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理智还是告诉他,这个女兵的功夫虽然不错,能够以一敌三,但是绝不可能以一敌十、以一敌百……那小胡子就算一时叫不来百来号人,但是以他们的势力,马上号召几十个人过来,也应该不成问题的。
怎么办呢?
司机情不自禁地为蒲英担忧起来。
可是,没等他想出个主意来,站台到了。
他把车停下,转头说道:“不想摊上事的,还是快点下车吧!”
蒲英也对大家挥挥手,“你们快下车,别牵连进来。”
众人只得纷纷起立,往车门涌去。不过临去时,又都忍不住再回头看了一眼蒲英。
蒲英接受着他们慰问的目光,微笑着不停摆手,“没事没事,快走吧。”
那个因为她才追回了钱包的男子,走过来握住她的手,“谢谢你。我会再帮你多打几次报警电话的!”
“嗯,这就够了。谢谢你!”蒲英回握了一下他的手,然后松开,将他推向车门方向,“走吧。”
老大娘也走了过来,拉着她的手却又不敢看她的眼睛,“哎,你……哎,好人难当啊。”
“我不会有事的!”蒲英安慰地握了握她的手,说道:“大娘,你下去后可要小心看好你的钱!最好让你家里人来接你。”
“哎,你这时候还惦记着……我真是没脸啊……可我……”大娘有些语无伦次了。
“没什么的,大娘,我都明白的。大娘,你快走吧!”
终于,所有的乘客都下车了,也把站台上几个想上车的人都拦住了。
蒲英瞥了一眼那个小工厂的厂名,原来是一家针织厂——这种厂子一般多是女工,确实不顶什么用。
她对司机说:“开车吧,人都下完了。”
“嗯。”司机答应了一声。
在车子启动的瞬间,他突然一拍脑门,边加速边说:“我想起来了,有个地方,那些家伙们不敢进去!”
***********
且说小胡子狼狈逃下车后,不顾长发刀疤男的劝告,执意要叫人来收拾蒲英。
长发刀疤脸只好说:“你要是真想出这口气,就得跟总管打声招呼,请哪位金刚哥出马,带上至少十几个人,还要带上家伙,才能收拾得了那丫头!”
小胡子诧异地问:“一个小丫头,需要搞这么大阵仗?”
长发男对他的蠢笨很看不上,略带讽刺地说:“人家只一个照面,你的手,秃子的膀子,就那样了——还看不出人家的实力高低?”
外号“秃子”的光头男,右臂还垂着不能动呢。
他对蒲英一下子就摘人膀子的功夫,也是心有余悸,附和道:“对啊,胡子哥,那丫头片子真够厉害的!我看她一个人打我们五个,都不成问题!……她别是有什么背景的人吧?”
小胡子的鼻子一耸,狂妄地说:“我就不信这个邪!”
长发男知道这个小胡子自己没什么本事,是靠着和帮里的“总管”有点裙带关系,才在这一带混了个管事的小头目。因为有“总管”罩着他,小胡子在帮里也一直被别人捧着,从来没吃过今天这样的大亏。
他见小胡子拿了秃子的电话去威胁蒲英和司机,只得叹着气说:“哎,既然你一定要做,就做得干净点,别给帮里惹上麻烦!”
小胡子眼珠一瞪,“你还别小瞧人!只要我和大总管一说,要多少人都有!”
算他运气,在帮里的十大金刚中排行老九的黑帮骨干人物,有个亲戚在工业园区外的乡下开了个农家乐,这位“九哥”今天也正好带了一票兄弟在农家乐里吃喝玩乐,所以一接到总管的消息后,马上答应带着手下人过来帮忙。
066章第一次杀人
司机开车驶过小针织厂后,还不到二十分钟,迎面就开过来一辆小轿车和一辆面包车。
它们在错车后,又掉头追上来。
小车里的人探出身子,拍打着公交车的车身,让司机停下。
同时,那辆面包车也开到了前面的路上,横过车身,挡在了路中央。
“他们怎么会从这边过来?哎,还差几公里就到那个地方了!”司机大为遗憾,但也不得不踩了刹车。
蒲英从容地把大衣脱下来,和背包一起放在座位上。
“师傅,我的东西就放在车上,你帮我看着点。一会儿要是情况不对,你就开车赶紧走吧。好了,我下去了!”
蒲英说完,就从座位旁边大开的侧窗里钻出去,跳下了车。
“我……”司机欲言又止,只能默默地看着她,在心里祝她平安无事。
蒲英绕到车头,面朝那些刚下车的小混混们,大声说:“你们是来找我的吗?”
