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棋子?你是指若雪?”龙昊天好笑的看着她,好似她说的话是个笑话。
她心里钝钝一痛,不自然的笑笑回他,“是臣妾失言了。”
也对,她是棋子,不代表颜若雪亦是棋子。说不准,皇帝是动了真情的。
第二百五十章代孕罪妃
龙昊天闻言,视线一直深深的盯视着她,似想从她脸上找寻些什么,亦或是想看透她,从她的心里找寻些什么。
她有些害怕他这样既阴沉,又炽烈的视线,却又甘心示弱的躲开。在这样烛火跳动的朦胧夜色里,两人之间的气氛也越发的暧昧起来。席容只觉得屋子里的空气似乎越来越稀薄,她需要很费力,才能呼吸。
这时,他竟缓缓站起身,抬手抚上了她的脸颊,她心头一慌,刚想躲开,却见他唇角处竟是缓缓滋出了一股黑红。。。。。。
她顿时惊得瞠圆了眸子,还不待多做思考,他刚刚抚在她脸上的大掌,此刻已经高高抬起,一巴掌打了下去。
“啪。。。。。。”
“。。,居然敢谋害朕。”响亮的巴掌声,伴随着他震怒的声音,响彻空旷的欢颜宫大殿。。。。。。
席容瘦弱的身子,如飘零一般,跌落在地,唇角缓缓溢出鲜红的血水来。她眼中原本的惊慌好似瞬间已经被冻结,此刻尽是冷然的平静。但,她染了血的唇角,这会儿却缓缓的翘起,绽起一抹凉讽的笑意。
她本不想解释,因为她知道解释也没有用,今夜的一切不过是别人的一场完美计划,而她不过是别人计划里,想要除掉的棋子。但,当她看着他眼中透着如千年冰川一样的寒意时,心里微颤,还是忍不住开了口,“若是臣妾说,臣妾什么都没有做,皇上也不会信了,对吗?”
哀求的话,她自是说不出口了,只能不带什么希望的问他。今夜的一切,于她而言,虽来的太过的突然。但,既然可以这般一环扣一环,想必一切早就安排好了,任凭她再逃,亦逃不出。只是,她不懂,这般费劲心思害她一个失宠的妃子,到底是为了什么?
“这汤是你带来的,你要朕如何信你?”龙昊天蹲下身,扣住她的下颚,逼视着她,沉怒的质问着,似也在等一个解释。
“若是皇上已经认定了是臣妾,为何还不叫人进来?”席容眼角微湿,却咬牙忍下心里所有的酸涩,这是她最后的机会了。
她本就珍惜生命,这时更不会让自己死的不明不白。她只能相信,这么简单的阴谋,龙昊天一定能懂。如若不然,他也不会这般冷静的与她对峙,不是吗?
“席容,朕真是不得不高看你一眼了,都到了这个地步,你居然还能冷静得好似别人冤枉了你。”龙昊天咬牙讥讽了一声,唇角马黑的血沫子好似抑制不住了一般,不停的涌出。
席容忽略了他的讥讽,满眼皆是他唇角那刺目的黑红色,她唇角微颤,下意识的高呼出声,“太医,宣太医。。。。。。”
龙昊天被她的举动吓得愣住,似不敢置信,一向冷静的席容这会儿竟是犯了糊涂。若是叫了人进来,宣了太医,她还怎么脱身?
待苏姑姑已经带着一众宫人,破门而入时,席容似乎也意识到自己做了怎样的糊涂事。她自嘲而笑,微垂下头,知自己已无法再改变什么,只能安静的等待这场戏的结局。
“皇上,怎么了?”苏姑姑第一个冲到皇帝的近前,一看到皇帝唇角乌黑的血迹,腿下一软,险些摔倒,但随即回过神来,对门口的宫人连连急声吩咐道:“宣太医,快宣太医。。。。。。”
苏姑姑的声音刚一落下,龙昊天却出乎人意料之外的出了声,“不必了,朕无碍。”
皇帝开口,自是没有人敢再动。
苏姑姑闻言大惊,微抿着眉心,却也没有再出声。
这时,龙昊天眸色一沉,冷声又道:“传朕执意,将容妃打入冷宫。”
“皇上。。。。。。”苏姑姑刚一开口,就被皇帝将话挡了回去,“今夜谁也不许再为她求情,否则朕必重罚。她为博盛宠,竟敢在汤水里下禁药,幸好朕发现及时,将药逼出体外,才不至于让她有机会迷惑了朕。”
席容闻言,身子微僵,缓缓抬头看向那个一脸冷然,唇角还挂着血迹的男子,他就这样放过她了吗?她本已经做了最坏的打算,但他为何要放过她?是真的相信她没有下毒吗?她唇瓣微颤,心里似乎有些什么异样的感激在不断的滋生着,最后生了根。。。。。。
经历过这么事,她一直遵循着一个道理,若是想好好的活着,就只能靠自己。所以,在她自己无计可想的时候,她便抱了必死的决心。可是,这个一直与她针锋相对的男人,却在她心如死灰的时候,给了她一条生路。。。。。。
