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二,来壶酒!”
“好嘞···”
大堂一角,一股诡异的氛围围绕其上。大家的注意力只是放在了那忽然别起劲的两人身上,任谁也没有注意其他额外的声响。
“哎呀,让一让啊。哎哎,瑶儿···让一下,客官,你的酒来了。”打杂的六子常年从事传菜上菜,脚步稳扎有劲,他风风火火的从厨房捧上一壶好酒,好似会那凌波微步似的,身子摇摆着躲闪来往的客人,托盘中的酒壶不歪不倾。然而,就在他经过王瑶儿的身边时,脚步突然打了个滑,然后一个趔趄撞在了王瑶儿的身上。
借着对方的反作用力,六子直起身子来,幸好酒水为撒。看了看脚下木板上的那摊茶水,低叹道:“谁这么没素质,茶水怎么随便泼在地上呢。”
眼看着这两人不明不白的吵起来,王瑶儿刚想上前拉住陈东,忽然身后被人这么一撞,身子往前一倾,不偏不移的撞到了陈东的身上。
陈东正和巩雪儿面对着面,在那儿暗暗较量呢。一股大力由后袭来,撞得陈东也是往前一倾,立马就扑到了对面巩雪儿的身上,只感觉唇间一热,蓦地他的身子猛然一震,仿若时间霎时停滞在了这里。
他的嘴此时已被一种又香又软的东西塞住,软滑滑的感觉触电般的从唇上传来。
陈东大脑一白,原本的就瞪得很大的眼睛仿若凸现了出来。他竟然吻上了一个男人···
第一百三十四章 乌龙闹剧
在场的所有人愣住,就连一些无意中撇到这里的吃客也都伸着筷子忘记了夹菜。
紧跟而来的小青顿时瞪大了眼眸,大叫了一声:“公子!”后,慌慌张张的跑上前去,把陈东狠狠的拉开,惊慌失措的打量着巩雪儿,忙不迭的道:“公子,你···你没事儿吧。”
巩雪儿气的身子发抖,脸色潮红。胸膛急剧的起伏着,纤指指着陈东,哆哆嗦嗦的说不出话来。方才的乌龙只发生于一瞬之间,任谁也没有想到在大庭广众众目睽睽之下会发生这样的事情。所以巩雪儿大脑短路,当时就傻在了那里了。
她打小生在崤山,除了那些叔叔辈的男人,就是朝夕相伴的小青。除此之外,那还和别的男子有过亲密接触。可是今日,一场闹剧竟然让她跟一个陌生男子有如此亲密的举动,而且该男子还刚刚的迁怒她,两人不仅互不欣赏,而且还犹如对头,自己竟然吻了他,巩雪儿蓦地感觉有些委屈。
“呃呃···”陈东被小青推开后,开始弓着身子作呕起来。
俯下身子佯装呕吐的陈东心底还暗自寻思,这个公子的唇温润饱满就像是大姑娘的薄唇一般,吻上的一刹那竟有种恍如隔世的错觉,离开之时为什么还会有些依依不舍?莫非男子的唇都是这般的温润细滑?
呸呸呸,真是变态。陈东忍不住甩出自己脑子中不干不净的想法,如此猥琐的思想,要是让别人知道,自己哪还有脸见人。
“呃呃呃”陈东干吐得腰都直不起来了。
巩雪儿饶见此景,剪水双眸猛地喷出一团怒火,嘶声力竭的道:“小青,给我揍他···”
巩雪儿和小青一拥而上,也不管什么招数了,抡起拳头就往陈东身上招呼。陈东冷不丁的遭受如此袭击,哪还有反抗的余地,只好双手抱头,任由他们拳打脚踢,抱头鼠窜。
饶看两人追的紧,才知道对方动真格的了。陈东围着桌子乱饶,边跑边喊:“不就是亲你一下么,你们两个至于这么拼命么。你难道是那大姑娘的嘴亲不得?再说你还亲了我呢,我还没找你算账呢。男人之间,何必这么斤斤计较···”
“你还说?”巩雪儿羞红了脸,又听到陈东没皮没脸的话,肺都快要气炸了,大叫一声:“我要杀了你”,风风火火又是一通火追。
六子端着托盘小心翼翼的站在瑶儿的身旁,看着大堂中猫捉老鼠的两个人,尴尬的咳咳两声。事情的起因皆由他而起,站在这里,他自然是没有王瑶儿处之泰然看热闹的闲心。
“咳咳,那个瑶儿啊。陈东被追的这么惨,你就不上去拉拉架?”
