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
“娘,我跟你说了,这些事情我来处理就是了,难道孩儿堂堂男子,还赚不到这些钱吗?”方信无奈地说着。
但是见母亲何氏虽是应着,手下却是不停,当下也是无奈,可怜天下父母心,母亲何氏哪可能多休息,还多为儿子多攥点钱是正经。
知道这时劝不了,只有穿着新衣,直奔沈府,就到了藏书楼。
这藏书楼,本来沈府家学的一部分,自沈思成当这从江府同知以来,就将族中藏书抄录了一部分到了这里,是儿孙读书之用,因此本是新建,自沈家长公子沈夏开始管事之后本书由炫书网提供下载,更是派人收集了无数书卷,现在存有一万二千卷。
方信当然知道沈夏的用意,无非就是记录下来拿回帝国去换积分和资源,可惜的是,这也是大工夫,有些东西帝国原本有了,自然不稀罕,有些东西是稀罕,但是自己未必分辨得出来,当然最最重要的是,这里可没有什么扫描之类的玩意,全靠自己读来背下。
打听了一下,果然,这沈夏已经中了举人,这些年来,一直在读书,日日不停,倒让士林和官场方面地人另眼相看——这种气派,就算不为官,日后也可成就大儒之名,不会堕了沈家的门第,说不定还会增些书香之气。
一万二千卷啊,方信倒是不惧。
他住在了三层,满满的全是书,除此只有一桌一椅一榻,第三层根本就没有人,藏书楼虽然原本有三人看管,但是却是闲差,是安排那些世代老仆的省心活,因此这三人当然妨碍不了做事,除了第一天上来看看,其他几天看都不看。
“如意如意,随我心意。”方信见得四下无人,就把三楼四千本叠起来,分成了百本一叠,排列在桌和榻上,然后就发动了功德,顿时,他的眸子闪出了一点金光,然后方信就快速翻阅书本,一页只要一扫而过,古时书页其实不多,一本不过几十页,当下迅速扫过,没有多少时间,一叠一百本就翻完了。
手也再不停下,又翻第二叠,如此直翻了十叠,方信才停了下来,眼中金光也自褪去。
“还好还好,功德消耗不大,每百本大概消耗一份功德而已,不过一万二千本,也要消耗一百二十份功德啊,那完成后,我的功德也只有二百四十份了,果然,积累起来很慢,但是消耗起来总是不够用。”这当然不是第一天了,见得三楼四千本都阅读,并且记录下来,方信舒了一口气。
玉如意不但能作用于灵魂上,同时为这个身体产生记忆细胞,虽然这仅仅是记下来,并不代表你明白这是什么意思,就好比大脑中开个图书馆,你可搜索就是了,不过这已经是非常大的成就了。
李睿其他的可以不知道,但是科举制实是他的生命线,万万不会忽视,所以继承了记忆的方信当然明白——本世界的科举制是有非常明显的等级要求。
童生,也就是县试,顾名思义,就是县中组织考试,童生基本上不考任何经义解释,其实就是填空题,也就是在论语中,抽出一段,扣去几个字,你把它填上就可,考的是二点,第一点就是基本背诵论语,第二点就是看你写的字如何——如能通过,就可穿儒衣,是为童生。
而后就是郡试,郡试就是三年一科,于八月在各郡举行,亦称“秋闱”,考官是由中央派遣的官员担任,乡试每次连考三场,每场三天,开考前,每名考生获分配一间独立考屋,称为“号舍”,而且不许带食物,食物全由考场统一提供,笔墨也同样,经检查后对号入座——考取者就为秀才。
秀才就已经算是官身,可带剑游行全国,如果出仕,可为从九品官。
所以考试内容,第一天就是帖经,有如现代诗卷的填空与默写,考官从经书中选取一页,摘其中一行印在试卷上,根据这一行文字,考生要填写出与之相联系的上下文,一般来说,优秀者都可全部答出。
第二天就是墨义,所谓墨义,就是围绕经义及注释所出的简单问答题,也就是出一道题,你直接把相应段落背诵下来,写上去,这对记忆的考核就更加明显了。
第三天,就是经义,所谓的经义,是围绕书义理展开的议论,就是以经文的核心解释来看高低,自然,引经据典是不可少地。
