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耶律流苏无语的回转头看慕米桃:“老人家,这?”
是啊,这什么情况,到了耶律楚才这离,他倒似受害人一般楚楚可怜,反倒是胡婞品行不端。
慕米桃半眯着眼挑眉问道:“耶律公子的意思是你明知道胡婞怀有身孕,但是你知道那孩子不是你的?”
若不是可怜胡婞那孩子,慕米桃真不爱搭理这个耶律楚才。
有一种男人就是这样,生的俊俏总是一副世人都会辜负他,天下人都要让着他的徳行。
胡婞的面相她看了,长眉凤目,瓜子脸。重情文弱之相。颧骨不高代表不争,鼻梁笔直暗含心正。唯一缺点就是那略厚的红唇,在现代看来是性感美艳。在面相看来就是有点痴愚。若不是痴愚怎会一再轻生。更不是轻佻之相。
慕米桃根本不相信这耶律楚才关于胡婞品行不端怀了他人骨肉的说法。
但是,耶律楚才因何这样云淡风轻的说。仿佛那骨肉和他毫无关系。
“公子若是日日和胡氏在一起自然不会怀疑胡氏的忠诚。若是不能日日看着胡氏自然是听人所说,请问公子是听谁说的胡氏品行不端,有了他人的骨肉,公子又是否知道那令胡氏有孕的贼人是谁?”
慕米桃沉默许久忽然发问。耶律楚才定睛细细看了看慕米桃:“老人家此言是不相信楚才之言?”
语气明显不快。耶律楚才心说,你谁啊你,毫不相关的陌生人在这里指手画脚的干涉别人私事。若不是看在族叔面子上,本公子懒得理你。
慕米桃看出耶律楚才的不悦,心中鄙视,也是个狂傲浅薄有貌无脑的蠢材。这样的人也只能被强势精明的人统治。因为这种人第一往往不知好歹是非仗着自己有点优越的条件基本上分不清好坏人。
第二,这样人没心机却要面子,没头脑却要虚荣。遇见一个精明人就会将他制住了。
什么人什么对待,既然你一直蔑视老朽,老朽要是不给你点脸色,你以为你是机器猫招人爱啊。
于是非常形于色的睥睨了他一眼:“嗯哼!老朽不是不相信而是非常的不相信。”
耶律楚才瞬间气红了脸,这什么人,也要放肆了。拉下脸起身看也不看慕米桃一眼,对耶律流苏拱手:“族叔,小侄还有琐事在身,告辞。”
“呵呵,给一个理由再走。否则,胡婞姑娘岂不是一尸两命白白被打死!”
慕米桃倏地就挡在耶律楚才和门之间,速度之快令耶律楚才眨眨眼看清面前真的是刚才屋角那个白发老人。这身手令耶律楚才收敛了下锐气蹙眉不悦道:“老人家你想怎么样?”
“很简单。谁告诉你的你就把谁找来,老朽和你这位流苏叔叔要亲自听一听胡氏是怎样的品行不端。”
这道声音冰冷暗含着凌冽的怒气。
耶律楚才瞅瞅耶律流苏,他族叔点点头。
“好。”耶律楚才发狠道:“看来这位老人家是来替那胡氏摆平来的,那且等着,待小侄去将那人唤来。”说着耶律楚才愠怒的走出门。
耶律流苏对慕米桃尴尬笑笑:“老人家,您这也是不是多此一举,本是他们私事,何必较真。”
“耶律兄弟,既然你都来了,告诉令侄去看看胡氏,不就是一种较真吗,还何必嫌再多一点,再管的到位一点?俗话说帮人帮到底。
换个角度如果真是这胡氏品行有问题,令侄放弃她没有追究反而是君子之为。老朽对令侄肃然起敬。但如果真是其中小人作祟,冤枉了胡氏。离间了令侄与胡氏的姻缘还导致一条小生命无辜滑胎,你我算是做了一件拨乱反正拨云见日的大好事。耶律兄弟你说是不是?”
