为怪,把河神给打杀了,占了河神的流沙宫为巢穴。自从他随唐僧西去之后,这河里就没有妖怪了。不然,我们怎敢在河里游水?”
“那流沙宫还在吗?”
“想来还在吧。”
张风博沉吟着,对辅将们道:“这小子不是一个人,他们可能就以流沙宫为聚集点,这里有通天之径,他们上界作乱方便得很。”
老汉插言道:“这流沙河不沉活物,就算那小子水性再好,也不可能潜入河底。我估计他现在肯定被冲到下游啦,正往回走咧!”
张风博奇道:“他还会回来?”
“不回来咋办,他的衣服还在这里呢!”老头一指岸边,那里扔着一堆衣服。一个辅将走过去将衣物一件件提起来抖了抖,短衣、长裤,内衣、内裤,什么东西也没掉出来。
一名辅将自告奋勇道:“将军,待末将下去试试水。”
天蓬将军张风博点点头。
只见那辅将脱了盔甲,留着一身贴身里衣“扑通”一声跳下了河。一下水,他的表情停滞了一下,然后马上蹲了下去。
“怎么了?”张风博问道。
“裤子掉了。”辅将的脸上有些难为情。
“妈的!”天蓬骂了一句,笑了。
其他辅将见状也笑了。老汉也笑得很直爽。
天蓬看了他一眼,道:“老丈,我等在此捉拿逃犯,待会不免会有一场恶战,为免伤到尔等,还请速速避开为是。”
“是是是。”老汉一连声应着,从河里爬上岸来。老的一身松胯皮,少的全是嫩肤肌,这对比极为鲜明强烈。天蓬感叹道:“凡人易老,朝不保夕,可怜可悲!”
辅将们忙道:“将军悲天悯人,此等境界果然我等拍马也不能及也!”
见老汉和孙儿穿戴整齐,翻越沙丘远去,天蓬这才问道:“此水果真如那老汉所言那样古怪?”
水里那辅将道:“真真是也,一入水,裤子就重如铁,我的腰带硬生生给坠断了!”他说着,吃力地把裤子从水中提出,扔到了岸上,“只能光腚了。”
“你陪他一起下去。”天蓬对另一辅将说,“此处别无外人,你脱光了下去罢。”
这辅将果然脱得赤条条,小心地从岸边滑入,两人一前一后潜入水中探索。身为天河守将,水性自然奇佳无比,只是这水太脏,在水下只能睁开一道缝,还把眼磨得通红难受。
不一刻,两人潜至水底,果然看到有一座宫殿。虽然是粗石砌成,倒也四四方方,端端正正,别有一番气派。殿门并没未上锁,两人推开虚掩的大门,警惕小心地察看,却见前厅空无一人,只听有丝乐之声从中厅传来。
两人好奇地来到中厅,顿然给吓了一跳。十几个妙龄女子,均穿着极少的轻纱,或半露酥胸,或**横陈,有的饮酒,有的鼓乐,所有人都目光迷离,一副活色生香的景象。
她们一见辅将两人,纷纷伸手召唤,“哪里来的两位俊哥哥,快来与奴家快活快活!”
其中一辅将伸手拦住了同伴,厉声呼道:“你们是何方妖孽,竟敢占了流沙河域,在此胡混鬼闹?”
“呀,俊哥哥怎么地张口就冤枉人呢,我们可都是良家妇女,不然,你来亲手检查一遍即知。”众女说着便纷纷围了过来,有的扳头亲嘴,有的抱腿舔桃,有的**贴背……不一而足。
两辅将都是血气方刚的青年,此时又是身无寸缕,手无寸兵,对众女打又打不成,推也推不开,生生被十几名女子缠成了肉堆团。
……片刻之后,其中一名辅将突然惊醒,运用先天真元之气,怒吼一声,顿然之间,妖艳女子们纷纷被震散开来。他随即使出“天雷狂电手”,瞬时击杀数人;另一辅将见状也不甘示弱,使出“惊空裂地拳”一拳一个,将余下的数女悉数击杀。
“这些妖精害人不浅,竟然妄图消耗我们的真元,果然存心歹毒!”辅将恨恨道。
“就是,包藏祸心,死不足惜!”另一辅将也道。
两人收拾干净,从那些妖女身上取下丝巾围住下体,继续往里厅探索。他们推开里厅大门,不由大吃一惊:一个庞大的厅堂里,约有近百名赤身露体的年轻女子!
这些女子们听得门响,转头一见他们两个,顿时****欢乐成一片,玉体如花蝶纷乱般向他们扑了过来。两人一见此场面,顿时吓得脸如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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