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几十个假人被打烂砸坏后,教官们就出动真人,让男兵们事先在墓穴背后藏好,等女兵们蹲坟头时,他们再推开砖块泥土爬出来,露出一张涂了白粉的脸。故意用说囊舻魉担骸靶行泻茫诔缘陌桑
有些女兵被吓得嗷的一声闭过气去,也有的转身尖叫着在坟地里乱跑,让男兵们追都追不上……
也有像郭亚军、黄韶容之流,冷笑一声“化妆技术也太次了!”,上去一脚踹在“小白脸”的脸上,疼得那男兵嗷嗷叫疼。
不过像蒲英这样,从一开始就裹上毯子呼呼大睡,遇到“僵尸”也淡定地掏出干粮和水递过去,说声“你辛苦了”的。反倒让男兵们不知所措,装不下去了。
到这个阶段,教官们才终于不再折腾女兵了。而将她们各自的“胆量”考核成绩一一登记在案。
女兵们被告知,她们的训练课目至此全部结束,就等着过几天宣布选拔结果了。
而现在,她们的任务就是好好放松,好好休息。
从时间上看。差不多也是到了集训结束的时候。但是,早被教官们训出警惕性的女兵们,总觉得这里面有阴谋。
所以,这些天来,她们还在自发地训练。
即使是在教官逼迫下,不得不装模作样地娱乐和休息时。她们也不嫌热地都穿着战斗携行具,背囊里的战备物资和武器装备也是一样不少。
只要一声令下,她们拿上武器就可以上战场了。
午饭后。冯垚和孟志豪在营区里溜达了一圈,特别是在体育馆的游泳池里,见到郭亚军等人穿着作战靴、背着背囊,自发地练习十公里武装泅渡时,都是哭笑不得。
把几个人赶回去睡觉后。他们二人来到体育馆外的平台上,远眺对面的城市作战训练场。果不其然地看到了一个身影——全副武装地在大太阳底下,徒手攀登那座五层高的模拟居民楼;登顶后又缘绳滑降下来,继续攀爬。
孟志豪拿出军用秒表,记了一下时后,感叹道:“四十秒不到,快赶上男兵了!”
冯垚面色平静地看着蒲英的身影,说:“赶上男兵,不是她的终极目标。”
救灾回来之后,蒲英一直训练得特别狠。
一开始,冯垚担心她是为了最后没将方先生救下来而有了心理阴影。
蒲英也承认,她一闭上眼睛,就能看到那位方先生空洞呆滞的眼神,还有他纵身一跳投入黑暗中的背影。
为此,她有几天都失眠了。一个生命,就这样在她眼前消逝了,尽管他是由于自身的脆弱和绝望——但蒲英的责任感,还是让她对自己不能更快地施救,而感到有些内疚。
不过蒲英并不是个钻牛角尖的人。随着时间的推移,不需要冯垚给她做心理疏导,蒲英自己就慢慢缓过来了,不再对已经无法改变的事实东想西想了。
只是,她对训练却更加自觉起来。
因为通过这一次的救灾经历,蒲英更加明确知道了自己的价值——自己的身体素质如果可以更强壮,自己的枪法如果可以更精准,就可以救助更多的人。
所以,不管孟营长说什么,甚至冯垚来劝说,蒲英也没有放松训练,反而一直在给自己加训。在她的带动下,集训队的女兵们在教官允许的“假日”里,反倒比平时训得还更狠了。
这都快一个星期了,她们的警惕性还是那么高,各方面的训练都没搁下。
冯垚忍不住问:“老孟,差不多可以了吧?”
“再等两天看,她们这种紧张的状态,不可能坚持一周;再过几天,就该松懈了。”
“其实,留谁不留谁,我们大致也心里有数了。还有必要再进行最后的考核吗?”
孟志豪看了看冯垚,说:“怎么?教导员怜香惜玉了?”
冯垚坦然地说:“我就不信你不心疼这些女孩子?”
“是,你说的对。我也喜欢她们,心疼她们。她们真的都是很好的女孩子,各有各的闪光点,也都是优秀的士兵……但是,我们要选的是特种兵,需要的是特殊材料的底坯,必须优中选优,精中选精,哪怕差一点都不行。所以,咱们可心软不得!”
“好,你都这么说了,我自然会支持你的。”
稍后,孟志豪有事便走开了。
冯垚还站在原处,等那边的蒲英训练完了往体育馆这边走的时候,叫住了她。
他装作无意中遇到的样子,问:“蒲英啊?你是去洗澡吗?”