小混混们不禁面面相觑——他们只听九哥说是来劫车砍人的,可压根没想到公交车上就一名乘客,而且是个年轻女孩。
还坐在小车后座的九哥,见到蒲英的样子后,也是大吃一惊——这人就是小胡子说的什么一个打三的武林高手?
开什么玩笑?一点儿不像嘛!
九哥自己推开车门下了车,拿出手机对着蒲英“咔嚓”了一下,马上发了个信息出去。
蒲英见眼前这人三十岁上下的年纪,肩上披着一件西装,里面只穿件衬衣,头发梳得光溜溜的,倒是有点黑社会头目的样子,但是居然来到现场了。还没搞清楚打架的对象——实在可笑!
她轻蔑地笑了笑,也不再说话,双手交握着,转动着手腕和脚腕——蒲英竟然在一帮黑社会打手面前,自顾自地做起了热身运动。
九哥也算是老江湖了,见这年轻女子面对己方二十多个青壮年还这么沉得住气,倒也有几分相信此人就是正主了。
电话铃很快响起,小胡子的回电证实了九哥的判断,但他还是有些诧异地问:“是真的?就凭她也能一个打残你们三个?……你让刀疤跟我说!”
“……喂,九哥。我是刀疤。”
“你说说情况。”
等九哥放下电话后,再看向蒲英的眼神里多了几分惊讶,却不再有怀疑了。
小胡子有多少斤两。九哥当然知道,所以根本信不过他。不过,刀疤这个人,自从两年前来到帮里,就一直很得这位九哥的器重。
虽然刀疤没学过武。身手谈不上有多出色,但是这小子在帮派的几次打斗中都特别能玩命,头脑也灵活,屡屡在关键时刻出奇制胜,所以让九哥很看好他的实力。
但是当九哥想提拔刀疤时,刀疤却以身体有病为由。宁愿在边缘地带小打小闹地混吃混喝,也不愿到市中心跟他打天下。
后来,九哥虽然放弃了刀疤。但他对刀疤还是比较信任的。听了刀疤刚才对当时情况的还原,以及他的一些分析,九哥不再小看了蒲英。
他走上一步,双手叉腰,做出居高临下般的气势。
蒲英却只是斜了他一眼。问:“你就是刚才那个小胡子叫过来的打手?”
这句话可把九哥和他的手下们气着了——小胡子什么玩意儿?九哥肯来,那是今天心情好。再加上卖大总管一个面子!就凭小胡子那种不入流的小虾米,也配九哥出手吗?
几个混混嘴里骂骂咧咧的,就要捋袖子动手了。
九哥手一摆,制止了他们,又挤出点笑容对蒲英说:“听说,是你刚才把我家的三个兄弟,莫名其妙地就给打了!怎么着,人不能白打啊,你总得交代一下吧!”
“真可笑!小偷强盗,人人喊打!我要给你什么交代?请问,你是公检法哪一个口子上的人?”
九哥老脸一红,手向后一指,“看来,今天这个梁子是结定了!你们五个,上!”
那五个被九哥点到的人,从一堆跃跃欲试的混混中站出来,向着蒲英快速地冲了过来。
蒲英身形一定,双臂微曲,一上一下地环在胸前,摆出了个侧弓步迎敌的姿势。
她的全身上下只有一双乌溜溜的眼珠在转动——犀利的目光在观察敌人的同时,头脑也迅速地对五个敌人的步幅、速度和攻击方式都作出了判断。
不等敌人近前,蒲英就发动了。
她迎着速度最慢的正面来敌,向前快进了两步,正好让过了来自一左一右的袭击。
正面那人被她突然的近身搞得一愣,蒲英已经飞快地闪到一侧,右腿屈曲,右膝重重地撞向了他胸口下方的软肋。随后,趁着他痛得一弯腰的功夫,她收回右膝,一记手刀重重地砍向他的后脑勺。这个正面之敌,连哼都来不及哼一声,就晕倒在地。
没有任何耽误,蒲英马上又向斜刺里冲出去。在摆脱斜后方的袭击同时,一脚踢中了侧前方这人的膝关节最脆弱的侧面。“嘎巴”一声,那人的膝关节脱位,斜着身子单腿跪下。
已经冲到他身边的蒲英,双手按住他的后背,身体腾空而起,双脚连续踢中了侧方反身来袭的敌人的下巴——那人满嘴喷血地向后倒下。
蒲英的身子在半空旋转了半圈,在脚步落地的同时,矮身躲过了迎面而来的拳头。很快抬起手,双手抓住此人的右臂,一拉一拽,将他的肩关节给卸了。
