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妃那边我也去了,很多人在,我就没进去。小姐,那个郡主嘴很贱,在和二爷家的亲戚谈论你呢,我真恨不能去撕烂她的嘴!”罗衣一想到刚才听到邵翩若诽谤言铮的话,就气不打一处来。
“别放在心上,她要说就让她说吧!我又不会少块肉!”言铮无所谓地笑了笑,躺下了:“罗衣你去休息吧,夜还长着呢!”
“我就在这陪小姐吧,免得二爷又闯进来!”罗衣在床边坐下,合上了眼。
言铮也闭上了眼,却不如表面平静,关洛飞今晚会和濮娟洞房吗?他要敢这样做,以后别想近自己的身!
只是虽然这样想,脑子里还是无法平静,胡思乱想着,不知不觉真睡了过去。
***
罗衣听着言铮的呼吸声渐渐均匀,就睁开
了眼,看了看言铮,忽地伸手就戳在她睡穴上,看到言铮头歪到一边,才起身给她盖好被子,走了出去。
外面还在热闹,等宾客纷纷离开,已经天晚了,等宾客全走,派出去打听消息的敛芳回来禀告,说二爷喝多了,已经被太子他们闹着送到了濮娟那边。
罗衣冷冷一笑,听到那边的喧闹声就让绿荷她们关好门,准备休息。
她回到言铮屋里,看到言铮睡的很好,就叹了口气,小姐别怪我,我也是为你好,我知道的你虽然不和二爷说话,心里还是有二爷的,听不到就不会烦躁了。
她在椅子上坐下,看着红烛一点点地燃短,眼神也迷茫起来,是不是世间的男人都会如此啊,龙九也会如此吗?
正想着,就听见拍门声,傍着关洛飞的大叫:“夫人开门,为夫来给你掀喜帕了!快开门,这帮***才,一个个都死到哪去了?”
罗衣皱了皱眉,起身走了出去,绿荷等也出来了,一起看着她。
“开吧,否则他又有借口赶我们走了!”罗衣吩咐道。
绿荷赶紧去开了门,门一开,就见关洛飞揽着濮娟摇摇晃晃走了进来,一脚就踹向绿荷,边吼道:“***才,爷还没睡你们关什么门啊!”
绿荷骤不及防被他一脚踹在地上,脸色就变了,罗衣绷了脸,上前拦在了绿荷前面,怒道:“二爷这是发什么疯,你不是在小夫人那边歇下了吗?跑这里闹什么?”
关洛飞斜了眼看她,冷笑道:“今日是我和言铮的大喜日子,爷还没给她掀喜帕呢!……不对,爷在哪歇你也管啊?凭什么爷不能今晚两个都睡……”
这话一出,罗衣脸色都变了,身后跟着闹新房的肖北等人也变了脸,绿荷她们则又羞又怒。
“二爷,夫人还没醒,你喝多了,还是去小夫人那边歇着吧!”罗衣按捺着怒气劝道,边庆幸自己点了言铮的穴,否则被言铮听到这些话,她一定会伤心的!
“我不去,我还没给言铮掀喜帕呢,都让开,谁拦着我,我杀了谁!”
关洛飞搂着濮娟往里走,罗衣跟了进去,只想赶紧打发他。
“言铮……醒醒,大喜的日子你睡什么啊,看看,为夫给你掀喜帕了!”关洛飞摇摇晃晃走到床边,粗鲁地推搡言铮。
“二爷,夫人她在生病,你别这样!”罗衣不耐烦地劝道。
“喜帕呢,我还没来掀喜帕怎么没了?”关洛飞大叫道。
“罗衣,你就把喜帕拿来让二爷掀吧!”濮娟也被关洛飞闹烦了,叫道。
罗衣只好找了喜帕盖在言铮脸上,关洛飞傻傻地笑了,可一转眼又变了脸:“你们这么多人在这干嘛,我娘子就只许我一人看!都出去!”
他胡乱推搡着,把人都推了出去,罗衣也被赶了出去,关洛飞砰地一声把门关上了,站在原地嘿嘿傻笑:“这下好了,言儿,只有我们两人了!”
他摇摇晃晃走到床边,噗通一声跌在脚踏上,他也不急着站起来,就着这姿势爬在床上看着言铮。
言铮还穿着喜袍,关洛飞拉着她的袖子,喃喃地道:“言儿,为什么要这样对我?我到底做错了什么?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言铮一动不动,关洛飞说着,只觉得自己满腹的委屈,忽地又大声笑起来:“我要给你掀喜帕了,你怎么能睡着呢,坐起来吧!”
