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营养不良而得病。而且,山上的野果也差不多快被他们给摘取完了,如果再待在这个鬼地方,恐怕他们最后会沦为吃树皮的下场。
南蛮王乌干坐在山腰一处凸起的石头上,极不甘心的咀嚼着士兵为他摘回来的野果。这野果味酸,乌干每咬一口都是皱着眉头强制咽下。
“他xx的,打了这么长时间的仗。还是头一回落到这么个悲惨的下场。”乌干又啃了口野果,被酸的扭曲着脸庞。眼眸射出一道凌厉的凶光:“终究还是被沈唐给摆了一道,那群老混蛋们,竟然出尔反尔。”
“爹,这次的决策是我的失误。”乌索低着头,低沉的叹息道,这次求和的主意是他出的,蛮族人能落到这步田地。小王子的责任重大。
“乌索啊,这不是你的问题。是咱们高估了那群混蛋们的人品。”乌干愤怒之余竟然把责任推脱于“人品”,在大肆咒骂别人的同时,他却忘了,如果他要顺利的消灭掉起义军,他也会撕毁协议,然后对沈唐兵戈相见。
兵着,诡道也。所以战场上,没有相信这一说。
即便是父亲出言安慰乌索。但是乌索心知肚明这次的失误主要在于他。所以自从兵败撤退,乌索就处于一种闷闷不乐的状态。
“孩子,你不要伤心。你以为你爹爹败了么?”乌干觉察到儿子情绪的变化。沉吟片刻忽然开口道。
“嗯?”乌索不明所以。
“孩子你要知道。在战场上没有永恒的胜利,也没有永恒的失败。但是我们却能增加成功与失败的几率。”乌干微扬着头看着前方的一片天空,认真的给儿子传授道理:“只有在失败中汲取经验,在胜利中得出结论,我们才能不断地壮大势力,增加胜利的机会。”
“孩子。我们现在是处于下风,但是这次的失败你不也得到了一点记性了么?最起码你心里知道了,我们不应该指望着一纸协议书去拖住沈唐人。”
乌索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
“好孩子,你的才能要比我高出好多,只要多加历练。你的成就不会低于我的。人终究是要长大的,南蛮国以后的日子就要靠你了。”乌干的目光逐渐的变得深远了起来。心中好像是下定了什么决心:“困到今天,我们已经也没有选择的余地了,今晚通知将兵们养精蓄锐一晚,等到明儿起,咱们就全力突围。而我,也会尽全力的守护你突围出去”
刘丹青驻足在大山脚下,任由微风轻轻拂起鬓角处的发髻,西下的阳光把他的影子拉的好长。愈发彰显出他身材的魁梧高大。
他撸着胡须低声沉吟道:“已经好几天过去了,蛮族人竟然依旧不出头。看来我还低估了他们的韧性。不过算算日子,他们也应该快坚持不住了。”
“将军,要不要我带着一对人上山去探探情?”铁钦在一旁低声道。
闻言,刘丹青微微一笑,眼睛也渐眯了起来,右手一扬,沉声道:“不用。蛮族人已经临到崩溃的边缘,要不了三天,走投无论的他们就会铤而走险突围下山。我们只要最好准备应对他们的突围即可。再说山上地形复杂,乱草丛生,你贸然的上去,也只会徒增伤亡。”
相隔两里之外,一匹马上在马鞭的驱赶下奔腾的奇快,骑马的人是个从皇城来的士兵,他左手拽着马匹,右手竟然持着一道金色令牌。放目前望,远处沈唐军队的帐篷犹如海洋中的浪花一般映在他的目光下。右手一扬马鞭,狠狠的到了声“驾”,如风一般的向前飞掠而去。
很快,这骑马的人就引起了沈唐军队哨兵的注意。一哨兵拔起腰间的佩刀,对着这快速奔来的不速之客,扯着嗓子喊道:“你是什么人,竟然敢私闯我唐军大营。”
士兵们也陡然的排成了一列,锋利的刀锋对准了这即将逼近的人。
马上的人什么也没说,远远地就扬起了手里的金牌令箭。
“。那是皇上的金牌令箭?”哨兵们脸色一变,赶紧慌忙的闪退到一边。方才并列起用来阻挡他的“人墙”也突然间解散,所有士兵闪退到两边,让出一道路来,恭敬地让这人骑马驶进。
另一边,铁钦听到刘丹青的意思,稍稍点了点头:“还是大将军深谋远虑,蛮族人已被我们逼进了绝境,很快他们就会冒死反击了,到那个时候。”
“哒哒哒。嘶嘶。”
铁钦正说着话,身后不远处陡然传来一阵马蹄踏地的声音,两人回头一看,就见一人骑在高头大马正朝着他这儿飞奔而来。
刘丹青稍稍犹豫:“那是。”
“大将军,圣上有旨。宣你火速撤军进京,不得有误。”马上的人大老远就扯着嗓子喊道,行到刘丹青的身边时,利索的跳下了马车,高高扬起了手里的金牌令箭。
“大将军,见到令箭如见皇上。你为何不行礼。”见到刘丹青没什么反应,这人高举着令牌,冷哼道。
刘丹青的思绪还陷入刚才他说的“撤军进京”,念想难免有些神游,仗打的好好的,怎门能说撤就撤?
