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可以不羁、可以傲慢,可是当血液渗透了他的双眸,他就知自己回不到从前了。
天怆深渊像个附着在身的诅咒,渗透了他的灵魂。
释耶毁了他最后的尊严……
他说只有血的颜色才衬得起曼珠沙华。
于是他被赤金锁穿透琵琶骨,他曾想过四华会来救他的,哪怕要日日煎熬,他多相信他们啊,可是直至被释耶将他额心的灵智消去,从此三魂七魄不全,他才恍然明白,他已经被遗弃了。
“我到底有多傻,阿穆,你到底又是抱着怎样的想法去找释耶的,有人说,一个人可以爱上很多的人,只要他愿意。可是,我不愿意,爱一个人就好累了,一个人的心是不可能会被送回来的。”迷路的不止是他的人生,还有他的心。
阿穆是个笨蛋,被摩诃曼陀罗华骗了笨蛋,七月也是笨蛋,不知九霄为她几近毁了自己的笨蛋,可是沈栖,她是聪明的,聪明的不再多言,沉默的守着重华一生一世。
只是她们都不是阿穆,都不是那个最初令他欢喜的阿穆。
如果没有那么一天,如果他没有折损一世的荣耀,也许他会愿意回到阿穆最后死去的地方,抱着一世的回忆,笑着说,他最喜(。。…提供下载)欢她了。
可是不行了,已经不行了。
凡人说,不干不净,吃了没病。
但是他肮脏的不仅是他的人生,还有他的身子。
所以他连开口都不可以,自我厌弃的蜷缩在世界里,像个懦夫!
“如果我说,这张脸,我不要了,阿穆,你会哭吗?”雪白的指尖透过衣襟抵着还在缓慢跳动着的心脏,神祈想起那年,他和还是天雨曼陀罗华的天瞬在一起,他从来都没有将他错认为摩诃曼陀罗华,只是一次次的将他拉到摩诃曼陀罗华的圈子里,给他仙界最为醇香可口的琼酒,用仙界称为最为好听声音给他们一次次的助兴梵唱,曼珠沙华会带着他随着他的歌声逐渐的起舞。
可是当他选择为了活下去,选择躺在他人之下的时候,他就失去了阿穆,当释耶的手触摸在他胸膛的时候,那时的他就后悔了,他后悔了!
可是——已被折腾数日的他又怎么会是释耶的对手。
宛若一只离开深海濒死的鲛人,没有任何的悸动,只能忍耐着释耶的手捧起他的腰部,将喘息吐在他的耳畔,低低的笑着,他道:“神祈,你说当四华知晓你会用这种手段离开仙界,会有多吃惊。”
他没有躲闪,漠漠的望着他,一次次的攥紧穿透他琵琶骨的锁链,他道:“释耶,你说,如若摩诃曼陀罗华知晓他对他是抱着这样的心思,那么他会有多讨厌你。”
不该逞口舌之快的,只是他忍不住,忍不住想要释耶出丑。
于是他得到一个狠狠的巴掌,还有更加野蛮的抽动。
释耶是不会顾忌他的,他只顾着幻想若是躺在他若是那人该有多好,覆在他的身上不知轻重的索吻、啃咬着,直至他的身上没有一块完整的地方,他甚至可以感觉到身体内的血液正以一种极其缓慢的速度在消失着,只是释耶,他的心智已经完全的癫狂了。
也许现在出现在他的眼前不是他——摩诃曼殊沙华,而是摩诃曼陀罗华。
“为何要违背我,她配不上你,在她的心中只有他而已,为何你不明白,不明白!”释耶突的眼眸微眯,重重的啃咬神祈锁骨附近的肌肤,他不想离开眼前这副温热的身子,他所能做的,只有抱紧他,不让他再离开自己的钳制。
“……你。”还是咽下的话语,他直至最后都没有再开口,隐忍着这炽热的肌肤之亲,隐忍着几乎将要作呕的冲动,一步步的踏入地狱。
释耶,如若不是那么一天,那么他是不会那么怨恨他的,甚至想要他死的,可是为何在暗幽,他还是下不了手,只能漠然的随着他踏入结界,听见他道:“其实,我一直都知道当日,我所抱的是你,摩诃曼殊沙华。”
“……你。”亦如当年,他还是不善于言辞,竟然不知该说什么是好。
“如果你能在下一世找到我,那么我随你处置。”任性的释耶才不管天道轮回,硬是逼着他与他打赌。
……
“下一世?!”神祈还是不自觉地让一层阴影蒙上双眸,想起任性的释耶,想起他对自己所做的一切,他竟然还要他去找他的下一世,去死吧,他会狠狠的将他踩在脚底,不仅是为了自己,更为了阿穆,他以为他会放过他吗?
