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如此,就休怪本王不念旧情。”程子悦挥动手中的宝剑,下达命令,“动手!”
淳于容足尖一点,飞身掠起,在半空中抽搐掩在腰间的软剑,“唰唰唰”挥出三剑,凌空刺伤三名城防军。
“好小子!”沐老太爷高声赞道。说话间,双手同时使出擒拿手,空手夺白刃,双刀在手,威风凛凛,重现二十年前上阵杀敌的豪迈之气。
沐晚谦抿紧嘴长啸,隐身暗处的十几名暗卫显身相护,肃穆的陵墓前一片刀光剑影,沐晚谦从怀里摸出信烟,点燃,用力抛到空中,“嘭”的一声,信烟在半空中炸开,红色的烟雾久久不散。
那些胆小怕事的文武百官们被这血腥的场面吓得抱头鼠窜,娇滴滴的贵妇们更是仓皇奔走,失声惊叫。场面混乱到了极点,刀剑无眼,难免波及到一些无辜地人,血肉横飞,悲泣哀号。
城防军和禁卫军人数虽多,但是沐家的人毫不畏惧,夺来城防军手中的兵器,挥刀迎上,霍家三父子也相继出手,沐霍两家结亲已久,唇齿相依,霍家的人可不能袖手旁观。
程子悦一直没有出手,站在一旁冷冷地看着被几个暗卫护在身后的沐月夕和徐氏,一向养尊处优的徐氏脸色煞白,全靠沐月夕扶持才没有瘫软在地。
这时,一阵马蹄声由远至近,来的是沐家的铁骑军,领兵之人正是沐毓正、沐毓齐兄弟,他们身披铠甲,手持利刃。
“不愧是百年世家,果然防范严密。”程子悦低声自语。
铁骑军的到来,让沐家实力大增,城防军、禁卫军且战且退,已经丧失斗志。沐老太爷趁机高声喊道:“沐家军不斩降兵。”
虽然已经二十年不曾打仗,但沐家军的威名犹在,曾有人言道:“摅山易,摅沐家军难。城防军、禁卫军早就胆怯,现听沐老太爷这么一喊,保命要紧,有几人立刻抛下手中的武器,蹲在地上投降。有人零头,自有人跟随,只听到兵器坠地的声音不时响起,投降的人越来越多。
“全是无胆鼠类。”程子悦冷笑,眸中精光闪过,脚尖一点,施展轻功,从众人头上掠过,直奔沐月夕而去。
“夕儿小心!”距离太远,众人救援不及,大声疾呼,希望沐月夕能够防范。可是沐月夕不会武功,就算她们提前预警,她也避不开,刚刚推开徐氏,一把寒气逼人的匕首已然狠狠地抵在她的脖颈处。
“小夕儿,好久不见。”程子悦在沐月夕耳边低声道。
沐月夕不屑的冷哼一声。
“程子悦,你想怎么样?”淳于容眼中满是焦灼隐忍之色,担忧地看着被程子悦挟持在手的沐月夕。
“牵一匹快马来,等我安全了,我自然会放了她。”程子悦手中的匕首动了动,沐月夕的头被迫向后仰,“否则的话,我就玉石俱焚,现在就割破她的喉咙。”
沐老太爷眯起双眼,吩咐身边的铁骑军,“去牵匹快马过来。”
铁骑军将马屁牵了过来。
沐老太爷道:“悦王,马已经牵来,希望你信守诺言放了我的孙女。”
“木老爷子讲信用,我程子悦必然言出必行,现在就请你吩咐这些铁骑军全部向后退开十步。”程子悦提出第二个条件。
沐老爷沉声道:“铁骑军听令,向后退十步。”
铁骑军整齐划一的向后退了十步。
“很好。”程子悦唇角微扬,伸手一把勒住沐月夕的腰翻身上马,“木老爷子,只要我平安无事的抵达十里之外的十里屯,我就会放人!”
程子悦挟持着沐月夕扬长而去,淳于容和沐毓正兄弟带着五十名铁骑军追赶了过去,沐老太爷和沐晚谦等人则留下来处理余下的事情,可一不可再,显庆帝出手再次失败,注定要是去他所拥有的权利。
程子悦带着沐月夕骑马来到了十里屯,哪里停着一辆清油马车,马车边站着两个彪形大汉,两人见程子悦过来,迎上来行礼道:“公子。”
程子悦翻身下马,把沐月夕从马上抱了下来。一个大汉翻身上马,继续朝前跑去。程子悦拖着她的手臂,往马车走去。
沐月夕一惊,挣扎道:“程子悦,你要带我去哪里?你不讲信用,你答应我爷爷,到了十里屯就放人的。”
“只有君子才一诺千金,小人是不用讲信用的,而我就是一个十足的小人。”程子悦抱起沐月夕,将她抱上车。另一个大汉充当车夫,马车岔到另一条小径上去了。
这个男人真是无耻之极,沐月夕气得小脸扭曲变形,咬牙问道:“程子悦,你到底想怎么样?”