心中一肚子疑问,刘丹青和铁钦皆跪拜行礼。
“大将军,圣上的旨意宣你火速进京,不得有误。”信使冷着声音又说了一遍。
“撤军,为什么?仗打的好好地?”刘丹青一头雾水:“我不是在信中跟皇上说的好好的么,我们沈唐打了胜仗,只要在坚持片刻。我保证能活捉南蛮王。”
“大将军,皇帝的旨意,我们只能照着办。皇上下令让你撤军,谁也没有办法。”
刘丹青不甘心的说道:“可是。可是只要再等几天,蛮族就能彻底的被我们打败了。可是这个时候我们不乘胜追击的话,岂不就是半途而废?而且还给沈唐埋下了一个极大的祸端。这个祸端不趁机清除,往后沈唐还会受其祸害。”
“大将军,你有什么话等回去就跟皇上说吧。皇上的旨意就是现在马上让你班师回朝。”
看着刘丹青还在犹豫,哨兵阴腔怪调的冷哼一声:“怎么,大将军难道还想抗旨不成?”
刘丹青咬了咬牙,回头又回眸顾看了一眼那隐藏着蛮人的山脉。郁闷之气在心中渐渐弥漫开来。眼看着对付蛮族就能大功告成,却偏偏在这个时候功败垂成。狠狠的吸了口气,刘丹青叹息的对铁钦道:“传令下去,收拾行李,全军撤退。”
刘丹青究竟也不知道小皇帝陡然宣他退兵意欲何为,再信笺上他清清楚楚的阐明了自己自作主张的因果缘由。但是小皇帝竟然会如此急迫的宣他回朝。他还曾以为小皇帝会支持他的做法,但是从目前的事来看,结果恰恰相反。
刘丹青想破了脑袋也想不出他究竟是何事做的不对,就连这一次的回京他还以为自己能戴罪立功,以锐挫蛮族主力为由替他洗脱自作主张下令进军的罪过,殊不知,前方正有一场巨大的阴谋在等待着他。
次日天还未全亮,被困于山上的蛮族人就整装待发准备突围了。
乌干攥了攥手里的利剑,对着所有的将士们好一通打气,等到把大家的斗志都给点燃起来后,他们就奔着山下去了。
刚刚摸到山底,四处静悄悄的。让乌干惊讶的是。这里竟然没有唐军防守。
“难不成,其中有诈?”乌干大惊失色,一种强烈的不安在心头升腾起。领着大军慌忙的往回赶去。
重新回到了山上,乌干久久不能平静。沈唐人是想欲擒故纵,让我们降低警惕,走出安全区,旋即他们在再背后切断我们的去路?
黎明时分,天色昏暗。乌干这些天来提心吊胆的难免有些草木皆兵。现在,敌人要是站在他身前,他反倒是不害怕,怕就怕那些神出鬼没的,不知躲到哪里埋伏的敌人。
第三百二十六章 晋城柳家
通过这次的教训,乌干对于唐人也多了一番理解,别看这个国度的人经常吟诗作对,一副娴雅坦荡的模样。要是耍起阴谋来,那还是厉害的紧的。乌干被困至今,早已经是心力交瘁了,所以在头天他下定决心第二天领兵突围。他不怕正面与唐军交战,但他却害怕陷入唐人的陷阱中。因为正面交战,自己还有突围而去的可能性。但是一旦陷入险境没准就是全军覆灭的灭顶之灾。
将士士兵们无可奈何只好在半山腰上干等,乌干这边也还正犹犹豫豫的拿不定主意,这时,一个先前被他派遣去打探的小兵一脸兴奋的跑过来,赶紧冲他报告:“大王,唐军撤走了。”
“啊?”
