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我迷晕,或者蒙了眼睛什么的。这说明什么?”
“是啊。说明什么?”前排开车的劫匪好像很感兴趣。
“你闭嘴,要懂得安全驾驶。我跟这位大哥讨论。”苏婉儿直接回答,这场景完全就不是劫匪与人质,活脱脱就是一帮朋友去旅行似的。
前排那劫匪果然没说话,但从后视镜里可以看到他紧抿了唇,在竭力憋了笑。苏婉儿从后视镜里斜睨他一眼,这才叹息一声,黯然了语气,说:“你们不在意我看清去什么地方,也不在意我可能看出你们的特征。那只能有以下几种情况。”
“哪几种?”旁边的劫匪等了很久,没听到苏婉儿继续说下去,终于忍不住问了。
这吊胃口,苏婉儿是高手。昔年,大学宿舍讲鬼故事,她讲到精彩之处就不讲,惹得宿舍一妹子又害怕又想听,最后还是将捂着的耳朵放开,询问后来呢。
这一刻,苏婉儿也没立刻回答,而是用幽怨的眼神看一眼旁边的劫匪,叹息一声,说:“这不是明摆着的事么?你们一直很谨慎,现在却不加掩饰。第一种情况就是:你们拿我来交换重要的人或者物品,并不在乎我看见什么,不过,这种情况的可能性较小;第二种情况就是你们不在乎我看到什么,因为是将死之人;至于第三种情况,你们大手笔,不拘小节,但这种可能性更小,单看先前抓我时的谨慎,你们就不是这个风格的;当然,还有第四种情况。”
苏婉儿说到这里,心里却是悲凉,这几种情况,约莫就是第二种了。哪里可能是第四种。
不晓得自己会不会有转机。她心里一点底都没有。虽然前有陈昭华的保证,后来叶瑾之的实力。但一切都没有最后定论,都不能掉以轻心。自己的命运到底该如何走向。这一刻,自己竟然坐以待毙。
“第四种情况是什么?”劫匪终于在苏婉儿的培养下,很快成了好奇宝宝,见她兀自靠在椅子上沉思,并没有打算要说第四种情况,这劫匪也终于按捺不住询问他。
“我知道,但我不说。”苏婉儿对他一笑,很气定神闲地时候。是啊,这个情况是她偶然想到的,一想到也觉得自己是小说看多了,有点神经。这种狗血的事是绝对不会发生的。
“你信不信,我现在就弄死你。”那劫匪恶狠狠的。
苏婉儿心里一紧,面上却是笑嘻嘻,说:“别急,时机没到,你杀我,阎王也不收的。所以,别吓唬你姐姐我。我就不是吓大的。”
劫匪一言不发坐在一旁,仿若是很纳闷是谁给她勇气,她可以这么傲,这么狂。
苏婉儿则靠在椅背上,说:“小心开车。我休息一会儿。”她那语气,好像前面那开车的是她家司机似的。
当然,她懒得理会劫匪的心情。毕竟,现在的她经过刚刚一系列的事件后,身心疲惫,身子也有些瑟缩发抖。
车一直往西,已经出了京城地界,起伏的山有北方山专有的突兀之感,山上极少植物,大块的石头显出嶙峋的苍凉。
这车早就下了高速,在一条还算宽敞、质地不错的公路上行驶。至于这是哪里,苏婉儿并不清楚。对于京城周围的地形,她一点都不熟。
这会儿没调侃两名劫匪,她总算是停下来思考一些事。这劫匪的模样与神色并不像是勒索的。那么就是有别的目的。不知道这目的是自己,还是叶瑾之,抑或者是其他的什么人。或者,仅仅是有人不想自己嫁入叶家?
一切都不得而知。她靠着椅背闭目养神,唯一庆幸的就是包一直在自己身边。那时,劫匪抓她,因为不是公开挟持,并没有要求她丢掉包包。这包里有她随身携带的匕首,有摁了拨号键出去的手机,车又行了好一阵,终于是拐入一个山坳里。山坳里有一处厂房。门口斑驳的墙壁上隐约可见:新云木材厂。看这字迹的模糊程度应该是废弃很久的。这场地还真适合绑架的桥段。
苏婉儿看了看周围,周围是山,悬崖峭壁的。这里决计不是适合逃走的地形,即便外面人要进来也不是太好进来。看来,这些人选场地还是很讲究的。不过,这样一个场地不适合对方进入和退却,同样也不适合自己撤退。这样的地形是所谓“伤敌一千,自伤八百”的地形,这些人选这地形,难道目的并不是要自己安全撤走,而是要静待谁来么?
