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佳俊这么一说,王秀儿的脸就羞得更红了。周围的那些看客们不知道小夫妻俩耳语的是什么,只是看着新郎附在新娘的耳边说了句话,新娘的脸就红了起来,所以一时间大家纷纷猜测叫嚷起来,气氛也愈发的高涨了起来。
司仪见气氛太过吵闹,挥手制止住大家。扯着洪亮的嗓音朗声道:“下面就是新人夫妻拜别父母。”
晋城和青阳村相距太远了,所以柳佳俊今日前来的主要任务是迎接王秀儿回晋城,两人结亲的真正仪式会在晋城举办。王老爷子这边所举办的仪式则是出阁仪式。所以拜别父母就是指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打今儿起起,她王秀儿就是柳家的人。
柳佳俊就搀扶着王秀儿一脸庄重的再一次对王老爷子和周氏,王立国和孙氏行拜磕头礼节。
王老爷子立在那儿,一板一眼的看着这对成亲的孙辈们为他行礼,恍惚间竟想到了王瑶儿。欢喜,欣慰,自责,愧疚涌上心头,一时间竟是百感交集。
周氏自始至终都是一脸笑容的注视着这对新人,不管怎么样,晋城柳家的这份亲事她算是攀到了。
养了十三年的女儿就这么嫁出去了,孙氏多多少少还是有些不舍,可是自己的女婿毕竟是柳佳俊,虚荣的她是打心眼里开心,估计往后她总算是能有值得得意和炫耀的资本了。
看着新人行完礼节,司仪又道: “礼毕。新娘子入娇。”
柳佳俊放下王秀儿的盖头,牵着她的手,一步一步的朝着花轿走去。王家人走来簇拥在她们周围,一直把她送到了轿上。
“起轿”
随着司仪的脱着长长的音腔,柳佳俊带来的那只迎亲队伍里就响起了一阵敲鼓打锣的声音。
浩大的鼓锣声回荡在青阳村这个小小的山村里,欢快的节奏飘落到村里的每一个角落。
在鼓声欢乐声中,花轿被缓缓的架起,柳佳俊也重新翻身上了他的高头大马,在众人的注目下,渐行渐远。
所有人的目光都被远去的新郎和新娘所吸引,没有人注意到王柔儿一脸伤感的跑回屋里,和那两行黯然无奈的清泪
等到鼓声彻底听不见,王家这边的酒宴也就开席了。
宴请的客人全都是青阳村的本地人,大家整天低头不见抬头见的,坐在一张桌子上,根本没有任何的约束。
更难得的是,这一天不仅是王家的喜事,而且还是除夕夜。所以就造成了这么一种感觉,一个村子的人齐聚一堂,就像是一家子人在庆祝过年一样。
整个酒宴都是欢喜融洽的,大家祝福道贺王家人结亲之喜的同时,也互相恭祝着新年快乐。
喜宴上,三郎就跟着自家的姊妹们坐在一桌上。来的人比较多,有时端菜上饭的人手就难免不够用的。三郎自觉自己是王家的男子汉了,就放下碗筷离席去帮忙。
喜宴一共十五桌,顶上罩着村里人帮忙搭建的棚子。三郎刚要走出棚外,忽然发现靠近出口的一桌酒桌上做的是村里的妇人们,陈大娘也坐在其中,正跟着几个妇人们有说有笑的聊天。
三郎走上前去,刚刚靠近,那桌子的妇人们瞧见他都纷纷的恭喜他堂姐找了这么好的夫家。还有一些爱说闲话的大娘们还调侃起他什么时候娶媳妇。
三郎红着脸,吞吞吐吐不知该说些什么。妇人们看见他一副小男生羞涩的样子不禁笑的更欢了。
好不容易大家才停止了调侃,三郎松了口气,看着那笑的脸通红的陈大娘,无奈道:“陈大娘,我方才把来的人看了个遍,怎么陈东哥没过来?”
陈大娘道:“东儿一早就出去了,一直到现在也见不到影儿。不知又跑到哪里去疯玩了吧。”
三郎听说陈东不见影,也放弃了询问。心里却是嘀咕道:“东哥真是不够义气,自己溜出去也不知来喊我一同去,等我下次再见到他一定要让他给我个说法。”
崤山顶上,凉风习习。陈东登高远眺,夕阳的光芒已经黯淡了下来,远处的地平线也模糊黯淡了。
身后的巩雪儿慵懒的伸了伸懒腰,斜睨着远处的夕阳叹道:“喂,陈东。你说你有好玩的事,我才跟你过来的。你口中的好玩该不会是指‘看夕阳’吧?”