他扯住言铮的袖子站了起来,让言铮靠着自己,边道:“大喜的日子你怎么病了呢?来,为夫给你掀喜帕……”
他小心翼翼地拉起喜帕一角,偷窥下面的言铮,只见言铮的唇发紫,脸色也是青的,全没一点做新嫁娘的喜气。
关洛飞突地就怒了,一把扯了喜帕,狠狠地将言铮摔到床上,嚷道:“你做这样的脸色给谁啊?你他妈不喜欢就别嫁过来啊,你不是很有本事吗?你逃啊?我关洛飞就当从来没认识过你……”
罗衣在外面听到这番动静,眉头紧皱,肖北脸色也不好看,关洛飞闹的太过了。
里面,关洛飞见言铮软软地倒在床上,心又揪紧了,俯身半跪在床前,伸手捏了捏她的脸,心酸委屈全涌了上来,这不是他想要的新婚之夜,这不是他想要的和言铮的结局……
为什么就走到这一步呢?
“言儿…
…你好狠心……”他贴着她的脸耳语般地抱怨着,忽地捏住了她的下颚,唇狠狠地印在她唇上。
“我做了这些事,你不肯和我说话,你要醒着,也不肯让我再碰你吧?”他在心底怒叫着,唇舌更死命地纠缠着她的。
言铮毫无反应,那曾经吻过她的甜蜜感受关洛飞都没感受到,他觉得自己像在吻一具尸体,心头涌起的不是满足而是数不尽的凄凉,狠狠在言铮唇上咬了一口,感觉到她的血流进自己唇间,他才悻悻然退开,冷冷一笑,摇摇晃晃地起身开了门……
“真不吉利,才过门就生病,难道和爷八字不合吗?姣娘,还是你好,我们去你那吧?”关洛飞搂住濮娟,唇就贴到了她脸上,惹的看热闹的就哄叫起来。
罗衣脸都被气红了,下意识就看向床上,见言铮毫不动静地躺着,才稍稍放心。
“二爷,喜帕你的掀了,陪小夫人去休息吧!”她几乎是挤出这几个字。
关洛飞盯了她一眼,忽地伸手捏住了她的脸,坏笑道:“罗衣,你们小姐病了,你没病,要不,你代替你们小姐侍候爷吧?”
“二爷请自重!”罗衣一把拍开了他的手怒道:“二爷再乱说,罗衣今日拼着不要这条命也会让二爷付出代价的!”
“哈哈!还真当自己是什么玩意呢,不过就是一贱奴而已!你还真当爷看上你了?笑话……爷再饥渴也不会看上你的……还是我的姣娘好……姣娘,我们去安歇吧!”
关洛飞一把推开罗衣,搂着濮娟走了。
“罗衣,你们休息吧,二爷今晚喝多了,他的话别放在心上!”关鸣郤走在人后,摇摇头道:“今晚的事也别告诉你们小姐了,免得她伤心!”
“谢谢世子爷!”罗衣点点头,关上了门。
关鸣郤站在原地不动,听到对面又传来关洛飞的闹腾声,冷冷一笑,这个家以后热闹了。言铮,不管你嫁进白府有什么目的,我都要看看,你能忍受多久,你可别让我失望哦!
***
言铮这一觉一直睡到次日早上才醒,言铮睁开眼,第一眼就看到罗衣站在床边,她一愣,随即反应过来,埋怨道:“罗衣你点我睡穴?是不是昨晚出了什么事了?”
罗衣摇摇头:“没有,就是看小姐一直在做噩梦,睡的很不安分,我就点了你的穴,让你睡好一些!对了,今早要给王妃,王爷敬茶,你去不去?”
言铮坐了起来:“去,昨日就惹人笑了,要是今日再不去,以后王妃也不待见我了!给我换衣服吧!”
罗衣赶紧给她找了新衣服来,言铮穿衣服时感觉到唇边有些痛,走到镜子前一照,唇边破了一道口子,明显是被人咬开的,她蹙眉转向罗衣:“说吧,昨晚到底出了什么事?我这伤怎么来的?二爷来过?”
罗衣见瞒不过去,只好道:“是二爷做的,二爷喝多了,跑来闹腾了半宿,我怕打扰小姐睡觉,就点了你的睡穴,你的伤就是他闹时留下来的!”
☆、197。我不喜欢她?
“哦,他咬我了?”言铮大方地问道。
罗衣苦笑:“是吧,他把我们赶出去,我不知道是吻你还是咬你!”
“他还做了什么事?”言铮可不相信关洛飞就只咬了自己。
“小姐别问了,梳洗好就走吧,我去看看二爷那边好了没!”罗衣不想再说,走了出去舴。
言铮淡淡一笑,罗衣这是在保护自己吗?好吧,这份情她领了!
她梳洗好,长发盘了妇人发髻,对着镜子一照,有些惆怅,就这样从少女过渡成了妇人,从此开始自己的婚姻生活了吗?
一会罗衣走了进来,沉了脸说:“濮娟那边的人说二爷还没醒,这可怎么办?一大家人等着你们去敬茶,你们要是不去会失礼的!”
