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走吧,”夏影终于平静下来,泪水也跟着往下落,“就当作我这么多年养了一只白眼狼。”
“我是要走了,那边的工作已经下来了。”男孩忧郁的眼里又矇上了一层雾。
“那恭喜你了。”
“我不会忘记这一切都是你给我的。”
“可你却毁了我全部。”夏影无限哀伤的笑。
“我不知道你那么爱他。”男孩激动了。
“那也与你无关,你走吧。”
“可他根本不爱你。”
“给我滚。”
“夏影你就是个傻瓜,”男孩背着身一点一点的退出病房,步履沉重,目光充满了留恋,“但我不会后悔这样做,我爱你,这颗心永远不会变。夏影,我会在那等你四年,就像你这四年来看我一点点的成长,假使四年后你还不回,我会结婚,可以是任何个女人。”
男孩坐后夏影也闭上了眼睛,“悠悠,我累了,想睡觉。”
“睡吧。”顾悠扶她躺下,帮她盖好被子。
顾悠忽然想起四年前,那时夏影和许劲南在闹离婚,有一阵子她经常来找她,有一天就很兴奋,“悠悠,我决定了,我要在外面养一个小白脸,跟许劲南对着干。”
顾悠笑笑不置可否,以为她在说气话,可从那以后,经常会听赵子柔问起,“夏影,你养的小白鼠什么样了?”
“自然是国宝级的待遇。”
“你什么养那东西?”她纳闷的问,她们俩便笑成一团。
和许劲南吵得再凶夏影也不再提离婚,有些事看似男人的专利,其实女人也干得出。
下午六点江觐来电话,问顾悠在哪。
“在医院,一个朋友病了。”
“那我晚餐怎么办?”
“哎,还真把我当佣人,江少爷你多大的人了?”
“你几点回来?”
“……”
把江觐打发后挂断电话夏影已经醒了,“醒啦?”
夏影点点头,“我想喝点水。”
顾悠扶她坐了起来,门口的护士听到声音也进来了,“许太太您醒了?我这就给你去拿吃了。”
“请叫我夏小姐,谢谢。”
“对不起。”护士窘迫的出门了。
“悠悠,你有事就先走吧,不用管我。”
“没事,我陪着你。”
“我和许劲南离婚了。”过了好久夏影才低低的说。
“子柔跟我说了。”
“你都知道了?”
“我什么也不知道。”说这话时顾悠一肚子的气,她以为她们是无话不说的朋友,原来不是。
“悠悠,对不起。”
“算了。”顾悠心软,现在说这些也没用,
“其实这样也好,至少我不会对他感到内疚,可是……”夏影下意识的摸了摸肚子,还是忍不住哭了。
“夏影,你别这样,你本来就不想要孩子。”顾悠做到床沿,把她揽进怀里。
“不,我想要,”夏影失声痛哭,“所以我就想和他断得干干净净,却想不到他会反过来咬我一口。”
“为什么你们非要做这种糊涂事。”虽然事情已经过了,但顾悠还是忍不住责备,同时也感到一种失落,那么多年的朋友,她竟瞒她那么紧。
“悠悠,对不起,我太清楚你的为人了,所以不敢告诉你。”
“那男生是谁?”
“周畅,”夏影陷入了回忆,“认识他时他刚读大一,在一间酒吧打工,有一次喝醉了他送了回家,以后常去就成了无话不谈有朋友。知道他是农村来的孩子,上有老弱病残的父母下有读中学的弟妹,Qī。shū。ωǎng。他每天主食竟是馒头,生出了怜悯之心……有那么一段时间,真的对许劲南生出了绝望,酒后一切顺理成章的发生了……
“事后他竟红着脸说那是他第一次,说他喜欢我,样子可爱之极,”夏影忽然说淡淡的笑,“忽然就生出了报复之心,那时想,最多不过是离婚,再现真的报应来了……”
“你喜欢过他吗?”
夏影想了一下,“我喜欢他,却爱许劲南,原来这两者是有冲突的。”
“……”
“其实以前我每次出远门都带他去,照了很多相片现在它们全在许劲南的邮箱里,想想真是失策。”
“夏影,后悔吗?”