“是,教导员。”蒲英说着,抹了一把脸上的汗珠。
这个动作让冯垚注意到了她肘部补的一块补丁。由于补丁太大,虽然被翻折的袖子遮了大部分,但还是因为布色深浅不一而很明显。
他知道,蒲英领的三件特战迷彩服都磨烂了,另外还有她自己的旧迷彩——那个质量不如特战服,更是两个星期不到就磨烂了。还有,她的作战靴也磨穿了三双。
蒲英的装备损耗,是集训队中最厉害的,自然因为她的训练强度最大。
冯垚都看在眼里,却不动声色地说:“洗完澡,来我房间一下。”
当蒲英来到教导员的宿舍,才知道他是帮自己到后勤仓库申领了一套新的特战装备。
蒲英正要感谢教导员,却见冯垚摆摆手说:“那个是小事。叫你来,其实是要把这个拿给你。”
说着,他郑重地双手递过来一本书。
看到封面,蒲英忍不住“呀”的轻呼一声,双手接过书册,摩挲着那印刷精美的外皮,嘴唇翕动了两下,却说不出话来。
冯垚轻声说道:“这是我联系到一家出版社给佳佳出的画册,已经在全国发行了……今后,会有更多的人知道有这样一个女兵,会有更多的人记住她。而且,画册的稿费和版税收入,也可以多少帮助一下佳佳的父母。”
“谢谢……”蒲英一开口却发现自己哽咽难言,她深吸了一口气才说道,“教导员,我代表佳佳,还有她的父母,谢谢你了。”
“不用谢。我去年就有心做这事,直到现在才做到,已经很不安了,哪还当得起你的谢谢?”
蒲英翻开画册,发现里面的印刷质量比师里出的那本好得太多了。
她无意中瞅到出版社,发现又是“昆仑出版社”,忍不住问:“这不是给你出书的那家吗?”
“对啊,就是因为他们要再版我的书,我就将这本漫画推荐给编辑。还好,他们看了佳佳的画,也很喜欢,这才同意出版了。”
“这,真是太好了。这么说,教导员你的新版书也出来了?”
“清样已经校对过了,还要再过一阵子才能拿到书……”冯垚看着蒲英,笑了一下,“放心,到时候会再送你一本的。”
“谢谢教导员。”蒲英抱紧画册,满足地笑了。
冯垚的目光闪烁了一下后说道:“丫头,我们私下里说话,不用老是教导员、教导员地叫我吧?”
“习惯了嘛。不叫教导员,那叫什么?”
冯垚想了想,说:“我们不是朋友吗?直接叫名字吧。”
蒲英轻蹙了一下眉心,“这样好像不太礼貌吧?”
“工作时是上下级,那需要相互尊重。但平时就是朋友了,朋友之间可以熟不拘礼。”冯垚循循善诱。
“那,好吧。我试试——冯垚?这么叫,行吗?”蒲英从善如流。
这声轻柔的“冯垚”,听在冯教导员耳中,就像夏日躺在凉爽幽雅的竹林里啜饮了一杯清茶——惬意又滋润。
他轻抿嘴角,将心中的喜悦很好地隐藏起来,表情自然地对蒲英说:“行啊,那就这么说定了。好了,我这儿也没什么事了,你可以回去休息了。”
“嗯,教导员再见。”蒲英转身欲走。
“怎么刚说好的,就忘了?”冯垚眼睛微眯,做出不满的样子。
ps:
过渡章节,标题无能。
021章突袭大凉山
两天后,凌晨两点半,营地突然吹响了刺耳的集合哨。
对此已经习以为常的女兵们,迅速着装、背上装备、冲出帐篷,在孟志豪为首的教官们面前列队站好。
孟志豪双手背在身后,昂首挺胸,精神抖擞地说:“士兵们!告诉大家一个好消息——你们期待已久的‘第二只靴子’,今天,终于落下来了!”
这个玩笑很冷。
女兵们谁都没笑,依然面容冷峻、目光严肃地盯着他。
孟志豪也不介意,眼睛反而笑得更加眯起来,“咳咳,都这么严肃干什么?放松一点嘛!其实和你们练过的‘找点’作业差不多。任务是以班为单位,穿插渗透敌后,侦察并破袭假想敌之指挥所、导弹阵地等有价值目标。任务时间为三天三夜,要求在第四天早上8点之前完成任务。怎么样?这个任务,是不是和郊游一样轻松啊?”
