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潜伏深宫媚惑冷帝心:倾国红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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潜伏深宫媚惑冷帝心:倾国红妆- 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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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由于窒息,她的脸越涨越红,他的力道也越来越大,仿佛不仅仅是要阻断空气进入她的体内,而是要生生扭下她的脖子。她凄迷地笑了,不若常人临死前的狰狞,也毫不表露恐惧和惊怕,只是迷离地笑着。
  君卿夜的心猛地一颤,这样的眼神、这样的笑,为何这样熟悉?仿佛并不是第一次见到这双眼。他大手的力度突然就松了开来,半月弯如碎布娃娃般倒在地上,用力地、大口地呼吸着。许是吸气太过用力,她剧烈地咳嗽起来。
  他望着她,良久,终是冷漠转身,仿佛伏在地上的不是一个人,而是一个普通物件一般,无情地开口道:“梓桐,送她去役房,朕不想再看见这张脸。”
  梓桐白着一张脸,唯唯诺诺地点头道:“是,皇上。”言罢,梓桐立刻唤来两名小太监,将扑倒在地上几乎要把肺都咳出来的半月弯,硬生生地拖出了鸾凤殿。
  一出了殿门,梓桐就端起脸数落起了半月弯,“你的胆子还真是顶了天了,在锦宫里,想活不容易,想死不过一句话。原以为你是个聪明的丫头,这一回,我算是看走眼了。”
  咳了一阵,胸中撕裂般地疼着,但好在咳嗽已停止,半月弯垂着头,默默不语。
  梓桐见她不答话,便也不再多说什么,只是到了目的地时,她又感慨般地说了一句:“自求多福吧!”
  役房,在锦宫里算不得是金碧辉煌的地方,传闻中,被扔进役房的人,都是竖着进,横着出的。若真要说区别,不过是早出还是晚出罢了。
  在役房里的人,或者都已经不能称之为人了,个个都被当成动物般使唤着,干不完的活,做不完的事,挨不完的骂,受不完的打。除非是铜皮铁骨,否则,进了役房,也就相当于半边身子已入土。
  她是皇帝亲自交代送到役房的人,这里的管事也自是对她关照有加。自入了役房,她已两日不曾好好睡上一觉了,粒米未进的她饥肠辘辘,只随手紧了紧腰间麻绳,让自己不至于时时刻刻都感觉到腹中空空如也。
  体力已透支,但她仍机械般地推动着身前的石磨,管事的说过,只要干完这些活,她就能回去好好睡一觉了。虽然睡觉的地方,也只是一堆堆的杂草铺就,但她并不委屈,只要能好好睡一觉就好,她懂得知足。
  夜,渐浓。
  整个役房都只听到吱呀吱呀的推磨声,半月弯仍旧在不停地推走着。直到从外面被锁上的大门晃晃悠悠地被人推开,她终于凄迷地笑了,“带吃的了吗?我饿了。”
  君卿欢疾步而来,挡下她仍在推动的石磨,心疼道:“你这又是何苦呢?明知他忌讳,为何还要提‘萱妃’二字?”
  半月弯终于松了手,将石磨交与他,反讥道:“不然呢?或者,你更愿意我现在就躺在君卿夜的龙床之上,是不是?”
  君卿欢面上一红,反驳道:“弯弯,你明知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只是心疼你。你明知这役房是何种地方,入了这里,便只有一死。”
  讽刺地一笑,她盘膝而坐,不再开口,只是伸手取过他带来的肉包子,泄恨般大口大口地吃了起来。一口气吃了四五个,她才终于停了手,而后再次来到石磨前,吱呀吱呀地推起了石磨,一边用力一边咬牙,“放心吧,我死不了。”
  君卿欢劝说不成,似乎也动了气,不悦道:“死不了?若我不来为你送饭,你又能撑上几天?”
  半月弯微微一笑,软声道:“你不是来了吗?至少可以多撑上两日了。”
  “你……”君卿欢气到无言,重重甩袖,似乎真要离去。
  半月弯此时淡淡出声,“有你的十四在,我自有把握能出得了这里。”
  闻言,君卿欢停下脚步,“十四?”
  “别告诉我那名女子不是你的人,就凭她长得和萱妃一模一样,有她在,我就死不了。”半月弯肯定地开口。事实上,在看清那女子的长相时,她已明白那女子必然是君卿欢的人,否则,决不可能那么巧。
  君卿欢淡然一笑,“早知你冰雪聪明,不想竟是越来越精了。”
  她早已习惯他的赞扬,并无其他感觉,只道:“有她在,你大可安心,只要我再多撑几日,君卿夜必然派人来寻我。”
  “不解释一下吗?”
