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兵英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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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兵英姿- 第47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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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医生也马上握住了蒲英的手。重重地点头,“对!我给你做了血hcg检查,证实你已经怀孕了!”

“怎么可能……”蒲英的声音还有些疑惑。

她虽然盼望怀孕,可是因为月经周期一直是乱的,所以似乎从心底里总不相信自己能怀上似的。

最近常常闹恶心呕吐,她又“合理”地解释成了晕船反应。

现在,刘医生告诉她的消息,让她暂时忘记了冯垚的噩耗带给她的痛苦,忍不住激动地说:“不过,如果是真的,那就太好了!”

“是啊,我还可以给你做个b超,那样就更可以确定了。”

“不是说早期打b超对宝宝不好吗?化验血不就够了吗?”

蒲英的干妈可不是白当的,她甚至还陪着队里的姐妹去做过产检,所以一些知识还是有的,虽然也许有些是以讹传讹,未必真的正确。但是一听到刘医生要给她打b超,她还是马上拒绝了。

刘医生也不是真正的妇产科医生,也就不再坚持了,只是说道:“那也行吧。不过,从你刚才的化验单上看,你最近的营养有点不良,你可要注意啊!”

蒲英知道这大半个月以来,本来船上的饮食条件就有限,自己又有反应,确实吃得不是太好,营养不良也就不奇怪了。

她略有点紧张地问:“那我需要吃什么补一补吗?叶酸?维生素?还是钙片?”

“那倒不急,现在你最重要的是放宽心,什么都想开一点就好了……”刘医生婉转地说。

蒲英马上明白了他的意思。

她的右手不由自主地抚摸着自己的小腹——现在还什么都感觉不到!

真没想到,就在同一天,冯垚出了意外,可她得到了梦寐以求的一个和冯垚的爱情结晶。

难道这是上天对她的补偿?

不,她不会这么想的。

不过,这也许是一个讯号。

冯垚就算是临时离开了,也会以另一种方式和自己同在的。

蒲英心中有些酸楚,但想到腹中正在无声无息地生长的孩子,她又觉得身上充满了力量,心中又有了希望。

无论是为了孩子,还是为了冯垚,现在都不是她应该悲伤的时候!

蒲英对刘医生,也对着戎飞、陈远航等人,说道:“你们放心!我会挺过去的!”

大家被她眼神中的坚定感动了,也放下了一半的心。

戎飞让她好好休息,自己则去和国内联系,看怎么处理冯垚的身后事。

刘医生也走开了,说是要和厨房商量一下怎么给蒲英做适合孕妇吃的饭菜。

陈远航则留下来陪伴蒲英。

蒲英有点累了,半躺在床上,手还不时在腹部轻轻抚摸,心中默默地和这个将会成为她在世上最亲的亲人的小baby说着话。

陈远航看着她沉静的神情,再次被这位校友的坚强感动了,忍不住感慨道:“英子,你的俄语真不错,连梦中都会用俄语背诗。”

“你说什么?”蒲英不解地问。

“你不知道,刚才你昏睡的时候,口中还在背诵苏联的一首诗呢。”

“不会吧?我还会背诗?”

蒲英有点骇然,因为她的俄语只是简单的对话,远没有达到可以背诗的程度,更是远远不能像冯垚那样流利得好像第二母语。

“是真的。戎上校说,你背的是莱蒙托夫的一首诗,叫做《等着我吧》。”

蒲英愣了一愣,很快说道:“是西蒙诺夫的吧?”

“哦,对对。”陈远航不好意思地说:“你看,我连名字都说错了。不过,你真的背了。”

“是吗?”

蒲英不禁沉思起来。

她又回想起了刚才的梦境——那个似曾相识的梦境!

她是真的做过一个几乎完全一样的梦!

就在新疆喀什执行任务时,忽然从电视上知道伦敦发生了连环爆炸的恐怖袭击。

当晚,她就因为担心冯垚出事,而做了那么一个灰暗的梦!

好在,之后冯垚一点事儿都没有!梦境也完全是反的!

难道当年那个梦,其实预示的是今天?

不,不,不!

蒲英猛地摇头!无论过去现在,梦境都是反的!

不过……

会不是冯垚给我的托梦呢?

那个《等着我吧》,我哪里会用俄语背诵?

但我记得冯垚能够非常流畅、充满感情地朗诵这诗;他也给我看过中文的翻译。

我记得有这么几句——

“……

纵然爱子和慈母认为,我已不在人间,

纵然朋友们等得厌倦,在炉火旁围坐,

啜饮苦酒,把亡魂追荐……

你可要等下去啊!

