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姑娘以后可有什么打算?”
打算?这又是要给安排任务的前奏?
“米桃未有什么想法。”
珏王伸手端起仆从刚放到案上的茶几。垂眸抿了几口。
“你毕竟是珏王府的亲眷。芳龄不小了。几天后皇宫正好春宴,本王带你进宫,若是有合眼缘的世家公子,尽可告诉本王,替你做主。”
少师安然语气淡淡的说。眼睛却一直盯着慕米桃的表情。
“咳——咳咳——。”
慕米桃也刚喝一口水,就被少师安然的‘热心肠’给呛到了。
笼络我?你*皇帝的妃子,我知道了,你第一次没弄死我,第二次想给我个如意郎君?
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好心吧。想的美。
“小女实在太感谢王爷好意。只是娘亲没找到,米桃说什么也不会成亲的。”
“那本王真得考虑考虑怎么谢你前几日为本王办事。”
珏王颇有深意的看着慕米桃慢慢说出那个‘谢’字。
第三十三章 神算出马
珏王颇有深意的看着慕米桃慢慢说出那个‘谢’字。
“哪里哪里。王爷对小女一直关照,还帮助小女寻亲。谈何‘谢’字。王爷的恩惠,小女只会报答没有他想。”
慕米桃识趣的赶紧表白。
不就是怕我说出去吗,实话说,我现在还真不会说。
无面给的任务还很艰巨。娘亲的玉环在他手上。
“既然如此,退下吧。”
珏王抿唇一笑神色却很难捉摸。看他没再进一步说啥。慕米桃也松了口气。
虽然慕米桃一时还想不通,无面和珏王谁的消息真谁的消息假。但有一点肯定,自己眼下是被吃定了。
得赶紧找翻身的法子。最好有自己的人马。有人马就得有银子。
所以当务之急是挣银子。
慕米桃掂量了下,黄金白银进口袋,对她来讲应该不难。
自己一肚子的占卜术。完全可以改变窘境,走那条知识改变命运的道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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数天后,一个小卦馆在大瑞国京城的东街闹市的最末尾开起来。
匾额高挂上书三个大字:碧玄馆。
卦馆的老板自然是女扮了男装的慕米桃。
万事俱备,只欠一个帮衬的小童。
慕米桃掂量着剩下的雪花银。来到人市。
所谓人市就是那些挨千刀的人贩子卖人的地方。
古代就是万恶的旧社会,还允许其公然将人当物品拍卖。
人市上啼哭之声不绝于耳。
衣衫褴褛或者胡子拉碴的男人女人被绳索牵着神色凄凄。
有的是家庭变故卖人抵债,有的是犯错的奴婢再卖个下家,有的肯定是拐卖而来的无辜男女。
慕米桃快速浏览者各个面孔不想再此多做停留。走到一半被凄婉的叹息声吸引了注意力。
一个面目凶狠的男子正踢着地上一摊破衣之人的屁股喝斥他露出胸脯给买家看。
那破衣被卖之人羞惭的极力捂着衣裳。卖人的砰砰几巴掌拉扯开他的衣带,被卖的再赶紧捂上。咔嚓一声,袍子竟撕坏了。露出咖色的胸脯,还是个少年。
哎,慕米桃那根正义的神经实在是被刺激到了。
走过去凝视片刻。
“啧啧,如此方夫克主的奴才也拿出来卖,实在是良心坏了。”
“你说什么?”
那撕扯着被卖人衣衫的卖主见慢慢踱步过来的一位白衣公子如此说话,甚是恼怒。
但见这公子羽扇纶巾,神态悠然清雅一副算卦打扮又恐说的是真的,急忙撒了手。
买主也急了,他本是死了两房妻妾,急于再买个便宜的回去暖被窝,做仆佣,一听这克主方夫四个字怎不忌惮。
卖人的脸上横肉丝儿颤抖,一把揪住慕米桃的手腕。
“哪来的刁嘴儿算卦的,平白无故在这胡说八道搅合场子,再不滚别怪某家拳头无情。”
慕米桃面上凤眸一瞪,顺势来个反扣拿住对方的手腕。
“不错,鄙人是东街碧玄馆的馆主。本是路过此处散散虚烦,不料见到你这奴才,趁早脱手对你是好的。否则——你想想昨日打牌是不是全是给人家点炮装枪,末了还被人顺了银子。”
第三十三章 你逢五必克悟之乃智,信之乃福
“不错,鄙人是东街碧玄馆开馆的。本是路过此处散散虚烦,不料见到你这奴才,趁早脱手对你是好的。否则——你想想昨日打牌是不是全是给人家点炮装枪,末了还被人顺了银子。”
那人贩子刚要翻脸奈于被按住了手腕的穴位不能动弹,再听这小公子如此一说,不禁张目结舌。脑海中迅速调出昨夜画面,那个小赌坊没有这号人物,怎知的如此详细。
“你,你怎么知道,莫非和那庄家暗中做鬼?”