言铮笑了笑道:“别急,二爷都不急我们急什么,那是他的父母,失礼也是他更丢脸!”
罗衣苦笑:“小姐,人家只会说你们让二爷恋床,那会怪二爷啊,这要是半天不去,什么难听的话都说出来了!”
“哦,既然这样,那你去和濮娟说一声,就说让她赶紧把二爷叫起来,我先过去请安稳住长辈们吧!”
罗衣也没其他更好的办法,只好过去通知濮娟,回来就陪言铮先过去了。
言铮还不知道关家敬个茶这么多人,一走进去,就见除了二房的人全都在了,那些亲戚坐了一屋,她被吓了一跳,这是要挨个敬过来吗?
“哟,二大夫人来敬茶了?身体好了吗?昨日还以为你要昏睡几天呢,怎么今日就好了,你这病还真是来的快去的也快啊!”邵翩若一见言铮就嘲讽道。
二大夫人?这称呼还真别扭!
言铮微微一笑,欠了欠身:“见过大嫂,劳烦大嫂惦记了,言铮这病是老,毛病了,一时好不了,今日有点精神,又是才过门的第一天,撑着也该来给父亲母亲请安,大嫂就别取笑言铮了!”
邵翩若冷笑了一声道:“病了就在屋里躺着,这出来是不是想把病气过给父亲母亲啊!对了,这里还有这么多亲戚,都是为了你和二爷的婚礼来贺喜的,你要是把病传给他们,你让关家怎么过意的去!”
言铮一听就后退了几步,掩住了嘴道:“大嫂责怪的是,是言铮没想到这一点!父亲母亲,各位叔伯婶子,言铮对不起大家,就在此给大家行个礼算赔罪吧!”
她欠了欠身福了福,低眉顺眼:“父亲、母亲,那言铮就先告退了!”
关王妃都还没来得及说一句话,言铮就带着罗衣走了,气得邵翩若大声骂道:“真是不懂规矩,有娘生没娘教啊!”
这话就让言铮站住了,深吸了一口气转身冷冷地看着邵翩若道:“郡主,请你说话注意点!我娘是早死了,那又怎么样,言铮也活的好好的,而且,言铮自觉从刚才进来就对郡主父母恭恭敬敬,郡主不许言铮给父亲、母亲敬茶,言铮也听从了,怕把病气过给各位叔婶才走的。郡主这样骂言铮,言铮想问问,言铮要如何做才能让郡主满意?”
邵翩若就叫起来:“你一点规矩都不懂吗?就算要走,你也该给父母,叔婶们磕头谢罪才对,这样福一下算什么?不把他们放在眼里吗?”
言铮无辜地睁大眼:“磕头谢罪?郡主你怎么不早说?我刚才想的不周,被你一骂就想着赶紧走别把病气过给大家,不知道还要磕头谢罪呢!母亲也不说声,我以为这也是母亲的想法……多谢郡主教导,以后言铮一定听郡主的话,郡主叫我做什么我就做什么,决不敢违抗!”
“噗嗤……”关洛飞的表妹关轻尘再也忍不住了,笑了出来,掩口笑道:“姑母,轻尘还不知道郡主已经代替姑母管王府了,这王府原来已经不是姑母说了算了!哎呀,姑母,你以后可轻松了,有郡主嫂子帮你管家,你什么都不用做可以享清福了!哪像我母亲,我嫂嫂过门都几年了,什么忙也帮不上,还要我母亲劳累呢!”
“轻尘,你胡说八道什么!”她母亲不高兴地瞪了她一眼。
关王妃脸色很难看,这不是明摆着告诉大家,她在王府已经没有说话的权利了吗?她淡淡看了一眼邵翩若,这才进门没几天,就想翻天了吗?
关鸣郤把这一幕看在眼中,却不动声色,只暗暗欣赏言铮几句话就把对自己不利的都转向了邵翩若。让自家亲戚都看到了邵翩若的霸道,这女人真是比邵翩若有头脑,且看邵翩若怎么应付吧!
邵翩若也不是笨蛋
,被言铮这么一说顿时就反应过来被言铮将了一军,她也不慌,冷笑道:“你这话说的对也不对。不对是因为母亲要忙着照顾父亲,我进门后母亲的确让我管王府的事,你们做的有什么不对,我说说也是应该的!对,就是我的确可以管你,俗话不是说长嫂如母吗?我是你嫂子,我代母亲教育你没错!”
“哦,原来是这样,言铮受教了!”言铮也不争,遥遥跪下说:“母亲,父亲,言铮给你们磕头谢罪了,求母亲、父亲原谅言铮不懂事,擅自出来给你们敬茶。既然郡主不允许,那言铮就先回去了!”
她规规矩矩地磕了三个头,起身走了,这次邵翩若没有话能留下她了,眼睁睁地看着她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