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天山弟子,若任你们想抓就抓,那我天山还有何颜面?”慧济真人愤然反问,银须飘飘,气势凛然。
同时对付四大天王慧济真人也难有胜算,但他不慌不忙,使出一招乾坤大挪移,将上官千月和清嫣一道送到了别处,尔后义正严辞道:“当今天子的话未必都是真话,请天庭查明事情经过。目前为止千月只是魔变,并没有犯下滔天大罪,如果你们不分是非胡乱抓人,将会大大的激怒他,到那时,后果不堪设想。”
“既然你如此袒护弟子,那就先收了你!”高傲的四天王根本听不进慧济真人的话,齐上阵怒讨慧济真人。
慧济真人早有准备,坦然应对,天崖上便又是飞雪漫天、光芒万丈的情景。
原来,慧济真人早知四大天王驾到,便事先将上官千月打晕,以免他被四天王激怒而造下杀神的罪孽,到那时他想要袒护也不能了。而他打晕上官千月的那一击耗费了很大的真气量,眼下根本不抵四大天王,只是表面强撑镇定。
斗到一个回合,慧济真人明显不支,四大天王也不姑息,趁势拿他。就在这时,飞来一群白衣人,杀入战局,极力护住慧济真人。四大天王齐震惊,定睛一看,原是天山众弟子。
慧济真人想阻止弟子为时已晚,天山与天庭的对抗就此发生了,他望天而叹,叹世事无常,有些事情终是他也料不到的。
这一边,上官千月和清嫣被转移到了一个山洞里,那里一片漆黑,清嫣看不到上官千月,只好到乱摸一通,一边唤着,“千月,你醒来了吗?”
被转到山洞后清嫣这才明白慧济真人的用心,知道上官千月暂时安全了,不由感叹,“师祖真是个大好人。”
黑暗中只响着清嫣的叫唤,一直没有上官千月的声音,看来慧济真人的那一击令他受挫不小。这是他第二次被打晕,第一次在映月宫里,那个神秘黑影轻易就将他击败了,似乎无论正义还是邪恶,都在压制他。
时间在黑暗中流淌,发出一种潺潺的响声,上官千月听着那响声睁开了眼,看到四周一片漆黑,唯独他身上泛着银色的光。他不清楚自己是一副什么样子,很想找一面镜子看,刚动念头,眼前便出现了一面圆镜。镜中是他,容颜绝美,眼神凄美,一头青丝散落在雪白如玉的身体上,像流水一样柔软,黑色的翅膀则无力地耷拉着,好似折断了一般。
为何是这副样子?上官千月怀疑自己的眼睛,更怀疑自己是否还是自己。
如果从来没有生命,就不会有痛苦,也不会有快乐,上官千月不禁怨恨,神创造他是为了什么,就是要看到他变成这个样子吗?孤独中怨念不断膨胀,镜中的面孔愈来愈阴暗。
“神是这一切的罪魁祸首,只有消灭了他你才能获得真正的自由,主宰你自己。”镜中传出仇恨的声音。
上官千月茫然看着镜中的自己,那是他心底的愿望吗?他想杀了自己的父亲?
“你还犹豫什么?难道你要将自己的女人拱手让给别人吗?”镜那面又发出质问,看过来的眼睛覆满了彻骨的仇恨。
那是上官千月的声音,仿佛是魔鬼的自己问天使的自己。该怎么做?他感到从未有过的无助,感到孤独其实比死亡更可怕,“寒星,回来,就算毁灭我们也要一起毁灭。”
不知从哪里飞来一群荧火虫,它们散发的光令漆黑的洞亮亮堂起来。
“千月,你醒醒啊!”清嫣一看见上官千月便又开始叫唤,被他不省人事的样子吓着了。
上官千月麻痹不动的身体被清嫣推得摇来晃去,如此折腾下他终于有了反应,一个陡然间睁开了眼,透出幽冷的光芒。清嫣又惊又喜,嘴巴张到一半滞住了。
上官千月慵懒地瞟过清嫣的脸,尔后起身,冷冷地扫视四周,只见无数荧火虫贴在石壁上,一闪一闪发出好像星星一样的光芒,如同他梦中所见。他微微蹙眉,朝洞口走去。
“你不能出去!”清嫣急忙唤他。
“为何?”上官千月侧身看着清嫣,斜睨的目光中除了杀气再没有别的情感。
“外面有天神要捉你。”清嫣如实回答。
上官千月的脸上露出十分不屑的神情,“从前的败将也敢来挑衅!”说着扭头又走。
清嫣赶忙追过去。追了一会儿看到一个亮点,比洞里的荧光还要亮,似乎就是洞口,她急了,又喊出一声,“不要出去!”
