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房间,收拾一番,正要开电脑。叶瑾之的电话就来了,只是简单地询问住不住的惯,如果晚上睡不着,就给他打电话。
苏婉儿一听这话就来气,立马训斥:医生让你好好休息,你就不能好好听么?
他在那边静默半晌,说:好,我认真休息。
现在时间不早了。你好好休息,按时吃药。苏婉儿叮嘱。
我会的。叶瑾之出奇的乖巧。
不要光答应,一定要做到。苏婉儿还是有些不放心,又叮嘱。
知道了,华宝。叶瑾之回答,不由得笑出声来。
苏婉儿这才觉得似乎自己说多了,有点唐僧的嫌疑不说,好像还越权了,这种话应该是严清雅的身份说的。于是,她不自在地咳嗽两声,说:那个,我也不是关心你什么的。只是想到你如果病怏怏的,到时候婚礼什么的,我就要多劳累。
她说这话,连她自己都觉得牵强。果然,叶瑾之呵呵一笑,说:知道了。我一定要养好身体,婚礼当天不让你那么累。至于那天晚上,我们到时候再说。总之,我会好好养身体的。
这人这样不正经“哼,真是越发猖獗。”苏婉儿终于暴怒,说:呸。少吓唬老娘,别给我不正经。小心我直接送你进宫。
进宫,我也得是皇帝。爱妃,早些歇着。叶瑾之立马反驳。
好吧,这人脑子虽然受伤,但说话依旧这样欠揍欠扁。
你,跪安吧。苏婉儿拿腔拿调,然后才挂了电话。不由得想起董小葵的话,自己跟他真是那样和谐、相得益彰的一对么?自己真又是了解他的那个人么?
这些事想不得,一想就让她的心纷纷乱乱的。于是,她打开电脑,想跟周瑾聊聊,却发现周瑾不在,地里白菜成熟了。她顺手牵羊,然后给他留言说:什么样的男女才是相爱的?
她发出这个疑问,连她自己都觉得莫名其妙,模棱两可。周瑾那人精大约从这个问句就能推测出她心底的事了。到时候,他又要笑话自己了。不过,发出去就发出去了,被这人笑话一下也不怎么的。
她放音乐,开始铺床叠被,又将行李收拾一下,又去洗个澡。回来时,周瑾在Q*Q上,居然没笑话她,而是先鄙视了一下:你丫的,自己不种菜,专门偷菜。哥好不容易种点白菜萝卜的,你盯着偷。这笔账,我迟早要讨回来的。
苏婉儿扑哧一笑,说:哟,周公子,你可真小气。
周瑾立马回答:这事,必须小气。尤其是对懒惰的贼,必须严惩。
苏婉儿笑得前合后仰,然后都说 :大不了,我有空种一棵让你偷一下,满足一下你。
本公子不是那么好满足的。你要有心理准备。嘿嘿。周瑾发过这么一条信息,还配了一张极其猥琐的笑脸。
行了,我种四颗萝卜,四颗白菜。撑死你。苏婉儿说,虽然发了一把飞刀表情,但脸上全是愉快的笑,是的,跟周瑾谈话其实是十分快乐的。
周瑾倒没继续纠緾于这问题,而是回答她先前提出的问题,说:美人,你是爱上什么人了吧?
你妹的,我没有。苏婉儿抵死不承认,可心里却在自问:你爱 上叶瑾之了?