王瑶儿嘴角噙着一抹笑意,眼睛也随着他们的追赶而跟着移动,好似对他们没有丝毫的担心。
“拉架干什么,这事儿本来就是由陈东惹起来的。不留个说法,那公子又怎么能轻易地罢手?再说这事本来就怨陈东,得了便宜还卖乖,这要是我啊,恐怕得比她闹得更凶。”
六子茫然地摸了摸头,王瑶儿的解释他显然是没有听懂,不过他也没有细问,既然瑶儿说没事,那就真的没事吧。
大堂中的追赶还在继续,绕过一个柱子,巩雪儿朝小青使了个脸色,两人忽然分头。陈东没头没脑的一通快跑,冷不防前方忽的又杀出一人,正是那小青。刚想退后原路返回,自己误打误撞亲的那个公子立在那里截去了他的后路,陈东就像是深陷胡同里,再也动弹不得。
巩雪儿两手攥紧,纤指交叉。脸上洋溢着一抹令人胆寒的微笑,自觉得开始活动指关节,颈关节,膝关节,看那架势,大有一丝大打出手的架势。
陈东吞了口唾沫,佯装镇定的道:“咳咳,你们不要乱来啊。我可是练过的,把我惹急了。我···”
后面的话还没有说出来,小青和巩雪儿同时冲到了他的身边。扬起巴掌就是一通乱打。巩雪儿无非就是想教训他方才粗鲁的言谈,他虽嘴贱,也没有过多的得罪她,所以下手倒还不重。陈东伏在地上,哎吆哎吆的嚎的凄惨,巩雪儿立在他的身旁,兴致勃勃的正打的起劲,余光一撇门外,酒楼里似乎进来了一个熟人。
“瑶儿,我回来了。”来着正是阔别多日的龙子俊。
龙子俊这几日身在二龙山,心里可谓无时无刻无不怀念镇上的王瑶儿。更何况又在鬼门关走了一遭,龙子俊仿然醒悟瑶儿在他心中的重要性。
人么,往往历经生死磨难方才大彻大悟,只是他们大都没有龙子俊死里逃生的好运气。
龙子俊刚刚踏进酒楼,就发现了角落一边的王瑶儿。王瑶儿在一旁当着观众,看巩雪儿和陈东闹得起劲,一听道龙子俊的声音,循声就望见了他。当下也不管那闹在一起的陈东了,叫了一声子俊哥就小跑着过去。
“子俊哥?三当家龙子俊?”
巩雪儿挥舞的双手立刻停住了,目光皴梭在那道刚进来的人影身上。
那人挺直而立,宛若一颗笔直的青松,挺拔坚毅。今日,他一身便装,朴素沉稳,猛一看上去,和普通人并无二异。看得久了,就会发现他越看越有味道,那种若隐若现的优雅气质完全不是寻常的公子所能比拟的。
巩雪儿就是喜欢这种有味道的男人。
王瑶儿欣喜地蹦跳到龙子俊的身边,秋水般的双眸浮着一抹笑意美滋滋的看着他。
这段时间,龙子俊身在山上,却能时时刻刻想到派人来独送野物。这份细腻的心思,的确令人感动。
“子俊哥!快来救我啊···”
巩雪儿看到龙子俊有些发愣,忘记了伏在地上的陈东。陈东得以喘了口气,一听龙子俊来了,就好似抓住了救命稻草,忙不迭的呼喊起来。
“咦?这不是陈东的声音么?”
龙子俊正跟王瑶儿简单的说着近来的遭遇,听闻陈东的呼救顺势望去,大堂一角,除了两个俊俏的公子,却并未见到陈东。他又仔细的扫视了一眼,目光刚刚划过那两名“少年”的脸,龙子俊就立马惊住了。
第一百三十五章 恩人
待看清两公子的容颜,龙子俊脸色蓦地浮现一抹惊喜,王瑶儿就站在他的身边,看到他这番反应,疑惑的小声问道:“怎么,你和她们认识?”