却见上官千月非但不停下来,反而朝着那亮点飞过去,清嫣眨了一下眼他便不见了。“糟了!”清嫣脚尖一踮,也学着那样飞过去,却不料,那亮点突然消失,眼前并没有什么洞口,而是不透风的石壁。
清嫣用力去推,企图推倒那块石壁,但石壁纹丝不动,随后她又大喊大叫,但喊破喉咙也没人回应。
而那时,上官千月根本不在天山,他一出山洞便站在了梧桐山的山顶,身边是那棵参天的梧桐树。
正文 仙奴四:樱吹雪(75)
梧桐树的四周落了厚厚一层叶子,且仍在落,纷纷如雨,抬头看,树顶直插云宵,那些落叶仿佛来自天上。上官千月抚摸着树干,笑里几多凄凉,“你在想我吗?”
在看到梧桐树的第一眼上官千月就明白了,很早以前,寒星就料到了他们的分离,遂种下了这棵梧桐,如今树已参天,树中滋生着凤凰女神的神力。*
上官千月的笑变得妩媚起来,原来寒星一点也不迷糊,在他们合体与佛祖对抗之前就有了预知,偷偷地为他们今生埋下了复活的种子,一草一世界,一树一菩提。
但又如何,上官千月转而又是凄笑,寒星已回了南殷冰华的身边,若忆起过去,还会选择变成魔鬼的他吗?也许,再也不会了。
予上官千月而言,寒星就如同维持生命的血液,他很清楚,无论是魔鬼还是天使,若失去寒星他都会死,作为天使,他会选择宁静的离开,但作为魔鬼,他不要孤独的死去,他要他仇恨的这个世界作他的陪葬。
是谁将他带到梧桐树边?上官千月猜想,一定是他的父亲神,当初离开天山时他到过那个山洞,在那里见过神,相信这一次时空转移也是神的安排,让他明白寒星为他们所做的努力。
坐在树下,上官千月脸上满是寂寞的倔强,好像当年那个坐在紫竹林里的小天使,且比那时更寂寞,因为曾经填满的心突然间被抽空了。
“千月。”陡然山风来袭,将一个女人的声音送到了上官千月的耳边。
上官千月淡淡的遁风望去,只见一个白衣女人向他走来,衣裳十分单薄,被风吹得紧贴着身体,走来时尽显曼妙的身段,再看那脸,桃花一样美艳,风情万种,而人未近身秋波已送到他眼前。
她?上官千月不禁一怔,那竟然是柳莲,她不是在高云镇的上官家吗?更奇(…提供下载…)怪的是,他刚到这里她便跟来了。
很显然,有人特意将柳莲由上官家送来这里,那个人上官千月一猜便知,魔尊伽华,定是一计不成又上一计,无论是人是神,美色总是最具诱惑的。
那柳莲也凿实诱惑,从她走来的样子看出,身上只穿了一层衣裳,且是男人的衣裳,衣襟有些宽松,整个玉颈和性感的锁骨大片地暴露在外,走近后更是有意扯了一下衣袖,顿时露出一半香肩,雪白的耀眼,然后轻轻跪在上官千月面前,嗔着声音委屈的说:“为何要扔下我?难道我连做你仆人的资格也没有吗?”