秀才考试,以前二段为主,最后经义考试自然要求不是很高,所以方信才觉得考取秀才并不算难,二阶地古文水平,唯其字好,记忆好而已。
如是到了举人考试时,单纯背诵当然都难不倒了,其中经义就是重中之重,可以说平分天下了。
到了进士考试时,还考策问,依据考官提出的有关经义或政事问题,考生发表见解,提出对策,策问所及范围较广,难度更大,但是可以看出考生的见解,毕竟考试为官,还是要些才能。
诗赋也考,但是这算是文才,在任何一场中都不算重点,点缀而已,能工整押韵就可,虽然出色者可加分。
现在方信若是把一万二千卷全部记忆下来,考取秀才不成问题,考取举人还差些理解上的火候,考取进士这要数年时间的融会贯通,不过,这是一个良好的基础开始。
方信既已经知道四千本内容,当下就铺开了宣纸,凝神磨墨,然后就开始编辑书目,把木架一一贴上标签,又把目录登录到总贴上,如此,日后查书,一查就知。
才忙了一会,天就已近午,方信正要下楼,等待有人送来食盒,但是却听见了上楼的声音,见得了当日跟随着沈夏的那个丫头,一手提了裙角,一手拿了食盒走了上来。
“你这是?”方信诧异地问着。
“公子听说你大举翻动书籍,叫我来看看。”在丫头也不客气,扫视了周围,皱起眉来:“你这是干什么?把书全部拿了出来了?”
“书很乱,我分个纲条。”方信毫不在意地说着,心中却想,原来沈夏一直注意着他的行动。
“很乱?”
“恩,你看看吧!”方信指着总纲上已经登录的书名说着,其实这对任何一个现代人都是基本常识,沈夏不这样作,是因为他是公子,做这事不当罢了。
这丫头显是识字,拿过来看看,终于明白了,点头说着:“原来是这回事,的确,这办法好,以后找书就容易多了,看来你还有点本事嘛,恩,这是公子赏给你的,你吃吧,吃完了,我带回去,并且报告公子一下。”
看来回答不满意的话,就没得吃了,方信心下这样想,嘴中却问着她的姓名,原来她叫着林香,当下从她手中接过食盒在桌上打开。
里面是一壶小酒,一尾鲤鱼,一小碟花生,没有汤,因为容易泼,多了一份炒肉片,这已经算是非常好的待遇了,主家的侍妾,也不过再多上一菜一汤。
当下就请林香坐下,自己就开始吃了出来,这时讲究食不语,因此方信也不必说话,一壶酒其实很少,不过二两罢了,度数又低,当下快速吃过,交还了食盒。
“那楼上楼下,全部整理过,你要几日?”
“如是我一人,大概要一个月,如是下面三人听我调遣,大概十天就足够了。”方信很是舒服地说着。
“这样吧,你就可调着他们干活,按照你的想法重设一下,如是做得好,公子脸上也有光彩,做得不好,哼!”这个丫头似乎有些权力,就这样说着。
“那好,交给我好了。”方信奇怪地看了她一眼,难道她就是所谓的少主地侍寝的贴身侍女?不然何时轮到她来说话。
以后几日,方信就毫不客气地指挥着三个老仆开始整理书籍,按照经、史、子、集、杂五种而分类,把书全部记忆,并且开始整编了,到了第十天,就把这些工作全部作完了。
第十一天,方信正在抄录,下面就来人了。
来者是一个老者,穿着儒衣,鬓间微染霜花,而后面却跟着沈夏,见了面,沈夏就说着:“父亲大人,就是此子。”
方信这时哪能不知机,立刻跪下行礼:“学生拜见同知大人!”
“罢了,在家中,你又是读书人,起来吧!”老者摆了摆手说着,态度虽然和蔼,但是气度中自有威严。
方信应是,行一礼后,就站立一旁。
老者也不多说话,先把总纲拿出来看看,见到字迹,略点了点头。
李睿书法工整有根基,而缺乏灵气,方信书法不行,却有着这人难以比喻的气度,这些日子,不知不觉,二者混合,因此在老者看来,虽然不算什么大家,但是书法上,已经算有些意思了,考虑到眼前少年的年纪,这更是应该赞一声。
又向下看去,却见分类严谨,虽然具体还有错漏之处,但是本意却是很不错,当下度步到了书架,见每书架都有标签,的确查来找书非常方便,不由露出一丝微笑,“父亲大人,孩儿还没有看错人吧!”