毛的,绝对没有,那样的家伙,我怎么会爱上他。她立马自语。
那你问这个问题昭然若揭的,你个渣,说谎都不会。周瑾鄙视她。
苏婉儿撇撇嘴,说:当我没问。晚安吧。
周瑾倒是说:怕了你了。我不问就是。不过,相爱的男女,总是想着对方。而且总是心疼对方,并且两人有很多的话说。总之,爱上一个人,自己也变得不像自己。
自己也变得不像自己?苏婉儿问,又对比一下,似乎遇见叶瑾之她所有的冷静和优雅都被击破,变得烦躁、抓狂的。难道这就是爱上一个人的征兆么?不,周瑾这家伙前段时间不也是没搞清楚的么?什么时候又成专家了?这厮别的话可以相信,这话绝对不能相信。
嗯,就是自己不像平常的自己了。比如,我不喜(。3uww。…提供下载)欢跟人说话。
但遇见那个人,就总是想跟她说话,就是斗嘴也觉得愉快。我平时很能控制我的情绪,可是一跟她说话,喜怒哀乐都不知不觉就出来了。
周瑾进行了详细解答。
苏婉儿看了又看,心里有些乱乱的。然后只回了一句:天色不早了,我要休息了。你也早些休息。
是的,现在有在江府郡园,不比那边。明天必须要早起的。
喂,你得种菜,你刚答应我的。周瑾念念不忘种菜的事。
苏婉儿莞尔一笑,发了一句:下次吧。然后快速关了电脑,去厅里关灯,刚关上灯,又发现落地窗开着,这样开着,虽然房间空气好,但安全上却是始终不好。她一向是警觉的,于是就去关落地窗。
她懒得开灯,于是借着廊檐下的红灯笼微弱的光,去拉落地窗。刚碰到窗户,就瞧见落地窗外的花圃里,有个白色的影子飘忽忽地过。
那影子悄无声息就那样飘过。苏婉儿眼睛没眨,心里自然是一紧,浑身凉飕飕的,连小腿都在发颤。
不过,她很快镇定下来。
她并不是胆大的女子,也不是纯粹的唯物主义者,对于鬼神这种事总是将信将疑。但好在她就有一种很强大的意识,认为自己的气势足可以压过一切所谓的妖魔鬼怪。
她就站在那里,一动不动。那影子飘来飘去,悄无声息。白乎乎的。她起初还有些怕,后来却是来怕了,暗想:你妹的,我就要看看你搞什么花样。
所以,她像是假装没看见,也不拉上落地窗,很自然地转身往屋里走。手上捏了一只茶杯,那茶杯里有刚泡好的蕊寒梅香,自然,她还带了前几天央求陈昭华寻的一把防身刀。她先前那一把因为绑架事件沾染了血腥,有太不美好的记忆,陈昭华也觉得那刀不适合带着,所以另外寻了一把给她。
她悄无声息地走出来,在落地窗后瞧那花圃,那影子似乎驻足,又在观望。好吧,你妹的,这似乎不是鬼魅吧。
她倏然闪身到落地窗外“嗖”一下,将那只茶杯往那影子用力掷过去。准确无误地砸中那影子,发出嘭一声,然后是瓷片与青石板相撞发出的撞击声。那影子倏然一闪,就往旁边的花圃掩映处去了。
苏婉儿微微一笑,暗想:果然是妖蛾子,还给我装神弄鬼的。想当年,家里蟑螂多,老子扔拖鞋打蟑螂, 一扔一个准的。等明天白天就可看看是何方妖蛾子了。
不过,这一声清脆的声响,倒是引来了附近巡查的安保人员。有人立刻过来,就站在那花圃那边,询问:陈*小*姐,有什么事么?
苏婉儿起初没回答,等外面喊了两声,这才懒懒地说:谁知道呢。大概是野猫跑来跑去的,打翻了花盆,你们仔细瞧瞧呗。
外面的人应了声,苏婉儿却是将落地窗一拉,四平八稳躺床上去,却是没睡意,一直在琢磨今晚的事到底目的何在。
第026章 假真
琢磨半宿,无果,终于睡去。第二天,叶瑾之一大早就打电话来,比苏婉儿的闹钟还早。
你扰人清梦,烦不烦?苏婉儿不耐烦地说,翻了个身,看看时钟指向早上六点。
你该起床了。江府郡园不比别处。叶瑾之提醒。
哟,这人竟然是好心提醒自己的。是不是该感激?苏婉儿慢腾腾坐起来,看看四周,恍然想到这家伙不过是怕她不守规矩丢他的脸罢了。于是刚才的感激骤然殆尽,懒洋洋地说:行了,不会给你丢脸的。
真是个嘴毒的家伙,我好心提醒。叶瑾之愤愤然。
苏婉儿翻身下床,将那窗帘拉开,天色尚早,却看得出是晴天,这心情也不觉高兴。她一边拉落地窗,一边说:好了。你认真吃饭,我去忙了。
她毫不留情挂了电话,心里只觉得这人真烦,又不是真正的恋人,总是做这些扰乱人心。
挂上电话,她便瞧了瞧昨晚那影子飘荡的地方,倒没看见自己摔碎的那个茶杯。看来昨晚那几个人是将这里清理了,不过那妖蛾子到底要做啥,到底是理不清楚。不过,这江府郡园不是普通地方,里面是有叶家秘密的。所以,苏婉儿断定:这里虽然林木众多,房屋又多,廊子七弯八拐、九曲回环,但单看门口那便的安保系统,就知道这里的安保系统绝对不一般。
在如此安保系统之下,还有人敢装神弄鬼。 这人到底是什么目的?周伯真的会什么都不知道么?苏婉儿瞧了瞧那花圃,觉得还是静观期变的好。于是,就转身回屋洗漱。等洗漱出来,电话又响了,依旧是叶瑾之。
我说,四少,你到底有啥事?苏婉儿问,没点好语气。
叶瑾之愣了一下,才说:昨晚,睡得可好?