苏婉儿想到这问题,心里一紧,第一个想到的就是叶瑾之。因为他工作的特殊性,必定有很多人要对付他。那么,他要大婚了,这些人定然是知道,并且调查。他在外人面前表现出的都是对自己爱得不得了。这些人自然认为抓她必定能引得叶瑾之过来。
如果真是这样一番景象。叶瑾之还真是聪明,知道京城是是非地,严清雅过来会危险,就拿自己来当挡箭牌。
想到这样的可能。苏婉儿心一寸一寸凉下去,颓然靠在椅背上,而劫匪的车已经在废弃的院落里停下来。
“下来。”前面那劫匪拉开门,就要伸手来拉她。
“拉开车门,说明你很有教养,懂得尊敬女士。可是,这一伸手,档次就低得多。”苏婉儿冷冷地说,拍开他的手,施施然下车,手里自然提着挎包。那架势一点都不像被劫持来的人质,倒像是来这里考察的。
“少他*妈*废话,你装什么装。”那开车的劫匪像是不耐烦了,狠狠地说。
苏婉儿斜睨他一眼,然后对他一笑,说:“反正也是。这些礼仪交给你,也没有用。因为我一旦有事,你们所有人都得给我陪葬。”
她很清楚,如果自己一旦挂了。叶瑾之就不清楚了,但陈家一定不会放过这些人,至少陈昭华不会放过这些人。
“你别他**啰嗦。老三,拉进去绑起来。我去通知姓叶的。”那劫匪一反常态,似乎十分不耐烦。
苏婉儿猜测那么久,这一句一下子就真相大白。这些人果然是抓他引叶瑾之来。可是她和叶瑾之只是合作关系。
叶瑾之啊叶瑾之,你果然是阴谋家,大约当初那么爽快答应娶自己,就是因为自己可以给严清雅多重的保护,代替他最爱的女人去涉险、担责任,必要时,代替那个女人去死。是啊,自己不就是做的这些事么?罢了,自己有什么好埋怨的。他与自己原本就是这样的关系,看得清清楚楚的。嫁给叶瑾之,原本就是因为自己的前途以及爸爸和哥哥能安稳生活。如此说来,这倒是在尽孝了。
她劝慰自己,不平的心绪逐渐平和,但到底有一点灰心丧气。任凭那劫匪把自己带到屋子里。那是一间只有高墙窗口的屋子,有一种长期无人居住,潮湿发霉的气味。
劫匪拿了事先准备的绳索和封口胶。苏婉儿只看他一眼,那墨镜太宽大,挡住了大半张脸。
“过来。”劫匪喊。
苏婉儿很配合地走过去,将手提包放在一旁,反剪了手任由他绑。劫匪略一顿,还是开始绑她的双手。绑了双手,又绑了她的双脚,系的是贼扣子,看那人的手法很是先进。系完后,他大步走出去,锁了门。
苏婉儿一言不发就坐在地上靠着墙壁,也不管身上的衣服,据说贵得离谱。那是苗秀芝下的大手笔,前几天挑选好,人家送上来的,一共三套。苏婉儿独独喜(。3uww。…提供下载)欢这灰白的长款风衣,有古典的韵味。
想到苗秀芝,她看窗外刺目的天光,不由得苦笑。如果自己不在了,对她来说更是致命的打击吧。三年前,她失去一直引以为骄傲的陈锦华。据说,那时支撑她活下去的就是得知自己的女儿尚在人世。如今自己要去了,对不起的怕就是自己未曾尽孝的生母。
苏婉儿的心一下子跌到低谷,不由得又打量四周,想想刚才的地势。断然是一分一毫逃出去的可能都没有。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等待,等别人来救自己。不过,自己总不能就这样坐以待毙,任人宰割。
她想到此,往丢在墙角的手提包滚了过去。她滚到手提包旁边,靠着墙角长长吐出一口气,正要用反剪了的手翻手提包里的刀具。却忽然听到外面有脚步声,仿若还不止一两个人。看来这些人在这边还真是煞费工夫,做了精心布置的。
叶瑾之那家伙能应付得了么?苏婉儿不由得蹙了眉,心里不自觉替这人担心。
“就是这个女人,必定没错。”劫匪同学回答,声音还是像揉碎的破油布,沙哑得让人很不舒服,仿若心脏都痉挛得痛。
