唤邸D憧纯窗伞
冯垚一目十行地看完了照会内容。不由得精神一振,“太好了!之前我和中交的人反复联系那些私人码头的老板,他们都说在打仗,不敢开启码头。现在有了这个。就能得到临时当局的支持,应该可以找到码头了!——事不宜迟,我马上跑一趟。”
梅武官看着独自出门的冯垚,暗暗点头:别看小冯平时看着文质彬彬的,可这种穿越火线、敲门求人的事情,他却总是这么当仁不让。我这个老头子可不能被年轻人比下去了!
“好吧,小李、小郭,你们也赶快把卫星电话架起来,然后和中交公司的同志们一起,组织各单位向中交营地和港口附近转移!”
在梅武官的指挥下。大家都行动了起来。
26日凌晨3点,好消息传来——中远集团的“天福河轮号”已经抵达米苏拉塔海域。
本来这种货轮上只有20多名船员,物资短缺,也没有客舱,是无论如何不适合搭载大量乘客的。
但是。国家已经不得不把货轮都用上了,可见米苏拉塔的局势紧迫到了何种地步。
船来了,可是码头还没搞定啊!
冯垚一夜未归。
梅武官甚至让小郭带领中交的一些同志,先到营地外的米苏拉塔港等着——如果实在不行,就准备强行入港上船了。
上午11时许,冯垚终于从城内通过网络发回消息,他已经得到了临时当局允许中方使用米苏拉塔钢铁厂码头的书面授权书。
为了节约时间。他让中交营地的人立刻通知各单位,马上组织人员赶往码头。他同时会从城内尽快赶到码头,进行现场指挥。
梅武官大为高兴,立刻让小李和小郭马上带着人员,赶往钢铁厂码头和冯垚会合。
中交营地本就靠近海边,距离那个钢铁厂码头也不太远。小李、小郭等人开着车,不一会儿就赶到了。
小李发现冯垚选的这个码头,特别适合大量人口的撤离——因为在钢铁厂和码头栈桥之间,有很大一块广场空地,非常适合作为集结地。
没过多久。冯垚也赶到了。
他看到空荡的广场上,只有小李、小郭和中交公司跟来的十几名工作人员,就问:“还有其他单位的人呢?”
“已经在网上通知他们了!正在往这边赶吧!”负责联络的小李回答。
冯垚看了看四周,指着广场中央的一块高地,说:“那个地方不错,走!我们把现场指挥处就设在那里!”
走到高地上后,冯垚问:“带国旗了吗?”
“带了。”
“拿出来!我们先把国旗竖起来!这样,我们的人老远就能看到了!”
大家七手八脚,找来废弃的钢管,把一面崭新的国旗挂了上去。
港口的风很大,足有6、7级,吹得五星红旗在风中猎猎飘扬。
小李正仰视着美丽的国旗并为之陶醉的时候,忽然听到周围响起了一阵高过一阵的欢呼声。
他回头一看,好家伙!
刚才还空空荡荡的广场,忽然从四面八方涌来了一大群中国工人。
原来,他们都是接到中交大本营的通知后,就从各处陆续赶来的。本来还不知道具体的集结地点,一看到国旗自然就全都涌过来了。
不一会儿,冯垚等人就被飞奔而来的工人们包围了。
他们个个抬头看着国旗,跳啊,笑啊,还兴奋地唱了起来——“五星红旗迎风飘扬,胜利歌声多么响亮,歌唱我们亲爱的祖国,从今走向繁荣富强……”
小李在领保中心工作也有七八年了,但还是第一次领略到——什么叫**国情怀?
他不禁被感动得流下了眼泪,可马上又觉得不好意思,急忙抬手去擦。
一瞥眼间,他发现同来的几个人也全都热泪盈眶的,就连那位让他敬佩的一直穿梭在烽火之中的中校军官——冯垚,也不例外。
冯垚倒不是第一次经历这种场面了。
半年前他参与了e国撤侨行动,就无数次看到海外侨民看到国旗时痛哭失声的情景,所以他才会那么清楚国旗的重要性。
不过。每次见到这情景,他还是会为之感动,并愈发坚信——中国是大有希望的。
因为她拥有这么多热爱她的底层民众。
这些工人,大多是农民工。他们文化不高、见识不多。更不是什么社会精英,也没有掌握网络舆论的话语权。
但这些身处最底层的民众,才最清楚中国的进步与发展,也最爱国。
他们才是中国的基石和脊梁,是值得他为了保卫他们而不惜献出一切的人。
冯垚忍住内心的激动,带着小李、小郭等人马上开始了行动。
他们在现场架设卫星电话,很快和各方取得了联系。
同时,越来越多的人向广场聚集,很快就不下两三千人了。而天气却越来越糟糕,不但刮着大风。还开始下雨了。
一向沉稳的冯垚,也开始发急了。
这才刚刚开始集结,就聚集了这么多人了,要是今天走不了的话,难道要这些工人在码头上的寒风苦雨中露宿吗?