“呵呵,你好嘴硬。昨夜本馆主在卦馆替东街绸缎庄的小夫人寻物,哪有闲工夫去你那肮脏之地。好话我是告诉你们了,听不听,随意。先生我是出来散心不是出来惹气的。”
说罢,慕米桃放开那满脸横肉的卖主的手,摇扇就要走。
“哎,先生你别走,你若真会算,算算我几时娶老婆。”
那本要买人的粗壮男子拉住慕米桃的袖子。腌臜的贼眉鼠眼瞧着她似信非信。
慕米桃扯出袍袖用扇子掸了掸眼皮都没抬随口一句:
“你是逢五必克,已经连克了两房,正好要风水逆行,十年之内你不宜娶亲,否则必要还克妻之债。”
“啊?先生神算啊,先生救我,有没有什么方法破解,十年,再过十年,我就快入土了,还娶什么老婆呦。 ”
那买主被慕米桃说中立即双膝一软跪在地上连连作揖磕头,求慕米要支招。
慕米桃手摇羽扇沉吟
“一命二运三风水,四积阴德五读书,六名七相八敬神,九交贵人十养生。悟之乃智,信之乃福。于你来说行善积德或可好运。”
“好好,我马上回去搭棚施粥去。”
买主从地上爬起来冲慕米桃连做了两个揖慌慌张张跑走。
慕米桃斜眼一溜,那卖人的人贩子早已扔下那破衣女子不知去向。
地上只剩下瘦骨嶙峋奄奄一息的破衣少年抬起头感激而深思的看着慕米桃。
慕米桃将羽扇刷的一摇掩住半边脸对那少年说:
“还不快走。”
“还未报公子大恩。”
“不必了。”
慕米桃从袖口扔出一串银钱返身离开人市。
因为周遭无数双渴求被解救的眼睛都可怜巴巴的瞅着她,还有拉着她袍角的手令她不忍拒绝。
想做善人而做不了那么多的纠结令慕米桃逃似的离开了人市。
万恶的旧社会!
寻找个丫鬟的事还是请珏王府的李叔帮忙找吧。
想到就做,慕米桃一向是个爽快性子,转弯往珏王府方向而去。
初春的黄昏,还是京城喧嚣熙攘的时候。
突然胡同里踉跄歪斜的晃出一个人‘
鸭蛋青的细绸缎深衣,头发以澄净上好的青玉冠束起。
看着年纪不大。酒气却大。
那脸醉如红桃,满身上浸着熏人的酒气。瞳仁喝醉了幽黑得象深海的水晶。
慕米桃急忙闪身来躲避这踉跄的青年。不料被他一把抓着肩膀按在墙上,口中的酒气熏得慕米桃蹙起鼻子。
第三十四章 做好事做的
“小子,来来来,嗝——拼酒——继续拼——嗝——我还能再喝十坛——瑶泉——。”
那青年打着酒嗝,扑闪着睫毛醉眼渐渐朦胧……
慕米桃用扇子遮着半张脸,暗自猜测不消一分钟这酒鬼就会醉的不省人事。
果然他按着她肩的手松动缓缓滑下倒在墙角。
慕米桃脱身就走。
转过身一刻怎么就觉着这酒鬼的脸如此熟悉呢?
她还是回头又看了看。
倒春寒的天气在傍晚依然霜寒露冷。那青年匍匐在墙根的枯草里,仰面八叉的躺倒,鼾声大作。
寒风吹的他袍角呼啦啦的抖动。
这样醉,不知道一睡过去性命保不保。
慕米桃走出几步于心不忍又折回,将身上的黑花大氅脱下本想盖在醉酒青年的身上。也算积德行善。
忽然在再次看清那酒鬼的脸时猛扫得一个哆嗦——离王。
竟然是那个大名鼎鼎的天泽国京城四少,花花王爷——离倾绝。
他怎么跑大瑞来了?应该不是为了追查她。哪么个见了美女走不动道迈不开腿的纨绔不可能记得三年前的她。
那,这离王不在本国当他的享福王爷来大瑞做酒鬼什么意思?