千万不要同他们一起,

忙着举起酒盏。

……”

蒲英想到这里,心中忽然升起了一种强烈的感觉——这诗,明明是冯垚在给自己传递着一个信息!

那就是——他还活着!

他要我等着他!

11章心存希望

戎飞正在与国防部维和办的官员通电话。

对方告诉了他,这次事件发生后在世界上引起的一些反响。

联合国秘书长、联合国停战监督组织、联黎临时部队司令部,都在得到卫星照片的证据后,第一时间发表声明,强烈谴责了以军空袭希亚姆致使四名正在哨所执勤的联合*事观察员不幸遇难的暴行。

以色列方面对此给出的解释是,这次事件是“误炸”。以空军的空袭目标,本来是真主党的某火箭弹发射阵地,但是真主党军队经常会在靠近联合国组织的地方进行发射。所以,“误炸”的责任不在以方,黎巴嫩真主党的“恐怖行为”才是罪魁祸首。

黎巴嫩真主党方面,对此予以了驳斥,并指出自本月爆发冲突以来,以色列的空军轰炸、海军封锁,从不顾忌黎巴嫩的民事设施,并投掷了许多集束炸弹,已经造成了黎巴嫩境内数百平民伤亡。

况且,以色列这一次,不仅仅是空袭了一个联合国的观察哨,它还以炮火封锁等方式,围困了联合国驻黎部队的一些兵营。这也引起了联合国成员国的普遍不满。

对于国际社会对以色列的谴责和批评,这一次就连一直坚定不移地支持以色列的美国,以及前两天还认为以色列对黎巴嫩真主党的挑衅采取还击行动无可厚非的一些欧盟国家,也都无法再为以色列说好话了。

他们纷纷对此事表示了遗憾,并希望以色列方面尽快对这次“误炸”展开调查,给联合国一个合理的解释。

诸如德国等一开始就不支持以色列的国家,更是纷纷要求军力占压倒优势的以色列方面,立刻停止军事行动,停止在黎南部地区制造更多的人道主义灾难。

以色列应该和黎巴嫩真主党进行谈判,以寻求和解的方式。

在各方的压力下,以色列军方发言人只是表示,会配合联黎部队。对其救援希亚姆的人道行动给予便利。但是,它并没有提到会停止空袭轰炸。

中国国内在接到联合国停战监督组织的通报后,第一时间发表声明,强烈谴责这一袭击中立的联合国维和人员的卑劣行径。

军方已准备追认冯垚为烈士。并将派出一个处理善后的六人小组,乘专机飞往距离事发地最近的以色列特拉维夫国际机场。

因为联黎部队会在希亚姆装殓了四名遇难者的遗体,然后将灵柩运到特拉维夫,再移交给各观察员所属国家。

蒲英作为烈士遗孀,也应马上赶往特拉维夫。军委为此特别下令黄山号,立刻从塞浦路斯至叙利亚拉塔基亚港的航线上转而南下,驶向以色列海域,护送蒲英到特拉维夫。

戎飞复述了一遍后,请示道:“我是烈士的生前好友,也是蒲英的上级领导。我希望可以陪同蒲英一起前往以色列,并护送烈士的灵柩回国!”

“同意。我们也是这么考虑的,所以总参还多派了一个人随专机过去,就是为了接替你和蒲英在黄山舰上的工作。”

“那就这么说定了!”

戎飞想了想,又迟疑地问:“请问首长。你们通知烈士的父母了吗?”

“暂时还没有……”

对方的话还没说完,戎飞就被突然走进通讯室的蒲英夺去了手中的话筒。

蒲英急切地对着话筒说:“不要!先不要通知冯垚的爸妈!”

对方愣了一下后,才说道;“蒲英同志?听说你刚才晕倒了,你现在还好吗?”

“我没事儿!”

蒲英刚才冲进来时有点急,微微还有些喘气,“首长!冯垚的爸妈,都快七十岁了!这个消息。还是不要,那么快,告诉他们!你看,连我一听都受不了,何况他们那么大的年纪……”

“我们也考虑到了这一点,所以才没有电话通知。而是派了专人赶往南京,准备当面告诉两位老人。就为了这个原因,国内的新闻联播,到现在还没有报道这件大事呢。”

“已经派人去南京了?”蒲英沉吟了一下后,说道:“首长。我能不能有一个请求?”

