纳兰云溪一边说一边看着苏玉落的脸色迅速由红变白,继而变成青紫色,然后用袖子遮着的面容也放了下来,将整个脸都露了出来。
“娘子,你这不是埋汰为夫么?为夫在和你成亲之前便已经约法三章了,本来这是我们夫妻二人之间的事,不足为外人道,可是,你这样,是逼着为夫将成亲前你写给我的信拿出来给别人看么?”
容钰见纳兰云溪不依不饶的拉着他让他看苏玉落,只好无奈的摇着头将杀手锏使了出来。
“嗯?不行,那个约定只有你我二人可以知道,那是我们之间的小秘密,绝对不能给外人知道了。”
纳兰云溪一听这话果然不同意,开什么玩笑,她写的那东西若是让苏玉落知道了,她还不得闹得整个国师府人尽皆知?若是让老太君和容国公知道她写的那东西,还不得让她跪祠堂,用家法惩治她?
“好,好,娘子说什么便是什么,不过,你找我来到底有什么事?你还没向我说明呢。”
国师连连点头答应,在苏玉落面前故意给纳兰云溪装足了面子,让苏玉落 心里更加不是滋味。
“哦,夫君,玉落小姐今儿来找我说要我说服你让她做你的平妻,她才会给你解毒的药引,否则,她绝对不会给你药引的。”
纳兰云溪听了他的问话,见将苏玉落也气得差不多了, 才将她今日的来意和容钰说了出来,也将她叫他来的目的暗示给了他。
“钰哥哥,我不是……”苏玉落听了纳兰云溪的话之后,额头青筋一跳,呐呐的想要开口反驳,却又找不到任何话来反驳她。
她来之前只是想要和纳兰云溪谈判而已,在她的认知里,应该没有谁比纳兰云溪更加希望国师能够治好双腿了吧,而且,这药引只有她手里有,她要想治好国师的双腿,就必然会答应自己的一切要求,包括过分一些的。
她原本以为,就算她提出要做平妻,纳兰云溪在权衡利弊之后也会答应的,毕竟,她之前说的那些话都是从她的角度出发,为她着想的,娶她为平妻,和她联手,共同打理国师府,一起侍奉国师,要好过有别的女人来和她争抢国师的好。
反正,在她看来,国师没有纳妾也是暂时的,容家这样的大家族,又深受皇家的宠爱,容钰是绝不可能不纳妾的,而到时候他的妾室也必然不会少了的,要是她做了平妻,和纳兰云溪联手的话,那以后即使有妾室再进来,也决计不会是她们二人的对手。
可是,她没想到纳兰云溪却是个不按常理出牌,又不着调的奇葩,她并不买她的账,还对她恶言相向,将她的好意当做狼心狗肺。
她更没想到的是,她居然会真的将容钰叫来,当着他的面将这件事说出来,让他做决定,她这是让她难堪。
纳兰云溪听了这声娇滴滴的钰哥哥,鸡皮疙瘩都起来了,她冷冷的看向容钰,双眼如刀般一眼一眼的割向容钰。
容钰听了她这称呼也是眉头一皱,然后抬眼看向苏玉落。
“这些年,你虽然为我另行配制解药,使我的双腿肌肉不至于萎缩,可是,我从来都没有感谢过你。”
容钰这话一出,苏玉落的脸色瞬间又由青紫变得煞白。
“钰哥哥,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我为了培育药引,助你解毒,可谓消耗了数十年的时间,就为了有朝一日能在见到你的时候,便亲手为你解毒。”
“不需要,那药引你给我便罢,不给我也绝对不会答应你的任何要求,你别想从我这儿得到一点你想得到的。”
容钰斩钉截铁的拒绝道。
“可是……若是没有我的药引,你的毒真的是没法解开的,你难道不知道这其中的利害关系么?”
苏玉落听他说出这话,心里顿时一凉,暗道她这么多年暗中为他付出,没想到他居然宁可不要她的药引,也不肯答应她唯一的条件,这……这让她情何以堪?
