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身弃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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失身弃妃- 第34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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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蓉点头,却又是一串珠泪滑落,席容别过眼去,心中不忍。

过后又陪了她一阵,席容才离去,回到宫里,默坐了一阵,终于还是差人去了御书房找彦祖,告诉他傅蓉患病一事。

待那差使的宫人回来,席容问她彦祖如何回应,她却说,今日陛下出宫巡视,根本没见着人。

席容见她神色有些闪躲,又追问一次,那宫人才吞吞吐吐地说,是彦祖让她回答的。

他必是怕自己劝他去探望,席容无言。

傅蓉的病,就是这样一日重过一日,明明白天吃了药有所好转,可过完一夜,病情便又加重了,竟然已到了粒米不进的地步,喝下去的药,也都尽数吐了出来。如此严重,自然惊动了宫外的傅廷。

这日下朝,他竟追到了御书房。

“何事?”彦祖明知故问。

“听闻蓉儿病重,微臣想找陛下,探问其病情。”傅廷言语恭敬,口气却极冷。

“据说只是感染了风寒,太医正在医治。”彦祖淡然回答。

“据说?”傅廷反问,咄咄逼人:“皇上莫非至今都未亲自去探望过?”

彦祖将本已端起的茶碗往桌上一顿:“丞相这是在责问朕?”

傅廷的语气软了些:“微臣不敢,只是太过担心蓉儿。”

“朕可准许你前去探望。”

彦祖也不愿意将气氛搞得太僵,见对方放低了身段,便也让了一步。

“臣谢陛下隆恩。”傅廷匆忙告退,直奔秋玉殿。

他到的时候,席容正前往探视,傅廷见了她,先是一怔,随即便敛了脸色,下跪行礼。

傅蓉则是一见傅廷,便失声痛哭,如同受了天大的委屈。

席容难堪,站起来说自己先离开,不打搅他们叙旧。

傅蓉却拉住她,抽泣着对傅廷说,在这宫中,就只有她对自己最好。

“多谢皇后娘娘如此关照我家蓉儿。”傅廷再次行礼,眼底却掩饰着憎恨之色。

席容最终还是走了,当房中只剩下叔侄二人,傅蓉抽泣渐止。

“他是不是至今还没有和你圆房?”傅廷问得极为直白。

傅容点头,脸上却只有怯色,没有羞色。

“那便继续拖。”傅廷眼中划过狠厉。

傅蓉微微瑟缩了一下,但还是点头。

没有人知道每到夜间,她便故意只穿单衣,站到窗边去吹寒风,所以病症才会反复恶化。

“再过两日,你便让她重新为你请个太医……”后半截话,傅廷压低了嗓音。

只见傅蓉的身体,轻轻一颤……

果然,又过两天,傅蓉在席容再次来探望时,说自己现在吃药毫无好转的迹象,问能不能换一位大夫,还没等席容开口,又是悲戚地说自己真的是太多事,给她添了麻烦。

席容只得又好一阵按抚,当天便换了另一名御医前来为她诊治开药。可就在那天夜里,席容和彦祖刚刚就寝。忽然有秋玉殿的宫女惊慌失措地来报,说傅蓉在呕血……

“什么?”席容大惊,忙起身穿衣,还叫彦祖:“你也随我一同去看看,这可不得了。”

彦祖本不想去,却被席容硬拖起来,只得和她一起前往秋玉殿。刚进殿门,就听见里面的哭声,傅蓉随身带来的小丫环小兰正不住地喊:“小姐,小姐你醒醒啊。”

席容快步入内,只见傅蓉仰面躺在床上,已然昏迷,而今日的脸色,不似平日的苍白,反而泛着异常的青紫,搁于床前的盆中,有干涸的血迹。

彦祖随后进来,看见这般情景,眼神也微微一凝,走到跟前,手隔着袖子搭上了傅蓉的脉博,随即眉头紧皱。

席容忙问:“怎么了?”

彦祖却没说话,只问:“太医来了么?”

“还没,已经派人去请了,可一直未到。”小兰抽抽噎噎地回答。

就在这时,外面有人跌跌撞撞地跑进来,见到彦祖和席容在场,吓得扑通一声跪下,面无人色。

“禀皇上,娘娘……李太医……李太医他昨夜自尽了。”来人的话,让彦祖和席容心里同时咯噔一下。

“怎么会突然自尽?”彦祖立刻反问。

“不……不知道……奴才刚刚去找的时候……太医院的人说……他……他昨一服毒……就死在药房之中……”那人低垂着头,身体直发抖。

席容已经整个人愣住,彦祖则是大感不妙。好端端的一个人,怎会无故自尽,其间必有蹊跷。而且方才他试脉,傅蓉分明不是患病,而是中毒。事不宜迟,他立刻从怀中取出一颗丹药,让小兰撬开傅蓉的牙关,喂她服下。

而他却将席容拉到僻静处,用极低的声音问:“李太医给她治了多久病?”

