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计划初期,我就尽量不去找阿贝贝,她总在花圃边上,要想找到她并不太难,可欧文一方面要保存体力和精力,另一方面,我不确定我们的这种关系,傲华知道不知道?但我可以肯定的是,我并不想让任何人知道。
可就在约定的日子到来前三天,我几乎是不能自主的,又向花圃走去,而这一去,几乎打乱了所有计划。
当阿贝贝提出那个问题时,我愣住了,我知道我应该假装镇定,然后义正言辞的否认她的荒唐问题,但我当时,满脑子的疑问句,让我不能思考。首先,肯定的是,我们中有内奸,把这个“秘密”透露给了阿贝贝,可问题是,那个人是谁?他只告诉了阿贝贝?有没有告诉乔?阿贝贝有没有告诉乔?还有谁知道?那些位置的他或者他们,会不会跳出来阻止我?计划还该不该继续?……不过,最迫在眉睫的问题是……?我该不该对阿贝贝承认这个计划?而她的态度,又会是怎样的呢?
我最终选择了承认,当否认变得苍白无力时,承认是一条捷径。
而阿贝贝,没有表现出应有的震惊,或者说,她没有表现出任何表情,只是翻身下床,然后嘱咐我,万事小心。看着她的背影,我觉得她活得颇有一番深意……然后,再在细细的品味中,惊出一身冷汗。
我没敢跟傲华说,也就没敢终止计划,我按原计划住进仓库,当天下午,就开始了我:放自己的血,杀死别人的计划。
放血时,我的手在抖,我在害怕,害怕伤痛,更害怕那些未知的,阿贝贝口中的——万事。然后越怕什么,什么来的越快,我在下午两点时,躺在浴缸里,割破左手血管,在晚7点,因为没有进食,加之喝了大量的红酒,身体和思维都处于半昏迷状态时,我迎来了华叔给我送的第一餐。也迎来了,我并不那么像知道的,那个秘密。
华叔一边给我削苹果,一边对着半昏迷的我开口。他熟练地操刀与他平稳的语速成了很显著的对比。但我没有精力注意这个,我只是听到了他的开头,他说:其实我是一个衍生体。
……
一切太突然了,突然的让人不知所措,我终于知道华叔的客房时用来干什么的了,它用来关真的华叔。事实上,华叔远在猫人馆没有建成前,就不是真的华叔了。猫人馆建成时,傲华才13岁,还是个小屁孩儿,而华叔,早已诗歌衍生体了,而他诞生的地方,正是那件666房。在猫人馆建成后,只有三个衍生体,而华叔,衍生于更久以前。
第十三章:幻化
世界上,有两种东西可以无中生有,一种是幻,一种是化。
幻,是精灵,于是相对的,化是妖精。
幻是真正的无中生有,让你拥有,却终归是幻梦一场,终要收回。而化,不同。如果说幻是满足人们美好的期望的话,化则相反,它只是满足自己,只有你能说动它,它能做任何事儿,并且是有售后的。
华叔的衍生体,不满足于自己衍生体的身份,计划着变成实体,变成实体后,又不满足于大家伙看不见他,于是,整天闷闷不乐,四处闲逛,也就那么巧,让它逛到了一只,化妖精。
妖精不像精灵那么惧怕衍生体,(虽然都是下级的),尤其是化妖精,因为它们无所不能,于是显得更加无所畏惧。仅仅因为好奇,这只透明的化妖精答应华叔实体衍生体的要求,让它,代替华叔。
于是,一切开始了,化妖精帮华叔衍体拿走了原来华叔的脑子,心脏,记忆和声音。然后变成一层膜罩在华叔衍体的身上。这样,一个新的,一摸一样的华叔诞生了,只是化妖精,有个缺点,它们异常在意自己幻化的虚体与实体的不同,哪怕丁点,乃至分毫,最多三天,它们必须见实体一面。
所以华叔养起了华叔,后者没有思想,不会说话,但他会生长,会变老。于是,化妖精每过一段时间,就来一次彻底的观察,头发白了几根?皱纹长了几条?背是不是又驼了?……它平缓的告诉我这些,完全不顾我的脑子,和身体是否接受的了,于是,我毫无悬念的晕倒了。
因为原本我就躺在浴缸里,所以算不上晕倒,顶多算个昏睡。等我再次醒来的时候,华叔已经不见了,只留下椅子上精致的小菜,而我,被肚子从昏睡中叫醒后,到犹豫起吃不吃来了?