“船在哪儿呢?”冯垚打电话问梅武官。
“别急!希腊邮船还在途中……你要知道。26日,各条撤离路线都是最紧张的时候。实在不行,就让已经到港的中远货轮靠岸,接人吧!”
“什么?货轮?”
冯垚虽然知道货轮不适合载人,但在这个节骨眼上,能早点让同胞们离开战火纷飞之地,才是最重要的。
他沉默片刻后说:“那好吧。让货轮靠岸吧!”
那边的梅武官在挂电话之前,又说:“小冯,你现在是现场指挥员,一定要冷静。人太多的话,可以运用‘蓄水池’战术!我在中交营地配合你。”
“好的,我明白了。”
在梅武官的提醒下。冯垚重新振作精神,开始指挥和协调现场的工人们。
所谓“蓄水池”战术,也是中国特色的一个创举。
作为人口大国,每年春运尤其是广州火车站总有数十万农民工滞留。为了解决这个问题,有关部门想出了个“蓄水池”的办法。
首先腾空火车站附近的大型体育场馆。让所有等待乘车的农民工先在那里集中安置;再根据火车运力安排,组织整队整队的民工,有序地前往火车站登车。
这样既确保了民工们不会挨饿受冻、能够平安及时对回家过年,又维护了车站秩序,避免了可能发生的**。
这个方法,已经在之前班加西港的撤离行动中运用过了,事实证明效果不错。
冯垚根据梅武官那儿传来的即将到港的船只的运力,对工人们做好了登船的顺序安排。
下午,当他不知道第几次将目光投向大海的时候,终于看到了海天之际出现了轮船的身影,而且还不止一艘。
工人们也都发现了,纷纷欢呼起来:“船来了!接我们的船来了!”
“看,挂着我们的国旗!是我们的船!”
好几艘飘扬着中国国旗的远洋巨轮,劈波斩浪,慢慢驶近了港口。后面还跟着一艘仿佛航空母舰一样高大的外国豪华邮轮。
“小冯,你马上做好登船准备!希腊‘克诺索斯’号邮轮即将靠岸!中远‘天福河’号货轮也将靠岸!”梅武官从中交营地打来电话。
“太好了!”冯垚激动不已。
晚上19点30分,货轮和邮船在码头管理人员指挥下,相继靠岸。
冯垚立刻指挥早已在码头栈桥上排得整整齐齐的工人队伍上传。
“天福河”号上了559人,而它原本最多载2、3百人的,是船长将货轮上所有可以待人的地方,全都利用了起来。
冯垚对这位船长再三表示感谢。
船长说:“只要能让同胞们早一刻脱离险境,早一天回家,我们愿意赴汤蹈火!”
他也确实用行动证明着自己说的话。因为这时的海面上,风浪极大,巨浪不时漫过船头,并不适合出港。而“天福河”号却顶着地中海几十年罕见的风暴,勇敢出港了。
和他相比,那艘克诺索斯号的外籍船长,就没这么好说话了。
冯垚之前得到的信息是,这艘豪华邮轮可以载客2800人,他自然是按照这个运力组织工人们登船的。
不料,才上了一半的人,那位大胡子船长带着一队船员,突然出现在舱门口。
他大张着双臂,挡着中国人,嘴里咿哩哇啦地大叫着。
小李和跟船的驻希腊使馆武官秘书小鲍一问,才知道这船的标准载客量是1600人,船上只有2000件救生衣人,即便是按照欧盟的相关规定,在最紧急的情况下也只能放宽至2800人。
两人马上说:“可这才上了1600人,你为什么不让上了?”
“这么大的风浪,超载太危险了,只能按标准载量1600人!”
