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将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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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将录- 第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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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伦也不类外,他也不是真的能够断了七情六欲,只是为了生存伪装得比较好罢了。他现在最关心的是弟弟会怎么样呢?上次见他还是一年前了,那时他就没有和自己说过一句体己话,只是例行公事似的打了个招呼,连声哥哥都没叫过。他一定是还在恨自己的那一剑,可是若没有哪一剑,你我兄弟又怎么能活到今天呢?

哥不是绝情断义,是实在没有办法,想要你我都活下来,只能先放弃一些东西,但我的苦心,你能懂么?难怪都说人近乡情怯,以前根本不知道,现在才明白,原来是这种滋味。

究竟走了多久张伦也忘记了,他满脑子都是那些问题,哪还有闲心去管这些细枝末节,可是当他们跨过乌山时,每个人都觉得自己脚下踩的像是棉花,因为终于回家了。

“孩子,请记住,你是苍龙人,生回不了故乡,死也要面向北方,那里才是我们的家…。”不知是谁首先唱起了这首歌,立刻就有人小声的跟着哼唱起来,很快越来越多的人,越来越大声的唱着,先前死气沉沉的天威军放佛在这歌声中活了过来一样。

乌山关就在前方,那是恒州的门户,现在它更像是一扇大门,家门!

家乡的空气真好啊,连风里都带着温暖的味道;家乡的景色真美啊,连斜风细雨都那么甘甜;家乡的人真亲切啊,虽然只是远远地望着,但脸上却都是灿烂的笑容。这就是家么?梦里无数次回过的家乡么?已经有不少人呜呜的哭泣起来。

张伦没有喝止他们,自己又何尝不想痛痛快快的大哭一场呢?这条路走得太难,太远,太慢,又太长了,整整走了一百年。自己多么幸运终于走到了今天,可是有那么多人倒在了这条路上,尸骨无存,只留下了难以散去的冤魂…一瞬间,有很多认识的不认识的脸孔,在他眼前划过,各不相同,但似乎都带着欣慰的笑容,他们也终于回家了。

“来人,擂鼓,吹号,全军展旗。我们要昂着头回家。”

当苍凉的长角军号和威武的战鼓同时奏响,一面面用鲜血写成的旗帜迎风展开——苍龙天威军。他们尽量昂着头,大踏步的向前,迎着故乡的风,流着男儿的泪。

许纯已经命令恒州军停止前进,并在原地展开。在这种时候,谁也不会去搅了天威军回家的礼仪,这是他们用无数鲜血很苦难换来的。

忽然乌山关的城门打开了,里面涌出了无数出穿着蓝色战甲的军人,他们用着同样的步调向前走着,身后也传来同样的战鼓和长角军号。不错,这些正是已经回来的天威军张枫部,他们在用这种仪式欢迎与自己一样兄弟们回家。

张枫走在最前面,他的心里也很是百感交集。其实当听说自己的哥哥反正的消息时,他的心中就不再有丝毫恨意了。哥哥还是那个苍龙人,不管以前如何,那都是被逼出来的,重要的是他从来没有忘记自己究竟是谁,这就足可以洗清他身上的所有的罪孽了。

当两支队伍越来越近时,他看见了也是走在最前面的张伦,一年没见,哥哥清减了。猛地他跳下了马,跑了过去。

与此同时张伦也看到了他,当看到自己的弟弟跑来时,张伦一下完全明白了。也立即跳下马来,迎着张枫而去。

“大哥,”当两个人终于近在咫尺时,张枫一下子扑进了哥哥的怀里,像个受了委屈的孩子,失声痛哭“你终于回来了!”

张伦曾经以为自己已经炼成了铁石心肠,任何事情都不会再让他流泪,可到了现在才知道,原来自己什么都不是,自己就是个迷了路的孩子,终于找到了家门。霎时泪如雨下,这些年所有的委屈,所有的痛苦都化在了泪水之中。

兄弟俩的抱头痛哭一下子感染了在场的每一个人,连许纯,丁一他们都不禁眼睛湿润,更何况那些已经积攒太多苦的天威军士兵,情绪在这一刻爆发了。

人们不再管什么队形,只是冲在一起,互相紧紧地抱着,跳啊,笑啊,唱啊,但转眼间就一个个哭成了泪人。有的人跪在地上,深情亲吻这片土地;有的人趴在地上,把脸贴在上面;有的人拿出了身上的东西,放在地上喃喃自语。

