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面也布满了一层厚厚的灰尘,箭也只有一支,箭头还上了些锈。
王老爷子接过弓箭,对小七道:“小七去吧你三姐和你阿姊叫出来,咱们一块都去!”
人一老了,就愈来愈在乎家庭的温情。从王老爷子起初的独来独往到如今的亲人伴随就可见一斑了。
王秀儿撇了撇嘴,阿爷最近真的是愈来愈在乎王瑶儿了。
王瑶儿正在赵氏的屋子里跟王柔儿学习绣花,她本性虽然大大咧咧的,可是这些绣出来的斑斓图案还是挺吸引她的,就跟在一边学,听小七说要出去游玩,跟柔儿一并出去了。
一大家子人正准备出发,周氏就???锣碌拇蛏砗蟾?斯?矗?腥碌溃弧澳忝钦獯蟀滋斓挠忠?プ魇裁矗恳淮蠹易尤硕妓莱鋈チ耍?桶盐乙桓隼咸?湃釉诩依铮俊彼底叛劬σ活┭???牡赘?瞧?聿黄健?p》 王老爷子不耐烦的道:“大白天的你又发什么疯?家里面就没有你如适的,我们只不过出去一趟,这你也要管?”
王老爷子了解周氏的脾气,知道她这个人碎嘴,所以也懒得和她搭话,把弓箭往身后一背,道:“孩子们,咱们走!”
三郎,六郎就等这句话呢,迫不及待的就追闹着向外面跑去了。
王秀儿等人也相继跟了过去。
周氏用拐杖敲打着地面,恨哆哆的咒骂道:“一群白眼狼,我算是白疼你们了。小的不懂事儿,这大的也不懂事儿。你还当是你年轻的时候?···”
周氏在院子里叫嚣,王立家正在屋子里看书,听着周氏的呼号,闻声就赶过来,扶着周氏道:“娘,你这是怎么了,谁有招惹你了?”
周氏岔岔的的道:“还不是你爹那个老不死的,这么大的人了,就知道做些孩子事儿,现在这么大的家就落我一个老太婆,他们眼中哪还有我?”
周氏是个控制欲很强的人,稍有不适,就会大发脾气。王老爷子起先也很迁就她,但是不知道什么原因,这次归来,王老爷子对比之前也是强硬了很多。
王立业安慰她道:“娘,你说什么呢,我这不还在这个家里面吗。”
周氏瞅着他,问道:“老大媳妇和老二媳妇又死去串门子去了,你媳妇呢?你可给我看紧点啊!”
王立业尴尬的笑笑,点头称是,周氏看他表情就知道他只是应付了事,也没有往心里面去,就白了他一眼,低叹一句:“又是一个白眼玩意!你大哥,和你二哥呢,这几天怎么就没有就看见他们?”
王立业摸了摸头,回到:“娘,我也觉得很奇怪,这几日大哥和二哥老是早走晚归的,听说他们说是在村里面的宝柱家玩叶子牌呢?”
周氏思忖着玩叶子牌也不可能一整天都不归家,这吃喝都在别人家也惹人心烦啊,就对王立业道;“这样吧,你今儿去宝柱家找找他们,这一整天也不回家也太不像话了···”
王立业点头称是。
刘府的后花园算不上大,不过却是布满着各种名贵的花种以及造型独特不知从哪里搜刮而来的奇形怪石。花园里还凿了一条人工湖,种些荷花,放些鱼种,放眼望去,倒还别有趣味。
荷塘边,刘小姐坐于摇椅之上依偎着一旁的柳公子,他们的前面摆着一个桌台,上面放些水果,瓜子。
柳公子的手很白,他从未干过什么重活,天生皮肤又生的白皙,所以那双手就堪比女子的纤手一般。此时,这双嫩手正缓慢的剥着一个柑橘。
柳公子取下一块柑橘,在刘小姐眼前晃了晃,刘小姐极为配合的张张嘴,甜蜜的接过咀嚼着,然后撅着嘴亲昵地在柳公子面颊上亲了一下子。
旁边还有一些随行的使唤丫鬟,不过以刘小姐的不羁性格,她又岂会在意这些?