在实在撑不过的时候,我艰难的扭头看了看表,傲华说怕我虚弱时,心跳随了钟摆过率而亡,把钟表摆的离我很远,还好是夜光的,不然,无论如何我也别想看清,在饿的眼神都打晃的时候,我终于看清了,已经凌晨两点了。顿时觉得,不要想那么多了,拿起了椅子上的饭菜,几乎是同时,我看到了旁边的纸条,上面写着:我无意害你,不然,亦不会让你活到现在。想也是实话,便大口吃了起来。
第十四章:化,华叔
化,是化妖精,华叔,依是那个华叔。
这三天,我基本属于昏迷和半昏迷状态,有时醒着,华叔2号(原谅我叫他华叔2号,我觉得这是我唯一可以接受,而且比较符合现实的称号。)又在,我们就会谈起衍生体,有时候也谈起猫妖,但极少,基本上都是他在说,我在听,他说:“衍生体精灵和衍生体妖精,唯一的区别就是,它们成为实体后,有没有遇见一只叫化的妖精。”也就是说,我现在要杀死的,或者说正在杀死的乔,是个精灵,是纯善的,可我,以制止不了。
我越来越虚弱,醒来的越来越少,每次醒来,华叔2号就抓紧喂我一些流食,有的时候睡去时,也能听到他在我耳边叨念事情,他太久没同别人诉说了,我同情他,他几乎不能向任何人提起。
终于,还是让我熬过了三天,第四天,傲华来庆祝我的胜利,我们喝了一些红酒,我还只能喝些粥,养养脾胃,但我不停地吃,仿佛永远不会吃饱,华叔2号也不停地给我做,变换着各种花样。之前我答应过2号,不告诉任何人,现在,是更不能说了,我只是提出一点——等我好了,我要去见见真正的华叔。
我最终好起来了,也见到了华叔,果不其然,他,就在那间客房里。
屋子是白色的,落地的白,白瓷砖,整的像一间大厕所,华叔在屋子的一角,目光呆滞,他不说话,我甚至分不清他是否在看我。华叔2号紧跟着我进门,他看着华叔,像是在欣赏一件艺术品,我实在受不了这种感觉,急忙退出屋去。
出屋后很久,我依然有一种想吐的冲动,这种恶心说不上为什么,只是想吐。
我独自在客厅坐了没多一会儿,华叔2号就跟了出来,不知是条件反射还是真的,我觉得他的腰更弯了。他笑着坐在我边上,我浑身发冷的抬头看了他一眼,就又低下头去,他笑盈盈的问我:“喝茶吗?”我摆摆手,示意他我坐一会儿就回去,他便不再出声,只是坐在一旁,目不转睛的盯着我,就像他在房里盯着华叔看一样。这目光,十分让我反感,可我必须忍住,就像忍住胃里想吐的感觉一样。
我艰难的站起身,一步步向外走去,我突然觉得,谁,也帮不了我。
第十五章:结局
我不得已把这件事儿告诉了傲华,我实在不能容忍每天面对一只妖精,我这些天总是觉得恶心,像个孕妇似的,总是想吐。傲华听到这个消息时很吃惊,像我当时一样,我们来到了那间666房间,当然是在白天,看着那张我睡过,衍生出乔的床,我突然,格外想他,他透明的身体,我曾透过他,看到过那么美丽的东西,他总是紧跟着我,寸步不移,仿佛怕我抛弃他似的。
突然,我转过身来问傲华:“他死的时候,痛苦吗?”
“谁?”傲华不明所以,我亦不回答,转过头来,看着那张床:“噢~”他似乎明白了过来,接着说:“不吧?贝拉说,他刚开始的时候满大街的找你,找了两天,第三天,像是明白过来似的,停了下来,他就死在这儿,这间房子里。”
我不说话,结果可想而知,我坐下,坐在床上。这张床,我们这些人是断不敢再躺的,我就那样坐在那儿,有些不自然。11月的天,以有些凉,我想着乔,他死去之前做过什么?他拼了命的找我,怕我在别人不知道的什么地方受了重伤,他找了我两天两夜,在第三天黎明来临之前,他明白了什么?终于,还是退回到这个他出现的地方,又不声不响的消失掉。
像水珠,分裂,蒸发,在我再想起他的时候,以完全没了踪影。
我疯了,我完全理解了乔。他的担心,他的害怕,甚至他的小心翼翼,他是乔,我的衍生体,因我而生,也终将因我而死的,仅有的一种生物。他可以美丽,可以丑陋,但他是仅属于我的,到现在我到完全不能理解我自己了,我不明白为什么要相信猫妖?我不明白,我为什么,要杀死乔?……
可,最后,仍是猫妖,救了我。
我知道,我没有疯,我只是不能接受。
我长久的住了下来,住在这间666房间里,我不出屋,他们不给我送饭,我可以不吃。仿佛只有这样,才能陪着乔。可我知道,我的初衷,我要等,那个不知是哪天的夜里,我要再衍生出一个个体,也许他以不再是乔,不过没有关系,他是纯白的,可任由我勾画出各种样子。
可惜,我最终没有如愿,我的伎俩被识破了,被,猫妖识破!