“这点小事,也来向我夸耀,还需要多修点性气才是。”老者含笑斥着,但是看了眼前少年一眼,他精于看人,见方信立在那里,虽是粗布,但是那种沉凝的风采却掩盖不住,暗自寻思:“这少年看来气度还真不错,不妨结点善缘,也为将来子孙来计。”
当下笑着:“这就是你想的?还真不错。”
方信恭谨答着:“学生蒙公子之恩,得以养奉家母,无以为报,想来想去,就做了这点事来,无非是小技,略表心意。”
“甚好,我也听说你还得我儿之包,不贪百金,又侍奉家母,为人很孝,好好做,以后会有前途。”老者翻了几本书,又说着:“既然如此,你就暂时代为管着藏书楼,我会让一些人来,与你一起抄录,就按照你的方法,重成书库就是了,你是读书人,今年又会郡试,不入名册,月给十五贯就是了,如是全部完成了,我还有重赏。”
他当然明白,现在书都穿差不齐,重抄录后,这书库才算完毕。
“多谢同知大人。”方信大喜,连忙答谢,心知这次不但得了些合法的钱,而且还使自己郡试时,多了一些背景关系,考取秀才,应该是不成问题了。
虽然帮了这一把,但是沈夏之后,就没有再说声了,偶然遇到,方信感谢,他也只是淡淡地摆手算了。
既然如此,方信也不深交了。
沈同知的确派来一些文书员,然后每人就抄书,既然都归于方信名下管理,那方信自然拿着鸡毛当令箭,索性就拿出了一纸章程来。
首先是选本,这是非常重要的事情,要知道,古本都是手抄,很少有雕刻印刷,因此经常出现版本不同的情况,对此,方信一一审查过去,采取的节录的办法,也就是采取最流行的版本,说明引自那本,又把有争议的段落放到每章节的注释中,同样说明来源,让读者自己来判断取舍。
其次是抄书,抄书就先按照总纲来,一一对应,总共20名抄书员,并且规定抄写定额:每人每天抄写2000字,要求笔迹清晰工整,无错别字,无墨点,又有三人,每天专门检查,如是不合格,有错漏,退回重写。
最后是校订,一万二千卷,分成三组对查,这是最后一道关键性工序。
同知大人知道此事后,批文:“善,错者有罚,善者有赏,批三千贯,尽由此子来断。”
心中对方信的组织能力有了新的认识,毕竟这时,年轻的读书人,经常不懂实作,却不知这在后世是非常正常的流程。
一万二千卷,其实每卷数字不大,少者千字,多不过一万字左右,方信计算过,足有三千万字,因此20人来抄录,每天可抄录4万字,但是这样一来,还是要二年时间,当方信想到这里时,不由咋舌,心想自己还真找了麻烦的差事。
幸亏沈夏知道后,报告了父亲,并且和他说了一些什么,说什么就无人知道了,但是方信料来,这事对沈夏也大有好处,因为统一编制的书籍,就容易记忆和带回去了。
同知大人闻听之后,又检查了流程,觉得这事倒真正是大事了,如能整编,就是沈家小库藏书了,以后子孙可世代按此读之,因此还专门从族内拿出许多珍本来,总藏书高达一万六千卷,四千万字,又让族人之中,识得文字者,前来帮忙,一下子集了150人,专门抄录,每天抄录2500字,又派了一些族中儒者来校对主持。
这样大的事情,当然不可能让方信来主持了,于是名义上,对外就说由儿子沈夏来主持整编沈家小库藏书,而方信又提拔了一下,待遇现在晋升到每月三十贯,这可是相当吓人的数字。
就算这样,也要从五月到八月初,三个月的时间,正好到八月秋试前结束。
时间非常快,转眼之间就已经到了七月底,沈家小库藏书已经进入了尾声,这一天,方信正在抄录最后一批文章。
话说,读书破千遍,自解其中意,抄写了三个月,方信现在学问已经突飞猛进,记忆中的经文已经开始融会贯通,再加上获得那些儒者的指点,更是不凡,当然,进步最快的,还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