希腊船长非常坚持他的“原则”。
冯垚只得通过驻希腊的张大使,又向希腊政府请求。
没想到,政府官员都出面要求让邮船把人搭上,那船长还是坚决不同意。
看着在码头上淋雨受冻的1200名同胞,冯垚都快急疯了。
让这些工人这么淋一晚上的雨,非得大病一场。
而且,他们眼睁睁地看着同伴们上了船,自己却上不了船——这可是生死攸关的时刻,再有组织纪律,也会出乱子的。
他眼前仿佛已经出现了一幕——邮船开动时,岸上的人群扑通扑通地跳下海,却追赶邮船而不幸被海浪吞没的惨景。
冯垚数次请求船长:“登不登船的事,我们可以再商量!你现在就当做善事,把邮船上停车和放杂物的船舱打开,让码头上那些淋雨的人,先进到船舱底躲躲雨,行吗?”
“no!no!no!”大胡子船长还是一个劲地摇着脑袋。
就在冯垚都拿船长没办法的时候,半路忽然杀出了个程咬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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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67章打响收官战
“冯,让我来跟他说吧!”卡曼上校突然出现在冯垚的身后。
“你?”冯垚一转身看见卡曼一脸坚毅的表情中略带了些怒气。
他了然地点点头,让开了身位。
卡曼大步走过去,站在那位大胡子船长的面前,居高临下、盛气凌人地说:“你可真不配在这么漂亮豪华的国际邮轮上当一名船长!因为你这人没有一点同情心,居然能够忍心看着那么多人在码头上淋雨受冻!你说,你害怕违反欧盟的规定,害怕船翻了、船老板让你负责——那你就不怕我到联合国的国际海事组织,告你不讲人权吗?我原来是嘎达飞的手下,他给我高官厚禄,但我就是看不惯他的独裁和不讲人权,所以才率领我的部队参加了反对派阵营!我现在是米苏拉塔治安军的副司令,你信不信,你如果对我的中国朋友不友好,不让下面那1200位中国朋友上船避雨——我就不让你出港!现在,你明白该怎么做了吧?”
一身硝烟气息的卡曼,以及他身后不远处站成一排的荷枪实弹的卫队士兵,把刚才还很嚣张的船长吓坏了。
他结结巴巴地说:“我,我,我明白了。好的,我,我,这就让他们上船。”
“谢谢!谢谢你,卡曼!”冯垚忍不住激动地拥抱了卡曼上校。
卡曼重重地拍着冯垚的肩膀,用流利的中文殷切地说:“不用客气,我的中国朋友!我就是特意过来,看能不能帮上你什么忙?”
“谢谢!你已经帮了大忙了。”冯垚看着这位雪中送炭的朋友,由衷地笑了。
很快,1200名中国劳工获准进入了“克诺索斯”号的船舱底部。大家虽然只能席地而坐,抱成团地取暖,但总算是免去了在码头上淋雨的痛苦。
大胡子船长还是坚持认为海上风浪太大,船上又超载了,所以就是不肯起锚。
冯垚觉得他对安全的顾虑也不是没有道理的。特别是知道了刚才冒险出港的“天福河”号的航行情况后,他也不敢勉强这位外籍船长了。
因为“天福河”是货船,又超载了二三百人,所以此刻正在地中海上和风浪做着顽强的搏斗。这段航程缓慢而艰苦。据说船上的工人们全都晕船晕得一塌糊涂。
国内指挥部得知这一情况后,也向前方发来严令——不能再用货轮运人了!
可是,这样一来,冯垚之前拟定的撤离计划,就完全被打乱了。
本该载客2800的外国邮轮,没能完成载人任务,还待在港内不肯出发。
可以调剂一下的中国货轮,又因为海况太差,不能再载人了。
据说,后续的邮轮还得明天才能到达。
冯垚虽然暂时让无船可上的1200人有了避雨的地方。却不知道该怎么协调,才能让他们能够真正地搭上船,离开此地。
岸上还有好几百预定是要上货轮的人,现在也没了着落。
也许,他们可以和那1200人一起。搭乘下一趟邮轮?
但那趟邮轮本来预定要搭载中交营地的2千人啊!
他们又该怎么办?等再下一趟吗?
此刻,周边地区还有几千人正在赶往中交营地这个“蓄水池”。中交的人没撤走,他们来了,又往哪儿去?
这就是一个环节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