  她确实不想解释。事实上,她并不认为君卿欢需要她的解释,只是,她也懒得和他打哑谜,娓娓道:“你用内力伤了她的肺,让她看上去似乎是患了痨症,闹得那些太医们无人敢为其诊治,也就理所当然地牵出了我。那方子,确实可以治她的病,但治标不治本,不出十日,她的病情必然恶化。我已对君卿夜明言,唯有我可治她,所以,只要她还在,君卿夜一定会让人接我出去。”
  “十日?你倒是大胆,你可知在役房,有多少人可以挨过十日?”
  她抬眸,冷眼看他,“我宁可赌上一赌,也决不做他君卿夜的女人。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动了什么心思,你的小十四进宫,仅凭她的长相便已有了性命的保障,你却偏要让她半生半死地出现在君卿夜的面前,借以拖我下水。不得不说,你这一箭双雕的计划,天衣无缝。可是,你忘了最重要的一点,无论我是沙迷蝶,还是半月弯,都不会和他君卿夜沾上半点关系,也决不会为了报仇,出卖我的身体。”
  她是白竹国的公主,虽已国破家亡,但她的傲气仍在,便是要做,也要做得干干净净,决不能辱没她白竹国的名声。她明知君卿欢有心让她接近君卿夜,但她却一直心存抗拒,便是到了这个节骨眼,她也始终不肯低下高贵的头。
  见半月弯动了真怒,君卿欢倒安静了下来,许久方才又说了一句:“你这又是何苦?”
  “我早已表明态度,你从不试着为我着想。若不是感念你救我一命,我又何必在这锦宫苦等五年?君卿欢,我欠你一条命,大不了还你一条便是,你若是再苦苦相逼,莫怪我违约行事。”半月弯的动作越来越快,石磨吱呀吱呀地转动着,一如半月弯纠结不已的心。十年前,他于狼群之中救下奄奄一息的她,她还清楚地记得睁眼之时,阳光下,他俊朗的身姿,还有那纯净的笑容,她一直记得那笑容。
  只是他似乎早已忘记他们年少时的承诺,他对她说:“弯弯,别怕,以后有我保护你,我保证决不让任何人欺负你。”她就是那样相信他的话,因为他是唯一一个在那样的时候还会对她笑的人,她就那样地遗失了自己的心。
  她早就知道他救下她,动机并不单纯,她也假装不知道。可是,当他亲手将自己送进这吃人不吐骨头的皇宫,她还是伤心了。可她没有哭,一滴眼泪也不曾落下,她的眼泪,早在那天夜晚,哭干流尽。抬起苍白的小脸,她坚定地告诉他,他要她做的,她一定会办到,但事成之后,她要的,是他君卿夜的命。
  可没想到她还是受伤了,伤得那样的重。眼看着他一步步将自己推向君卿夜的怀抱,她不是不怨,只是她不忍心去恨。可今时今日,她的心痛了,为他的无情,为他的自私。帝王子女,从不会付诸真心,她早该明白的,只是,她管不住的却是自己的心。
  没有只言片语,君卿欢只是走上前来,毫不犹豫地圈住她瘦弱的身子,温柔地呼唤着她的名字:“弯弯,弯弯。”
  她的泪在眼中打转,一圈又一圈,最后,仍是软弱地落了下来,无声无息。他要的她一直明白,只是,她的心好痛好痛,快要窒息。
  他就这样抱着她,一动也不动,半月弯的眼泪落在了他的手心,热热地灼烫着他的心。他于她耳边低语:“我知你委屈,弯弯,原谅我,原谅我!”
  “我欠你的。”嘴上说着这话,她的眼泪却是如断了线的珍珠,滚滚而落。
  他颤动了一下,却是突然扳正了她的身子,两两相望间,他急切地道:“弯弯,若我许你江山,你可愿意为了我牺牲一次?”
  牺牲,他终于还是用了这个词,她不敢相信地望着他,“我以为这一生,都不会听到你如此开口。君卿欢,我到底高看你了。”
  “你怨我恨我都好,我只求你帮我这一次,一次就好。假若我成功了,你便是我君卿欢唯一的皇后。”他终于连最后的一招都用上了,他知道她的心意,只是没有想到他竟然连这一点也要利用。
  皇后吗?多么诱人的字眼啊,可惜,她是半月弯,名利于她不过浮云,她是心中有他,可却不想这样得到。她笑了,笑得凄迷,“你不就是想要当皇帝吗?我杀了他,你便顺理成章地坐上皇位了,何须如此费尽心机?”
