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之钟响彻惑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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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空之钟响彻惑星- 第1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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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则是来自政府或自治团体本身的公告,基本上就是“话题的材料”。

而在这一星期中聚集了最多客人的这位老人,说书内容正是关于前不久才发生的“阿尔谢夫内乱”战况报告。

老人以那缓和而有威严的口气,述说着战争的始末。

不知道他究竟是从哪里获得情报,就连实际上站在战场上的士兵都不知道的事,这位老人却相当清楚。

“……于是战姬丽莎琳娜独自潜入城里,从王城内门引进精锐部队……菲立欧王子所指挥的士兵人数约有两百人,但城里还留有超过五百人的士兵。于是,自前一天起就展开的王宫骑士团奋战就在此到达高峰——”

王宫骑士团在街上的人气是很高的。因为其成员几乎都出身平民,其中也有在王都榭拉姆所培育的骑士。对街上的民众来说,他们是远比贵族更来得有亲切感的部队。

说书人抓住这个要点,巧妙地以言语描绘着“英雄菲立欧王子”和“战姬丽莎琳娜”的奋战情形。

为了不漏听任何一句,圣堂里一片寂静,只有老人的声音回荡着。

结局,内乱终结了——

耽溺于鸦片和女人而走上歧路的二王子自裁。

因莫须有的罪名而遭到囚禁的政务卿和骑士团团长威士托获释,外务卿和菲立欧也洗刷了不白之冤。

而菲立欧王子将王位交给皇兄布拉多,新的盛世就此展开——

*

听众对大团圆的结局大感满足,对说书人热烈鼓掌后,开始离席。

说书人戈达·托雷思一边目送他们,一边眯起了眼。

今天的演出也大获好评……戈达·托雷思平常只在神殿周围的神域之街说书,但他为了兼顾搜集情报的实际利益,经常如此出访演讲。

在王都榭拉姆也有他相熟的大教会,演讲起来特别容易。戈达现在正好有难以留在神域之街的理由,于是他打算在这里多少赚点钱,再往北方移动。

人们陆续离开了圣堂……

戈达一边目送他们,一边在说书后正想要休息一下,这时,一位中年司祭走向他——

男子是属于这个教会的人,对戈达来说,也算是忘年之交。

“戈达,你今天也说得很好。”

司祭以温和的笑容慰劳他,戈达则向他致意:

“谢谢。我在这里说书都讲得很顺利,真正帮了我大忙——这可是因为圣堂能让声音更为响亮呀!”

“这儿的音响效果非常好……不过,如果是我们司教那种无聊的说教,也不会有太多听众来听的——能让戈达你来使用,相信设计者也会很高兴。”

司祭笑眯眯而干脆地说出严厉的话。

“你的嘴也真坏哪!不过,教会一年到头都闹哄哄的,也不是什么好事。还不如平常人少一点,反倒更能保持肃穆。”

戈达苦笑着,将留在讲坛上杯子里的水一饮而尽。

司祭把一封信递到他手边,说道:

“戈达,这是刚刚有人送来的,你可能早点确认比较好……”

司祭稍稍压低了声音说道。

戈达接过信。

寄信人的名字是西瓦娜——

她是两人都认识的人,而对戈达来说,更是他本职炼金术的得意门生。

收信人是戈达。西瓦娜也知道他今天在此说书,但他预计明早就启程,她一定是想到了这一点,才紧急地写了信。

客人们都已经离开了,留在圣堂的只剩下打扫的神官跟戈达等人。

隶属于佛尔南神殿系统的这个教会,说起来就像是来自佛尔南的派驻机关一样,对戈达和西瓦娜这些“神柱守护者”来说,也是一个重要的联络据点。

戈达立刻拆开信阅读,边读边拍着额头。

信上所写的是她的困境。

“那个笨蛋,好像中了神殿骑士的埋伏、受伤了。她现在被送到玛杰托镇上的施疗院,动弹不得——”

戈达自己虽没有察觉,语气却透露出对他而言相当罕见的焦躁。

“西瓦娜吗?那她真是太大意了。”

司祭在一旁看着信,皱起眉头。戈达哼声说道:

“她好像希望我去说服长老支持阿尔谢夫。但是——”

“我觉得这提议不错,有什么不对吗?”