“当然可以!”

国防部的官员马上打起了精神。因为一号首长在凌晨知道这个噩耗后,也对冯垚的遇难表示惋惜,并且亲自指示相关部门要办好这位维和英雄的身后事。如果烈士的家属有任何困难和要求,都应尽量予以解决和满足。

但这位官员完全没料到蒲英会说出那样的话。

只听蒲英缓慢而清晰地说道:“我想,与其让我在以色列等着联黎部队移交他的遗体,不如让我自己亲自去一趟希亚姆!我想亲自确认冯垚的死讯后,然后再、由、我、亲自告诉冯垚的爸妈——首长您看,这样可以吗?”

“这……”

那官员有些犯难了,犹豫地说:“蒲英同志,你是不是,对冯垚同志的牺牲,在心理上还不能接受?”

“是的!我只知道,有句话叫做——生要见人,死要见……尸!”

蒲英一口气说完,闭了闭眼睛,半响才睁开眼睛接着说道:“不管怎么说,没有亲眼看到他的……他的遗体,我都不会相信他已经死了!”

“那……好吧,我理解你的心情,我会帮你联系联黎部队,更改行程。还有,我也会通知南下的同志,先不告诉冯家二老这一切。”

“太谢谢您了。”

蒲英松了口气——至少,上了年纪的公公和婆婆,暂时不用知道这么残酷的事情了!

冯垚以前和蒲英闲话的时候,常常说起自己没有一直陪伴在父母身边,欠缺了传统的孝道。

蒲英知道冯垚其实和家人的感情很深,所以,如果让他的父母经历白发人送黑发人的痛苦,那冯垚就是死,也一定会死得不安心吧?

况且,从认识冯垚的父母开始,蒲英就很佩服两位老人的正直无私。对他们的谦和亲切充满了孺慕之情。结婚后,她更是把冯垚的父母当做了自己的父母。

不管冯垚活着,还是死去,蒲英都会代替冯垚去孝敬二老一辈子。所以她才会想到暂不告诉老人们这件事。

因为,她心中还存着一线希望。

她希望,是前方的战火使交通和通讯出了差错,冯垚的死讯,也许只是个以讹传讹的假消息!

他其实并没有死!

那当然不该让公公婆婆接受一次没有必要的痛苦了!

就算冯垚真的死了,到时候由蒲英来告诉二老这个消息,也会比外人更好一些。

因为,她还有一个可以安慰二老的底牌——那就是她肚里的孩子!

这个孩子,是蒲英现在一切勇气的来源,让她没有被悲伤击倒。

她相信。这个给她带来了希望的孩子,也一定可以化解爷爷奶奶的悲伤。

自从蒲英晕厥醒来后,她就表现得很镇定。

甚至当她看到联黎部队传过来的希亚姆空袭后的卫星照片,看到那个建在小山坡上的联合国观察哨所的二层小楼,完全变成了一片瓦砾堆的照片后。蒲英的表情也非常平静。

戎飞见到她这么平静,反而有些担心了。

他知道,有些人在遇到接受不了的痛苦时,就会在心里拒绝承认那是事实,并找出种种否定的理由。

蒲英大概也是这样,心里抱着冯垚没有死的幻想。

但是这种心理保护,只能起效一时。一旦让她亲眼目睹血淋淋的现实,她很可能就此崩溃。

戎飞和刘医生商量了一下,请他也跟着一起去一趟黎巴嫩,好应对蒲英的突发状况。

由于黄山号本来就在距离黎巴嫩不远的叙利亚外海,所以还不到中午,它就开到了黎巴嫩南部的纳库拉附近海域。这里。不时可以看到以色列的军舰来回巡弋,它们正在封锁黎巴嫩的港口,

纳库拉是联黎部队司令部所在地,但是黄山号的官兵们从船上通过望远镜,都可以看见纳库拉一带不时冒起的硝烟和战火。也不时能看到以色列的军机从空中飞过。

据说,纳库拉本市虽然没有遭到空袭,但是它的郊外一直炮火隆隆。

在联黎部队的努力沟通下,以色列海军让黄山舰抵近了黎巴嫩海岸,但仍不许它靠岸。

蒲英和戎飞只好决定——乘坐舰载直升机,飞往纳库拉。

其实,蒲英原计划本来是直接到希亚姆的。

但是前往那边的道路,都处在被以色列连续空袭轰炸的地带。联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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