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涛却一时不想面对孟颜秋,扭头就走。若是没事,她哭什么。何况,他在婚礼的喜宴上见过这位表哥,怪不得当晚那个男人喝得酩酊大醉,最后不得不派人给抬回去。
孟颜秋情急之下拉住顾涛衣袍,只听哗地一声,下摆被强撕下一片来。顾涛却已经一劲儿走出了院子。孟颜秋心中一灰,身子一软,颓然瘫倒在地下。她心知男人对这种事最不能忍,而且只能越描越黑。
站在孟颜秋身后的孟晓冬,双手绞在胸前,早将方才那一幕瞧在眼中,心中甚感快意。从小爹娘就偏心这个姐姐,什么都给她最好的,就连说亲,对方也是将军府这样的高门大户。她自己呢,只能嫁个放外任的小官,而且还是当填房。这事儿办得还真顺,才来了第二回就成了。方才她坐的位置恰好能看见窗外头经过的人影。孟颜秋,这天底下的好事儿可不能都让你一个人占齐全了!想当未来皇上的婆婆,也不照镜子看看配不配!
齐王府。
长流见江淮满脸喜色地进来,遂笑道:“存瓒定是带了好消息。”这几日她被皇帝老爹禁足,全靠江淮内外联络。长流冒着触怒庆帝的风险也要露一手,一则为了让顾涛对顾轩这个嫡子灰心;二则为了先给京营的全体军士留一个好印象。因此明知会有副作用,她还是这样做了。
“孟颜秋那边的事成了。卑职在将军府门口一直等到顾将军怒气冲冲地出来。”
“好!”不枉她费尽心机布局那么久,专程派人去向孟家的下人打听,又派人千里迢迢找到孟晓冬,许以厚利说动她来京城。顾轩是早产儿的事,长流小时候就听他自己说起过。这种事根本不必找确信无疑的证据,只要怀疑的种子一种下,就会生根发芽。皇帝老爹当初不就因为这看她不顺眼的么。虽说己所不欲勿施于人,但非常时期行非常事,她亦顾不得这许多了。
“殿下,您可要尽快同顾将军谈妥。玳国使团就要到了。”
长流摇摇头,轻声道:“现在逼着他放弃顾轩这个儿子,未免操之过急,倘若落了痕迹引他怀疑,反而不美。再等等。”并非所有的事都趁热打铁才好。有些事,越刺心越忍不住要想,越想就越觉得是真的。
一顿,长流道:“存瓒先看看这个。”
江淮一目十行扫过去,阅罢抬头不解道:“原来皇上将玉泉行宫的‘星辰池’封了是因为这个。可是这旧案……”
“当年那名与嫔妃在汤池私通的侍卫,其实有一个双胞胎兄弟。因为两人生得一模一样,其中一个就被过继给了亲舅舅。”秦风给她的那份名单,除了这个童镇,暂时还未在别人身上找到突破口。至于这件旧案,还是楼凤棠替她查清楚的来龙去脉,看来那块砚台没白送。
江淮恍悟道:“属下明白了,此人如今在京营,怕是军衔不小吧。”
长流点点头道:“东郊大营,都指挥佥事。”都指挥佥事是都指挥使的属官,秩正三品,与都指挥同知分管屯田、训练、司务等事。
“殿下是打算……”江淮做了一个习惯性的手刀动作。为了保证战时的灵活机动,也就是当高级将官阵亡时,军队不至于群龙无首,一旦高级将领战死则即刻由下一级替补上去。东郊大营最高指挥官是都指挥使,旗下三个都指挥同知均分管一万人,而都指挥佥事就相当于同知的副官。因此要想让都指挥佥事调动这一万人,首先得干掉都指挥同知。
长流点点头:“此人名叫童镇。咱们从未跟他接触过,因此本王不便出面。还是存瓒你去安排。”倘若一个策反不成,走漏了消息,反而被动。
江淮明白长流这是打算软硬兼施。毕竟一旦旧案被牵扯出来,童镇的前程也算是毁了。
江淮忽道:“殿下有没有想过在何辰身上找缺口?”
长流摇摇头:“何辰离皇上太近。本王不敢轻举妄动。”
江淮对此也是赞同的,遂抛开了不提。
齐王被明令禁足,皇帝的立场已经十分明显,然而京营所发生的事却并没有就此平息下去。
庆帝望着案上小丘一般堆起的奏疏抚了抚额,深感头疼。挨罚的是齐王,这些奏疏却都是谏官对太女私德有亏的参劾。皇帝可以将奏疏留中不发,却不能堵住天下人的悠悠之口。
随波的日子亦难熬起来。先是被洪师傅严厉训斥,又在东宫亲耳听到侍卫口中对自己言辞不干不净的调笑。唯一值得安慰的是,母后向她保证,一定会将齐王送去玳国和亲,替她出这口恶气。
又过了两日,长流的禁足令忽然被取消了。事出反常必为妖。果然,就在当天晚些时候,长流在齐王府中跪迎圣旨,庆帝命她全权负责接待玳国使团的诸项事宜,并于两日后随同圣驾一道前往郊外迎接。
长流深知上次在京营与顾轩的一场比试,已经充分引起了皇帝老爹的警觉。迎接使团的差事交给她来办,意味着皇帝老爹越发坚定了将自己打包送去玳国和亲的信念。
作者有话要说:搞不懂,cp有毛好纠结。猫本来都不打算写感情线。不会让任何人雷到。就酱紫。%》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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