还是没人理会他拙劣的调侃。
孟志豪终于无趣地耸了耸肩,然后扯着嗓子喊道:“都没问题的话,那就准备登机!”
队伍很快被拉到了直升机机场。
女兵们上机后,就在飞机上经过抽签,分配了各班的任务简报,以及电台地图等任务装备,还有演习用的激光和发烟罐装备。
大约飞行三个小时之后,直升机进入了川西南的大凉山山区。这里有一个c军区的wjm合同战术训练场,但是女兵们从来没有来过这儿。一向话多的朱伟男教官,便好心地给女兵们介绍起来。
这个训练场地处人烟稀少的彝族自治州,平均海拔在2000至3500米左右,属亚热带高寒山地,地形地势复杂,高度差很大。
这里既有长着茂密的原始森林的沟涧峡谷。也有植被低矮且稀少的高山草甸和丘陵缓坡。
这里海拔高,纬度低,气候上属于罕见的“高山高原性气候、热带季风气候和副热带季风气候”的综合,所以天气多变,夏季多云、多雨、多雾,昼夜温差极大。
因为这里有着如此复杂的地形和气候,非常利于各兵种开展多种地形多种气候条件下的战术训练,所以成为了军内一处十分理想的山地训练基地。
不过对于头一次来到这里的女兵们来说,这里的环境就比较艰苦和苛刻了。但是,大家也都猜到了。此次演练就是最终的考核,她们都想表现出自己最高的水平。
所以,听完了朱教官的简介后。女兵们在飞机上就开始以班为单位——研究地图、商讨行军计划、分配各自的任务。
三班总共十二人。班长李琪自然是指挥员,史香玉是副班长兼通讯员,阿娜尔古丽是卫生员,蒲英是前哨尖兵兼攀登手,孙梅是火箭筒手。其余人员也各有职司。如机枪手、步枪手等,甚至还有炊事员。除了没有狙击手之外,这就是个完整的作战小分队了。
很快,飞机在连绵的山脉中飞行一段时间后,第一组的任务地点到了。
直升机悬停于半空,机舱的后门开启。孟营长大喊:“一班,准备离机!”
郭亚军雄赳赳地走到舱门口,探头一看。又缩回了脚步。
天色虽然只是微明,但她也看出来飞机下方的湖泊,水面距离自己至少在六七米以上,搞不好能有十米?
这也太高了!
虽然她们在胆量训练时都跳过十米高台跳水,但那是穿着游泳衣啊!
就算是那样。大家也都有被水拍红、拍懵的经历。
现在,她们每人身上至少负重40斤——再在这个高度跳下去。是会出人命的啊!
郭亚军双手攀着舱门壁,回头笑嘻嘻地说;“虎头儿,能不能让飞行员大哥再飞过去一点点,到岸边上再把我们放下去……这个湖好像也不大嘛。”
孟志豪笑得很是“慈祥”,“小郭,你不是最喜欢泅渡吗?现在,不是正合你意吗?”
“求你了,头儿,就让飞机再飞低一点,总可以吧?”郭亚军还在讨价还价,“实在不行,我们绳降也可以啊!”
孟志豪收了笑脸使了个眼色,守在舱门口的朱伟男一个扫堂腿将郭亚军踹出了舱门,“下去吧你!”
“啊——噗通!”一声惨叫后,紧接着传来声音大得惊人的拍水声。
其它班的还坐在座位上的女兵们,都忍不住闭上了眼睛,心里默默地为郭子祈祷。
郭亚军像个大秤砣一样掉进了冷水中,差点就沉了底。
她死命挣扎着才浮到水面上来,因为不小心呛了几口水,又剧烈地咳嗽起来。
“猪教官!”她也不管教官看不看得见,一边踩水,一边伸出右手冲着天空比了个中指。
朱教官显然毫无怜香惜玉之心,将一班的女兵一个接一个地踹了下来——就算有人是自己跳的,临出舱时都还是被他踹了一脚。
不过,她们也都不觉得疼。因为很快,冰寒的高山湖水就包围了她们。
冷,成了她们唯一的感知。
“快,快!向我靠拢,跟在我后面游!”
郭亚军马上履行着自己分队指挥员的职责,女兵们也自动在她身后排成了两队——好像“人”字形的雁阵,跟着她这个头雁,向岸边游去。
二班的运气“好”于一班,降落点是一块悬岩。
这里主要考验的是飞行员大哥的技术,需要他施展单轮悬停的技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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