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婉儿觉得跟他说话倒是很有意思,呵呵一笑,说:“家属也分很多种的。我们这种伪家属——,没啥好高兴的。”
叶瑾之只是笑了笑,没做评价,反而是说:“敏华,你所提的要求,我刚想了想。给你别的补偿好不好。保准这是最好的补偿。”
哟,这人还会主动提补偿。真是铁公鸡拔毛了。苏婉儿整个神色明媚起来,贼贼地问:“什么补偿?”
“瞧你这财迷样。”叶瑾之一下子坐到她身边,揉揉她的短发。
“呔,人为财死鸟为食亡的。这又不是什么可耻的事。何况是补偿,我理应所得。就怕你分量不足。”苏婉儿耸耸肩,躲开他的爪子,往旁边挪了挪,以便于不要离他那么近。因为他的气息总让她觉得慌乱。
叶瑾之则是清了清嗓子,说:“华宝,这补偿,分量足得很。这样吧,我补偿你一个孩子。”
“啥?”苏婉儿高声问,声音尖利,怕是楼下都得听见了。
“我就知道你会高兴成这样的。当然,想生下我孩子的女人很多。”叶瑾之一本正经。
“我才不稀罕呢。”苏婉儿鄙视他。也鄙视自己。自己早该知道这个男人哪里会吃亏的,那张嘴哪里吐出过好听话?
“其实,华宝,这很划算的。我补偿给你一个孩子。同时,我也把我自己补偿给你了。马上冬天了,冬夜漫漫的。”叶瑾之神色无比诚恳,语气也相当诚挚,简直是无赖到了极致。苏婉儿不动声色,只是斜睨他。可是,这家伙变本加厉,居然把爪子搭到她肩膀上。
苏婉儿一下拍开他的爪子,十分鄙视地说:“有暖气,再不济有热水袋。”
“华宝,那些是没有生命的物件。真的,你看,我对你多好,看似只给你一件补偿。其实,还附赠了的。”叶瑾之不无诱惑地说,那语气活脱脱像是yin*小红帽的大灰狼。
苏婉儿立马起身,手一挥,说:“免谈,替你生孩子这事,你找有兴趣的去。我没什么兴趣。我唯一希望的是:你我合作关系,最好还是保持点距离。”
她说完走到旁边开始收茶具。叶瑾之斜靠在沙发上,呵呵一笑,说:“即便是合作演戏,你我是夫妻,肌肤相亲不可避免的。”
苏婉儿心里一紧,面上却是镇定,说:“叶瑾之做人要厚道。有些逼不得已的情况,我不会怪你。但如果有别的情况,我定饶不了你。”
叶瑾之却是流氓味十足,“哦”一声,问:“什么情况,你会饶不了我?”
“你懂的。别得寸进尺。”苏婉儿说,心里慌了。因为他抓了她收茶具的手。苏婉儿一慌乱,失手打翻一个杯子,薄薄的瓷器跌落在地上,碎裂开来的声音那样心惊。
“放开。”苏婉儿喊。叶瑾之一下子走过来,势大力沉,将她狠狠一拉入他怀中。那种清新的熏衣香有略微的柠檬味陡然充斥在四周,她使劲挣扎。
“比如这样的时刻,会有。”叶瑾之说,将她紧紧抱住。
“你说就是,动脚动手的做啥。”苏婉儿使劲拍打他,均无效果。这会儿才觉得男人女人的差距颇大。何况叶瑾之将近一米八,而自己不过一米六五,又不喜(。3uww。…提供下载)欢穿高跟鞋,身材瘦削。
叶瑾之不理会她,将她紧紧抱住,说:“比如,这样,也会有。”
苏婉儿还没反应过来,只略一抬头看他,他忽然低头,像是一朵乌云骤然压下来,四种黑压压一片。她一愣,只觉得双唇被摄住,是温热的柔软,柔软得不可思议,像是一片羽毛,还带了茶香。苏婉儿只觉得脑袋嗡一声,呆愣了在那里。他辗转在她唇上流转,轻柔得很,像是美梦里不可思议的部分。
苏婉儿闭了眼,那温热的柔软忽然离开,凉薄的空气让她骤然清醒。又羞又恼,一掌过去,重重地捶打在他胸口,愤愤地说:“你这个流氓。”
叶瑾之呲牙倒吸一口凉气,继续对她的反应视而不见,迅速在她脸颊上印上一吻,又在额上印上一吻,说:“这样,也会有的。”
“速度放开,不然我要喊救命,喊非礼。”苏婉儿恨恨地说,一颗心跳得怦怦的,乱糟糟的,又恨这男人这样轻薄自己。
“其实,还有一些也会有的。只是今天我有些累,就不给你做示范。改天,我会很细致地做给你看看的。”叶瑾之语气宠溺,好像她真是他心爱的女人一般。这人怎么可以这样,动不动就做莫名其妙的举动来扰乱她平静的步调。
苏婉儿沉了一张脸,怒目圆瞪,从牙缝里蹦出两个字:“放开。”
叶瑾之这下倒是听话,将她放开,说:“你生什么气。既然我们合作,你所要上演的角色是我的妻子。连拥抱都那样别扭。又怎么能好好合作呢?”