“我要娶你为妻。”程子悦从抽屉里拿出易容用品,对镜开始易容。
“我没打算改嫁。”
“小夕儿,你已经落在我手上了,你没有选择。”
沐月夕冷笑,摸了摸护身匕首,故意换话题转移程子悦的注意力,“你为什么要帮皇上对付沐家?”
“小夕儿,你刚刚看到了,我并没有出手对付沐家,我只是为了送我祖母的遗骸进皇陵,才帮他传传旨意,以我的武功,我要杀你爷爷和你父亲,易如反掌。”
“灵柩里的人是你祖母,不是太后?”沐月夕惊讶的问道。
“皇帝老儿是不会让太后进皇陵的。”程子悦已经由一个妖孽男子变成了一个脸色蜡黄的中年男子。
“那太后的遗体呢?”
“不知道,或许被皇帝丢到哪个乱葬岗去了。”程子悦凑到沐月夕面前 。
沐月夕知道他要帮她易容,拔出护身匕首,用刀尖对着自己的胸口,“程子悦,放我下车,否则你得到的只会是一具尸体。”
程子悦皱眉,“你宁愿死也不愿和我在一起?”
“是。”沐月夕直视他,眸中是不容忽视的决绝,锋利地匕首已经划破她的外衣。
“我在海外有一座海岛,我是那里的岛主,你将会是那里的岛主夫人,岛上鸟语花香,你一定会喜欢的。”程子悦柔声道。
“和你在一起,纵是那里美得像天堂,也如同地狱一般让我厌恶。”沐月夕冷冷地道。
程子悦微眯双眼,眸中闪着危险的寒光,“你若敢死了,我就把淳于容杀了。”
“如此更好,我就不用在奈何桥上等他等太久。”
程子悦没想到威胁不管用,“你……”
“程子悦,以你的容貌和财富,什么样的女人找不到,你何必苦苦纠缠我这个平凡的小女人。”沐月夕真不明白,她到底有什么地方让程子悦着迷。就算她已经嫁出去,他还肯罢手?
“程子悦,你想过没有,你把我带走,我家和淳于容是绝不会就此罢休的,他们一定会来找我,你就不可能得到安宁的,更没办法在海岛上称王称霸,过逍遥自在的生活。”
程子悦眸中神色变化不定,良久,恢复平静,“停车。”
大汉依言停下车。
“你,下车。”程子悦掀开车帘,“以后不要再让我看到你。”
沐月夕松了口气,手脚并用的从车上爬了下去。
马车扬长而去,沐月夕沿着来时的路往回走,阴沉沉的天飘起了细雨。
第180 岁月静好
“我讨厌下雨!”上次是这样个,这次又是这样,为什么每一次她孤零零的在野外,没有片瓦遮头,天就会下雨?这老太爷是不是跟她有仇啊?沐月夕悲愤莫名的冲着老天挥舞拳头,“有本事,你再下大点。”
话音刚落,一道闪电撕裂长空,震耳欲聋的春雷沉闷响起,瓢泼大雨倾注而下,铺天盖地,天地之间形成了一片片蒙蒙的雨雾,朦朦胧胧的什么都看不真切。
沐月夕哭笑不得,“你要不要这么听话 啊?”
“轰”雷声阵阵。
春寒陡峭,细雨连绵,寒风刺骨。沐月夕全身被雨淋透,寒风吹过,冷的她瑟瑟发抖,喷嚏打个不停,不住地来回看,希望能遇上路过的马车,可是,路上别说马车了,就是只蚂蚁都没看到。
沐月夕叹了口气,低着头一步一个脚印的向前走,雨越下越大,就好像要将这一季的雨,要在今天这一天全落下一般,雨势大得让人寸步难行。
一阵马蹄声近,沐月夕抬起头,隔着雨幕看着越来越清晰地人影,喜极而泣,他终于找到她了。
“三郎……”沐月夕向前跑去。
淳于容听到那声微弱的呼喊,翻身下马,飞奔而去,一把抱住脸色发青的沐月夕,心痛不已,“夕儿,你怎么样?”