陈东道:“雪儿小姐,今儿可是除夕哎,你不觉得在除夕之前看夕阳是一件很美好的事情吗?”
“一点都不好玩。”
巩雪儿很直接的否定了陈东的主意。
陈东脑袋上瞬间拉下几条黑线。
自从的道娘亲的鼓励和支持,陈东在家苦思冥想一段时日终究是下定决心要把巩雪儿娶回家。有此雄心壮志,陈东可是足不出户用他的小脑袋思虑了许久,终于是想到了一系列的办法来培养两人之间的情感。
按照陈东的思维,在除夕之夜,一男一女,携手共赏垂落的夕阳,共同仰望苍穹之上皎洁的月光是多么幸福和浪漫的事情。谁知人家巩雪儿根本对此不感兴趣,陈东不禁有些懊恼
第二百七十三章 除夕之夜
巩雪儿又道:“陈东,你不会真的打算在这大冷天带我来我们崤山来吹冷风?”
巩雪儿话语中明显透漏着一股幽怨,听到她的语气,陈东哪里还敢继续坚持着自己的初衷,赶忙笑道:“哪里的话,我陈东一向点子主意最多的。我怕你除夕夜在崤山过的闷了才特意过来找你的。你觉得我还能让你和以前一样过着平淡无聊的除夕夜吗?”
巩雪儿的眼眸亮了,欢喜的道:“你想到了什么主意了吗?”
陈东心思转动,吭哧了半天,忽然抚着额头道:“对了,咱们去二龙山瞧瞧吧。自从瑶儿和子俊哥离开后,我就再也没有见过他们,正好咱们今晚就去拜访拜访他们。没准他们还会好好地宴请咱们呢?”
拜访友人总比闷在崤山好,更何况巩雪儿天生就是呆不住的人,沉吟片刻就不假思索的点头道:“好”。
皇城。
除夕将近,将军府上上下下全部笼罩在一片喜庆欢乐的氛围中。在叶帆的指挥下,婢女随从纷纷在屋舍檐角挂起了灯笼,朱红的大门上也张贴上了春联春福。
今天过年,先生没来将军府授课,铁钦也没来教习武艺。刘津儿和小七两个熊孩子一大早温习了套铁钦教习的招式,随后就满府窜跑着玩去了。捉弄捉弄脸皮比较薄的婢女丫鬟们,或者给那正被叶帆使唤团团转的下人们添添乱,趁他们不注意顺手摸走放置在一边的春联,躲在一边看他们抓耳挠腮的寻找,两熊孩子就在一边偷着乐呵。
等到下午,将军府的厨子们就开始忙碌起来。
小到寻常百姓,大到皇帝王爷都对年夜饭极其的重视。刘老夫人年纪大了,思想迂腐固执,对这年夜饭就更加的看重。在她的观念里,除夕之夜一家子人应当欢喜的聚在一起,说话做呱。一同守岁,也好讨得来年的喜气。
冷青阳走出房门,大老远就看见津儿和小七两个孩子躲避在府里一颗粗大的大树背后偷着笑。再往前看去,就见三两个婢女迈着碎步,边走边左右顾看。脸上挂着疑惑着急的神色,好像是在找什么东西。
冷青阳一声不吭的踱步过去,刘津儿和小七只顾着偷笑了,还没有注意到身后缓步而来的冷青阳。可是下人婢女们却先瞧见了她,远远地就冲冷青阳躬身福礼:“少奶奶好!”
自从上次三姨娘杨岚向老夫人高密冷青阳的坏话,结果冷青阳非但没有受到大的惩罚。高密的三姨太反倒是被将军赶出了府里。冷青阳的地位就在这些下人们的心中急速飙升。试想虽然现在将军府里当家的人是老夫人。可是老夫人毕竟年事已高。说不定不出几年就会驾鹤西去。冷青阳是刘丹青的正妻,又如此的受刘丹青宠爱,她取代老夫人,掌管将军府指日可待。
其实这些婢女下人们心里也是清楚的。大少奶奶心地善良。与人为善,能有她来管理中馈,约束的规矩和条件定然不如老夫人那般狠毒苛刻。所以这些丫鬟下人们还是打心眼里崇她敬她。
躲在大树背后掩嘴偷笑的津儿一听那些婢女们嚷着少奶奶好,就知道坏事了。回头一看,果然就看到了一张平静熟悉的面孔。
冷青阳淡淡的望着刘津儿和小七,右手往前一伸,张开纤指,道:“拿来?”