司祭问道。对与塔多姆敌对的北方民族来说,阿尔谢夫现在非敌非友。虽说如此,佛尔南神殿是他们的盟友,而与这神殿有同盟关系的阿尔谢夫,跟北方民族的利害关系也是一致的。

戈达说道:

“这不是由我出面说话就能决定的,而且长老也会有所困扰吧?介入其他国家的战争,总会有很多麻烦的。”

“这个嘛……一定会有麻烦的吧!”

司祭简单而果决地说道,又微笑起来:

“但是戈达,所谓麻烦的事,就算什么都不做也会发生——不,有很多事就是因为什么都不做才会发生的。既然如此,我们才更应该做可以做到的事,不是吗?这应该不是允许我们怠惰或袖手旁观的状况。”

“你是说要介入吗?”

司祭教唆般的话让戈达一脸不悦。司祭摇摇头说:

“不,做决定的是你们。我只是劝你们采取行动,免得后悔而已。你应该也知道吧?如果就这样让塔多姆和吉拉哈态度变得更为强硬,北方民族也只会更加痛苦而已。”

司祭所说的话,对来到街上的神柱守护者们是再清楚也不过的现实。不过,远在榭卜拉兹山地内的同胞们并没有那么强烈的危机感。就算是西瓦娜或其他伙伴前往说服,也很难让他们有所行动。

“——我非常感谢你的建议。不过只好先请别人来联络长老了……我要先去骂骂我那个笨徒弟才行!”

戈达匆匆地转过身去。

看到他的样子,司祭轻轻笑出声来:

“你不需要担心,没事的。西瓦娜小姐的伤应该不严重,因为她还可以写那封信啊!”

戈达边走边回过头说:

“你在说什么啊?我又不是在担心她。毕竟我可是千交代万交代,要她别轻举妄动——”

“是是是,我知道了,请你快点动身吧!行李就由我帮你保管,你再不快一点,就赶不上固定班次的马车了。”

就算被浮现微妙笑意的司祭随口敷衍,戈达还是急步走出了教会。

外面已经是太阳西下的傍晚时分——

从王都榭拉姆到玛杰托镇的距离并不算远。抵达时应该会是半夜;现在动身应该还来得及坐上最后一班公共马车。

“那个笨蛋!我都已经叫她暂时冷静旁观神殿的事了——长老也真是的,竟然让那么年轻的女孩做这么危 3ǔωω。cōm险的工作,实在是……”

戈达一边抱怨、迁怒到长老身上,一边急步走向公共马车停车处。

一到停车处,那里已经排了十个客人。现在是傍晚,这些客人几乎都是有事来到王都,正准备回玛杰托镇。

戈达从后加入了他们的行列。

他站在尘埃飞扬的土地上,焦急地等待马车。

停车处旁,有一家旅人所使用的便宜旅馆。

一名像是客人的青年和旅馆工作人员正在门前交谈。正在等待马车的戈达没有刻意去听,却还是听见了他们的对话——

“……能不能想想办法呢?我无论如何都想见他,可能的话还是希望尽早一点……”

“唉,就算您这么说——”

面对以郑重口气如此询问的青年,工作人员有点困惑。

“您之前亲自到城里去也无法见到他不是吗?既然这样,就算您问我也……”

“不。我的意思是,你应该知道一些可以进入城里的富商巨贾吧?就算不是直接认识也无所谓,我来向对方交涉。我才刚到这个国家,还不太了解一般常识,所以请你教我。”

工作人员说:

“嗯。要说知道嘛——啊,对了!要不要拜托前几天剑士大人您帮助过的骑士大人呢?您背来的那位,自称是那个王宫骑士团里的一员喔!”

“咦?真的吗!?”

青年因惊讶而提高了声量。

“糟了,我没问他的姓名——老板,你知道吗?”

“不,我也没问……因为他醒过来后就急忙叫了马车离开了。他叫我向王宫骑士团要住宿费跟治疗费,所以我昨天就去取款了。虽然他们有付我钱,但也是在门口付的,详细情形我也不清楚。毕竟我们去王城这种地方,总还是会提心吊胆的……”

旅馆工作人员很抱歉地说道。

青年感到疲累似的叹了口气:

“伤脑筋。没想到那个人是骑士——从打扮来看,我还以为他只是个佣兵。那么,只要我能拜托他,不知他是否会让我见骑士团团长‘威士托大人’呢?”