乌干一愣,旋即愕然的看了看一边同样发呆的儿子乌索,呆呆的道:“乌索,他说什么你可挺清楚了?他这是在逗我吗?”
不怪乌干能有这样的想法,因为就从刘丹青一开始狂追不舍的那股猛劲,就明显着是奔着吃掉蛮军来的。就目前情况来看,蛮族明显是落了下风。然而就在他即将成功的时刻他竟然撤兵了?
谁会相信?天下哪有这么蠢得人?刘丹青的脑袋是被门挤了还是进水了?
这名小兵本以为自己把这个好消息带给乌干能让他开心喜悦,可是一抬头竟发现乌干和乌索皆用着一种肃杀疑惑的眼光在盯着他,看那眼光的意思好似再说:你是吃了雄心豹子胆了?竟然敢当场耍老子?
小兵后背一凉,忙着又继续道:“大王。小的说的千真万确。山下唐人的宿营帐篷已经在一夜之间全被收走,放眼几里地,不见一个唐军。”
看着这名小兵一脸迫切的样子,以及他详细的讲述。乌干心里咯噔一下子,莫不成唐军真的撤走了?
带着将信将疑的态度,乌干领着蛮兵们下了山。这时,东方已经露出鱼肚白了。远处的景象也能看的清了。乌干看着周围原先军篷密布但是现在却是空荡荡的场地。驻足在原地呆了老半晌。旋即仰头哈哈大笑起来
正是山重水复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啊。
沉厚辽阔的笑声在山底下缭绕盘旋,缭绕不散。被困于多时的蛮兵门此时也皆欢呼呐喊,发泄着这些时日来悲惨的情绪。
笑声停滞,乌干脸色一凛冽。低沉的声音掺杂着一抹咬牙切车的愤恨:“唐人们,这将是你们犯下的最大的失误。等着吧,不出多久我会好好地跟你们算算这笔账的”
晋城,皇城西北角不过百里的距离。因其便利的交通,发达的经济,被誉为沈唐王朝第二大城市。
在皇城不可比官职。在晋城不可攀财富。这句流行在百姓坊间的口头语还是有很大的道理的。晋城的商人数不胜数,有钱的人家也很多,据说单单是靠晋城这一个地区的赋税。就足足占了沈唐所收赋税的四分之一。
四分之一,要知道沈唐上上下下的城镇不下一百个,单单晋城一个小城就能占去如此大的举重。由此可见,在这片土地商业是及其的发达。
这一天集市开市。街道里人头攒动。不过因为晋城的街道很宽,所以并没有想象中的拥挤。
一马车载着乘车的客人,吧嗒吧嗒的,慢慢腾腾的行驶在这街道里。
马车在晋城是极为寻常的交通工具,基本上家家都有。当然也有一些相对底层的人家没有置办马车,就会花几个铜板坐马车。这本已经是习以为长的事情,但是行驶一路。却不时的会有一些惊讶兴奋的声音从这辆马车里传出来。
孙氏掀开车帘,伸着头一脸兴奋的朝着外面探去。路边品种稀奇的商品以及高大的店铺楼不时的能引起她好奇的慨叹。早在十年前孙氏曾到过晋城去给柳老爷子家帮工,晋城大大小小的地方她也算是熟悉了。可是十年后,晋城好似又有了一些变化,正是这些新颖的变化,偏偏引起了孙氏的好奇。
王立国仗着自己走马帮早就来过晋城,心里就比孙氏多了一份优越感。做出一副什么都懂的样子,扯着嗓子对孙氏喊道:“哎呀,我说你能不能淡定点?这些只是很平常的东西有什么好大惊小怪的?真是妇人之见,目光短浅。”
孙氏朝着王立国努了努嘴,嗔怪道:“你们男人出活在外,而我们只能闷在家里,当然没见过这些稀奇的东西。你还不容许我兴奋一下?”
王立国心里的优越感有加重了几分,乐呵呵的道:“放心,从今儿往后啊,咱们可就在这里生活下来了。往后,我就领着你把这地方逛个遍,想吃想要的东西,咱们就买。”
自从那天老爷子一气之下要赶王立国走,王立国就借着老爷子还在气头上,就找几个村里的证人,当天晚上就把家给分了。分的属于他的财产他也全给卖了,揣着一包银钱也就是他的全部家当,带着孙氏就奔着女婿家来了。
孙氏总感觉这件事情有些突兀,现在又听着王立国这样口无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