“我此生只会有一个妻子,便是纳兰云溪,不会再有任何的妾室通房,这是我对她的承诺,也是对我自己的,你就不要痴心妄想了。”
容钰见苏玉落一副娇艳欲滴,泫然欲泣的样子,更增添了妩媚韵致,不由得突然心生厌烦,比起纳兰云溪偶尔的撒娇任性,没心没肺,大大咧咧,她更喜欢纳兰云溪的真实坦率,相反,其他女子若是也这样,她就觉得烦了。
“什么?你……你这是什么话?什么此生只有一个妻子?这怎么可能?容家是绝对不会允许你这样做的,自古大家族兴旺发达的本源便是三妻四妾,为家族开枝散叶,你怎么能说这样的话?你的意思是,你要独宠她一个人?国公是绝对不会允许你这样做的。”
苏玉落听了容钰的话顿时变得有些歇斯底里了,她无论如何都想不到容钰居然会有这样的思想,这在这个时代来说就是大逆不道,是绝不会被容家人接受的。
“我自己做的决定,什么时候轮到容家人干涉了?我的决定是任何人都无法更改的,即使是皇上,也不能改变我的心意。”
容钰更加决绝的说出了自己的想法,暗示苏玉落即使是皇帝也只能给他下圣旨,却不能让他从心里改变决定。
“钰哥哥,你……那你不要药引了?”
苏玉落此时已经彻底被容钰打击到了,心灰意冷之下她也没有别的话可以说,只是喃喃的问了一句她觉得他最在意的事。
“自然会要。”
容钰只是清清冷冷的看了她一眼,然后简洁的说道。
“那你……”
“不必再多说,今日我野刚好将话和你说明白了,以后你也就不必再戴着面纱装神弄鬼了,这里又不是大尧,也不必再遵循大尧的风俗习惯。”
容钰摆了摆手,不让她再多说。
“你……好,既然这样,那我便毁了那药引,看你如何解读,我费尽心思耗时几年用自己的鲜血培育出来的药引你不要,这世上恐怕再没有第二个人能培育出来药引。”
苏玉落听了容钰的话也知道她嫁给他是无望了,她心里顿时生了气,一狠心一咬牙便说出这样的话。
“等等,你说什么?你说那药引是你用你自己的鲜血培育而成?这是怎么回事?那药引究竟是什么东西?说清楚。”
纳兰云溪听了苏玉落的话顿时觉得不对劲,也觉得这药引好像真的来之不易了,怪不得苏玉落说除了自己再没人有药引,连容钰都说他的师叔云妮师太研制除了解药,却还是没法研制药引,难不成,那药引居然是个活物?
“哼,这个你没必要知道,你不配。”
苏玉落轻蔑的看了一眼纳兰云溪,又站了一会儿,见容钰依然冷冷的没有半点要回心转意的样子,才叹了口气,一迈步打算离开。
纳兰云溪张开双手一拦,拦住了将要离开的苏玉落。
“做什么?我苏玉落也不是没皮没脸的女子,既然他对我半点意思都没有,那我也不会巴巴的上赶着倒贴。”
苏玉落不明所以,见纳兰云溪拦了她更加郁闷的喝道。
“呵呵,你都没皮没脸了十几年了,现在又装什么清高了?你说说,那药引到底是什么?既然是用你的鲜血培育的,那必然是个活物,那让我来猜上一猜,难道那药引居然是蛊虫或者是什么以血喂养的毒物?”
纳兰云溪这么猜测也不是胡乱猜测的,容钰双腿中的毒连她都不了解,她虽然前世是手术大夫,对中医理论也有所涉及,却对制毒解毒方面不是很精通,毕竟在前世,一般人和毒是沾不上边的,而苏玉落的长处应该就是制毒解毒,对毒药方面有很深的造诣。
大多解毒的药引都是活物,若是那药引是以她的鲜血喂养而成的,那必然就是蛊虫或者其他以毒攻毒的毒物,容钰一直都没有告诉她他是如何中毒的,中的是什么毒,那她可不可以猜测他是中了蛊毒?这样的话苏玉落说只有她才有药引也便不是夸大其词了,这么说来的话也的确只有她才会有药引了。
“你……你怎么……”苏玉落不由得长大了嘴巴,突然发现她说错了话,又干净闭上了嘴巴,她暗道原来纳兰云溪还不知道容钰中的是什么毒,看来容钰对她也不是什么话都告诉她的,那她当然也不会告诉她了。
“我怎么知道的?就冲你这嚣张的模样啊,既然有那个资本嚣张,那必然是独门独路的了,所以才会说别人绝对不可能有啊。”
纳兰云溪查言看色,心中便确定自己说对了,看来的确是蛊虫这一类的东西了,那容钰的毒应该也是蛊毒了,只是,是谁这么狠心,居然会给他下蛊毒这样霸道的毒?