“拥抱?你刚是——,是拥抱?”苏婉儿气得很。那还是她的初吻,他那样轻易夺取,要命的是他还来一句“比如,这样,也会有”,轻飘飘的初吻,可供回忆的都没有。若是想起,怕都是耻辱。
叶瑾之轻轻一笑,说:“好了,你喜(。3uww。…提供下载)欢的都会有。”
“叶瑾之,你真是不折不扣的流氓。”苏婉儿愤愤地说。
他依旧在笑,说:“华宝,你单纯得可爱。改天,你问问别人,男人什么时候会是个流氓。”
“我没你那么无聊。好了,夜深了,你该回去了。”苏婉儿立刻下逐客令,径直走过去开了房门。
叶瑾之看那房门,说:“外面大雨滂沱,你忍心让我开车回去。你应该说:相公,城上三更,雨大路滑,不如休去。”
苏婉儿看那窗外的雨,确实很大,现在夜已深了。虽然对他有怒火,却也懒得计较,说:“我让人给你准备客房。”
“客房我睡不惯,我就睡这里。”叶瑾之一边说,一边往她房间跑。苏婉儿有不祥的预感,等她跑进去,叶瑾之被子都盖好了,四平八稳,占了大半张床,闭着眼睛,呼吸均匀的,像是睡下许久了。
呸,这个流氓。苏婉儿站在那床前,有些哭笑不得。
第114章妈妈的叮嘱
任凭拖、拉、威逼,皆不起来。叶瑾之霸占她的床霸占得四平八稳,雷打不动。
“叶瑾之。”苏婉儿耐着性子喊一声,他依旧不动。她又去推他一把,说:“夜深了,你这样在这里。旁人看了不好。”
叶瑾之依旧不回答,睡得似乎更沉了。苏婉儿无名火噌噌冒,这男人怎么越发的流氓无赖了?她一鼓作气,一下子抓住他的胳膊就往床下使劲地拽。叶瑾之像是早有防备,一伸胳膊将她一拉,竟然是跌在他胸口。又是那种带着柠檬味的熏衣香在周遭弥散,混合着男子气息。
苏婉儿懵了一下,立刻挣扎,却是没挣扎起来,于是再度跌在他胸口。他沉稳有力的心跳就在耳际,一声一声那样强力,敲打在她心上。
“放开。”她说,不似先前的强势,反而是带了些许的请求。
“你是我的女人,我在这里,旁人看了又怎么不好了?”叶瑾之将她搂在怀里,语气懒懒的。
“没有正式大婚。”苏婉儿回答。忽然又觉得好笑,这算是哪门子回答。
“放心,叶家虽然很多规矩守旧,这一点还是跟得上时代的。”叶瑾之笑着说,又将她往他怀里搂了搂。陈云华的别墅,每个房间温度都适宜,不冷不热。可这会儿苏婉儿只觉得温度似乎升高了,浑身汗涔涔的灼热,心怦怦乱跳。
“我们是合作关系。你不可以这样。”苏婉儿在慌乱中总算是找回一点点的理智,将这话抛出来。
叶瑾之将她得更紧一些,轻笑一声,像是讥讽。苏婉儿不想去分辨。这一刻,她只想离开这危险的怀抱,摆脱这尴尬的处境,所以,她立刻补充一句:“你爱一个人,就要时时为这个人着想,不要在她心里放一颗沙子,不要在她心上戳刀子。”
叶瑾之听闻,很疑惑地“嗯”一声。苏婉儿趁热打铁,说:“你留宿在这里,严清雅必然会知道的。你爱她,就不该这样。”
叶瑾之没说话。过了一会儿,依旧不见他说话。苏婉儿以为自己的话语触动了他,他正在思考,于是,缓缓抬头看他,本以为会看到一脸身思索的叶瑾之,却不料看到他竟然睡着了,呼吸均匀。
她一动也不动,只看他近在咫尺的脸,轮廓分明,鼻子很挺,长睫毛,脸部线条略显坚毅,虽然睡熟了,但那脸上倒还能看出几丝的疲惫。
这人到底是累了罢了,夜已深,屋外倾盆大雨,他白日里工作辛苦又危险,这会儿让他开两个小时的车回到他的住处,实在是残忍的做法。
苏婉儿转念一想,于是轻轻扒开他的手,自己慢慢起身,他依旧在熟睡。她站在床边看看他,心里有一种莫名的疼惜。这个人不知道又背负了多少,叶家的、国家的、爱情的。
她轻叹一声,为他掖好被角。自己寻了枕头和被子去了外间,准备在沙发上将就过一夜。陈云华家配备的沙发其实也很不错的。
苏婉儿刚铺好毯子,理好被子,就听见屋外有人敲门,很有节奏,声音也很低,敲几下,又停几下。苏婉儿凝神听一会儿,这才去打开门。门外,苗秀芝站在那里,有些手足无措的不自在。她看到苏婉儿,略一笑,瞧了瞧屋里,问:“瑾之呢?”
