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证婚,拓跋言的气息又冷了下去:“你真想好要嫁关洛飞了?”
言铮微笑:“至少目前来看他是最适合的人选,大哥放心吧,我觉得关洛飞不坏,他会对我好的!”
“知人知面不知心……当初熙乾明对你母亲也好,否则你母亲怎么会嫁他!”拓跋言冷冷地说道。
言铮呵呵笑道:“以后的事谁也说不好,我们总不能因为怕以后没好结局就不生活吧!”
拓跋言就沉默了,两人一直走,快到熙府,拓跋言才站住,负手看着熙府的大门说:“两天以后这府邸就是你的了……临走前,我希望在这府里吃顿饭,要是方便,住一晚更好!”
言铮笑道:“那很容易啊,等他们搬走了,我请大哥过来住一晚!”
“我要住东边那个院子……上次来参观,我很喜欢那个院子!”拓跋言认真地说道。
“行,大哥还有什么要求,我一定满足!”言铮一口答应。
“白府灭亡时,白家真的没有人逃出来了吗?”拓跋言问道。
言铮有些为难:“大哥,小时候的事我都不记得了,等我找人问问。”
“我只是突然想见见白府的人,就算一个下人也没关系,听听他说白府以前的事,也好更了解白将军和白夫人!估计一时半会你也问不到,有心的话就帮我留意吧!”
“嗯,我一定会的!”言铮点头。
“进去吧,天冷,好好休息!”拓跋言揉了揉她的头,潇洒地走了。
言铮呆站着看着他的背影走远,才带着巧笑,倩兮回府,打算叫上绿荷回陈家。
才走进去,看门的下人就道:“大小姐,老爷请你去见他,说有事和你商量!”
言铮蹙眉,熙乾明找自己做什么?
下人见她迟疑,就道:“老爷说你要是不去,绿荷今晚就会被卖到风月楼!”
言铮顿时脸色就沉了下来,后悔今天出去把绿荷留在家里了,她上次帮绿荷要卖身契就告诉了熙家的人绿荷对自己的重要,有了软肋在人家手上,人家不利用才怪。
她绷着脸往正厅走去,倩兮、巧笑跟在后面,倩兮和巧笑今天丢下熙言铮差点让她出事,虽然关洛飞没空责怪她们,两人却内疚不已。
巧笑追上来说:“小姐,你别去了,我和倩兮去把绿荷抢回来算了!”
言铮摇摇头,巧笑和倩兮熙家已经有所防备,绿荷绝对没那么容易被她们抢回来的。
“先进去看情况再说!”
三人走到正厅,见里面灯火通明,熙乾明和胡秀瑛坐在正中,下面还站了二十多个侍卫。言铮一看这架势就知道熙乾明是有充足的准备了。
“熙将军,找我有什么事?”她对那些侍卫视而不见,走进去站在门边就问道。
熙乾明好整以暇地拉了拉袖子,才道:“熙言铮你今天好威风啊,几句话就把你哥送到了汪大人手上,你这么有本事,那就再去说几句,把你哥领回来了吧!”
言铮淡淡地问:“绿荷在哪里?没见她平安无事,我哪也不去!”
熙乾明抬手招了招,两个侍卫就把绿荷带了出来,绿荷被捆绑着,头发散乱,一见言铮就叫道:“小……小姐,别管我,你……你快走……”
“他们把你怎么样了?”言铮看到她脸上红肿着,就森冷地问道:“谁打的?”
“我打的,怎么样,你把我儿子送进大牢,难道我还不能对她动手?”胡秀瑛叫起来。
“绿荷,打了几巴掌?除了脸,还打了哪里?”言铮问道。
“二十巴掌,她……她还抽了我十鞭!”绿荷对胡秀瑛怒目而视,奇怪地口吃也好多了。
言铮没注意到这细节,冷笑着看向胡秀瑛:“哟,长本事了,不敢对付我,对付绿荷,胡姨娘,你这是要让熙兴平死在大牢里吗?”
胡秀瑛怒叫道:“你敢?你要这样做,先死的就是你的丫鬟!”
“是吗?那胡姨娘你不妨再动绿荷一下,我言铮在此发誓,她有什么结局,你女儿一定会比她惨十倍!”言铮咄咄逼人地叫道。
胡秀瑛愣了一下,突然就有些不敢动手了,熙言铮已经不是以前那个任人欺负的丫头,现在的她不动声色就能让三殿下,四公主吃瘪,她要是真动了手,煕文媛万一出了什么事怎么办?
“你别威胁她,她胆小不禁吓,我却不怕,老夫今日杀了一个丫鬟,难道皇上还会怪罪我不成!”
熙乾明冷笑着抽出剑架在了绿荷脖颈上,对言铮说:“要她死还是要她活,就看你怎么做了?”