蓦地不只是谁撕心裂肺的高喊了一声:“回家了!”便引出一片呼喊。

喊声中,哭声震天。

光是他们在哭么?恒州城内也哭声震天。一百年了,哪一家恒州人没有刻骨铭心的记忆?那一家没有不共戴天的仇恨?为了这一天,他们曾失去了兄弟姐妹,曾失去了父母子女,甚至恒州的称号,可今天他们都回来了,可以告慰先人的遗愿了。可以迎回先人的灵魂了,这一天恒州,泪如滂沱…

————————————————————————————————————————————————————关于七国终于写完了,明天开始进入苍龙。有什么意见可以在书评区发出来么,现在光长点击,我都不知道是不是有人在看,路口谢谢诸位了!

第四十四章 一个人的舞台(上)

嫁衣山最出名的便是枫叶,深秋时满眼都是火一般鲜红,宛如件大红喜袍,这便是次山得名的原因。

都说嫁衣山最好的枫叶在南面,枫树错落有致的形成一条天然的小路。路很长,从山下一直延伸到山腰,但并不陡峭,走在这里的人无一不被美轮美奂的景色所折服,这里的阳光都是红色的,像血一般,照射在来人的身上。

一直走到路的尽头,便会被一片翠绿所震惊。它将刚才那片火红带来的眩晕感冲刷的一干二净,这里便是许纯等人的目的地——竹园。

“能住在此处的人,一定不简单。”许仲凯不禁感叹,这里的一切真的不像是真实的。

许纯赞同的点点头,吩咐手下人去叫门。

很快里面便走出一个高大的中年人,一见来了一大帮人不禁一怔:“各位有什么事情?”

“我等是来拜会古月天先生的,是费无神费老板介绍的,不知古先生可否在家?”

那中年人颇为奇怪地看了一眼许纯“在家的,请稍等片刻,我去通传。”

片刻功夫,那人已经回来了,一抱拳“诸位里面请。不过院子太小,没有地方拴马,还请诸位将马栓在外面。”

许纯回头吩咐道:“你们留在外面吧,仲凯和我一起进去就行了。”

一进院子,果然不大,也就七八间屋子,都是用翠竹搭建的,看来已经有了些年头,不少地方已经露出斑驳之色,但依然透着一股脱凡出尘的意思。

象是个高人住的地方。许纯不禁这么想。其实他并非一定要请这个古月天出山,只是对费老板的推荐十分的好奇,真的想看看能让老费推崇有加的人究竟是个什么样子。

许仲凯有点不高兴,这个古乐天是个什么人物,竟如此托大,客人都进了院子,也不说出来迎接一下么?

两人各怀心事,向正堂走去。许纯忽然发现这里竟然没有台阶,取而代之的全是斜坡,走起来虽说不费劲,但颇为奇怪,但第一次登门又不好意思去问,只能满腹怀疑的走进了正堂。

屋里的摆设十分简单,收拾的却是一尘不染,但透着一点寒酸。既没有精美的摆设,也没有高档的家居,甚至一般文人家里必备的字画都没有一张,只是墙上挂着十几个卷起来的卷轴,不知是什么东西。

屋里并没有人。许纯刚想开口,却听里面有人说话“古某迎接来迟,还望诸位赎罪!”话音未落,就从里面走出两个人来。

许纯急忙回身观看,哪知一看之下不禁愣在了当场。

出来的是一个大人和一个孩子。孩子也就七八岁,面貌像极了那个开门的中年人,他正推着一辆四轮车,缓缓走出。车上坐着一个偏瘦的中年男子,穿了一身蓝色的文士衫,宽大的下摆正好遮住了他的腰部以下。他的身上收拾的也很利索,完全没有一点普通文人的邋遢和不修边幅。他的样子就是个读书人,可能是常年不见阳光的原因,所以极其白净,如今看着许纯满脸的平静,只是嘴角上有一点似有似无的微笑。

许纯急忙一拱手“在下特来拜访古月天古先生,不知阁下是哪一位?”

那人微微点头“正是在下,请问您是?”