“他睡下了。”苏婉儿回答,苗秀芝面露难色,像是在酝酿什么话语。苏婉儿立刻说:“他工作太累,说略微休息一下,有话跟我说。结果去睡了就睡得沉了。我也不好叫醒。”
这话很明白地表明他虽然睡在这里,但我跟他清清白白的。苗秀芝一听,像是一颗心也落下来,笑了笑,说:“其实也是我杞人忧天,你们结婚证都领了的。”
“妈,我有分寸的,再说瑾之那样疲累,婚礼的事,工作的事,怕每天都像是陀螺一样只转不休的。他好不容易睡沉了,我也不好打扰他。今晚,我就在外间沙发上将就一下就行了。”苏婉儿说,还略略靠在门边,好让苗秀芝看到沙发上的摆设。
“是妈多虑了,主要是我这心里不踏实。总是觉得有些事来得太快。”苗秀芝说,又摇头轻叹,眉头深锁。
“妈,你怎么了?”苏婉儿觉得苗秀芝怪怪的,于是压低声音问。
苗秀芝看看四周,又看看苏婉儿,脸上显出悲苦的神情,她低声说:“昨晚,我梦到锦华了。今天,就一天都心神不宁。我梦见锦华,就总是想起她。当年的事,我都觉得蹊跷,何况是他们。但是,很多事情都要大局为重。敏华,我已经没有了锦华,我怕你也不幸福。”
苏婉儿觉得心里疼痛。这个女子一生坎坷,当年生自己还差点难产而死。她伸手抱住苗秀芝,说:“妈,你别担心。我从来不是弱者,幸福必须在我手中。还有,任何人都不可以将我从你身边抢走的。”
苗秀芝的也紧紧抱着她,却是无声流泪,说:“我虽然愚钝,但总也知道叶瑾之有过女友,六年了。前些日子,碍于老爷子和你爸在。我便不好说。我只是他突然对你这样好,我这心里不踏实。可是女人,一旦将自己身体交给一男人,其实等于将心也一并交出去了。要扭转,怕就是困难了。”
这一字一句在苏婉儿耳边萦绕。她十分震撼,苗秀芝其实也是看出不对劲儿。是的,旁人定然是看出不对劲的。叶瑾之对于自己的喜(。3uww。…提供下载)欢来得这样快。
“妈,你别想多了。”苏婉儿安慰苗秀芝,轻轻拍她的后背。
“但愿是我想多。但我有一句不得不跟你说。女人,不要轻易将自己的身体交给一个男人。必得是认定了要一辈子走下去,才可以。你一旦交出去,就是心也交出去了。男人,身体深入了,就不愿意再去花心思了解你的内心。没有心灵的充分契合,要走过漫长的岁月是很困难的。”苗秀芝语重心长地说。
苏婉儿抿着唇,不住点头答应。因为她很清楚这些话全是苗秀芝的经验总结。当年,她与陈泽林一见倾心,未婚先孕。后来,悲悲苦苦过这么多年,其实也是源于陈家家规不能离婚,否则,陈泽林怕早跟她分道扬镳了。
“因为,岁月只有很少的精彩的。大多数是琐碎的,无趣的。如果心灵不够契合,看这日子一打打都是无味无趣,是真忍受不了的。我看你跟瑾之感情还不够深厚,还不足以能够直面以后漫长岁月所有的困难,所以,无论多想,都不要这样轻易把自己交给他。哪怕是有了婚姻。”苗秀芝很严肃地说。
苏婉儿的眼泪唰地流出来。苗秀芝是真心在疼爱她,所以竟连这样的话也对她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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