“老人家说的倒是有道理,不瞒你说,侄儿当时无辜就休了那胡氏,兄弟一直赶脚这事办的不好。这个世道,被休了的女子回娘家是要被兄嫂嫌弃的,父母能留一碗饭吃就不错了。碰上运气好的还能再嫁,运气不好的只能抑郁而终。当初兄弟我将那胡氏介绍给侄儿也不是希望他们走到今日地步,更何况还牵涉身孕。”
耶律流苏摸着下巴上的胡茬分别给慕米桃和自己倒上茶,期待着看着去门口。等了一会郁闷道:“这大侄儿,刚才可真是生气了,连盘子瓜子也不给叔叔我端来。”
不到半个时辰的功夫,门口传来蹦跳的走路声。
“小祖宗,小公主,您能不能慢点走,老奴跟不上你啊。这腿脚不练武术都可惜了了。”
“嘻嘻,张发财,狗奴才,你白白生了那两条大长腿,还走不过敏儿我。”
“是,是,奴才是笨蛋,小姐最聪明了。来就这间屋子。”
话音一落,紫蝶间的门就被推开了。一个粉面小女娃也就七八岁的样子蹦跶进来。模样秀美。随后耶律楚才也闪身而进。小女娃进得门来东瞻西望,先是看见慕米桃的白头发,感觉好玩,跑过来摸了一把:“嘻嘻,老头,你这头发好看,敏儿也想要。”
“这二小姐都长这么高了。来过来让叔公抱抱。”
耶律流苏认了一会儿想必是耶律楚才的二小姐。伸出手要去抱那小粉娃。
“玉敏,休要淘气,将你那日和爹爹说的看见的胡姨娘的事和叔公讲一遍。”
耶律楚才并没有要借着今天叙叙亲情的意思,严肃的语气令小粉娃瘪着脸,爬到凳子上坐下:“是。敏儿再想一想是怎么说的。”
耶律玉敏手托腮,脸向上,眨着眼,撅着小嘴儿,晃悠着胖腿儿。左思右想的样子。
慕米桃抿嘴乐了:“玉敏小姐是不是时日太久记不起来了?还是记不清那些话怎么说的了?”
“嗯呀,你这白头发老头说的对,敏儿就是记不起怎么说的那几句话了。”
耶律楚才脸色有点挂不住,剑眉怒挑:“敏儿。不得胡闹。时日才有多久,不出十日,就将你看见的听见的告诉叔公。再说出一遍。”
一百六十章 水落石出
“嗯呀,你这白头发老头说的对,敏儿就是记不起怎么说的那几句话了。”
耶律楚才脸色有点挂不住,剑眉怒挑:“敏儿。不得胡闹。时日才有多久,不出十日,就将你看见的听见的告诉叔公。再说出一遍。”
“本来人家就记不住了嘛!”小女孩被爹爹这样一呵斥,顿时急了眼,小手啪啪拍着桌子:“那天娘亲就教了敏儿两遍,女儿自然只能能记住两天。现在过了十天爹爹还要问,敏儿怎么能想得起来嘛!”
“敏儿,你说什么?”耶律楚才一见小粉娃还啪啪拍桌子很是气恼:“你这孩子平日爹爹是怎么教你的,怎么一点礼仪都没有,给我做好。”
“爹爹欺负敏儿。我怎么了,敏儿就是忘了嘛,那天娘亲教敏儿说,敏儿就说完了,说完就忘了,呜呜呜呜——人家想不起来了————”耶律玉敏哇哇大哭,小手抹着眼泪,坐地上撒泼,小胖腿乱蹬乱踹。
耶律楚才脸色狐疑,被小粉娃这样一闹以为是小孩子不会说话自己没听清楚。抱起耶律玉敏:“敏儿,这是叔公,来你告诉叔公那ri你和娘亲去庄园看见了什么?姨娘是怎样的?”
“呜呜呜呜——娘亲说——姨娘——呜呜呜呜,爹爹,娘亲就教了两遍,敏儿忘记了。”
耶律玉敏趴在耶律楚才肩头委屈的抽抽搭搭,光顾着擦眼泪,不肯抬头了。
紫蝶间里几个大人面面相觑。
耶律玉敏的话,谁都听清楚了。是娘亲教的。
“耶律公子莫不是就听信了女儿的话认定那胡婞不忠?”