但她还嫌不够,手下动作如电,又抓住此人另外的那只胳膊,将其双臂都扭脱臼了才肯罢休。
至此,五个人中,一人晕倒,一人膝关节脱臼站不起来,一人双臂脱臼,均已完全失去战斗力;只有那个被打落了满嘴牙齿的人情况稍好。但是他的下巴骨已经被踢碎,剧痛让他暂时无力出手。
最后一个人,目睹四个同伙被击倒竟然只发生在短短的几秒钟之内,不禁吓得停在原处,不敢上前了。
观战的九哥,虽然有一定心理准备,但是见到蒲英如此手段,还是忍不住大吃一惊。
至此,他完全同意了刀疤的判断——这个女子肯定是军警出身。
因为他们十大金刚中功夫最厉害的大哥,就是退伍的侦察兵。练得一身犀利的擒拿功夫。
那位大哥现在已经很少亲自出手,但是九哥早年见过他的出手,也和这个女子的风格一样。简单实用,一出手就会让对方手足立断,丧失行动能力。
不过,大哥的出手可比这女子还要狠辣阴损得多,往往都冲着让人“断子绝孙”的地方招呼。
九哥不禁暗骂小胡子太不长眼。怎么会惹上这种来历不明的白道人物?
但是,当着众兄弟的面,这又是大总管交待下来的事,他也不可能半途而废。
九哥扭头对小车司机说道:“开厢,抄家伙!”
很快,几个人打开了小汽车的后车厢。从里面拿出了很多根钢管和长砍刀,分发给还有战斗力的十八名同伙。
九哥也拿了一把长约三十公分的马刀,然后使了个眼色。让除了他之外身手最好的两个人,拿上器械跟他一起上。其余的人,则分布在外围伺机而上。
蒲英见他们以倒三角队形向自己慢慢靠近,步调一致而谨慎,手脚的动作都很隐蔽。很难看出破绽,便紧贴着身后的大车。缓缓地向右侧移动。
左侧的人跟着加快脚步,而右侧的这人马上缓了一缓。
蒲英马上又向左侧活动,再次带动两人的身子晃了一晃。趁此机会,蒲英立刻拧身向右侧之人做出攻击动作。
当他挥着钢管要砸下来的时候,蒲英的右手已经牢牢地扣住了他的手腕,反扭手腕,又准备故技重施。
不过,此人并非泛泛之辈,力量和反应都比较快,他立刻转动手腕向内翻转,以此抵消蒲英的力量。
蒲英察觉后,马上左手也抓住了他的小臂,右手则顺着他手腕的力量,猛地向内一送,生生把他的手腕向内强行掰过去了180度。
随着清脆的“嘎巴”一声,这人的手腕断在了蒲英的手里,而那根钢管自然地从他的手中掉落。
蒲英还来不及去捡,就看见九哥的长马刀向自己砍了过来。
她只能闪身躲过,顺脚将地上的钢管踢到了大车一侧,然后拖着断了手腕的家伙,以他的身子做盾牌,避开了第三人的袭击。
断了一手的那个家伙也真是强悍,剧痛还未消,就挥出左拳打向蒲英。
想起朱教官说的“失去一手的敌人,还有六成的战力”,蒲英只得再接再厉,一手荡开他的拳头,一拳对准他的喉结全力打去,当即把此人打得翻着白眼直挺挺地倒在地上——这是喉部软骨碎裂,压迫周围神经和血管导致他休克了。
不过这么一会儿功夫,九哥的长刀又挥了过来,第三人也舞动一把大砍刀守在蒲英可能的退路上。
蒲英没有退,仗着自己身法灵活,身子一偏,再向九哥扑过去。
不料,九哥这次也有了经验,没有等招式用老,直接用刀背向蒲英撞过来。
蒲英运气在臂,大喝一声,右臂挡住了这一刀,同时左手搭上了九哥的肩膀。
九哥知道这女子最喜扭人关节,急忙肩膀一沉,左腿扫向蒲英的下盘。
蒲英见没有成功,后面那人逼得也很紧,只得向侧方一滚,回到了大车旁边,同时从地上捡起了那根钢管。
九哥和手下调整一下姿势,让人将昏迷的那人拖走后,招呼其余的人又将外圈围得更紧了。
蒲英现在有了器械,可以说有利有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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