“我没事,就是很冷。”沐月夕的声音都在打颤。
淳于容抱起沐月夕,翻身上马,被淳于容抱上马,沐月夕立刻缩进他的怀中,吸取他身上的体温,她快冷死了。
“姐姐,受伤了吗?伤到哪里了?”沐毓正和沐毓齐异口同声的问道。
“正儿,你叫我姐姐了!”沐月夕欣喜地道。
沐月夕在这个时候在意的居然是这个问题,让沐毓正极度郁闷,偏过头不理她。沐毓齐哈哈大笑,雨水呛进咽喉,害他猛咳几声。
“正儿,再叫……哈啾。”沐月夕揉了揉早已被她揉红的鼻子,“正儿,再叫一声姐姐来听听。”
沐毓正理都不理她,拍马冲了出去,为刚才的失口懊恼不已。因为事情还没得到最终解决,他们暂时不能送沐月夕回城,一行人去了沐家在荥扬城郊的农庄。
一进农庄,沐毓正就喝令农庄的婢女去备热水和烧暖炉,淳于容刚把沐月夕抱紧了方,一进房间,就把她抱到床上,解开她的湿衣服,用棉被把她紧紧地抱住,试图温暖她冰冷的身体。
包着厚厚的棉被,坐在床上的沐月夕依然冷得打颤。
“姐夫,热水准备好了。”沐毓正隔着屏风,轻声道。
“正儿,你姐姐还是冷,让人熬碗姜汤来。”淳于容看沐月夕没有一丝血色的唇,眸底涌现深深的担忧和心疼。
“我马上去。”沐毓正从那边的门退了出去。
淳于容抱起沐月夕,向屏风后走去。因为热水的浸泡,沐月夕不再像刚才那般觉得寒冷,没有遮掩的娇躯光滑如玉,在热水的浸泡下泛着粉色的光泽,诱人之极。看得几天没碰她的淳于容心痒难耐,竭力稳住急促的呼吸,强压住如火般的情欲。
沐月夕洗暖了身体,起来换上中衣,回到床上时,淳于容也换了身干爽的衣服,手里端着碗热气腾腾的姜汤。淳于容喂她喝完姜汤,在床边坐下,低声问道:“还冷不冷?”
“有点……”沐月夕向他拷过去,伸手搂住他的腰身。
“娘子,你是在考验为夫的自制力吗?”淳于容叹气道。
沐月夕偷偷一笑,缓缓松开手,道:“去忙吧,忙忘了来接我回府。”
淳于容低头亲了亲她的脸颊,“等我回来。”
“嗯。”沐月夕乖巧的应道。淳于容和沐繁正兄弟带走了三十名铁骑留下二十名铁骑在庄里保护沐月夕。
这一夜,沐月夕躺在床上翻来覆去,到半夜才合眼睡去,睡得晚,醒的也迟。起来听到窗外淅淅沥沥的轻响,知道又下雨了。披衣起来,推开门,映入眼帘的是一片明净的葱翠,这庄子四周都种着竹子,沐家春冬两季所吃的竹笋都是这个庄子送进去的。
一股带着寒意的凉风扑面而来,沐月夕不禁打了一个冷颤,紧了紧身上的衣服,在廊下伺候的两个婢女看她起来,行礼问了好,打来水,伺候她脸更衣。
梳洗完其中一个婢女捧了水出去,又拿抹布进来打扫屋子,另一个婢女则去厨房取早膳,沐月夕走出房门,拿起放在廊下的油纸伞,沿着小径缓步而行。
朦胧的细雨、青翠的竹林,一袭素衣的女子,构成了一幅精致的水墨画,淡雅清丽,飘逸出尘。淳于容其啊哈从庄外回来,看到这一幕,不禁停下了脚步,站在廊下,唇角微微扬起。
沐月夕似乎感觉到了他的目光,微微侧身望去,见是淳于容,忙走过去,抬眸看着一脸倦色的男子,轻声问道:“事情怎么样?我家里人他们都没事吧?”
“一切都很顺利,没有人受伤。”淳于容笑得云淡风情。
可沐月夕看他一身血迹,就知道事情一点都不顺利,只是她没有拆穿他,唇角微扬,柔声问道:“吃过早膳了吗?”
“没有。”淳于容伸手握住她的小手,“陪你一起吃。”
沐月夕笑,“那以后每餐你都要陪我吃。”
“好。”淳于容用力的握着她的手。
用过早膳,沐月夕随淳于容返回荥扬城,城中平静如昔。百姓只在乎也只要能给予自己安居乐业的圣主明君。只要能有盛世繁华,人人安居乐业,并不在意谁是上位者。时代更迭,显庆帝黯然禅味,太子登基称帝,改年号为永昌,尊生母徐氏为皇太后。
有沐家和淳于容的支持和协助,那些蠢蠢欲动,怀有异心的皇子只得臣服,永昌帝稳坐江山。三个月或,大局已定,沐家功成身退,沐晚谦拒绝永昌帝的挽留,执意辞去兵部尚书一职,举家重返苏城,淳于容则带着他的小娇妻回城祭祖去了。
沐月夕见到了淳于容的二哥淳于宏,相比淳于容的出色,淳于容要平庸得多,不管是容貌还是才智,相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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