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北宫俊瞠大了眸子,微谔的嘴怎么也合不上?然后,他看出我的认真,喜悦便跃于他的眉尖,他向我微微鞠了一躬道,“谢谢太子成全!”
“还不知是你成全了我,还是我成全了你!”我微微一笑道,“既然她迟早是你的人,那么今晚便在她的房外侯着,等我的命令!”
是的,我要他帮我的便是代替我与她行夫妻之礼。
暮色渐起,我这才行至白流苏处。
“太子,你竟回来了!”白流苏惊讶地迎了过来。
我暗自笑着,面上却不作声色,走过去轻揽她的腰枝道,“嗯,刚回来,想着有些日子没见到你,所以便急着过来了。我不在的日子,过得怎么样。”
她面目一尴,吞吐道,“很好,只是…”
其实我知道这段时日,她也不见得过得有多好,雨韵三天两头跑这儿来找茬,其实有几次我都躲得远远地欣赏。
我以为她会委屈地吐出苦水,但她却轻笑了起来,“只是你不在的日子很是想你!”
“嗯!”我轻轻一笑,“我们进屋吧,我还没用晚膳,肚子正饿得慌呢!”
第126章 替代(二)
在此处听琴变得索然无味,举起杯轻浇愁,任思绪远飞。
这段时日,吉儿偶尔也会轻弹些曲子。琴技虽不见得很好,想弹出水般恬静,却有偶尔间起的涟漪。琴由心生,我听出她努力想要平静的心境,可是那隐隐的不平之音却让我觉得疼惜。没必要不平,吉儿,因为我的心从来都未走远。
“太子!”白流苏轻回我的思绪,眼神期待着我的赞许。
我微微一怔,才记起我听的是白流苏的琴音而非吉儿的。或许她的琴真的很好,但是那听琴的人却不应该是我,所以空负了她的才情。
“很好!琴声雅致,如置于青山绿水间,那种让人忘却争纷的感觉真的很好,其实有时我很想放逐自己于山野,只与自己心爱的人携手与山林之间!”我微微笑着看向她,轻握着她的手,见她的脸羞涩地红去了小半边,柔柔地怯怯地回道,“太子可真会逗人开心!”
逗人开心?不是,这确是我的心里话,只是对象并非指她罢了!
耳边传来轻微的步伐,我知道是他来了。
今夜无光,浓云压得很低很低,正如我的心也一直沉于阴霾里一样。
“贤妃,夜已经深了!”
她微点了头,任我打横轻抱着她,袖风一扇,屋里便只余一片漆黑。
然后,我听到了他的呼吸,便悄然离去。
接下来的世界,不属于我。属于我的,只有那个冷落院子里正被世人慢慢遗忘的她还有那个孩子。
屋外很冷很黑,她的院落也没有了灯光,她许是睡了!
轻飞入房,惯性地点上她的穴,轻搂着她,努力用自己去温暖她微凉的身子。
鼻端是她发的清香,抱着的是她慢慢转暖的身躯,还有肚里那个调皮的孩儿,真真切切!努力克制着渐起的欲望,就让我如此拥着她便好。
只是,如此正大光明的留恋,却容不到第二天天明!
不敢睡去,怕忘了时间。四更时,便翻身而起,见北宫俊也已经离开,这才放心地回到书房。一时无聊,想象着我们的孩子会是怎样的呢?
于是兴起,提起笔,想象着她的眉、我的眼,于是一个孩子的形象便跃于纸上。很可爱,既象我也象她,让我渴望着他来临的日子。只是,我更希望,他的来临会在我解决好朝中的事后,这样我便可以无顾忌地去爱着他们母子俩。
第127章 狭路相逢(一)
连下了几日的大雪,天放晴了,而我们也从百变书生传出的消息里窥见他们的某些动态。他们有些按捺不住了,这个倾向很好。
忍不住又取出想象中孩子的画像,我有信心在孩子出生之前捣毁暗联盟与四皇兄的勾结。
“太子,适才秋月告诉臣妾,在东边的园中,有株异常美丽的花,她说是我们以前从来都没见过的花,不如我们一起去赏花吧!”流苏从书房外走了进来,我一愣,她是很好进书房的,今日怎么闯了进来。
轻轻地卷好画像,但却疑是她瞥见其一角。
但看她的神色,又似乎并没看到这画像。她自然地挽住我的臂,冲我轻盈浅笑着。
这黏人的举动,让我有些不悦,但面上却堆满了笑道,“女人家家都喜欢花花草草,一听什么奇花呀,就来了兴趣。母后也这样,老是让人陪着赏花。你不知道,每次母后让我陪着赏花的时候便是我觉得最无聊的时候了!”