痴心妄想!
PS:送给咗小M的番外,话说我果然不会写H啊,朦胧一点的写派也不知是否有人会砸鸡蛋,可怜兮兮的带着不锈钢安全帽躲在墙角画圈圈中,小德子,天瞬的番外,我还是写不出,能不能不写了,好歹天瞬是幸福的。四华的番外真的不好写啊,无能的我只会吃饭睡觉打豆豆,呃,番外真的是免费,所以大家看吧,我不会把这个都入V的。
☆、番外韶华尽落(天瞬) (4213字)
初次遇见阡陌,他就知道总有一天,他会爱上她,哪怕她只是一介来自地府的小鬼。
那时的他,还不叫天瞬,他原本的被众仙人唤为凌驾,凌驾众人之上的凌驾。
那一日,她问,凌驾,为什么你总是不快活。
仙人若是有了多余的情绪,那么就离剔骨成妖不远了。他很想这样告诉她,却不知为何突然咽下嘴边的话语,沉默的伸出手去,抚摸她那冰冷的脸颊,指尖逗留在樱色的唇上驻留片刻,念起在他初登仙界时,阎君就告诫过他多说多错,沉默有时候是一种自保。
“阡陌,你是真的喜(。。…提供下载)欢我吗?”只要她说是,那么他就信她,哪怕会入魔成妖。
她蓦然瞠大眼瞳,愕然间瞧见他眸中疾速掠过的一道光芒,涩涩道:“凌驾,只要是我说的,你就信吗?”
“有何不可?”他只是需要一个信她的理由。
“凌驾,我喜(。。…提供下载)欢你。”她终于松口,却见他偏着头对着她微笑,很轻、很缓,令她不由得心悸不已。
就在那一刻,她突然很想把所有的事情都告诉他,很想告诉他,就算全天下的人都会伤害他,而她也绝不会欺骗他。
当时的她也许不知道那句话会牵绊住他的一生,令他沉沦在地狱也不愿回头的坚持。
只因为她说了,她是喜(。。…提供下载)欢他的。
直到佛要她说出那句话,要她亲手送他入地狱。
“凌驾,对不起,我需要你的舍利。”再多的隐瞒也掩盖不了她的自私自利,他先是静静的注视了她一会儿,最后才发出一声极轻的叹息,“其实……我一直都知道的。”他默默的说着,语速愈来愈慢,声音也愈来愈轻。
佛说,他可以喜(。。…提供下载)欢整个天下,喜(。。…提供下载)欢任何一个人,却不能只喜(。。…提供下载)欢一个人。
他只是不信,哪怕知晓她接近的用意,也不肯相信。
三界中,任何一人都可以喜(。。…提供下载)欢另一人,他们可以逃亡,可以癫狂,只有他——凌驾天瞬逃不过寂寞的挣扎,也无法给出任何的承诺,纵是喜(。。…提供下载)欢,也无法厮守。
他是佛陀,是佛最喜(。。…提供下载)欢的佛陀。
“阡陌可以再说一次喜(。。…提供下载)欢我吗?”微微的偏首,他的视线从她的身上飘离,望向滚滚而流的忘川,半晌才道。
她蹙着眉梢瞥向他,只瞧见他一双墨黑澄澈的眼眸里,依旧没有任何的责怪,温和的一如当初。哪怕她欺骗了他,他还是选择原谅她吗?