一听见这个名字,一直在偷听的戈达就竖起了耳朵。

说到骑士团团长威上托,除了跟北方民族关系甚深的剑圣威士托·贝赫塔西翁以外,再也不作他人想了。

悄悄往旅馆方向看过去的戈达,当场全身僵硬。

(——威士托!?)

乍看之下,他竟看走了眼。

正在旅馆门前说话的青年,腰间还插着刀——

他的身材比起威士托还要纤细得多,头发就像玄鸟般漆黑,这一点也跟威士托完全不同。

不过即使如此,戈达还是把他的身影跟十多岁时的威士托重叠了。

他身上所散发出来的气息,与戈达所知道的威士托相像到不可思议的地步。

那个青年的年纪应该有二十多岁——

戈达才这么一想,再一看他的五官,更觉得两人有些共通点。

“他该不会是威士托的私生子吧……”

从他找寻威士托这点来看,实在无法认为两人毫无关系。

戈达只迷惑了一会儿,就向青年说道:

“这位年轻人——”

青年立刻把视线转向戈达。他那晒得有点黑的精悍脸庞上,蓝色的双眼熠熠生辉,直率的眼神非常像是名年轻剑士。

——他果然跟威士托很像。

戈达隐藏住内心的动摇,从容不迫地挺胸说着:

“对不起啊!我无意偷听你们的谈话,不过——你想见王宫骑士团的威士托是吗?”

“老爷爷,您认识他吗!?”

青年匆忙地跑向队伍。旅馆工作人员像是得救了一般,行了一礼后就退入后面。

戈达慢慢地对着青年点点头道:

“是啊!我跟威士托也算认识。不过在我告诉你之前,想先听听你的来历。”

“我是——”

青年一瞬间无言以对:

“——我叫做赫密特,是威士托大人的侄儿。虽然我没有见过他,但我是为了送父亲写给他的信而到这个国家来的。”

戈达虽然对他的话感到吃惊,但还是能理解。

所谓的侄儿,就是威士托的兄弟所生的小孩吧!如果青年的话是真的,那么戈达总觉得他跟威士托相像,也就有理由可以解释了。

不过——

戈达心里却又浮现出新的疑问,但没有显露在脸上。

说到威士托的亲戚,那就可以推测出他的国籍。

——拉多罗亚。

那是在非常遥远西方的巨大国家,那国家并没有关于神殿的信仰,甚至拒绝宗教;位于乡间的阿尔谢夫几乎不了解它的实际情况。

戈达凝视着这个自称为赫密特的青年。

可能是因为人生阅历丰富,他大致上可以判断出一个人能不能够信任,虽不能说是百发百中,但他有八成的自信。

在戈达眼里,这个名叫赫密特、具有剑士风范的青年,看起来相当诚实。

“——你去到王城,没能见到威士托是吗?”

戈达小声地问道。赫密特点点头说:

“是的,很可惜,我吃了闭门羹。就算我说是他的亲戚,还是被一味地阻止——虽然我说请他们转达我有信要转交,他们却说会帮我转达,要我过几天再来——虽然也有叫我把信交给他们,但我想见到面后直接交给他。”

没见到面也是没办法的事。若是一般时期,应该可以直接联络到威士托本人,但现在时机正好不对。

总之,关键的威士托本人现在并不在阿尔谢夫王城里。

而戈达知道这件事目前是对世人保密的。

目前阿尔谢夫直接面临到两个困难——

其中之一是塔多姆开始侵略国境附近,明天发布这件事时,王都国民应该就会得知了。不过另一件事——关于与其同时发生的异常变化,政府方面还在秘密地进行处理。

戈达靠着自己的人脉,已经获得相关的情报。

那就是关于佛尔南神殿已经被神殿骑士们镇压一事。

以及为提防神殿骑士有所行动,派遣王宫骑士团到附近的事——

在只有高层知道的情况下,威士托身为王宫骑士团的指挥官,已经离开了王都。为了不引起国民和信徒们的不安,这派遣任务迅速且悄悄地进行着。

所以就算这位青年再怎么坚持,也不会有人告诉他理由、让他见到威士托的。

戈达再次凝视着这位名叫赫密特的青年。

一望即知他经历了长途跋涉的旅行。

他那精悍的脸上,一点都看不出旅途的疲劳。也就是说,这也证明了他已经把旅行当作是“日常生活”了。

‘从拉多罗亚到阿尔谢夫——旅行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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