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青不顾陈东的劝诫,艰难的下了床去,她一站起身子才发现自己身着的衣衫有些异样,穿着靠近皮肉的内衣竟然被撕裂了开,虽然之前陈东为了惹她难过有意的帮她把衣服整理了一遍,但细心地她还是发现了这其中的异样。不过小青眼下倒更担心巩雪儿,就把这疑惑抛在一边,来到了巩雪儿的床前。
巩雪儿安逸的躺在床上,脸色苍白,嘴唇未有半点血色,只是嘴角处还尚存有一丝淡淡的血迹,惹人心怜。
小青抚摸着巩雪儿憔悴的脸,热切的叫了几声小姐,可是巩雪儿仍未醒来又怎么能回答她?小青心中自责不已,忧心心切竟流出了眼泪,她扭过头看着陈东,泪流满面的问道:“陈东,昨晚究竟发生什么事儿了?是谁人害的我和我家小姐这般模样。”
陈东一愣,我哪知道这究竟发生了什么,你问我,我还不知道问谁去呢。不过小青正伤心,他没有把心里话说出来,陈东这人也是个毛躁的人,一看着小青着急的竟流出了眼泪,心底也一时心慌。就急急忙忙的解释道:“我可是什么都不知道啊,我当时闯进客房时巩小姐就已经躺在地上了,还有我返回去背你时······你虽然衣衫不整,不过倒还是穿着衣裳的,我怀疑你们可能是遇到了劫色的匪徒,不过好在我进去比较及时,倒还没有酿成什么祸害。”
小青回想起当晚的情况,她记得小姐是和一个公子在客房里洽谈事宜,那公子嫌她在房间里碍事就故意遣送她回去,自己回到屋子里刚刚关上门就觉得身后被什么东西狠狠地重击了一下;接下来就什么事儿都不记得了。要照陈东这样说,她们是遇到了劫色的匪徒,那么就是那邀请的自家小姐的公子哥对小姐图谋不轨,也就是说那个公子早就看穿了巩雪儿的真面目,这一切都是那个公子布下的一个局,而那个公子就是整个事件的罪魁祸首!
“我明白了,我知道是怎么一回事了。原来这一切都是那个公子从中搞得鬼。还好我记清楚了他的样子,你看我这次不去找他算账。”小青声轻嘀咕了几句,起身就往外冲去,却被陈东一把拦住了。
陈东拉着她的胳膊,一个劲的劝解;“你说的那公子我也知道,他可是咱们镇上刘知县的女婿,以你这个样子怎么能够惹得了他?我看一切还是等你们伤势痊愈以后从长计议才好。”
现在的小青一时心火攻心,恼怒的只顾着意气用事了,她这个样子陈东怎么能够放她离开。
可小青就像是中了邪一般,她低语道:“原来那人是刘府的人,那我就知道去哪儿找他了,陈东你松开,我要为我自家小姐报仇杀了那个人面兽心的狼心狗肺的混蛋···”
小青一门心思的要去寻仇,陈东用劲蛮力想要拦住她。二人正在争执不下,就见龙子俊匆匆忙忙的从外头赶紧们来。
龙子俊踏进院子里,小心的往四下看看这才谨慎的关上了大门,转过身来抬眼一看却见小青正跟陈东在那儿拉拉扯扯,龙子俊眼下正担心那群官兵找上门来寻陈东的麻烦,却没想到陈东还有这份闲心跟小青拉扯不清,就急忙踱步到两人身边。陈东一看龙子俊,拼命嚷声道:“子俊哥你快点帮我拦住小青,这个丫头想要擅闯刘府去找那什么柳公子寻仇,她这个样子怎么能眼看着她送死呢,你快来帮一把···”
龙子俊哭笑不得的摇了摇头,冲着陈东道:“陈东,你把小青姑娘松开吧,她这仇早就已经报了。”
陈东一愣,手上一松,小青得以挣开了他的控制。不过这个时候小青也没有贸然的离开,她只是怔怔的看着龙子俊,试探的问道;“子俊哥,你说什么?”
“我说柳公子已经死了,你这仇,已经报了。”
陈东不解的挠了挠头,疑惑道:“死了,他怎么死了呢?可是什么时候的事儿?”
龙子俊看着到现在还不开窍的陈东,没好气的道:“昨儿晚上!”