“我只是遇人不善。”
“那对于许劲南呢?你觉得对得起他吗?”
“笑话,他做初一我做十五,这很公平,”夏影有点激动,“为什么男人在外面沾花惹草天经地义,而女人就天理难容?悠悠我告诉你,我不吃这套,我不会用一个人的忠诚去守另一个人的背叛,这点你应该知道。”
“我不知道,”顾悠淡淡的说,是她看错了人,“那为什么还要离婚?”
“离婚是给孩子一个交代。”
“好了,都过去了,”看着夏影难过顾悠终究心疼,“接下来你有什么打算?”
“离婚了,自由了,去旅游吧,我说过离了婚请你和子柔去不环游世界,赶快辞职吧。”
“许劲南给了你很多钱?”
“车子、房子、别墅、精品店全是我的,除了一笔不菲的赡养费外加每的二十万汇入账户。”
“挺大方的。”
“他一向都很大方。”
“出去散散心也好,我呢就不去了,你一个人要小心。”
“悠悠,你这么拼命图什么?想做个女强人?”
顾悠点了点头,“夏影,我想一辈子不结婚其实也挺好的。”
“怎么?和江觐吹了?”
“呵……”
“行啦,收拾包袱跟姐浪迹天涯去,从些姐妹相依为命,包吃香喝辣的。”
“……”
41。晚宴
晚上七点半江觐来接顾悠,见她一身的墨绿很是不满的皱着眉头,“你就没有别的衣服?”
“职业装算不算?”
“……”江觐显然被噎着了,“算了,走吧。”
顾悠以为他妥协了,正得意时车子却拐进了一条街,那可是“名牌街”,私底下她们都这么叫的。因为全世界的名牌服饰都齐聚这里。
“下车。”
“不要。”
江觐打开门车不由分说把她扯了下来,顾悠真不知道他生哪门子的气。他一脑门的帮她选了几件衣服就把她推进了试衣间,顾悠低头一看,全是白色的,这个人不是审美观出现了问题就是有白色情结。
“小姐,这衣服很适合你,你男朋友很有眼光。”店员很是时候的奉承。
顾悠暗暗的翻了个白眼,白色是大众化的颜色,只好皮肤不太黑,尺寸合适,任谁穿了都不会难看到哪里去。
“还有没有别的颜色?我讨厌白色。”
“这……”店员为难的看着江觐,就差没问,你们到底谁掏钱。
“就这件。”江觐把卡丢给店员,拿起台面的剪刀“咔嚓”把标签给剪了。
“你……”顾悠气不打一处来,但四周闲着的目光都在打量着他们,她只好忍了。
江觐心情似乎很糟糕,阴沉着脸一言不发的开着车,人的心情真是奇怪,今早还是晴空万里,到了晚上就乌云密布,它比天气还要复杂,天气还有气象局预测,虽然预测的结果与实际常常相悖,但至少人家给了参考答案,人心呢?叵测啊!
顾悠因为夏影心情也不好,现在被江觐这一闹更不好了,“停车。”
江觐充耳不闻。
“我让你停车听见没有?”
“这不能停车。”江觐一句话否决了。
“那就在前面调头,送了回去。”顾悠也不甘示弱。'
“顾悠你又发什么神经?”江觐终于火了。
“是我发神经还是你发脾气?江少爷?”相对于他的怒气顾悠平静多了,“你那是什么脾气?摆给谁看?”
“我什么样子难道顾小姐今天才知道?”
顾悠被这句惹火了,“啪”的解开安全带,“你什么脾气那是你的事,但别像疯狗一样咬人,停车。”
江觐脸色忽然发白,一只手伸过来拽住顾悠的安全带,“你先把安全带系上,有什么话到前面加油站再说。”
车行驶在高速路上顾悠也不好怎么挣扎,但也没听他的话系上安全带,江觐就一直这么按着,直到红绿灯路口。
路口有点塞车,大根要两个红绿灯才通过,车一停江觐就强硬的把她的安全带系上,顾悠当然不肯,一番体力较劲,她终于败下阵来,后面早已响声了喇叭声。
“你我安分点,前面有交警。”江觐警告。
顾悠也来劲了,“信不信我把车窗摇下喊救命?”
