佟皇后在世的时候自然有她的一班势力,只不过司马沂年少又是想着当个闲散王爷,这班底到他手里非但是起不了什么势力,反而怕是会被皇帝猜忌,所以佟皇后也就是让人散了去,没有再跟司马沂提起过,倒是让司马沂身边没什么可用的人给他出个主意了。
偏这个司马沂虽然有称帝之心却是没有帝王之材,一向以来又是被佟皇后护得太好,往好了可以称赞他一声生性纯良,往恶了也是可以说他有些不通世事。
光是想着要做出一番事业来,司马沂又是完全不知道具体要怎么做,那时候刚好是碰上何珗说起西域的繁荣,想着这该是个显眼的事情,若是真能办成了,那总是功劳一件,所以司马沂才是突然这么积极起来,同时也是存了些结交拉拢的心思,不惜屈尊降贵地亲身到朝官家中拜访。
只不过当朝的官员都也不是傻子,司马子夏正当壮年,子嗣也不薄,除开嫡子的这一个身份,司马沂实在是算不得出众,又是最早封王的两个皇子之一,荣登大宝的机会并不比旁人多,所以对于司马沂的招揽,大多官员都是装傻充愣,只当是没听懂。
这些官场的事情本来就最是复杂难懂的,司马沂哪里能懂,这时候刚好何金宝找他来问,司马沂连续碰壁了好几回,当下就是有些恼怒,只觉得是因为何金宝从中作梗,才是让他的事情进行地这么不顺利,对何金宝就是有了几分不满。
而至于何如玉,在司马沂看来,就算她是自己的妻子,毕竟也只是个女人家,这些事情连他都是摆弄不定,想来何如玉更是不知道,而且她又是那个人的妹妹,虽然不至于因为何金宝迁怒何如玉,但司马沂却是一点都不想跟她说这些事情,每日只当作无事,陪着她说些家长里短,只把司马沂郁闷到不行,只觉得这成亲之后,怎么连何如玉这么俊秀伶俐的人都是这么琐碎起来。
而至于吴潜,一开始偶然遇上的时候,司马沂也只是觉得能谈上
话而已,他心里苦闷正是少个人谈话,难免跟吴潜往来的频繁了一
些,只不过陈霜降担心他特特地来说了一句,若是真有事,司马沂倒还会承她的情,司马沂派人去查了一回却是什么都没查出来。
那阵子又是因为司马沂纳妾的事情,陈霜降为着何如玉憋着一股气,面上也不免地带了一些出来,司马沂也不是傻的,自然是看出来,只不过这时候大周富贵人家哪一户没有几个小妾的,司马沂也没往这上面想,只觉得肯定是何金宝说了他什么坏话,不然陈霜降一向待他亲厚,一定不会无缘故这样。
陈霜降这么多年的照顾,又有佟皇后临终的叮嘱,司马沂也是记在了心里,只把陈霜降当成自家长辈一样看待,不忍心责备,于是就是把这一股子的怨气全记在了何金宝身上。
那时候正是换季,往年的时候陈霜降都会亲手缝些衣服,打些络子送过来,今年多了一套婴儿的,却是少了一根司马沂的,司马沂不由也是有几分气恼,顿时就闹起别扭来,跟陈霜降堵着一口气,只想着你不让我跟那些人往来,我偏就是要多往来,你看不过眼了,总是要来管我一管的。
吴潜倒还真是个有本事的,凭着这小小一商人的身份,居然也能跟司马沂相谈甚欢,他身旁聚拢的人也杂,三教九流的都有,司马沂从小就是养尊处优的,哪里见过这样的人,只觉得跟突然大开了一扇门,让他看到了以往从来没有看过的一个世界,五彩缤纷,新奇徇烂,让他着迷不已。
吴潜对司马沂的改变是潜移默化,徐徐化来的,也不是十分的明显,何如玉又是半个心思扑在了儿子身上,一时也没觉察到,陈霜降那就更是不知道了,这会她也是没那个心思。
年前何金宝还是好好地来了一封信,半是抱怨半是得意地提到何珗这娃老是喜欢在军营里面跑跟那些大兵混得生熟,就差是拐人乱跑了。
才是没多久,却是突然地传出了何金宝投敌叛国的流言,陈霜降只听得心一惊,刚叫人准备衣服换过要出门去打探消息的,管着二门的婆子却是连滚带爬地跑了进来,直叫着:”不好了不好了,抄家了!“
吓得陈霜降差点背过气过,赶紧抓着椅背,只用力把五根手指都是掐得泛白,咬牙呵斥着:”胡说什么,还不赶紧下去!小桃你去看下,不,还是我去,小桃你去姑娘房里,小心别让什么人惊了她。“
看着铜镜,陈霜降只伸手摘几样见客的首饰,让自己看着更是素净一些,又是吩咐了几句,这才是带着人出了来。