慕米桃披上大氅撒腿就撤。这好事不能做。
慕米桃并不是怕他,她是怕他赖上她。
心中暗说,千万别认出我来。
从离王府逃出来的小妾,这名声并不好听。
今日珏王府也不去了。先回去静静顺顺气吧。
急步吁吁回到东街碧玄馆。
在门口差点被绊了一跤。
“你?怎么在这?”
慕米桃稳定心神低头一看那一身破衣,是刚才人市那小子。
那少年此时缓缓站了起来摇摇晃晃抱拳道:
“在下——安瓷多谢——公子相救。承蒙不弃——愿为公子——做事。”
好好的一句话喘了好几口气才说完。
就这样还为我做事?
“你身体好像很不好?或者我可以把帮你找郎中。”
慕米桃横在门前并不打算收留这少年。做好事归做好事,不等于收养吧。
少年从破衣当中抬起头,面色苍白,眼神却不失伶俐机灵。虚弱的笑了笑。
“公子无需多虑,在下寻亲不遇,多日饥寒而已。若是承蒙公子收留,在下不计报酬愿随侍公子左右报恩。”
“你是说,你是饿的?”
“公子可否管饭,在下身无银钱愿用这个付费。”
少年从脖颈处的衣衫里掏出一个玉环。摘下放在慕米要手里。
“额,本馆主并非薄情之人,只是目前我自己也是一人吃饱全家不饿的状态,实在是无法招待公子,还请公子收起赠物,赶路回去吧,”
慕米桃赶紧把玉坠给他塞回去,谁知这破衣少年竟浑身一栽歪昏厥在地上。
“做女人难,做暧做好事的女人更难,做做了好事还被找上门的名女人更是难上加难啊。”
第三十五章 会不会被哄抢
慕米桃欲哭无泪,将羽扇别在腰间只好将这破衣少年拖进了大门。
喂了水,喂了汤。
破衣少年还真缓过来了。
起身就拜:
“小生,安瓷。夏国人氏,到大瑞的京城来寻亲遭了歹人暗算。幸亏先生出手相救,恩重如山,在下唯有在此为先生做事才能偿还先生救命之恩。先生如不留下小生就是置小生于不仁不义忘恩负义无情无义之地。还望先生成全。”
这,这孩子太能上纲上线了吧。我怎么收留你啊,你一个青少年,我一个黄花闺女。
慕米桃赶紧扶他起来。
“我看你此刻说话自如当是缓过来了。本馆主也没做什么,一切都是机缘。你也不必过于在意。缓过来就去继续寻亲吧。或者本馆主可以为你占卜一卦也好知你亲属的方向。”
慕米桃说完,破衣少年又俯身跪下。晶亮的黑瞳孔里的执着令人不能拒绝。
“亲属已经无影踪,小生也不找了。先生若是不收留于我,我就长跪不起。”
“额,不是本馆主不收留你,实在是我有些怪癖,你在这恐多不便。”
“先生放心,小生绝不多话。”
“今日已晚,你若是坚持就先在此休息吧。来日再做打算。”
慕米桃无奈妥协扔下少年在前堂边上的小间暂住,自己回后院关好门——今日发生的事够乱的。
随手用铜钱摇了一卦,合掌,上下三摇将铜钱上抛。
待铜钱依次落在手腕:下坤上震。
坤为地,顺;震为雷,动。还算不差的卦。
事吉,情乱。
乱,应该是人多而杂的意思。
情乱?
自己现在身为男装不会被一群无知少女哄抢吧。
倒是又想到了离倾绝。
倒霉催的,怎么遇到他。我干嘛那时候想去珏王府啊。
大瑞国都国家使节而居的某驿馆里,一个男子斜靠在贵妃榻上,白净而骨节分明的玉手把玩着翡翠如意。
眼神却落在刚进来候着的小厮身上。
“来福,办的怎么样?”
“王爷恕罪。自安王爷逃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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