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次感悟,钟正天直觉得于长春看向自己的眼神又多了份亲近,而于长春自己也有了些变化,原本飘逸出尘的气质中陡然又多了些东西,又像是霸气,又像是执着,又像是高傲,却又似像非像。但必须承认,这种复杂的感觉比之前的纯粹飘逸更加让人安定和踏实。
见钟正天的目光多了几分好奇,在1号露天演武场上负手而立的于长春和蔼地笑了:“小天,谢谢你你的游龙身法确实非同凡响,可惜我水平有限,无法找出其中的破绽。不过,我相信,如果你能把这游龙身法的第二层练到大成,整个华国,只怕再无人在赤手空拳下能对你有生命威胁”
钟正天心中暗忖:“这话我信据说这游龙身法对应着四重紫金天劫的每一重。第一重天劫,应该相当于小口径手枪的威力,第二重嘛,感觉应该能够等同于AK第二重天劫的游龙身法第二层,在武林高手面前,绝对能够自保。”
当然,对于于长春能够在林远面前大气地承认出自己无法找出破绽,钟正天心里也十分佩服。
这才是一个胸怀宽广的世外高人应有的气度
只不过下面的一句话就马上让钟正天愣了:“小天,虽然这游龙身法奥妙无穷,但毕竟只是强调以力卸力,对内脏的损害没有什么助力。我看你根骨不错,心性也佳,悟性更是上上之选,可愿意认我做义父,随我修炼玉春玄功,也好调理你以后在战斗中所受的内伤?”
啥?正因为于长春的夸奖而得意地微笑的爷爷顿时怔住当场,半天没有反应过来。
本以为于长春让他们来京城只是一个恍子,住上两天,避避风头,再找京城里几位影响力大的高官朝下面吩咐一声,定下一个规则,也就挡住这场风波了。
谁料,于长春居然动了收爱孙为义子的心思
这父子名份一定,两家的情分可就真的不同寻常了,以于家今时今日的地位,以后钟家就算再出什么事,也一定会化险为夷,无人敢惹。就算日后的重孙没有遗传到小天的异能,只要努力,心性良好,安安稳稳当个富三代也是绝对没有问题的。
钟爷爷不免想歪了——于长春如此关照,莫非,儿子儿媳的情况很不妙?
这么一想,他的笑容便不免收敛,目光中也流露出几许悲伤。
倒是早就知道这一决定的林远见钟正天意外地怔住,马上重重地咳嗽了一声,眼色频使,提醒钟正天赶紧拜师。
于真人是何等尊贵的身份,这几十年来,还从没有在外姓人里收过徒弟,更别说收义子了。天资卓绝如他,忠心耿耿地跟了真人十几年,也不过是得了个私人助理的身份。眼下于真人要你小子收义子,你这小子居然还愣着半天没反应?
钟正天其实也只是因为事情来得太突然,没有一点心理准备,才会愣住,待听到林远的咳嗽,马上就清醒过来,本能地觉得这样做对自己有百利而无一害,也没有再问爷爷,直接就跪在了地上:“小天拜见义父”
“哈哈哈……好好好很好,小天,起来吧,”钟正天这么一跪,于长春就像是放下了心中一块大石,高声大笑起来,欢悦非常:“不过我于某认个义子,可不能这么简单小林,等一下点四个中央警卫员送钟老伯和小天出去转一转,再替我邀请那几位老朋友和家主、长老明天上午十点过来,我会在这里举行认子仪式这里所有的于家子弟,明天上午不能缺席”
“是”林远高兴地应到,随后目光一扫,见一旁的钟爷爷神色伤感,不免诧异地问:“钟爷爷,你怎么了?小天现在多了一个疼爱他的义父,不是挺好的吗?”