才是走出没多久,就是看到林姨娘立在一边,紧紧拽着林安宁的手,不时踮脚往外面望去,神情惶恐的很,看陈霜降过来,赶紧往上一步,蹑蹑地问:”这出了什么事,这么多的人……“
陈霜降本来就是觉得有些心慌,看得林婕娘这般的样子,更是慌了几分,也知道究竟跟她说了什么话,就是出了来。
让人将门稍微开一开往外望去,果然是看到有一群的官兵在外面,不过统共加起来也不过是十来个人,也还是和善带着笑脸的,想来是那个婆子没见识,自己吓破了自己的胆。
这么一想,陈霜降的心总算是安定了下来,这才是想起来,自己这么贸然出去反而是大不妥当,有心想着回头,只不过这人都是到了这里,又是被外面听见了声响,现在才是回头,反而是显得自己小家子气了。
正拿不定主意,再仔细看去,却是看到了一个熟人,一起从何家村出来的何全味。
说起这个何全味,当年也是跟着何金宝一同参的军,也是立过不少功劳,只不过这人生性豪放,对女色上头的事好歹不拘,总难免闹出些荒唐事来,几次升降的都是按不住御史参毁,所以至今还是在小七品官,幸亏何全味自己也是不经意,该吃的吃,该喝的喝,也是活得自在。
何全味跟何家一向有往来,陈霜降跟他也算是熟人,也不用避讳什么,就是叫丫鬟去请他进来。
何全味只说身上还有公务,不便进来,只隔着个门框跟陈霜降说了几句话。
何全味职位低,具体的事情也不大清楚,朝廷里确实是收到了边疆急文,说是何金宝叛出了边关,司马子夏才是派人把何家给监视软禁了起来。
听何全味这么一说,陈霜降的心越发地安稳了下来,要说何金宝叛国她是怎么都不信,想着这千里迢迢的通信不便,怕是有什么地方说岔了,存了什么误会,以后自然是会明白。而且这通敌叛国可是株连九族的大罪”司马子夏居然没有立刻派人押了陈霜降一家下狱,就连监视的人派的都是熟悉的何全味,想来司马子夏也是不信的,只不过做出样子来让御史看而已。
跟何全味说了一回话,又抓了一把的铜铢给他,只说给请士兵们喝酒。
何全味也不跟陈霜降客气,笑嘻嘻地收了往边上一个人手里一扔说:“将军夫人请你们喝酒呢!”
这话说的就有些轻佻了,那群大兵轰的笑了起来,看何全味点头,还真一个接一个地去领了钱去,只是态度却是有些不恭,有几个甚至出口直接对着陈霜降说话,何全味也没说什么反而看戏一样,笑弯了嘴角。
看着何全味颇有几分不善的举动,陈霜降疑惑了一下,虽然觉得有几分不悦,只不过现在这个时候也不是能计较的时候,只能是忍了下来,把院门关了起来。
等问明了事情,一回头,却是看到一家下人都是惶恐地站在身后,只眼巴巴地望着陈霜降,陈霜降只能是收敛了下心神,吩咐了好几句,才让下人各自散开,该做什么就是做什么去。
外面虽然是多了十几个官兵,只是他们又不进门,把门一关,粗心一点的,还真跟平常没什么不同,陈霜降也是定神地把事情反复地想了一回,还是免不了有些忧虑。要说何金宝叛国,那陈霜降是无论如何都不信的,只不过那人毕竟是在边关,这千里迢迢的,战场上从来都是风云多变,刀剑无眼,何金宝鲁莽,何珗年幼,这万一要是有个好歹,可该是怎么办!
虽然知道不该是这么想,只不过这念头一旦冒了出来,却是再也挥散不去,越想越觉得该是出了什么意外,所以才是有了这个传言,顿时只觉得心急如焚,恨不得就是肋下生出双翅,立刻飞到边关看上一看。
第一百五十六章:牢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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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小猫也是渐渐大了,有些懂事,看这外面天气正好,###到院子里玩去,只不过看着陈霜降在屋子里团团乱转,也不理人,就是知道她心情不好,一时间也不敢说,只鼓着小嘴坐在一边扯着衣角玩。
正郁闷着,何小猫却是突然着到林娥娘牵着林安宁过来,顿时就是高兴了,赶鉴跳了下来,大叫声:“林哥哥!”