刘小姐的嘴角粘些柑橘汁,而且她也不懂得收敛,那张大嘴就像是啃过来似的,柳公子心底很是厌恶,不过还是装出亲密的迎合上去。
两人正亲热着,这时柳公子余光一瞟,就见在湖的对面,张一刀正跟两个看家护卫站在那儿闲聊,柳公子脑海中蓦地想到昨日在珠宝店里遇见的那个可人儿,就半推半就的推开刘小姐,温柔的道:“好啦,这么些人还在边上看着呢?你在这儿先等一下,我出去一下。”
刘小姐脸庞飘红,方才的一番亲热已经让她身子有些松软,她腻腻地白了柳公子一眼,娇嗔道:“你这个大老爷们,做什么都畏手畏脚的,还不敌我一个女子,人家要不主动些,等你开始那还不等到花都谢了?你有什么事儿先去吧···”
柳公子鸡皮疙瘩都快起来了,不过还是装作若无其事的笑笑,半退半望着,退了几十丈,然后转头踉踉跄跄的逃窜而去。
刘小姐看着他晃悠的模样,嘴巴一撅;佯嗔道:“这男人啊,真的是个贱东西,只不过给了一吻就让他高兴地找不到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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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七十一章 暗斗
刘小姐就在湖对面,柳公子倘若大摇大摆的找张一刀被刘小姐看了难免惹得她生疑,就随手遣了一个丫鬟去叫张一刀。
张一刀自从被刘县令雇来看家护院,基本上要做的活儿无非就是巡查宅院,排查一些闹事儿的人。这是县令的宅子,三阳镇还没有哪个不良人敢来惹事。寻常也就打个下手什么的,日子过的也很是清闲,此时他正跟着几名小弟在聊天打屁,迎头就见一个丫鬟向他款款而来。张一刀就是个浑人,没事儿在宅院里也时常调戏这些年轻的丫鬟,现在眼瞅着对方送上门来,刚想出言调戏一番,那丫鬟好似了解他的脾性,还未靠他太近就慌忙道:“张护卫,柳公子叫你!”
张一刀顺势一望就见柳公子正在一边的树荫下背手站着,背对着他,张一刀二话没说起身就走过去,经过那个丫鬟时,还下流的在她的屁股上狠狠地摸了一把。
丫鬟羞得满面通红,手里捧着的茶具险些摔落,七晃八摆的飞快跑远了,身后传来一阵汉子们肆意的哈哈笑声。
看着张一刀过来了,柳公子小心的睨了湖对岸的刘小姐,看她未察觉到这里,心底稍稍放松了些。
刘小姐既然派遣张一刀跟着自己,自然说明她目前还很相信张一刀。倘若被她到张一刀跟自己太过亲密,难免会联想他们早就联通好了。所以柳公子必须在细节上小心再小心。
“柳公子,你找我所谓何事?”张一刀问道。
也是,在张一刀的眼里昨日遇见的那个小公子只不过是寻常一件再小不过的小事,所以他没有放到心上去。
没想到张一刀记性这么差,柳公子只好开口问道:“昨儿让你派几个人去跟踪那个小公子,可曾查到那个人的来头。”
小公子是个女子,这个事实柳公子早就知道了,还用这个称谓自然是不想让张一刀怀疑他有什么其他的想法。
张一刀道:“这个事儿吗···”他一拍头,就像是忽然想起来似的,侃侃道:“柳公子昨天我可是按照你吩咐的派人跟踪了过去,可是跟着跟着就发现那人去了客栈里。我的人进去打听了那个客栈的掌柜,听说她在这儿住了有一阵子,而且这些天她经常白天出去,下午又或者是晚上才回来。除了一个随行的小厮,也没有见谁来找过他。”
“哦?小厮?”
柳公子听得很认真,他心中思索着哪个女子会随身带个小厮在身边呢,如果没有猜错,那么那个小厮应该也是个扮着男装的女子。
柳公子好似被调了很大的胃口,如果说起初他是对她男装下的美貌感兴趣的话,那么此人就像是缠绕他身上的诅咒,他已经愈来愈想了解她了。
张一刀继续道:“而且我听掌柜的说这个公子还有些奇怪?”
柳公子风流成性,刘小姐又绝非一般人,所以每次祸害完旁人家的女子他都会散尽钱财软硬兼施草草了事,如今他又对那个扮着男装的小美人感了兴趣,所以一听到张一刀的话,赶紧迫不及待的催促道:“奇怪在何处?”
张一刀沉吟道“听掌柜的说,他的房间是不允许别人进去的,就连送饭的店小二都不允许!”
“哦,房间不允许别人进去?”
柳公子小声的低吟着,默默的更加肯定了他自己的想法,女子的闺房又岂能随意的由外人闯入?再一思忖他这些日子只住在客栈里,心里头忽然一喜。
“我说身在三阳镇这么些年,看这个人怎么这么面生的呢,原来是个外乡人这么一来,事儿是不是就好办多了!”