第223章 最高层次的来宾
钟爷爷还没有回答,于长春已经迅速收起笑容,神色肃穆地感慨道:“老钟,我不想瞒你。小天他父母的位置,我至今还没有找到,唯一可能肯定的是他们还好好地活着。这其中有些事情,三言两语也难以说清,还是我稍后再单独找你谈吧现在我们首先要做的,是尽快把我和小天的关系给定下来,这样,很多事情我也可以替他做主,堵住某些人的嘴。”
说到这里,钟正天分明从于长春的眼里看到明显的黯然、怀念,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疲惫。
于长春在钟爷爷心里还是有信誉的,所以这份很肯定的保证也让处于伤感担忧中的钟爷爷暂时抛开了这门心事。反正都已经等了十几年了,也不差这一会儿。
随后,钟正天和爷爷就随着林远招来的四名身手矫健的中央警卫,坐上林远的专车在京城最有名的名胜——故宫、颐和园两地转悠,感受着那曾经的皇家气派和雍容华贵,再感受着那种秀丽而悠闲的园林胜景,这一个下午倒也过得挺惬意。
第二天,天气一如昨日的明朗。
上午9点,于家所派的一位司仪已带着一个发型师及时赶到,以最快的速度给钟正天理了个最合适的发型,再恭敬地指点着钟正天换上一身新买的深蓝色真丝唐装,讲述几点武林世家里认义子的关键礼仪。
9:40分,在1号露天练武场,山庄内的中央警卫员和在此守候的于家子弟已经布置好一个十分宽阔的会场,摆好了几十把酸枝木椅,并在正北面中央,面南背北地单独放置了一把紫檀木制的太师椅,椅子前面再铺了一个半旧不新、但织艺精湛的丝缎蒲团。
9:45,于家家主,也是于长春的老父,一位七十高龄的老者大步而来,和已经略有些紧张的爷爷坐在右边第一、第二把椅子上,由换了一袭暗金道袍、道髻上斜斜地插了一支阴沉木的发簪、暂坐在坐在第三把椅子上的于长春和已经梳洗好的钟正天陪着闲聊。另十来位长老和于家子弟则在右边剩下的两排椅子上依身份、资历而坐。
9:50,数位白发苍苍的已退休老干部在相应的医护人员陪同下,各自拄着个精雕细琢的或黄杨木、或红木的龙头拐杖,笑吟吟地缓缓而来。
于长春不慌不忙地带着钟正天迎了上去,为大家互相做了介绍,给每一位都恭恭敬敬地躬了一礼,而老干部们也纷纷送上由护理人员们拎着的见面礼,关怀地问了几句,再彼此谦让了一阵,最终在左手边第二排的数把木椅上落座。
而于长春介绍完毕,也改在中前那把单独的面南背北的紫檀木上坐下。
钟正天这时业已激动得无与伦比,紧张得望着这数位他在小学时就已经在中央电视台的新闻节目里认识了的往届最高层领导,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才能算是比较得体。
尽管他昨夜已有一定的心理准备,但是,他还是完全没有想到,于长春口中的老朋友,居然会是这些曾在华国的改革开放初期指点江山、挥斥方遒的首长们。
纵使钟正天身怀数种异能,纵使他这几个月来不断地凝练精神力,已经比高中那时沉稳许多,基本上能在于长春和于家家主面前做到宠辱不惊,但是,在这些曾经肩负起华国崛起的最高责任、并为之奋斗和辛苦了一生的老首长们面前,他还是控制不住心中的汹涌澎湃,眼眶微热,感动得不能自己。
但是,人,还没有完全到齐。据林远私下里透露,按于长春和一号首长、二号首长的关系,这两位也应该会来。于是,有些紧张的钟正天便老实地站在于长春的身后,时不时地偷眼看看手上的腕表,暗自期待着吉时快点到来。
很快,当他默数到300下时,离十点整,只剩下短短的五分钟。
一直在外面充当迎宾的林远突然急匆匆地走了过来,在于长春的耳边低声汇报了两句,然后,于长春目光一亮,缓缓地从紫檀木椅上站起,轻轻地拍拍身上本就十分干净的暗金道袍,朝钟正天微笑一声:“小天,跟我来”
这个时候,还有谁值得于长春亲自迎接?