片刻,慕米桃说道。语气里已经带着压制不住的怒火。
“大侄子,你真的就是听了这孩子的话才——”
耶律流苏也忍不住问道。
“耶律楚才,且不说你是否了解胡婞,但就你只听一个被人授意的孩子的话就认定自己的女人有罪,并且那还是你自己选的,明知道会被妒忌而偷偷摸摸藏起来爱的女子。不给她机会辩解,甚至将她逼死都没有半点怜惜。男人做到你这份上,也算是无情无义到了‘极品’。”
慕米桃厌弃的起身冲耶律流苏一抱拳:“耶律兄弟,老朽已经知道了真相,告辞。”
“啊!悍妇!竟然使计害我于不仁不义!”忽然一声桌子破碎的声音。
耶律楚才扔下耶律玉敏,暴怒的踢翻红木方桌。茶壶茶杯稀里哗啦摔碎一地。
耶律玉敏坐地上吓的哭都不敢哭了。她还从来没见过爹爹发脾气。
“三木,去把那悍妇给我找来。”
耶律楚才眼睛泛红,青筋暴露。坐在梨木椅上看着门口,他心里的怒潮远远比脸上表现出的还暴风骤雨。
那个胡婞,他是极为喜爱的。这么多年从来没敢纳妾,就是因为极为喜爱胡婞才冒着被家里那头母老虎发现的枪林弹雨为她单独购置了郊外的庄园。
胡婞年轻,漂亮,性子温柔妩媚,对他更是百依百顺。完全满足了他在彪悍的正妻面前得不到的,被压制的男人的尊严和优越感。让他身上潜藏的胡人的野性和汉人的风情得到充分滋润。
也曾有过那么多甜蜜的赛过蜜的大半年时光,谁知道,就是这个让自己深深迷恋绞尽脑汁对付家里的母老虎来保护她的胡婞,竟然被亲生女儿玉敏看见红杏出墙,自己更是偷偷在她卧榻下面发现了男人用过的亵裤。
这么大的绿帽子,这么丢脸的事,他怎么能说出口,只好借着正妻逼迫写休书的机会将她休掉。
此刻,耶律楚才一浪一浪的后悔,原来竟是被那母老虎设计了。
不一会儿,那个叫三木的仆人满头大汗跑回来:“回老爷,夫人在和府衙里的几个夫人打牌没空过来,说——”
“说什么?”耶律楚才眼神里竟然闪过一丝轻松。
仆人红了脸低了声音:“夫人说,老爷要是有什么事,回去晚上——在榻上再说。”
啪!一声桌子响。
“悍妇是怕了。”耶律楚才嘴上说着。转身看向耶律流苏:“叔叔,原来是侄儿被那婆娘给算计了。胡婞现在在哪?侄儿过去看看。”
“大侄子啊,胡婞能捡回一条命,全仗着这位老人家,只是你那孩儿,是没了。”
耶律楚才刚才被慕米桃骂了,已经很尅颜面,如今又要来拜谢慕米桃,脸上很是尴尬,讪白白的:“老人家,刚才是在下糊涂,多谢老人家救了婞儿。待在下看过婞儿必定重金酬谢老人家。”
还好意思叫婞儿。爱的时候你侬我侬,就因为一点栽赃就翻脸无情。
慕米桃冷笑的牵了牵嘴角:“老朽救人可不是看在你的面子上,只是看那女子几次轻生太过可怜。公子既有诚意悔过,不如去看看‘你的婞儿’。对她也是个安慰。”
只是不知你看了半残的婞儿会不会再拿你家母老虎当借口丢掉。呵呵。慕米桃心说。以前她可怜那种惧内的妻管炎,看见这个耶律楚才她是知道了,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也许正是他们的可恨老天才派个厉害角色来管制。
慕米桃,耶律楚才加上耶律流苏一行人又回到胡家。小白正搓着手在门口东瞻西望看见慕米桃的马匹,焦急的跑过来:“嘎嘎,无忧——额——老人家,你总算回来了。那姑娘刚醒了,可是她还要死啊!小白死没办法实在不会劝,不过小白把她娘找去劝解了。”
“真是想不开了。”慕米桃跳下马,这时候耶律楚才已经先一步大踏步的迈进院子上楼。
慕米桃拦住耶律流苏:“人家小两口的事,我们还是躲远点啊。”
耶律流苏牵起马缰绳:“老人家,既然他们小两口已经见面了。误会不误会的就让他们自己解释去,兄弟我忙别的去了。待会儿兄弟派人将你接到府上去住啊。”
“嗯,好。”
慕米桃心想如今这家姑娘出了这桩事情,再住着恐怕打扰了姑娘养病休息,顺水推舟去耶律流苏府上也好。
忽然这家的老太太,胡婞的老娘面带泪痕的走到院子里,给慕米桃扑通就拜:“老婆子眼拙,没想到老人家您还是婞儿的大恩人。老婆子我还出言不逊,真是有眼不识泰山。老人家您量大别计较。老婆子我再带上我家老头子在此谢谢老人家。我那苦命的女儿醒了,想见见您拜谢一下。老人家可否上楼一见。”
慕米桃没吱声,直接上楼去看那胡婞。
闺房里还是到处都充满着血腥味。地上的血污刚刚擦过。一张靠窗的小*挽起了帘子,胡婞盖着毯子,面白如纸的躺在榻上,半闭着眼。听见慕米桃上楼的脚步声,艰难睁开漆黑的眼眸,噏动着发白的嘴唇。那声音也是气若游丝。
“老人家,小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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