“噢!”她听出我言下之语,虽失望但却掩饰得极好,不会象吉儿什么情绪都写在脸上。
“那太子不去,我也不去了,就在这里陪太子!”白流苏依了过来,撒娇道。
“你喜欢就去吧,要不,你和秋月看了回来将这奇花画下来与我共赏,我对画可比对花感兴趣得多。”我努力地推脱着。
“那好吧!”白流苏勉强地笑着,与秋月一道出了去。临回头看我的眼神有些古怪,使我更疑心她看到了那画中的孩子。
白流苏走后,透过窗,竟看到吉儿也出了院子。这些日子,她都很少出屋,更甭说是院子了。难道她也被这转好的天气所吸引?
远远地跟在她的身后,看着她越加沉重的身形,总担心她会摔倒。
不知不觉,跟她来到后院,亦看到那株天堂鸟。惊谔地发现天堂鸟竟在这无人的一角悄悄绽放。要知道这花,曾花了无数心思都不曾养活过。
吉儿叫它望鹤兰,的确,它也叫望鹤兰,很美的名字。
隐隐地听见有声音,是贤妃从另一边转了来。闪身隐在一角,看着吉儿脸色微微一变,微带遗憾地望了那花,准备离去。
其实我知道,吉儿不愿意出来是不愿意见到她。可是,今天却偏在这个角落不期而遇,心情总是会不好的。
那秋月却望见了极力想逃出此地的吉儿,跋扈的讪笑着她躲在园中不肯出来见人。
然后白流苏也轻浅地笑着说着她并不小气,愿与她一起赏花。
吉儿没理,提起衣裙固执地离去。
却未想秋月以白流苏恃庞而骄,对吉儿无礼。看她们间的争执,真担心吉儿一不小心滑倒在雪地,便急急地走了出来,止住这一闹剧。
“太子!”白流苏欢愉地叫着,“不是说有事儿不陪我赏花吗?”
我微微一怔,我先前只说是不喜欢赏花的,但却被她说成了有事儿。
或许是女子的虚荣心在作祟,总想在另一个女子面前显示自己在他人中的地位。
“正好办完,便赶来看你口里所说的仙花了!”我微看了急急离去吉儿的背影,她先前不是很想知道这花的名字吗,于是我故意放大声音,能让她听到,“原来你说的是这花呀,是从他国运来的,它叫天堂鸟,还有一个名字叫望鹤兰!”
见她微微的驻足,我微微一笑,她定是为自己无意猜到这花的名字而怔忡吧。
第128章 狭路相逢(二)
接下来的事令我很是无措,吉儿果真绊了一跤,而且夺目的鲜血滴在了光亮的雪地上,那般赫然。
几乎没有多余的考虑,我便已经飞身过去搂住了她,惶然地让人去找太医。或许,一向冷静的我,在她的面前终保持不了冷静。或许,再怎样的强装也会在不知之间露出马脚,不然为什么会有流苏后来的挑衅呢?
看出了白流苏眼里的不甘,在吉儿醒来时,那般冷然地拉开与她的距离,却换来她不耻地一笑。
她说,“你在担心什么,担心你的无情,我会牵怒在孩子身上。真是太可笑了,我比谁都期待他的出生!”
不、她未并说对,在我的心里何尝不期待着他的到来,所以我派出了竹叶。这丫头从小在府里,十分细主,我很放心。
在后来的日子,为了不被身边的白流苏看出端倪,不、或许她已经看出些许端倪。她几次三番地试探、猜测,我知道我要更加地小心,所以按捺着想要靠近的心。从那以后,只有在书房内的远眺。
远眺着白流苏进屋找她的碴,在白流苏后来的哭诉中,与她一起为挨了耳光的秋月挨打。心底却有着满满的喜悦,因为又可以近旁看看她。虽然她是那般地不耻我的‘护短’,是那般不愿与我好好地说话。但是够了,能近近地看她一眼,心里面便知足了。
想着这样的她会安全,可是却又发现有黑影意图不轨,轻功很好,北宫俊他们并未追到。应该是那次那个黑影!