钟正天心念疾转,答案已在心里,当下一声不吭,乖乖地点头,跟着于长春走了出去。
才走出不到五十步,眼尖地望见对面来了9个高矮不一,身着深黑西服,脚步稳健、气度雍容的中年人。望着最前面的两个熟悉无比的面容,钟正天的心在紧紧地一扯之后,突然以一种前所未有的频率狂跳
果然是他们果然是他们
包括华国人民最敬爱的一号首长和二号首长在内,本届9个中央政治局常委中,除了一位在国外进行国事访问的常委未归之外,其他的6个政治局常委,居然一个不缺,全体来到
一号首长和二号首长领先两步居中,其余6位首长紧随其后,谈笑风生,缓缓而来。在见到出来迎接的于长春和钟正天后,一号首长立刻朗笑两声,单掌竖起,以华国的道家礼仪稽首:“无量寿佛,今天可是于真人你的大喜日子,有劳你亲自远迎,我们这些俗人可是罪过大了”
二号首长紧接单掌稽首;笑道:“主席说得对!于真人你太客气了”
三号首长显然也是和于长春的关系不错,紧接着就打趣:“真人这回终于换衣服了平时无论我们怎么劝,真人都是那身黑黑的衣服,一穿就是十几年,连参加我们下一代的婚礼,你都没有换过,今天可算是破天荒地换了一身暗金色的瞧这颜色,多舒服,多大气,早该如此了”
尽管早就知道三号首长是个活泼的性格,但居然和于长春如此熟络地开玩笑,钟正天还是忍不住看直了眼,一时间,除了局促地躬了躬身,按各人的身分依次喊了声好之外,就真的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好在几位首长见惯了京城一些高官子弟在他们面前的局促,对钟正天的紧张和失措毫不在意,又纷纷亲切地和他交谈了几句,问了些家常话,才在于长春的热情虚引下,和已经提前来到的老一辈退休了的老首长们一一见礼后,于左手第一排依次入座。
这时,吉时也刚好来到
第224章 规则(一)
于长春此次大张旗鼓地举办这个认下义子的仪式,只是为了表明钟正天这个少年,在他心目中占有多重要的位置,从而解决某些问题。在整个认义子的仪式中,钟正天要做的其实只是一个行三叩九拜的大礼,外加跟着仪宾念一段约定俗成的词,再向于长春奉上一杯清茶就行了。在喜庆而略显悠扬的礼乐中,整个仪式只是短短的五分多钟,等于长春接过茶,略略啜了一口,再含笑扶起跪在地上的钟正天,就宣布完毕。
然后,早已有所准备的于长春就摸摸下巴上的几屡胡须,把左手边前二排的新、老国家领导、于家家主、钟爷爷一起含笑迎到他所在的听风居小坐片刻,一边评品美酒,一边缅怀人生。以一号首长为核心的八位中央政治局常委因工作繁忙,虽然很喜欢这里的幽静和闲适,还是稍坐了几分钟就告辞而去。于长春送走了他们之后,就很坦白地向留下来的几位白发苍苍的老领导们提起了钟正天的事情:“各位领导想必也知道,因我胞兄之事,我这一辈子都未曾成家,也无任何儿女。而今有了这位义子,以后少不了得拉下这张老脸,替他向各位老领导求个情。”
几位老人应邀而来,自是知道于长春发贴的用意,也知道他向来做事极有分寸,绝不会提过份的要求,现在见钟正天年纪虽轻,却无普通少年的那种意气风发的张扬和骄狂,顾盼间进退有度,言谈间虽略嫌少语,但那份谦恭却是已经渗到骨子里了,不是表面上刻意装出来的,心里自然便生出几分好感,闻言纷纷表态:“于真人太客气了,小钟这孩子不错,挺合我们眼缘的,趁着我们这帮老骨头还有点影响力,有什么需要我们帮忙的尽管提。”
“没错,于真人不用客气,不过话说回来,帮了忙,你可一定要多送几瓶好酒给咱尝尝哎呀,你这里的好酒啊,可是独此一家,外面根本没得售。我有好几次请小林通融,他居然说,一定要有你的指示才敢,真是郁闷啊”
听着其中的某位很是直爽的白发老者居然学年轻人那样吐露出“郁闷”两个字。钟正天不免惊讶地多看了此老几眼,随后便是由衷地佩服此老与时俱进的那种老顽童心态,而一旁站着的林远也有些哭笑不得:“林老,这可不能怪我,于真人交待过,您的身体,每日只可以喝1两清风酿,多了有伤身体,我哪敢自作主张啊”
“哎,这有啥关系呢?不就是一个癌么?不就是喝多了容易去见马克思么?没啥想当年,俺上战场,到最前线,还不是分分钟钟就有可能去见马克思都一样的人活一世啊,就得图个痛快否则,憋也要憋出个病来!”这位林老满不在乎地把手一挥,很是大大咧咧。
癌?
钟正天心时一动,立刻去看林远,但见林远朝他轻轻地眨了下眼,微微笑了笑,他心里就飞快地琢磨起来。
义父把这些老领导们特意从家中请过来是什么意思?是不是打算让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