上官千月正眼瞧柳莲时,这才发现她身上穿的竟是他的衣裳,当即冷道:“脱下来!”长久以来,除了寒星他不允许任何人碰触专属于他的东西,即使是一件用过的衣裳。
柳莲顿时花容失色,“这不是留给我的吗?”她从龙清殿出来就一。丝不。挂,自然是见什么衣裳穿什么衣裳,而从她的疑问听出,她以为上官千月留下衣裳是特意为她着想的。
“脱下来!”上官千月加重了语气,苍白的脸透出微红的愠怒。他想起寒星为奴时也曾这样穿过他的衣裳,陡然觉得,柳莲在有意模仿过去的寒星,而那是他极其厌恶的。
两粒豆大的泪珠从柳莲的眼帘慢慢渗出,挂在眼角像两地颗小水晶,委屈的样子人见尤怜。稍后,白衣从她身上脱落,堆积于腰身,她美丽的胸和柔滑的肌肤又一次暴露在空气中,风吹过时,散发一阵温馨的体香。
上官千月阅美无数,从不刻意回避女人的身体,也乐见那些柔美的姿态,就当是看风景,此刻也一样,眼光在柳莲的身上缓缓游移,却不带一丝情。欲。
柳莲有些挫败,看上官千月对她完全没有欲。望,“你心里就容不下其他女人吗?”
“你是不会明白的,我和寒星经历过什么,没有人可以替代她。”上官千月的脸上掠过一抹忧郁而醉人的笑容。
“那天晚上你明明接受了我,可为什么现在就像什么事也没有发生过?”柳莲一面提及当初,一面将裸露的上身缓缓逼近上官千月的胸。
那天晚上?发生了什么?上官千月眼神微怔,怔忡间看到柳莲胸前那对雪白的双峰已满满贴过来,光泽诱人,温香满怀。
上官千月恍然意识,他只想着让柳莲脱下衣裳,没想到无意间给了柳莲引诱他的机会。但他没有发怒,明白这女人不过是伽华左右的棋子,其实很无辜。
“你多大了?”上官千月亲手将脱落的衣裳为柳莲重新穿上,纤长的手指尽显温柔。
脱衣的时候柳莲也只是少许的羞涩,上官千月为她穿衣的这一举则令她很不自在,挫败的泪水悄然涌上眼眶,“十六。”
上官千月又一次在柳莲身上看到了寒星的影子,不禁生起爱护之心,“我送你回宫。”
“我不要回去。”柳莲的反应很强烈,连连摇头,“那里不是我的归宿,你才是的。”
提及皇宫,上官千月的眼里闪过一丝狡黠的光芒,随后道:“不管你愿不愿意,我是一定要回去的。”
“为什么?”柳莲手捏着衣襟,十分紧张。
上官千月笑道:“今天是皇帝的六十大寿,我岂能不去拜贺。”说着直起身,仰头看天。梧桐叶还在落,没有停歇,他伸手接过一叶,含在双掌之间,闭上眼默念,“宝贝,我会结束这一切,到那时我们再也不会分开了。”
柳莲跟着站了起来,眼光被上官千月沉静的脸吸引,那淡如幽月,柔情似水,无法不让人心动。“我跟你回去。”她冲着那张心动的脸动深情的说:“为了你,我什么都可以做。”
上官千月浅浅一笑,睁开眼,松开手,掌心的梧桐叶随风而去。
梧桐山下的那座村庄此刻正热闹着,好多人围在张家院外,一个个伸长脖子往里瞧。只听屋里响着乱七八糟的声音,但却不见一个人影。
正文 仙奴四:樱吹雪(76)
村里人原本就对张家疑心,听到这么大的动静都赶集似的聚过来,将院外围了个水泄不通,可瞧了半天也没人瞧出那屋里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屋子里劈里啪啦响个不停,好像地震一样,这番动静何人所为?越过窗户看,只见一只红色的鸟在屋里飞上飞下,屋里的东西跟着移来动去,响声就是那些东西七碰八撞发出的。*
原来是小凤,正满屋子找那颗胎珠,它动用了法力,可谓挖地三尺了,可折腾半天还是没有找到,在外人看来就好像白天里闹鬼了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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