这突然的一声吼,只把陈霜降吓得一抖,回过神来一看,忙是停了转圈的脚步,往外走了几步。
林姨娘是个木讷的人,平常就是呆在院子里很少出来,这突然地来一回,陈霜降还以为她担心外面的官兵,想着下人说不清楚,特地来问两句的吧,陈霜降一面猜测着一面迎了出去,却是看到林姨娘一等牵着不停往何小猫这边望的林安宁不放,另一手臂上挽了两个大包袱,一副即将远行的样子。
林嫉娘胆子最小,听到官兵说何家叛国,差点就是没吓晕过去,也不等听完就是赶紧跑回了屋子匆匆地收拾了些衣服细软,又是一路拽着林安宁要找陈霜降来告别,离了何家这个是非之地。
只是见了陈霜降,林姨娘性子绵软,反而是讷讷地说不出话来了,只顾着面红耳赤地站在那里。
看这个样子,不用多说陈霜降大约也是能猜到,林姨娘这是怕着连累到她家的,陈霜降本想说林先生也是跟着何金宝一起去的,要真定罪,她家也是逃不了的,只不过看林嫂娘那惶恐的样子,陈霜降又是硬生生地把话给咽了下来,这个时候何必是去再吓她。
说了几句,看林姨娘光只是低又不说话,陈霜降也是心乱没精神再跟她聊,只是让人拿了些钱财给她,说是给她租用房子用的。
林姨娘推辞了一番,推不过就是收了下来,眼圈顿时有些红,鼓起勇气说:“这事是我做的不地道,等先生回来怕是要厌弃我的,只不过先生家就只剩了安宁这一根独苗,无论如何都要替先生保下来的……”
这一番苦心,林安宁还小正懵懂着,看到何小猫过来,就是凑到一
起叽叽咕咯说了一阵,估计是被何小猫说动,一心想着跟她一块顽去,偏林姨娘一直牵着他不肯放,林安宁也不敢太挣扎,只眼巴巴地回头望。
听林姨娘跟陈霜降说了半天,大多是林安宁听不懂的话,光是一句撤出去,林安宁却是听真切了,慢慢吃惊地瞪大了眼睛,赶紧喊一声说:“为什么要搬出去,我要跟小猫一块玩,我不要走!”
林安宁性子随着林姨娘有些绵软,林先生平常又是管的紧,只把一
个林安宁教导地跟个姑娘一样温柔腼腆,偏偏很奇怪地他又跟脾气急躁的何小猫很是投缘,时常吵时常哭,不见的时候又会想着念着,真真是一对冤家聚头了。
这突然听到要从何家搬出去的,就算是林安宁这么老实听话的孩子都是闹起了别扭,林姨娘又不好跟他说,是因为何家大祸临头,她怕连累到自身这才是着急要搬家,只能是含糊了两声,用力拉着林安宁就是想走。
“林哥哥要跟我去看金鱼的!”何小猫不依了,气鼓鼓地拖着林安宁的另一只手不肯放。
“小猫放开,你林哥哥有事要出去的。”陈霜降说了一声,看着何小猫愣神的时候,赶紧让人带了她下去。
林安宁恋恋不舍地望着何小猫,怯怯地对着林姨娘问明天还能过来玩么,林嫉娘也是不答,林安宁就是觉得不好,又不敢反驳,只能是倘着泪水任由林嫉娘拖着走了。
陈霜降叹一声气,让人带着林姨娘他们出去,正是伤神,不一会又是看到人回了来,送他们出去的那个下人脸色苍白地说,官兵拦着不准他们出门。
看林姨娘的样子都快是哭出来了,不过陈霜降也是没有办法,只能是把林嫉娘重新安顿了下去。
到下午的时候,何家外面看守的官兵又是换了一波,也没见着什么熟人,态度更是粗暴,不但不准人出来,就来平常送菜的小贩都是不准进。
这一大家子的人都是瞪着张嘴吃饭的,不准出去买菜,不准人进来卖菜,难道是要把人饿死不成。
只能是拿了些钱财去买通官兵,这才是把东西放了进来。
等拿到手一看,被官兵翻看栓查了一回,这菜都快是被戳烂了,而且份量也是少了许多,连平常的一半都是没有,只心疼地陈霜降眉头狂跳,暗恨不已。
这样过了几天,何家仍是被围困
###面的情况一点都是不知,陈霜降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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