陈东一怔,暗自寻思了一会儿。他这人虽然有时候很笨,但是脑袋可不是不灵光的。思忖半晌,他忽然猛地抬头正对上了龙子俊的眼睛。
“你是说······”
龙子俊微微点了点头,叹息道:“这事儿可能是你失手,也可能是故意有人陷害你。但无论结果怎么样,你都逃脱不了嫌疑。所以你现在还愣在这儿干嘛,还是赶紧收拾东西离开这儿。”
陈东被吓得有些傻掉了,偷鸡摸狗的不良事儿他可是做过,可是这杀人的事儿可是要丧命的他怎么敢做呢。更何况那死的人还是柳公子。
龙子俊看着陈东还在愣神,着急的上前一锤他的肩头,示意他赶紧收拾东西离开此地,可陈东不知是被吓傻了还是懵了,竟然浑然不觉。正在这时,忽闻门外有队伍的脚步声,接着就见大门咣当一声被冲开,十好几个手持朴刀的官差大摇大摆的闯了进来······
第一百八十九章 逮捕(2)
这群官差腰间配有朴刀,各个把手搭在朴刀之上,怒目而视,来势汹汹,中间那人身披蓝色披风,头戴青色小官帽,被众人簇拥在中间,闯进院子后,他稍稍站定,隔着空间摆摆手,那群衙役立马四散开去,牢牢地把龙子俊他们围在了中间。
陈东心头狠狠地颤抖了两下,因为他发现这群来着中,还有一个头戴圆帽,身穿铜钱花纹衫的员外,正是秦氏客坊里面的那个掌柜。
龙子俊隐秘的环视了一下来着,不禁暗道:来的好快!他的眼睛只是来回一瞟,就看清了到来的人数。心念一闪,袖袍里攥紧的拳头悄然松了下来,倒吸了口凉气,不禁放弃了硬拚的念头,敌我数量悬殊过大,况且屋内的巩雪儿又尚未清醒,硬拼是一定行不通。
看着院中的人已被控制,中间那个身着捕头服的中年人上前一步,清了清嗓子,强摆着一副官调子,朗声问他身后的那个跟来的掌柜:“你可要看清楚了,这里可有那天晚上你见到的那个人?”
掌柜的上前一步,扬起一张老脸认真的看了起来,不知是紧张还是惊吓的缘故,他的眼角不时地跳动,当他的目光触及到陈东后,忽然静止不动,再细细的一瞅,突然扬起手来用手指着他,对着身边的那个官差忙道:“邢捕头,就是他,昨天晚上潜入客坊谋害柳公子的就是这个人!”
陈东一怔,登时破口大骂了起来:“老东西,你哪只眼睛看到我杀人了。话你可不能乱说,小心遭到报应····”
那个掌柜的性子也是怯懦的,他只想着怎么脱离这场纠纷的案件中,再说昨夜他也确定看到陈东走进了死者的房间里,虽未看到他亲手杀人,不过想必这凶手也就是他了。他本来也有些拿捏不住,现在一看这陈东这般激烈的反应,又骂他是老东西,心下更是坚定了自己的想法,急急地道:“邢捕头,他就是凶手。我确定的很。”
邢安招了招手,那群衙役立马一股脑的围了过去,七扭八扭的把陈东捆绑押排了起来。陈东被立马被扭动的动弹不得了,可是嘴里大叫着:“我可是被冤枉的,子俊哥,你要救我。那个柳公子他是死有余辜······”
邢安冷笑道:“你口口声声说柳公子死有余辜,现在又为何说自己是冤枉的。你自己说的就前后不应,看来那凶手也就是你了,还敢狡辩?来人把他押下去···”
陈东被扭送着拉了出去,邢安眼睛不着痕迹的瞟了瞟对面的龙子俊,扭头又问那个掌柜的道;“你可看清了,这两个人你可有印象?”
那掌柜的复又上前,瞪大他滴溜溜的小眼睛,细细瞅了瞅,不禁摇了摇头:“这俩个我不曾见过。”
邢安点点头,把身一转,大喝一声“我们走”。龙子俊看他们往回走,邢安晚走一步,落在了后面,就急急向前一步,拉住了邢安的衣角。邢安一愣,还未反应过来,一锭尚有温热的银子不知何时被塞到了自己的掌心中。
邢安心底一愣,小心的在衣袖里掂量了一下,脸上不觉展露出一丝喜色。此时那些前行的官差往回赶去,发现邢安尚未跟来,回头一看就看龙子俊跟着邢安挨着,却也没有觉察出什么异样,就见邢安不耐烦冲着他们摆手示意他们先走。这群衙役也未觉的有什么不妥,转身又自顾离开了。
邢安看没有人回头望他,心里不觉一宽,压着声音佯装不懂的问道:“这位公子,你这是什么意思?”