言铮淡淡一笑:“熙将军,熙兴平已经送到汪大人手上,我没本事要出人来,不如我们做个交易,我把你的解药给你,你放了绿荷如何?”
熙乾明冷笑道:“你以为我还会相信你吗?谁知道你会不会在解药里再加毒药!”
言铮知道他是一次被蛇咬,十年怕井绳,轻易不会相信自己,想了想就道:“我有天在花园里捡到一本奇怪的账本,熙将军要是有兴趣,我用它来换绿荷怎么样?”
熙乾明脸色就变了,吼道:“什么捡的,是你偷的吧?你给我交出来!”
言铮指了指绿荷,微笑:“我说了,要用它换绿荷,熙将军愿不愿意做这笔买卖呢?我想,它可比熙兴平值钱多了!”
“什么账本?”胡秀瑛叫起来:“老爷,什么东西都没有我儿的性命重要啊,你可千万别答应她!”
熙乾明迟疑了,他虽然有几个儿子,可是小的小,没几个成器的,熙兴平虽然爱胡闹,却比他们聪明多了,这次被汪大人带去,还不知道会怎么样呢!
可是那两本账本却关乎着自己的身家性命,没了自己,熙家就真的完了……
“账本在哪?”他推开胡秀瑛,冷冷地说:“你别吵,等我先了结这事,我会想办法救兴平的!”
“熙将军已经做了选择,那等我一会,我去取账本!”
言铮回自己的小院,把原本取了出来,又藏好自己的手抄本,才走回正厅。
“账本在这,熙将军先放了绿荷,我就把账本交给你!”言铮对熙乾明亮了亮账本。
熙乾明一见就吼道:“还有一本呢?”
言铮耸耸肩:“我就捡到一本,怎么,还有一本吗?那我可没看见!”
“你……”熙乾明很想一剑杀了言铮,可是看言铮油盐不进的样子,他知道这已经是言铮的底线,如果不把绿荷放了,这一本账本他根本拿不到。
“放人!”他收起了剑,冷笑道:“熙言铮,你真是只养不熟的白眼狼,你别得意,我会找到那本的,到时我看你怎么威胁我!”
绿荷被放开,就冲到言铮身边,言铮把书抛在地上,叫道:“巧笑,先带绿荷走!”
巧笑上前搀住绿荷,倩兮护到了言铮前面。
言铮冷笑道:“熙将军,这是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你可以用绿荷威胁我!我的软肋就只是她,你的可不止这一条,熙将军,你想惹我,最好掂量一下你输不输得起!”
她傲慢地抬起下颚:“后天……这府祗就是我的,熙将军你想带走什么东西都可以,房子你最好别做什么毁坏,否则,我保证你一定会后悔的!我们走!”
她扭头就往外走,熙乾明一剑就劈在了桌子上,咬牙吼道:“熙言铮,我没你这个女儿,明天我就上奏皇上,剥夺你的熙姓,你以后再不是我熙家的人!”
言铮头也不回地抛下一句:“正好,我还嫌这姓玷污了我呢,以后我就姓白,麻烦熙将军在奏折上说明,以后没有熙言铮,只有白言铮!”
☆、以后我不缠着你了
次日,是陈坤明的葬礼,一早陈家就乱哄哄的,陈家几个叔叔婶婶都吵着要选出族长来主持葬礼。
陈胜屿被乱的头昏,跑来找言铮,让她帮出个主意。
葬礼是在午时举行,陈胜屿的三叔公和六叔还没赶到,陈胜屿有些压不住阵脚了妲。
言铮怕陈夫人听到又心急,让骆太医看着,自己就拉了陈胜屿出来说话。
“你是陈伯父的长子,就算没有族长,你也有权指派人主持葬礼!别急……我想想谁适合!”言铮安抚道窀。
陈胜屿也跟着想,两人正想着,陈胜屿的二叔,四叔和几个婶婶过来了,二叔叫道;“胜屿,你做不了主就让我们和你娘说吧!她不是醒了吗?自己的夫君要出殡了,她躲着不出来像什么话!”
陈胜屿恼怒地叫道:“二叔,不是我娘不出来,太医都说了她不能受刺激,否则就没命了!二叔这样相逼,难道是希望我娘送命吗?”
二婶叫起来:“陈胜屿你这说的是什么话?我们好心来帮忙,她躲着不出来招呼已经没理了,谁知道她是真病还是假病啊!”
四婶阴阳怪气地说:“就是,说不定就是舍不得交出家族令,才装病推诿呢!”
言铮无语,这就是陈坤明一直护着的亲戚吗?他尸骨未寒,这些人不伤心,却上赶着欺人家孤儿寡母,真是无良!