我被带出了屋,当然,是打昏脑袋之后,我在恍惚中,看见一个人影,灰白色,像他本虚无。很久以后我才想通,那可能就是传说中的魔鬼,我们一起住了那么久,他没来打搅我,但最后,他还是出现了,来看看我。
看看我的执意和悔恨,到底演变成了什么?
后记:
我被送到一个传说中的地方,在那个地方,我由一种传说中的种族医治~而医治我的方法很简单,它们在我面前,亲手分开了幻妖精和衍生体。
我第一次看清幻妖精,他七彩的身体,幻化成一只幼狐,他那三条毛茸茸的大尾巴,在夹杂着阳光的树影里摇摆,他站在林间的空地上,只一闪就不见了,留下了瞬间死去的华叔和苍白无力的衍生体,外加呆滞一帮的我。
当然,还有让他们分开的,人马。
第一章:雾村
雾村的名字,不知从几代前就流传了下来,没有原因。
嗯,也不能说完全没有原因,也许因为村子紧挨着,迷雾森林。
迷雾森林是从来不允许有人进去的,当然,也就一直有人进去,可,当真没有人出来。直到我12岁那年,因为成绩问题,跟父亲闹翻,父亲贵为村长,不能容忍他的长女,连续两个学期在班级垫底,而A型血的我,则不能容忍父亲当街对我的辱骂,我负气而走,走的极快,没有哭,亦没有注意到我何时,以走进迷雾森林。
当我发现时,背脊以冒出阵阵凉意,我只有12岁,过了12年天不怕地不怕的日子,终于开始发抖了,我尽量抱紧自己,小心的回头往回走,却发现,进来时,明明是明晃晃的天,怎么一回头?就像笼上了一层雾?让人分不清状况,也就更无从下脚。
不知走了多久,当我觉得我终归走不出迷雾森林的时候,我哭出了声音,很无助。刚开始是站着,后来慢慢蹲下,再后来,靠着大树,睡着了。
我不敢吃任何东西,也没注意过了几天,我只是走,指望可以出现奇迹。但,奇迹没有出现,先是哭的昏睡,后是饿的晕倒,但我始终没有走出迷雾森林。
幸好我的手表是带日期的,不然,我将可能错过这值得铭记的日子。那天我在摔倒时,小腿处被剐开了一条血淋淋的伤口,看上去很深,但我没有力气管它,我甚至不觉得疼,我没有办法也不知道该怎么办,只是颓废的坐在地上。
然后致夜就出现了。
致夜是深棕色的,他不说话,只是给我包扎伤口,然后,背我在背上。
大概在趴在他后背上的那一刻,我才在恍惚中,明白了一点!我正在一匹马,马人的背上。
七年过去了,不长也不短,我本不想记录下什么,这个世界上有我和致夜,却不止有我和致夜,它们都不希望自己被记载,可偏偏雅荷,也来到了这座迷雾森林。
雅荷是我的妹妹,雾村村长的次女,我们之间还隔着一个男孩儿,雅荷的双生哥哥——崖鹰。雅荷小我三岁,我们是截然不同的两个个体。
我是短发,干净利索;雅荷是长发,飘飘扬扬。我学习不好;雅荷年年第一。我略有些瘦;雅荷胖的可爱。我是谨慎的A型血;而雅荷是好奇的B型。以往的人生中,唯一相同的便是,我们是同一个父亲,而现在又多了一条,我们都来到了迷雾森林。
第二章:蒲鹰荷;莺
蒲是我,雅蒲,宋雅蒲。雾村村长宋九贺和花店老板娘花王莲的女儿,大女儿,宋雅蒲。
我和我的名字完全不搭搭,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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