“原先那个大夫开的药不管用,今日我才为她换的。”席容的回答,让彦祖的眼神更沉下去了几分。

“究竟是怎么回事?”席容见他神色不对,焦急地抓紧了他的衣袖。

“记住,无论别人问你什么,你都说不知道。”彦祖握住她的手,紧紧地在她掌心捏了一下。

席容一怔,忽然明白了些。唇色发白,犹疑地问:“她是不是……中毒?”

彦祖不忍,但只能点头。

“不是我……”席容急切地望着他。

“我知道。”他柔声回答:“你绝不会做这样的事。”

他信她。席容的心里好过了些,可回头望着傅蓉的惨状,还是免不了担忧。太医是她为傅蓉换的,而才是第一日,便出了这样的事,她要怎么才能脱得了关系。

“别担心,有我。”彦祖安抚她,但也心知,此事绝不可能轻易了结。

服了彦祖的解毒丸,傅蓉总算是保住了性命,可太医对她下毒,随后畏罪自尽的消息却很快不胫而走。

天还没亮,傅廷就赶到了宫中,这次还带着傅蓉的母亲。傅母一看见傅蓉的样子,便扑到她身边,母女俩抱头痛哭。

而傅廷则一脸阴沉,几乎是在质问:“据闻蓉儿是中了毒,臣想请问陛下娘娘,此毒从何而来?”

彦祖微微侧过身,将席容挡在身后,平静地直视傅廷:“朕自会着人去详查。”

“还望陛下能一碗水端平,还蓉儿一个公道。”傅廷的目光,越过彦祖的肩膀,投向席容。

席容垂眸避开,在心中重重叹气。

彦祖转身叫跟着他们来的宫人:“先护送娘娘回宫歇息,也折腾了大半夜了。”

席容默默告退,转身时仍能感觉到,傅廷那憎恨的目光粘在她背后。

房中只剩下了彦祖和傅家的人,他慢慢沉下一口气,走到床边问傅蓉:“好些了么?”

傅蓉脸上挂着泪,可怜兮兮的望着他:“谢陛下相救。”

“好生养着吧。”他又取出两颗药丸:“今日再服上两次,便无大碍了。”

彦祖此刻的语气,已温和了许多,傅廷的眼中闪过一丝狡黠的光。

而彦祖也并未在此久留,又随口安抚了几句,便说要更衣上朝了,先行离去。待他走了,傅廷在床边的椅子上坐下,嘴角有阴狠的笑:“这次,我一定逼得他宠幸于你。”

傅蓉低垂着头没说话。

她的母亲也是一副哀怜的样子,缩在一边不敢出声。

“怎么?你们娘俩吃我的喝我的十几年,现在报答我还觉得不甘么?”傅廷看着她们的神色,不满地诘问。

“蓉儿……愿为大伯做任何事……即使……舍弃性命也无怨无悔。”傅蓉哽咽着回答,紧紧握着母亲的手。

他却将傅母一拽:“好了,走,这宫里也不是你这种人能常呆的地方,回去。”

傅母被他扯得身体一歪,却不敢反驳,只得含泪放开傅蓉的手,跟着傅廷离开,一步三回头。

傅蓉看着母亲的身影消失,将脸埋进枕头痛哭不止。

小兰在一旁,轻拍着她的背安慰:“小姐你别伤心,等有朝一日飞上枝头做好了凤凰,便能让夫人幸福了。”

“凤凰?”傅蓉惨笑:“对,我要做凤凰,不做能被人一脚踩死的蝼蚁。”她的母亲已经受辱了十七年,若不是她还有别的用处,只怕清白也早就被那个禽/兽给践踏了。她只能咬紧了牙往上爬,即便有一天,真的摔得粉身碎骨……

形势对席容极为不利。大夫是她嘱咐换的,而药渣中查出砒霜,太医却又畏罪自杀,死无对证。所有的矛头都指向席容。

傅廷更是在早朝上,直斥席容善嫉,不仅之前假装贤德,却占尽君宠,使傅蓉抑郁成疾,其后更是心狠手辣,欲毒死傅蓉,想要独霸后宫,此等蛇蝎女子,不配母仪天下。

顿时,朝中上下,群情激愤,几乎每天都有人上折子,要彦祖废后。

彦祖在御书房,将那一沓揍折尽数拂落桌下,恼怒之极。

李玉在旁,默立了半晌,笑了笑:“陛下对所有事皆可以冷静以对,唯独只要在牵涉到皇后娘娘,便乱了方寸。”