龙子俊嗯嗯两声,来到两位公子身边,看到陈东手腕被他们反转着扣在地上“伊伊啊啊”的叫个不停,困惑的道:“你们这是···”
陈东奋力的翘起头来,哭嚎着:“子俊哥,救我啊。”
小青一巴掌摁在陈东头上,陈东奋力翘起来的头就被摁了下去。龙子俊见状拱手道:“两位兄弟,陈东是我的兄弟。不知他哪里得罪了你们,还请二位高抬贵手。”
小青把目光放在了巩雪儿身上。
巩雪儿面露桃花,弯弯的水眸带着些许害羞春意盈盈的望着龙子俊,恍如做梦。第一眼见面,她就钟情于他。她万万没有想到在三阳镇还能碰见他,固又忍不住的多看了他两眼。
若说世间有缘分,莫非这就是缘分?想到这儿,巩雪儿误吻陈东的阴霾情绪一扫而光,心底一下子开心了起来。
龙子俊见两个公子不畏强权,在自己危难之间敢于出手相助,同官府的人为敌,所以对他们一直念念不忘,一直期待能与他们结交一番,没想到今日竟在这儿相遇了。惊喜之余,言语之间不免有些客套。
“咳咳···”小青猛烈的咳嗽两声。
巩雪儿被这突然的咳嗽惊醒,尴尬的看了小青一眼。慢慢地立起身子,朝小青打了个手势,示意她放了陈东。
小青一松手,陈东就一咕噜的从地上爬起来,好似一只受了惊吓的兔子,噌的闪在了跟过来的瑶儿身边,睁着大眼,恨恨地瞪着她们。
饶见此景,瑶儿不觉好笑,想当时陈东不知她们的厉害时却偏偏招惹她,摸清人家的实力后就似那泄了气的皮球,蔫了。
龙子俊很开心对方能给自己面子,客套几句要求做东请她们吃饭。巩雪儿正愁怎么才能解决那顿饭钱,再讲方才那顿饭吃到一半就被刘小姐中途这么一闹给打断了,肚子也确实没有吃饱。连忙一口答应下来,把他带到窗户边的位置,龙子俊当下又叫了几个小菜,要上一壶老酒,要与他们开怀畅饮。
龙子俊当他们是大老爷们,所以也并未有叫上王瑶儿一起就餐。三人连说加侃好一通,不一会儿就相互熟悉了。
席间,龙子俊得知方才刘小姐又来滋事,登时双眸圆睁,杀气外漏。不过听说巩雪儿又再一次的拔刀相助,王瑶儿为此也没有受到任何的伤害,龙子俊心底稍稍安慰了些,松气之余不禁又对巩雪儿高看一眼。
在这乱世之中,竟能遇到如此心善之辈,龙子俊心情大好,赶忙寻他们名字,相互开始称兄道弟。
巩雪儿自然不会把实名告诉与他,她那名字,太过女性化,所以换了个同音字,巩血。而小青的名字还算中性,也就没有更改。
巩雪儿故意加重了“血”字的重音,这名字虽有些奇怪,不过龙子俊也并未有在意。
男儿心开当饮酒,想到此处,龙子俊起身就要给巩雪儿和小青满酒。
巩雪儿和小青本就姑娘家,何时又曾饮过烈酒。看他捧着酒瓮要个自己满酒,巩雪儿纤指一伸,搭在他手背上,压着低低地嗓音道:“子俊哥,喝酒伤身,这等烈物,不喝也罢。”
小青也在一边干笑着附和道:“是啊,是啊。这东西太烈,喝多了容易呛着···”
龙子俊看他们搪塞,还以为他们跟自己客气。一把夺过酒瓮,再把“他们”面前的杯子拽到桌边的一空余处,不以为然的道:“哎,男儿家怎么可以不饮酒呢。二位害怕烈酒伤身,那就少喝一点。”说完,也不管巩雪儿和小青满脸惊慌的神情,自己做主的就给“他们”满上了。
巩雪儿和小青满脸尴尬,呵呵的假笑几声,看着那流水似淌出的酒水,心绪百般纠结痛苦脸上却装出一副平淡模样的道:“少一点,少一点啦···”
刘小姐出师不利,碰了一鼻子的灰,在大街上晃荡了半晌,怒气也渐渐消退。不过她已经跟老爹坳上了劲,现在回去颇有战败的感觉。等到天快黑了,她才领着身后的一帮人灰溜溜的回到刘府。
大堂里房门大开,一灯如豆,微风从外袭来,烛光跳动,恍若鬼魅。
偌大的厅房里,刘县令一人独坐其中,官家早已被他遣退,自然没有人会打扰他。他雕塑似的坐在座椅上,什么也没有做,只是垂着头,似在沉思。
刘小姐遣退了张一刀等人,步伐悄然的踱到大堂里,屋内昏暗的光线不由得使她眉头一皱。
“怎么不点灯?”刘小姐轻声问道。
刘府何许人家,偌大的厅堂自然不会一盏灯台。刘小姐的意思是为何没有把灯全部点上。
刘县令慢慢地扬起了头,淡淡的说了句:“你回来啦?”
刘小姐不可置否的点点头,迎上老爹的面容,不知是灯光的缘故还是近几日太多的烦心事儿了,刘小姐竟忽然觉得自己的老爹有些憔悴。
“听说,你今日带人去钱氏酒庄惹事儿了?”沉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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