很好。苏婉儿回答,一只手往脸上拍补水霜。
没发生什么事么?叶瑾之问。
你以为会发生什么事?苏婉儿反问,却是因为叶瑾之的问话而有所警觉。叶瑾之绝对不会是这样无聊的人,来问是否发生什么事。
如果他这样问,就说明他知道一定会发生什么事,既然他都知道一定会发生事,那这事基本就明朗了。
真没?他问。
真没。苏婉儿气定神闲地说谎,静静听叶瑾之的反应,过了片刻,才听到他说:那就好。不过,那地方安保系统很好,若有什么事,你尽管按铃就是,周伯他们会处理的。
我知道了。周伯昨晚就说过了。苏婉儿回答。心里不知道怎么的,就是乐开花了。她将这好心情归功于屋外的太阳。
嗯,时时处处注意一些就是了。毕竟江府郡园是老宅,是属于叶家和江家的精神象征之地。叶瑾之又叮嘱。
苏婉儿一一应答,末了,她忽然压低声音,奸诈一笑,打趣说:瑾之,你这样耳提面命的,有作弊嫌疑哦。
叶瑾之一时没说话,过了一会儿,才丢下一句:自作聪明的家伙。
谢谢夸赞。苏婉儿哈哈一笑,心情颇好。
毕竟叶瑾之这旁敲侧击地证实了一些事,那就是入这江府郡园,并不仅仅是学习婚礼当天的礼仪。有了这一点心理准备,那么,接下来可能发生的事,自己都可能会猝不及防,被打得措手不及。
华宝,我今天才发现,你居然还有这样厚脸皮的一面。叶瑾之啧啧地说,语气鄙夷。
苏婉儿拍好补水霜,对着镜子(。kanshuba。org)看书吧头发,一脸笑嘻嘻,眉如弯月,她那声音九曲十回环的婉转,像是新婚夫妇在洞房花烛后醒来的天明一起说悄悄话,有点暧昧的缠绵。她说:瑾之啊,别人都说你冷漠,懒得跟人说话。如今,你却这样跟我说话。不知道的旁人,还真以为你对我泥足深陷了。
那声音到后来依依呀呀,颇有京剧腔调,于是这暧昧的话就变成半真半假的打趣。她说话还嘿嘿一笑,颇像是《红楼梦》里拿了扇子躲在屏风后偷偷笑的女子。
她问这句话,不过是想到周瑾昨晚说的那一句:爱上一个人之后,就会变得不像自己。
一问完这一句,虽说是开玩笑打哈哈的语气,但她心里不是陡然一紧,就是呼吸似乎都有些乱了。
是啊,不知道什么时候, 我就对你泥足深陷了。叶瑾之回答,语气也是半开玩笑的。
苏婉儿心里怦怦跳,却在电话这头哈哈笑,说:行了,别演戏了,好好吃饭休息,过几天,那婚礼可是直播的。
“陈敏华,‘汝心之固,固不可彻’。”叶瑾之叹息一声,挂上了电话。
苏婉儿拿着手机,看镜中的自己,看了良久,才回过神来,只想着叶瑾之那一句“汝心之固,固不可彻”。这一句是在说她理解错误了么?是他在说她太固执,不愿意相信他真的对自己泥足深陷了么?
可是,即便他真的看上了自己,对自己有感觉,产生了所谓爱情,自己就一定要敞开心,放下身段去欢喜地迎接他么?
不,不可能。她要的只是幸福。而他有深爱的恋人,并且相恋了六年。
至于苏婉儿,生平最烦第三者。何况第三者本就是个凄凉的称谓,看看民国那几位才女的遭遇就可见一斑。蒋碧薇与徐悲鸿离婚后,去给别人当了二十多年第三者,跟那位过了恩爱的二十多年,人家正牌回来了,还不是灰溜溜让位?张爱玲千辛万苦,即便转正了,胡兰成休妻娶了她,却早不爱她了,结婚也没有一丝一毫的幸福可言,最后不得不分道扬镳。
苏婉儿自认为平凡的自己没有多余的心力与精力去谋求一份飘渺的幸福。何况,叶瑾之对于她来说,又不是必不可少的。即便退一万步说,他对自己真是必不可少的,但就目前形势来看,他于自己的未来,始终没有表现出任何幸福的征兆。
所以,即便自己再喜(。3uww。…提供下载)欢他,也必须舍弃。
在苏婉儿的字典里,一切与幸福相悖都,一票否决。叶瑾之……,苏婉儿看镜中的自己,缓缓地吐出“也不例外”四个字。
这四个字一吐,心里像是空了一块,忽然想流泪。她却只是一笑,转身离开,不看镜中的自己颇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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