苏婉儿冷眼扫一眼来人,一共来了六七个,皆是黑色夹克,还真是统一装束。但为首那人,显然是这一群人的领头,身段瘦削,西装革履,格外讲究。头发极短,几乎是寸头。也戴了宽大的墨镜,所以看不清那人的神情容貌。当然,她也不需要看。于是,懒懒垂了眼,神情也是懒懒的。
“拿电话来,给姓叶的打电话。”那人说,声音倒是好听,跟刚才的劫匪形成鲜明对比。
苏婉儿懒得理会他们的用意。如今在这里,人为刀俎我为鱼肉,自己能做的不过是等罢了。那人打了电话给叶瑾之,冷笑一声,说:“首先你别白费心机。这电话做了手脚,你定位不了的。其次,你女人在我手上,你自己一个人来,我说话算话,保证放她回去。”
叶瑾之也不知道在那边说什么。那人冷笑一声,说:“我就是诓你,你也非来不可。你现在的位置,我也清楚,你自己走,不许带任何人。否则,我的人一旦看到你做别的部署,我就会立刻弄死你老婆。”那人一边说,一边蹲身下来,说:“乖,美人,跟你男人说一句话。”
苏婉儿瞧他一眼,神色里全是笑。
“你是我见过遇见这种情况还能如此淡然的女人。如果你不是叶瑾之的女人,我还真是舍不得这样绑着你,或者一会儿他惹怒我,我杀了你。”那人缓缓地说,像是在时候赏花心得。
“谢谢抬举。”苏婉儿很淡定地喊了一声,“叶瑾之,你的事你看着办。还有,不要忘记我们之间的关系。冷暖自知,自负盈亏。”
她说这一句,自然是告诉他,你怎么救我是你的事。但请不要忘记我们只是合作关系,虽然救我要做,但千万不要为我做丢性命的事。
“哈哈,你这句很应景。美人。”那男人立刻收回手机,,哈哈笑。然后将那手机,扔在地上,对周围的人招招说:“各到各位,去准备吧。今天非得要抓住这个姓叶的。”
第119章告急
劫匪们作鸟兽散,纷纷出门去。只留下先前开车和劫持她来的人与那首领呆在这屋里。那首领不住地打量她。苏婉儿觉得有些发毛,自己不会那么倒霉,像电视剧那样先那啥后那啥吧?不少字
倘若那样,自己死都得设法拉这些人陪葬。苏婉儿已经想好,如果出现那种情况,自己该如何处理。对付色狼的方法,她曾经琢磨过很多种。她曾用笔名给杂志写东西,不是风花雪月的文字,全是如何走出困境,女子如何自省、自律、自立,对付色狼的N种方法……诸如此类的文字。同时给几本女性杂志写这种文字。一度,她还受到女子们的喜(。3uww。…提供下载)欢,杂志社还转过不少读者信给她。
如今,当年的理论怕要一一用以验证了。那么,这男人如果是色狼该属于穷凶极恶型。而自己如今的处境就是鱼死网破、双双下地狱型。
她兀自在那里思索。这边却听得那男人很不确定地问:“这娘们儿真那么有趣?”
“嗯,老三都郁闷了。”先前开车的劫匪回答,语气里带了笑意,是对那老三的嘲讽。
“老三抓的人,能让他郁闷——,不错。”那男人像是赞美语气,拉了一把破旧的椅子在她面前坐下来,仿若在仔细端详。
苏婉儿懒懒地扫他一眼,又垂了眼帘,懒得搭理他。
“这神情,倒是很淡定。看来外界盛传叶瑾之极其宠溺你,所言非虚。”那男人说,语气没听出别的意思。
“看你说话不俗,却不明事理。这上下五千年的历史发展证明,事情的真相岂是在大众手中?”苏婉儿神色语气皆鄙夷。
“伶牙俐齿。不过倒是有趣得多。唔——,这五官倒真是灵秀美丽。虽然这短发真是败笔。”那人品头论足,然后往椅背上靠过去,椅子比较破,发出咯吱声。这让苏婉儿疑心随时会听见“嘭”一声,这椅子就会解体,那人会应声倒地。但是等了许久,椅子没有倒地,那人却一直那样看她。
“看够了,就请出去。我有些累,想休息一会儿。”苏婉儿懒懒地说,抬眉懒洋洋地看他。
那人不动,坐在椅子上看她,唇边有隐忍的笑意,过了片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