她原来想着应该是皇帝下的,可是后来她旁敲侧击盘问他才发现不是,若不是皇帝下的毒,那她还真的猜不出下毒之人是谁了,瞧他一副隐瞒隐忍的样子,那下毒之人若是说出来恐怕令他十分难堪,所以他才不肯说。
“钰哥哥,那你是不想要解毒了?也不要我的药引了?”
苏玉落此时已经不想搭理纳兰云溪了,她身形微动,已经走出去几步,却还是不甘心,最后回归头来又问了一句。
“毒我肯定会解,药引也自然也不会不要,不过,我却不会答应你的任何条件,你走吧,看在你好歹也为我配制了数十年解药的份上,你冒犯夫人这次我便不和你计较,若是再有下次,我必然会亲自将你逐出去。”
容钰的手伸开又握住,握住又伸开,看着苏玉落的眼光也是拔凉拔凉的,并不给她留半点面子。
“什么?钰哥哥,你……你是开玩笑的吧?我自小就住在容家,容家在哪儿我便在哪儿,国公和老太君早就将我当成了容家的一份子,若不是你和她……和她成了亲,那我们……必然是我们会在一起,你居然想将我逐出去,放眼京城,我并没有相识的人,你叫我去哪?”
苏玉落听了这话脸色已经不能用难看来形容了,她的身子已经微微的颤抖起来,被容钰气得快要失去理智了。
“哼,你去哪儿是你的事,这个本国师才不会管,以后你在府中最好安分些,否则你就试试。”
国师看着苏玉落恨恨的说道。
“好,这是你自己不要药引的,还这般对我,那也就别怪我狠心了,告辞。”
苏玉落此时已经没有任何再待下去的理由了,她一咬牙看了容钰和纳兰云溪一眼,一跺脚便奔了出去,翠缕见此情形忙跟了上去。
她走了之后,纳兰云溪才怔怔的看了容钰几眼,良久之后叹了口气道:“是我太大意了,被她刺激得不顾一切打击她,如今她若是将那药引藏起来,我们如何能找得到?”
“难道你希望我娶她为平妻?或者纳她为妾?为夫向你保证过的,此生绝不会娶平妻或者纳妾,我说到便能做到。”
容钰推着轮椅走过来,一把将她拉进怀里,他的情绪中有隐隐的失落,并不是很开心。
“那日你不是说要去她的房中偷药引?今儿其实是个好机会,早知道我就不叫你来了,我应该让绿意偷偷的去告诉你苏玉落在我这儿的消息,好让你去她房里偷药引。”
纳兰云溪逞完口舌之快后,才觉得苏玉落并不是个好对付的人,顿时有些后悔自己的冲动。
“我已经派清泉去偷了,此时他也该翻完了,只是,她有可能将药引藏在别处,也许并不在她的屋子里。”
“那怎么办?若是清泉偷不到药引,那你就没法开始解毒,我还要陪着你练习武功呢,我近来觉得自己的内力好像又有所精进了,只是,我还不会运用。”
纳兰云溪不由得皱起了眉头,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坏了事。
“无妨,她总会露出马脚,就算不在她的屋子中,也必然在这国师府,今夜我和流觞还有清泉再去偷。”
“噗,我们这一家子人还真是奇葩,自己要在自己的府中偷东西,传出去了恐怕会让人家笑掉大牙。”
纳兰云溪想到这事,不由得笑了。
“还有更奇葩的事儿呢。”容钰低低的说道。
“对了,你腿上中的毒果然是蛊毒?”纳兰云溪想到自己方才的猜测,又问道。
“恩,确实是蛊毒,我中的这毒叫做血蛊。”
容钰点了点头,淡淡的说道。
“哦,还真是蛊毒啊,这血蛊是什么意思?我虽然懂得些医术,但是对毒药方面却一窍不通,并不懂得制毒解毒,你跟我说说这毒药总额可以吧?”
纳兰云溪此时心中已经好奇到不行了,虽然她不懂得毒药,但对于蛊毒这些东西前世在一些古书籍上还是看到过的,一般这蛊毒都是蛊虫什么的,还有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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