  “杀了他还有彻儿。”
  “那就杀了彻儿。”她咬牙,重重吐出这几个字。
  君卿欢浑身紧绷起来,“他还是个孩子。”
  她笑了,笑得讽刺,“孩子?没错,他还是个孩子,只是,你为何不说因为他是你君卿欢的孩子,所以你才如此紧张?”
  闻言,他倏地一惊,正要开口,却听半月弯又道:“是不是很意外我竟然知道?或许,连君卿夜也不曾想到,自己最疼爱的儿子,竟然是亲弟弟的种。你猜,若是他真的得知此事,他会不会杀了君启彻?”
  他不语,却是狠狠地抓紧了半月弯的手臂。他不停地加力,她却只是娇柔地望着他轻笑,直到手臂处传来裂骨般的疼痛,她方才拧眉开口,“你弄疼我了。”
  “我不许你动他。”
  她笑了,笑得明媚而残忍,“关心则乱,你真的以为我会杀了那个孩子吗?若是我想要他死,你以为,他还能活到今日?”
  听她这么说,君卿欢终于明白半月弯不过是在试探自己。而他所有的面具,在她面前都毫无用处,他收了手,却是感慨着说了一句:“除了她,此生我不会再爱任何人,但我方才所言,句句真心,你考虑考虑。”言罢,他转过身子,沉默着,不再看她的脸。
  半月弯望着他的背影发愣,末了,却是在心底凄楚暗语:句句真心?何谓真心,其实你从来都不懂。
  她不是多愁善感之人,但她更明白自己不该奢望,他想告诉她他让她当皇后之事并不是条件吗?她当然相信,但,他会如此,不过是因为除了那个人以外,任何女人于他而言都没有区别。
  所以,她应该感激他吗?感激他的施舍!
  半月弯收起眼泪,继续推动着石磨前行。只是,每一步都似有千斤重,一遍遍地告诉自己不要伤心,可事实上,她的心却在滴血。
  早知不能爱,早知不该爱,到底是她太天真了啊!
  “庄生晓梦迷蝴蝶,望帝春心托杜鹃。”她早该记住自己的新名字,半月弯,半月弯,不过是春梦一场,该清醒了。
  “换个条件吧,皇后之位我不稀罕。”她淡漠开口,恢复了往日的平静,在她的脸上,看不见方才凄楚的模样,仿佛那些眼泪不过是别人看花了眼。
  “除了爱,我什么都可以给。”似乎有些心虚,他诚恳地开口。
  半月弯只是笑,笑得他心底发毛。
  “后位我要不起,你的爱,我更要不起。但有一点,我也要你记得清清楚楚,为报你的救命之恩,我什么都可以为你做,除了那件事。”不必说得太明白,她相信他懂她的意思,虽然他时常罔顾她的心意,可她还是要再强调最后一次。
  是的,最后一次。
  “弯弯,你一定要如此这般与我说话吗?”君卿欢的心再一次震颤起来。他确实明白她的心意,只是从来不曾正视,直到今天,他突然发现,原来他一点也不了解这个女人。
  “你该走了,走的时候,记得锁好门,我不想再让那些畜牲找到借口饿我一顿。”她语调冰冷,淡漠的眼中有着目空一切的冷然。
  他知道他伤了她的心,只是,为了这锦绣江山,他已铁了心。
  他走了,木门被锁上的同时,也锁上了她的心。
  芳丹苑内的八角亭内,两人一桌,执棋对弈,一个明黄耀目,一个玄色天青。
  君卿夜手执黑子,试了又试,许久方才落子,笑道:“风赢啊,朕真是很庆幸你是朕的得力战将,现今不过一盘棋而已,便让朕为难好几次。”
  “皇上说笑,末将又如何是皇上对手?皇上谦让而已。”风赢稳稳而坐,倒也平心静气,在君卿夜身边的众多臣子,也唯有他一人敢这么与皇帝平起平坐。
  “唔!”又执一子,君卿夜淡淡摇手,“下棋之事,朕倒还真有信心赢你,不过,若是沙场之上,朕恐怕还得输你几分。”
  “沙场无情,末将不过是比皇上多去了几次而已。”言下之意,要是君卿夜多去几次,自己也是赢不了他的。
  这话是出自风赢之口,君卿夜不会多心,只笑道:“要不,下次战事吃紧,朕也插一脚去?”
  风赢闻言慌忙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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