为什么她总在吉儿身边?这几月对她的冷落,难道某些想极力隐藏的东西在偶尔间还是会不经意地流露被人窥见,就象白流苏的发现那般?
有些担忧,于是便召来邬天齐,于是便策划了那一场好笑的闹剧。
只是未想到这竟让吉儿有了想逃之心,暗地里与暗香商量着出宫的事宜。
暗香,本不想杀她的。可是,那晚她却杀了那晚在暗处保护吉儿的张良。
张良的武功很高,有时比北宫俊更甚。暗香,不会有这么高的武功。只是现场所有的一切罪证都指向了暗香。
她一定知道些什么,将她押入了地牢,不过想从她嘴里得知些许。可是,吉儿见她被押走,却又晕厥了过去。
她中了毒,慢性毒药!如一晴天霹雳震得我喘不过来。
太医已经是束手无策,邬天齐找到了阮明月。阮明月告诉我,大人、孩子她只能保一个。
“打掉孩子!”闭上眼,我冷然地道。
竹叶端着热水走了进来,阮明月眼底一谔,怪异地看向我。
突然间我明了了,疼悔在我心间狠狠一剜,安排来保护吉儿的人竟然是杀我孩子的凶手,这算不算是讽刺。
可是,为什么是她?这个一直以来我都信任无比的竹叶?
第129章 吉儿之疯(一)
孩子是我眼底被拿掉的,看到盆中那个血淋淋的成形的婴儿。
摊开手,我还记得我无数次隔着肚皮抚着她,无数次地感受着她的心跳,无数次的猜测这个调皮的家伙定是个男孩子。
今天,我终于知道她是个女孩,一个调皮的女孩,只是未来得及享受着父母的疼爱,便这样被无情地带走了。
无力地摊坐在椅子上,隔着阮明月看着床上一直未醒,脸色愈加苍白的吉儿,忽然间觉得自己是个罪人。
如果我不怕失去,不把她们母女俩放在一边,或许不会有这几月吉儿的不开心,不会有孩子的中毒而亡。
或许是我错了,我以为的保护却不过是伤害,早知道如此,不如紧握着她的手,风雨同舟。
屋内好压抑,第一次在有吉儿的地方想逃离。这里就交给阮明月吧!
我失落地走在雨中,雨的清凉或许能让我冷静些许!
“太子!”白流苏打着伞过了来,将我拉进伞底,却被我不耐烦地打开。
“太子这是怎么了?”她又将伞凑了过来,喃喃地道,“听人说,姐姐她中了毒,腹中的胎儿不保,这是不是真的。天,到底有谁胆子这么大,竟做了这样的事儿?”
“别烦我!”我冷冷地道,然后头一扭向书房迈去。
竹叶到底是谁的指使?在吉儿院里出现的黑影是她吗?暂不动她,但是已经吩咐下去,全力监视她的一举一动。我倒要看看她是那路神仙?
雨越下越大了,电光雷鸣之前,我看到了她毫无生气的脸。
“你!”她为何会来,阮明月呢?暗地里保护她的那些人手呢?怎么会让她淋雨而来?她刚刚才掉了孩子,她的身子一向不好,她为何会如此遭蹋自己?
快速向她移去,她的衣服已经淋湿透了。但却在接近她那一刻,看见白光一闪,本能地握住她的手。但却看到她眼中的痛苦,或许孩子的死对她的打击很大,或许现在的她已经恨透了我吧。
松开手,任她刺中我的肩,在鲜血一溅间,看到了她肯里的挣扎。
“吉儿!”你不知道,这样的你让我心疼吗?
“你跑来干嘛,你的身子,经不起这样的折腾。”我轻轻地责怪着,在看到她眼里的挣扎我便知道她的心已经被血软化。
可是,偏偏不巧的,有人来报暗香被人杀了?
来人眼里的无措,我想他已经看见我身上的伤了。摆手让他下去,怀里的她已经颤颤不止,是冷吗?
横抱着她,让她换衣服,却不知她何时又将剪刀握在了手,于我致命的一击。
“我恨你!我恨你!”看着她激动地双手在空中挥舞,似进入了癫狂状态,捂住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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