刘津儿耷下了脸,一声不吭的转过身去。把他藏在树根下一块石头后面的一碗浆糊端了出来。方才那左顾右盼的婢女们一看他手里端的,正是自己正忙着寻找的张贴春联横幅所用的浆糊,赶紧就小跑过来,接过浆糊,风风火火的赶忙去忙自己的事情去了。
刘津儿在府里顽皮成性。不过娘亲还是对他相对严格的,刘津儿也不敢太过放肆。况且冷青阳经还常教育他为人的品行,所以刘津儿一看见娘亲来了,就跟谁老鼠见到了猫似的,哪还在敢动顽皮捉弄的心思?
刘津儿心虚的看了娘亲一眼,他本以为娘亲会以此来教训他,却万万没料到娘亲根本就没有责备他的意思,那张冷清的面孔上此时也绽出了一抹会心的微笑。她笑意盈盈的道:“你们两个小鬼净会添些乱子,玩什么不好,偏偏要在这儿捉弄别人?”
看到娘亲脸上挂着微笑,刘津儿胆子就壮了。他笑嘻嘻的赔笑道:“娘,这些我都知道了。我只是看着他们重复着无聊的事情,我才想帮她们找找乐子。好了娘,你要是没有什么事我就先去别地儿玩去了”
刘津儿说着伸手扯了扯身边的小七,两个小鬼相互凝视一眼,暗中递了几个眼神,赶紧飞快的跑远了。
冷青阳站在原地,目睹着津儿和小七耍着孩子心眼,以及他们溜之大吉的欢快背影,嘴角扬起的弧度越来越高。可是看着看着,忽然间,她心头却是猛地一动,就好像是突然有什么东西忽然钻进了她的脑海一样,整个人木讷住了。
她突然想到了她另外的两个孩子,瑶儿和小七。
算算岁数,瑶儿也该出落成了风华正茂的大闺女,而小七也差不多该有津儿这般大小了。
“瑶儿,小七,你们过得还好吗?”
冷青阳望着远方,情不自禁的低吟了句。一句平平常常的话语或许在别人的眼里只是一句普通的问候。可是没有人能够体会到这声问候中包含着一个远离亲生子女的母亲浓浓的真情。
女人本来就有太多的无奈,冷青阳从嫁进将军府的那一天她就明白她这一辈子中,很有可能再也没有机会回到青阳村。而她亲生的子女,她也再也也见不到。所以每当冷青阳想起那份远在青阳村的骨肉亲情她也只会是眺望远处寄托哀思。
可是命运就是这么碰巧,那整天陪着津儿习武读书的陪读儿郎小七正是她的亲生儿子,只不过她没有发现。而在十年以后,她的另一个女儿,她也将会遇到。
天色黯淡,空气中洋溢着的喜庆氛围却是愈来愈浓烈。
知道除夕晚上要给老夫人拜年,而且还要陪着老夫人守岁。所以各位姨娘都会在屋子里精心的打扮收拾一番,准备好的吉祥话也在嘴里鼓捣了好几遍,以便到时候说的顺溜流畅。
然而就在这个时候,二姨娘马瑞秋却寻了个空当,趁着没人注意,溜出了府去。
马瑞秋出了将军府,左右瞟看一番,见没有人注意到她,就放心的挨着路边顺路前行,走了没几步,一辆马车起先停在远处的马车就突然行到她的身边。车帘拉起,一个带着圆帽,身穿黑色钱纹的中年男子向她伸出了手。
紧张的左右顾看,马瑞秋朝着马车上这人嗔怪的努了努嘴,似乎是在埋怨这人的做法太过莽撞。这儿人多嘴杂,她还是接着利索的上了马车,车帘拉起后,车夫的长鞭一甩,响起一个响亮的鞭声,马儿便撒蹄而行。
马瑞秋刚上马车,还没坐下,那个拉她上车的中年男人就迫不及待的一把把她拥拦在自己的怀里,一双大手开始极不老实的在她的身上上下婆娑,那张长着胡须毛茸茸的嘴巴也不顾一切的往马瑞秋的嘴上对去。看他这般如狼似虎轻车熟路的样子,除了那与马瑞秋偷情的张敬元外,还能有谁?
“死鬼,这儿离将军府这么近,你不怕被人看到?。呜呜呜。”马瑞秋一边应付着张敬元饿狼扑食一般的嘴巴,一边还不住的埋怨着。然而理智渐渐地被那双婆娑在身上的大手调的弱了下来,她的埋怨声也变成了难以抵拒的诱惑呻吟。
张敬元啃着她的脸庞,几乎把能够亲吻到的肌肤亲吻了个遍。此时的马瑞秋已经面色潮红,娇喘不止。张敬元看见了,嘻嘻一笑忽然把她抱放在座椅的,让她的肩背靠着椅背,然后就急不可耐的解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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