“我还真期待……”话还没说完发现顾悠已经把窗摇下了一半,猛一刹车,后面那辆差点撞了上来,顿时响起一片刹车声,“顾悠你是不是疯了?”
顾悠自知理亏,其实她想透透气而已,但还是很小声的问,“你不是还期待吗?”
江觐瞪了她一眼,奇怪,他的脸比刚才待见多了,趁交警还没反应过来发动车子有惊无险的过了安检。
“顾悠,全世界就你看我不顺眼,也就你敢跟我叫板。”在加油站加油时江觐忽然扯着她头发说。
“我哪敢,”顾悠拍开他的手,“还不是要看江少爷的脸色。”
江觐叹了口气笑笑,终于说了一句人话,“对不起。”
顾悠看他疲倦的样子,许是公司前景不乐观,心里又生出担忧,不自觉的伸手去握他的大手。
“求和?”江觐不屑的看着她。
“才不是。”给他点阳光还真灿烂起来了,顾悠抽回手,望着窗外,忽然就想起了夏影和许劲南,打打闹闹其实无伤大雅,不过是一种生活方式,只要彼此不超出那底线。但是……当她下看到那抹墨绿色,这种想法就荡然无存。
宴会是在山顶别墅举行的,那才是A市的精华地所在。曾经流传着这样的故事,说一个外国记者曾经采访了两个阶层的工人,一个是保姆,一个是保安,保姆说她的月薪四千,平时拿的回扣不算。保安说他的月薪四千,平时拿的小费不算。于是外国朋友都惊呼中国经济的高速化和开放化。有人就质疑那外记的数学水平追加此事,结果发现此保姆和此保安都是在这山顶做事。至于事情的真实性,顾悠不得而知道。
反正她今天是的开了眼界,停车场黑压压停着的都是名牌跑车,三分之一以上的还是国际限量版(当然,这限量版在中国的定义我们暂且不说),江觐的奔驰渗在其中都显得寒碜。
远远就看见入口处的那抹墨绿色,顾悠笑了,唇瓣上翘,“真是用心良苦。”
好不容易缓和面色瞬间又变得阴沉,顾悠以为他会捏碎她的手,可她一皱眉他却放轻了力道,“停止你那乱七八糟自以为是的想法,上次还不够尴尬吗?”
“……”顾悠来不及反驳,因为他们已经来到了寿星面前,其实江觐说的也没错。
本来笑靥如花的白芍在见到他们后笑容就不自然,但还是向顾悠伸出了手,“顾小姐,很高兴你能来参加我的生日Party。”
“生日快乐。”顾悠亦伸出手,淡淡的笑。
“生日快乐。”江觐从口袋掏出礼物递给白芍,眼睛却望向别处。
其实顾悠心里早已七窍生烟了,明明是别人的事,她却偏偏充当着坏人的角色,世间最悲哀的也莫过于此。
正要回身进入宴会场时,嘻嘻哈哈的跑过来几个男女,和白芍一一的拥抱。
其中一个穿红色晚礼服的女子兴奋的说,“芍,我知道答案了,想了一夜。”
“是谁?”白芍漫不经心的问,余光还留在江觐身上。
“包青天。”
“怎么是他?”白芍眼露疑惑。
“她昨天又问你什么奇怪的问题?”一西装革履的男子问红衣女子。
奇)“成人尿不湿,打一名人。”
书)“那是包青天,没错……”
网)几个人笑成一团,倒看不出上流社会绅士淑女的影子。顾悠在一边听了直冒汗,偷偷的看了江觐一眼,脸色比锅底黑,还微微的抽筋。
谜底终得以拨云见日水落石出,但万万是顾悠从没想到的,有种欲哭无泪。
“进去吧。”江觐轻轻揽住她的肩。
有的人善于掩饰,有的人不善于,她和江觐都属于火候还不够的那种,于是表情各有千秋的走进宴会场。
没想到会在这里碰上许劲南,他挽着一妖艳的女子招摇过场,却少了往日的神采奕奕。顾悠不由得多看了两眼,他瘦了许多,憔悴得两眼窝深深下陷,眼里布满了血丝,心里不免惋惜,叹息声也就不自觉的从嘴边逸出。手心的痛清晰的传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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