许纯一愣,但嘴里还是答道:“在下许纯。”

“哦。”那人点点头,好像没听过这个名字一样,依旧平静如初“原来是恒州军的督帅,大驾光临寒舍,不知有何贵干?”哪知他一张嘴,竟然就说出了许纯的官名。

许纯此刻心里十分的不高兴,不由埋怨起费无神来。这就是你给我推荐的高人 ?'…'他可是个残废,再高能高到哪里去呢?可转念一想又觉得不对,老费看人极准,从没有走眼的时候,他哪能哄骗自己?莫非此人真是有高人之处,又或是假装残废来蒙我不成?

当下抱拳拱手道:“许纯久闻先生大名,知道您有通天彻地的本事,所以才冒昧前来请教先生。”

古月天微微一笑“督帅说的哪里话?在下被奸人所害,弄得双腿残疾,不能走路,出门还得靠这孩子推着,那有什么能耐?若真有通天彻地的本事,我就先治好自己的腿了,又何必整天困在此处。”

“先生,您过谦了,我看先生定非常人。刚才我自报家门时,您并未有半点吃惊,难道我登门求教,先生早有预料不成?”许纯说话时一直盯着古月天的眼睛,忽然看到一丝得意在他眼中一闪而过,心中不禁一凛,莫非自己真的猜对了。

而古月天还是不卑不亢“督帅莫要如此说。您的大名是如雷贯耳,今日一见真是三生有幸。不过我冷淡惯了,对谁都是这么一副摸样,还请督帅见谅。”

“费老板看人向来不差,他推荐的人怎么会有错呢?”

古月天淡淡道:“费老板误会在下了,谁知道他是怎么想的。应该是可怜在下吧,才到处为我吹嘘,可我有几分本事,我还是很清楚的,哪里敢承认自己是什么高人 ?'…'不如督帅把此行的目的说一下,若能帮上忙我决不推辞;若帮不上,还请督帅不要勉强。”他说话时先是用再下,后来直接用我,可见他心中已经有了几分厌烦。若换成一般文人见到许纯,那一个不是想抖出家底,希望能被他看中,提拔一下,好光耀门楣。哪像此人,根本一副拒人千里之外的样子,嘴里说不推辞,实际上却已经把许纯推出门外了。

许纯也不再生气了,他对此人越发的好奇“在下来此是专程希望先生能指点迷津的。”

“笑话,我又不是算命先生,能指点您什么?再说您这健全之人还用我这残废指点么?看来帮不了阁下了,请回吧。”

许仲凯实在听不下去了,这个残废也太狂了,当下道:“你这人怎么如此狂妄?我家督帅诚心而来,你不说也就罢了,怎么还往外赶人呢?”

古月天冷冷一笑道:“求教?许督帅是三元及第出身,论文天下第一;而武有丁一、恨无常、左天立、南森等人,就算你许仲凯不也是水上大将么,又加上天威军相助,还有什么可让我教的呢?再说此处是我家中,我就算狂妄,也没请你们来这,你们还是请回吧。”说着回头对推车的小孩说道:“棋儿,送客!”

许纯一听立即上前道:“慢!先生不要动气,仲凯也是一时着急才惹恼了先生,还望先生海涵。既然先生不愿赐教,我们也不打扰了,不过一路来此我们十分饥渴,还请先生赐些酒食。”

那棋儿也听不下去了,大声道:“你这人好不知羞。我家主人已经送客了,你还要什么酒食,莫不是在七国还没抢够,又来嫁衣山抢我们不成?”

“棋儿,不得无礼?”古月天也觉得童子说话太过尖酸刻薄,当下制止,回头又对许纯道:“也罢,既然督帅开口了,我就为您准备一下,不过你们自己慢用吧,古某不陪了。”说着让小童将他推出屋子。这时许纯才明白,原来没有台阶是为了行车方便。

许仲凯还想说点什么,许纯却轻轻摇头阻止他讲话,并看了一下一直站在屋里的中年人道:“仲凯,古先生大才,可惜不为你我所用,既然如此,我们吃完饭就下山去吧。”

——————————————————————————————————————————————————————————————————今日两更,下午再见!

第四十五章 一个人的舞台(下)

许仲凯跟随许纯很久,马上就明白了督帅的意思,不再多言。片刻就起身去找茅房,中年人无奈,只好领他出去。

两人刚一出屋许纯一跃而起,一个箭步就冲到墙上的画轴前面,伸手扯去上面的红线,画轴刷的展开了,许纯仔细一看,不由惊得目瞪口呆。

图上竟是七国的军事地图,并且还用蓝紫两色在图上绘制出了行军作战的方案。蓝色应该代表着进攻一方,紫色代表七国的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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