凌驾天瞬啊,也许她从来都没有告诉过他,他和她终是不配的,身败名裂的那人一直都不是她,为何明明知晓她的用意,却还是不在意,在他的心里究竟是太爱她,还是没有把她——放在心里。
“再说一次就好了。”只要她一句话,他可以有踏入忘川的勇气,可以忍受寒气浸体的痛楚,也可以生出一点儿温暖。
他不是不知这是佛对他考验,他又怎么会不知晓她需要他的舍利才能轮回,只是她不说,于是他就当做不知晓。
“够了,凌驾!”立即扭头盯审着他平静的目光,她已经没有勇气继续欺骗他了,只是佛的命令,她和他是绝对不会反驳的,乖巧的宛若一只被豢养的猫儿。
是的,她不敢再说了,在她的眼中,凌驾不是她可以贪恋的对象。
她终是会有一天脏了一身,污了一世,所以有些话,她只能生生的藏在心底,任它灰飞烟灭。
她是喜(。。…提供下载)欢他的,凌驾天瞬,只有在他的身边,阡陌才是阡陌。
只是——
若是她得知佛要凌驾为她做尽一切,那么她宁愿死在阿鼻地狱里,也不愿见他为了她满身疲倦。
可是当时的她不知啊,她不知在她转身的霎那,他将要踏入忘川,年复一年、日复一日的守着忘川,等待她轮回的背影。
陡地,他俯身过去,似乎想要靠近她,她不堪的往后退,只听到他无奈的呆立在原地,怔愣地问她,“阡陌,我是不是很傻。”
风欲静而树不止,他的衣袖翻飞不定,连同他的微笑都显得淡薄许多。
当时的她心想若是她从未出现,若是她一直留在地府,也许今时今日,他的痛楚就不会发生。
她的宿命是任由他人生生践踏的,拨其皮,扯其骨,连一丝的尊严都不复存在,只是因为她是一介小鬼,她想要轮回,想要得到……幸福。
可是这一次,她真的做错了。
他只是笑,似乎除了笑,别无他法。
她终归还是默然不语的站立在他的对面,再也没有靠近。
她可以说吗?
可以说,她——阡陌喜(。。…提供下载)欢凌驾天瞬,喜(。。…提供下载)欢佛最为疼爱的佛陀!
可是,她分明知晓,纵是她开口了,也不过只是场笑话。
她要的人从来都不是他,而她更要不起他!
所以她退却,因为他是凤凰啊,而她却不是他的梧桐。
她是阴灵,是会将他拖入阿鼻地狱的魔鬼。
直至他为了她进了地府,后又失去尊严,最后当着三界的面踏入忘川。
凌驾、凌驾,他这混蛋,他要她怎么活下去?!
为何要承认?为何要坚守?为何不肯低头?!
佛说,他只要他低头,他就可饶恕他的。
“可以再说一次喜(。。…提供下载)欢我吗?阡陌。”
无论逃离多久,她无法忘怀那日凌驾当着三界的面前莞尔一笑,他说,他犯了色戒,他是真的喜(。。…提供下载)欢上了阡陌。
她的轮回是用凌驾的鲜血来开路的,她的重生是用凌驾的骨髓来支撑的,可她终还是辜负了他。
凌驾天瞬,她唯一的情郎,也是她唯一想要厮守在一起的人,只是这样的她,连触摸到他,都觉得是对他的一种侮辱。
“我从不曾责怪过他人,动心是我的选择,你不需要有负罪感。”他还是舍不得令她难过,半身浸入忘川,他似乎听到了九霄君的声音,可他依旧不敢回头,他怕自己会忍不住后悔。
九霄君曾问过他,她是否也同他深爱着对方?
他沉默不语,连一丝的笑容都挤不出来,也许真是旁观者清当局者迷。
只是阡陌,如果有一天,他死在她的面前,她是否会抱着他,唤他——凌驾。
“阡陌,我一直希望那所谓的真相是错觉。”纵是聪明绝顶,那又如何?那日,她沉默的踏入轮回,一言不发,当时的他有多想拦下她,对她说,阡陌,我求你为我留下来。
可是——
他还是眼睁睁的看着她逐渐走远,而自己也徐缓的沉沦在忘川,直到寒气浸体的那一瞬间,他才庆幸,他放走了阡陌。
忘川的河水真的很冰冷,冷到连他都不禁瑟缩,可是哪怕遭受到这一切的委屈,他也只想撑下去好能再见她一面。
阎君说他疯了,他隔着忘川,想起九霄君,想起他冷清的容颜,还有他自上呈仙台的决绝。
为何要那么做?!
九霄君,他不需要他如此的牺牲,不想见他为了他被抽取仙元,真的不想……
他说他们是朋友、是知己,所以他愿意。可是他不愿啊,这一切是他孽,是他的劫,他把他当成知己,当成此生唯一的挚友,但他的存在却要他一而再再而三的牺牲才能存活下去。
“阎君,我求你转达九霄君,我求你了,不要再让他继续下去,我已经不是凌驾了,我是天瞬,是成妖的天瞬,我已经承受不起了他的大恩大德,若是再让他如此的牺牲,我宁愿死在忘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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