“若是我连个皇后的名分都不能为她保住,那我这个皇帝还有什么意思,不如不做。”彦祖气闷。

李玉笑得丝毫不以为意:“不过是个女人,就算给些恩宠又何妨,大池子以后杀掉。”

不愧是杀人如麻的禁卫军统领,他说起杀人,比吃饭还轻松。

“我连碰都不屑碰她。”彦祖冷哼。

“为了皇后娘娘,陛下得忍。”李玉深深看了他一眼。

“若是那个女人真的怀了我的子嗣呢?”彦祖反问。

“不让她怀孕的办法很多。”李玉嘴角微挑。

。 Y  ?   彦祖沉吟不语……

当晚,彦祖回到寝宫,席容又如那夜般,抱膝在黑暗中独坐。

“席容,怎么不披件衣裳,这样冷。”彦祖将她抱到膝上,用自己的外袍裹住她。

她只是苦笑,天再冷,又怎么冷得过人心?她想起当初,自己对傅蓉是真的有几分怜惜的。可如今,却被这般算计。居然舍了自己的命来算计别人,这样的后宫,多么寒凉。

“彦祖,我觉得活着真累。”她闭上眼睛,重重叹息一声。

“再等等我,嗯?”彦祖吻着她光洁的额:“以后,我会给你安宁的日子。”

她照例是回答:“好”,心中却一片空茫。今日是傅蓉,明日是谁?不是她不信彦祖,而是四面潜藏的暗影太多,防不胜防。她想起傅蓉那天说的话:“不知道哪一天,我就会死在这深宫中?”最后死的,还不定是谁。

“容儿,我一定会护你周全。”他感觉到她心中那种绝望,紧紧抱住她,又将她的手贴到自己的心上:“但你要相信,这里,永远只有你。”

……

第二天,彦祖便去了秋玉殿,看望傅蓉。她已好了许多,见他到来,连忙接驾。

他抬手让她起来,坐到厅中央的椅子上,问她:“可曾好了些?”

“谢陛下良药,臣妾已无碍。”她忙回答。

“那就好,你皇后姐姐,也极为担心你,又怕前来探望会再招人闲话,所以……”彦祖故意叹了口气。

傅蓉立刻乖巧地为席辩白:“其实臣妾从未怀疑过姐姐,她本就是待我极好,只是现在……事情闹到这一步,我也不好多说话。”

“你倒是个懂事理的人。”彦祖点头赞道。

傅蓉强力掩饰着眼中的欣喜之色,温顺地垂眸站着。

“坐吧,你大病初愈,不要过于劳累。”彦祖指着身侧不远的座位。

“谢陛下关心。”傅蓉受宠若惊地坐下。

彦祖深深看了她一眼,指尖在雕花木椅扶手上轻点,缓缓开口:“前些时日朕政务繁忙 ,一直无暇顾及到你,现在你又身子虚,等过些时日,重新择个吉日,便圆房罢。”

傅蓉心中大喜,却不敢流露到脸上,只做出妖羞之色。

彦祖又和她寒暄了两句才走,傅蓉送完他回来,以手按住自己狂跳的心,满脸绯红。她终于要等到这一天了么?这个男人,终于肯为她驻足停留。不管他是出于怎样的心思都好,至少,她已成功踏出第一步。

她立刻派小兰出宫,将这一消息告诉了傅廷。

傅廷也大喜过望,还特意让小兰带话,要傅蓉别忘记了以前学过的那些东西。

傅蓉在听完小兰的话之后,咬着下唇,眼中现出屈辱。在入宫之前,那个畜生,将她叫到房中,观摩男女交通合之术,甚至,她还不得不亲身服侍他,除了最后那一步,她几乎已尽失贞洁。等有朝一日……她狠狠地用指甲掐自己的掌心,抬起头,却笑容明媚:“小兰,给我换上舞衣,我要练舞。”

她要使尽全身解数,去搏得彦祖的欢心,为了自己,为了母亲……

而傅廷见自己的招数既已奏效,便识趣地再也不提废后之事,以免再度惹恼了彦祖,使傅蓉再失恩宠。、

他既然消停了,自然所有人都跟着消停了,废后风波终于逐渐平息。

彦祖自那天之后,人未再去秋玉殿,赏赐却日日不曾落下。傅蓉捧着那些金银珠宝,喜不自胜,仿佛已看见,幸福的前景。

到了十五这天,彦祖一大早,便派人前来传话,说今夜圣驾莅临秋玉殿,要她准备侍寝。

那一整天,傅蓉便又是焚香,又是沐浴,忙得不亦乐乎,无比期盼夜晚的到来。

可一直等到二更时分,彦祖依旧未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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