柳公子双眼一眯,一丝异样的神采闪略而过,问道:“他们所住的是哪家客栈?”
张一刀道:“前街的秦氏客坊!”
“秦氏客坊!”柳公子记下了这个客栈,眼珠一转,心里就已有了主意!
···
青阳村之所以与外界封闭与它独特的三面临山的地形有着很大的关系,三山怀抱的地势使得青阳村那条通往外界的出口就像是个茶壶嘴儿,外村人一般也不进来,村里的人也不大出去,青阳村还濒临着一条官道,不过因为土匪的缘故也很少会有商人会打此经过。
巫山,二龙山,崤山之间还连绵着一些低矮的山头,其上密布着一些杂树,丛林之间虽然也有一些野生动物,不过比起那三座主山就相差了很多了。
王老爷子喜欢涉险,就想了这么个主意,他们现在攀爬的这低矮的山头果树众多,丛林间也长满了一些不知名的野果,王秀儿,王蓉儿好奇的这摘摘,又嘴馋的去摘取那树上的野果,她们虽然是村子里面的人,但却是很少有机会到此处游玩,乍一过来,任何的事物都玩的很起兴,不亦乐乎。
三郎,六郎跟小七就在林子间追逐打闹,一张张笑脸就像是绽放的花蕊,快乐的笑声不时地传过来。
王柔儿既不嘴馋野果,也不喜欢在林中嬉戏,她还是比较文静的一个女孩子,就找了一块干净的地儿,静坐其上,摆弄着周边的花花草草。
王瑶儿摘了两个野果走了过来,递给她一个,两个姊妹并坐在一起,放眼而望,看着王老爷子拿着弓箭在寻觅一些山上的活物。
这座山头类似于后世公共山头的意味,所以也不用担心会有什么山匪的阻挠,其实就算是遇到了山匪,凭借青阳村人的身份,他们也是不会把他们怎么样的。
王柔儿望着王老爷子老当益壮的身姿,由心的感觉一阵喜悦,由感自豪的道“阿爷涉猎很好,今晚上咱们有肉吃了!”
“一天到晚就知道吃吃吃的,也不知道咱们王大小姐除了吃还会干什么?”王秀儿不知什么时候从身后走了过来,恰巧把这句话听在了耳朵里,眼角睨了一眼王柔儿,有些嘲讽的讥笑道。
王柔儿和王瑶儿是并坐在一起,听闻这话,两人同时向后望去。王蓉儿跟在王秀儿身后,听了秀儿的话就饶有兴趣的接了一句:“谁说咱们柔儿妹妹什么都不会啊,最起码人家整天闷在屋子里学习女红,针绣!”
事儿是这么个事儿,只不过加上王蓉儿怪里怪气的语气,嘲讽味更浓!
王柔儿和王秀儿姊妹俩向来不和,脾性的不和让她们注定亲近不了,王秀儿这个人脾性孤傲,容不得别人比她强,在王家的时候为了争宠她就时常使王柔儿的坏,发展到如今两人已经渐有水火不相容之势。
王柔儿俏脸发白,她不是个忍气吞声的人,可是一时间也想不出什么话来回击。
王瑶儿现在已经学会了忍耐,但是她却看不惯自己身边的人受此窝囊气,回声道:“女红怎么了?针绣怎么了?那也比某人整日闷在家里面梳妆打扮,整日的整理她那副皮囊强。”
“哦···也不光是这样哦,她还整日想着各种各样的坏点子来使我们的坏!”
王蓉儿岂不能听出来这其中的火药味,拳头一攥,呵斥道:“瑶儿你干什么,找打是不是?”
王瑶儿蓦地想到王蓉儿自恃身宽体胖,动不动以武力压人,只是最近她一直在镇上倒把她的这项“绝学”给忘了,想她有一次和王秀儿发生了点矛盾,还挨了王蓉儿的一巴掌。
王瑶儿突地站起,昂首道:“对啊,我就是找打,有本事你就来。”
王蓉儿身体是强壮,不过她可是练跆拳道的行家,谁胜谁负,结果还不一定呢。再说上次无意中挨了蓉儿的那个巴掌,她还没有讨要回来呢。
王蓉儿只是心底一急脱口而出,就好似口头禅一样,打人的这事儿她也就是随便说说,再说王老爷子就在一边,她又怎么能真的出手。不过没想到王瑶儿这么厉害,竟然敢扯袖扒衣,公然叫板,大有一丝大干一场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