“谁装病推诿?我娘是真的病了,不信你问熙小姐,这两天都是她在侍候我娘,我娘的情况她最清楚!”陈胜屿被逼急了,把言铮推了出去。
言铮淡淡地说:“我可以证明,陈夫人的确不能下床,也听不得吵闹,诸位要是还有点良知,就别打扰她!”
“你是谁?”二叔皱眉问道。
“白言铮,白芷是我母亲。”言铮自豪地回答。
“你就是那个被人在额头上刻了奴字的贱奴啊!”二婶叫起来:“陈胜屿,她怎么在陈家,你怎么会和这种人在一起呢!”
陈胜屿怒道:“二婶说话注意点,言铮妹妹救了我娘,又帮我们抓到了杀害我爹的凶手,她是我们陈家的恩人,二婶要是再侮辱她,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陈胜屿,你怎么和你二婶说话的,你爹就是这样教你不尊长辈的吗?”二叔不悦地骂道。
“我尊重你们,还请你们也尊重我家的恩人!否则就别怪我无礼!”陈胜屿固执地说。
“哟,陈胜屿这么护着这位姑娘,难不成你看上她了?这可不行啊,陈胜屿,你爹尸骨未寒,你还在热孝中,可不能做出惹人笑话的事啊!”四婶嘲讽道。
陈胜屿听他们越说越不像话,脸都急红了,吼道:“四婶你污蔑我可以,不能污蔑言铮妹妹,她已经许配了人家,由不得你胡说八道!”
“怎么了,敢做就不许人说啊?你们孤男寡女躲在你母亲的院子里,谁知道你们都做了什么……啊……”
四婶突然捂住了嘴惨叫起来,众人只见她指缝中流出了血,都怔住了。
“谁在污蔑我娘子啊?”对面走过来几个人,为首的是一身白衣的关洛飞,他不怀好意地盯着陈胜屿的四婶。
言铮这才注意到他来了,失笑,刚才出手打四婶的就是他吧,只是不知道关洛飞拿什么打的,这么多人,竟然没人注意到他出手。
“我的牙……”四婶放开手,手中有一颗带血的牙齿。
陈胜屿根本无暇注意,高兴地迎着那几人跑了去:“三叔公,你来了,怎么现在才到啊!”
跟在关洛飞旁边的一个老人掳了掳胡须,意味深长地盯了一眼二叔他们,才道:“路上遇到了点事耽误了,还好赶到了,这事以后再说,外面已经来了不少客人,胜屿你不出去招待在这做什么?”
“是二叔他们太过分,非逼着我把家族令交出来,我也是没办法才来请示我娘……现在好了,三叔公你来了,你来主持葬礼吧!等葬礼结束,我们再商量立族长的事!”
陈胜屿说完对关洛飞身后的一个年轻人点了点头叫道:“六叔,你同意吗?”
言铮听到他的称呼,就下意识地看向那年轻人,见他和陈坤明长的很像,一袭孝服,浓眉入鬓,下面一双眼睛狭长,看人似笑非笑,清浅的褐色眸子似水凉薄,薄唇微勾,带了几分肆意,几分洒脱不羁……
他对陈胜屿微微颌首:“当然同意,死者为大,争权夺利的事都往后推吧!”
他的声音低沉,带了磁性的喉音,言铮一直对这样的喉音没有抵抗力,一听不自觉地对他有了好感!
关洛飞见她盯着陈慕云一直看,就上前遮住了她的视线,不悦地低声嗔道:“看什么,他有我好看吗?”
言铮对他翻了翻白眼,关二爷,你能少自恋点,少自卑点吗?我看个男人你就以为我对人家有想法吗?
有三叔公在,二叔他们不敢再提立族长的话,这三叔公是他们的长辈,也是族里仅剩的老一辈,陈家能有今天,他可是立下了很多汗马功劳的,他要说自己做族长,他们谁都不敢反对,讨好还来不及,又怎么敢得罪他呢!
四婶却不干,捂住嘴叫道:“三叔公,你要给我做主啊,刚才谁动的手,打掉了我一颗牙……呜呜……”
她把手掌伸给三叔公看,上面的牙齿还带着血呢!
关洛飞握着言铮的手,冷冷地说:“我没看见谁动手,慕云,肖北你们看见谁动手了吗?”
陈慕云瞟了他一眼,又看了看他和言铮相牵的手,把头扭到了一边。
肖北咳了一声,摇摇头说:“没看到……只是我听说言铮在陈府做法抓过凶手,言铮,会不会你道行不深,把其他的鬼也招来了……这莫名其妙地,就取了这位夫人的牙齿!”
言铮眨了眨眼,忍着笑意说:“啊……那陈大哥你一会把念经的法师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