龙子俊呵呵一笑,也学着邢安的样子压低声音小声道;“官人,我也没什么意思,只是我这个帮工对我的生意很重要,你只顾着听那客栈掌柜的一面之词,是不是也太武断了些。”
邢安苦着脸道:“公子我看啊,你就别再这事儿上费心了,这次死的可是刘县令的准女婿,他认准的事儿我一个小小的捕快岂能改变?我只是奉他的命令办事罢了。这上堂审问一系列的还是由刘知县做主的。你是糊弄不了的。”
柳公子又从袖子里摸出一个亮闪闪的银锭子亮在他的眼前,这次没人注意到这里,所以龙子俊得以大摇大摆的拿出来。邢安一看到这锭银子,脸都快笑成了一朵花,他自始至终只是个捕快,行贿之事要么是知县和师爷,怎么会轮到他一个小小的捕快?
邢安下意识的吞咽了口唾沫,忽然他的神色郑重了起来,摇摇头道;“不行,这事儿太大了。我根本帮不了你······”
龙子俊笑道:“官人你误会了,我只不过是看你来来往往为了咱们三阳镇的治安这么辛劳才给你们留着买酒喝得。
哦,对了,官人啊,我这个兄弟也爱喝酒,还请你在牢房里多看着他点,反正是快要死的人了,能给吃好点就吃好点。那些鞭打用刑的事儿,你就多帮忙看着点······
邢安笑着接过来,不动声色的塞进自己的口袋中,呵呵道:“一定一定。”
龙子俊微笑道:“那既然这样,我就不送官人了。一路走好·······”
看着邢安远去的背影,龙子俊那张强忍的笑容在一瞬间被一抹冷漠所替代。他伫立一会儿,倒吸了口气,无奈的摇头离去。龙子俊回到院中里,就见小青目不斜视眼的看着他,龙子俊下意识的伸手摸了摸脸,不解道:“小青姑娘,你看我作甚?”
小青道:“我们要救他?”
龙子俊坦然一笑:“救是要救的,可是我们该怎么救呢?”
小青眉头一皱:“难道二龙山堂堂的三当家都没有办法?”
龙子俊无奈一笑,负手站定身子;“目前我是没有想出什么很好地办法,不过办法终究是有的,实在无路可走的话我们就去劫狱去!”
三阳镇一如既往的热闹嬉闹,拥挤的长街上,摆摊的,吆喝的,赶脚的,游玩的,堆积于世,热闹非凡。
闲言碎语只存在于那些无聊的大妈嘴中,对于长街这些摆摊的商贩来讲,赚钱还是关心的事儿。
所以当邢安压着陈东行走在大街上,这景象登时就吸引了那些不甚了解人的注意。因为龙子俊给了银钱的缘故,邢安没有差人扭送陈东,只要把他的手掌胳膊捆绑起来。围观的人群不多时就积聚成窝,冲着那群官差指指点点,不多时王立国和王立业的脸竟从人群中显露了出来,王立国看到那押送的犯人,转身对身边的二弟道:“奇怪,我怎么看着那犯人好似是我们青阳村老陈家的陈东?”
第一百九十章 对策
三阳镇中心长街的第一曲巷口刘知县的府邸上笼罩了一片阴云,自打得知柳公子的死讯,刘小姐终日以泪洗面,别看她平日待柳公子很凶一副不屑一顾的样子,但实际下对柳公子她还是用情极深的,所以当听到柳公子的死讯,刘小姐痛心的当场失声痛哭起来,以至于整整一天滴水未进。
刘知县也劝她不得,懊恼的在院子里来回踱起了步,一个丫鬟快步走来,在刘知县身边止步,低着头道:“老爷,小姐到现在都不肯开门见人,食饭也半口未尽,恐怕在样下去小姐就会惹出病来了······”
刘知县狠狠地叹了口气,脸上的皱纹皱的更紧了,女儿的脾气他怎么不了解,方才他已经苦口婆心的劝她大半天了,嘴皮子都磨破了,可她是却就不开门。现在再去劝她她又怎么听得进去?可是眼看她这一天都闷在了屋子里,难不成自己非得用强强行把门打开?
刘知县正暗暗思忖对策,刘府的官家这时走了过来,冲着刘知县微微福身,恭敬的道:“老爷,邢捕头刚才来话了,说那杀害柳公子的凶手早已经找到了。此刻正押在衙门候审。你看······”
刘知县脸上蓦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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