她从地上爬起,跪在原地给他重重的叩了个头,声音微颤的谢了恩,“臣妾谢皇上恩典。”
他却未曾多看她一眼,便对候在门口的宫人一摆手,“带下去。”
她不待宫人走到近前,便已经自己从地上爬起,脚步沉重的向门口走了去。
“皇上,老奴告退。”苏姑姑欠身一拜,刚要跟上去,便听皇帝沉声吩咐道:“苏姑姑,你不必再去伺候容妃。”
席容背影微僵,饶她一命,是他给她的最后恩德吗?她不禁自嘲而笑,他们之间本就只是相互利用而已,她还奢望他会将一颗棋子当成挚交不成。冷宫也好,至少那里会少些是是非非,少些想要她命的人。
席容入了冷宫,孤零零的一个人,住在四下漏风的破败屋子里,便连想。 ;吃顿不馊不臭的饭,都必须要自己下厨去做,至于原材料,都是苏姑姑派人送来的。
苏姑姑还带话来说,“这宫里,凡事靠自己,比靠别人安全些。”
她自然也明白这个道理,若是吃了别人送来的,谁能保证里边没有下毒呢?就像是她给龙昊天送去的汤水,明明都是她自己一手准备的,却仍是被人有机可趁,不知何时竟下了毒。
这些日子,她一直在想太后殿和龙昊天中毒的事情,但这中间却有很多疑点让她百思不得其解。索性,她便不再想了,不是说难得糊涂吗?且,这宫里往往是知道的越多,没命的越快,她又何必非求个明白呢!
只是,该来的,始终还是躲不过。。。。。。
在席容被打入冷宫的一个月后,颜若雪来了冷宫。她看着眼前这个一身布衣,墨发松松绑在身后的淡然女子,心里越加发了狠。她来这一趟,就是为了嘲笑她的狠狈,却不想她除了穿着打扮变了之外,竟是再无任何改变。
她屏退了所有宫人,让他们候在听不到,看不见的远处,才却下伪装,双眸泛着狠意的盯视着席容,咬牙切齿的厉声道:“姐姐还真是别来无恙啊!”
在安家数年,她便事事压她一头,这次无论如何,她定要一雪多年的耻辱。
“很失望?”席容轻轻的勾起唇角,怜悯的看着她。
颜若雪存在心里多年的恨意,此刻已经已经化做了眸子里的锋芒,直直的刺向席容,似现在就恨不得撕了她一般,“席容,你这次再也没有翻身的机会了。”
她为了确定这一点,刻意多等了一个月,又试探着开口向皇帝求情,结果是皇帝震怒着驳回,狠狠的训斥了她一顿,不许她再多言。那一瞬,她的喜悦,远远趁过了皇帝奖赏她时,所带来的喜悦。因为只有确定了皇帝不可能再饶恕席容,她才可以放心的报仇。
“然后呢?”席容面无表情的看着她,丝毫没被她的话所影响。还有没有翻身的机会,要她自己说了算,不是她颜若雪一句话,她便能绝望的。她这一个月来,什么都不做。也不代表她放弃了与命运抗争,她不过是在等一个合适的机会而已。她既然找上了她,那她这个做姐姐的,又怎么好不利用一番,让她白来这一招呢!
颜若雪被她问得哑口无言,一股怒气顿时直冲入脑中,她想也不想便抬起手,重重打了下去。
席容早料到她会动手,自是不会给她机会,一把扣住她的手腕,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抬手便对她的后颈劈了下去。
颜若雪震惊的看着她劈下来的凌厉手掌,还不待呼救,人已经失去了意识,晕死了过去。
席容扶着她软了下去的身子,对着门外提高了声音的大喊起来,“来人啊,颜妃娘娘晕倒了。”
既然,冷宫的妃子不能出去,那她便将龙昊天引到这里来。她倒是要看看,他的宠妃晕倒了,他会不会屈尊来冷宫一趟。
席容这么一大喊,候在冷宫门口的宫人们,全都闻声跑了进来,一看自家的主子晕过去了,全都吓得没了魂。这要是皇上怪罪下来,谁担待得起?
“还不宣太医,通知皇上。”席容先发制人,急声吩咐道。
宫人们并不知这两姐妹之间的关系,再加之席容满脸的急色,他们便以为自家主子是突发了什么疾病,连忙按着席容的吩咐去办了。剩下了的两个宫人,一看冷宫的院子过于破败,便想将主子抬回去。
席容自是不肯,立刻出声阻止,“不要动她,她的病不能随便移动。”
两个宫人吓得立刻缩回了手,有些为难的看着冷宫的破房子,犹豫了起来。
“若是出事了,你们负责,那现在就带你们主子回去。”席容一推怀里的颜若雪,寒声道。
两个宫人被她慑人的气魄一吓,再也不敢有意义,只好帮她扶着颜若雪进了屋子里。好在,席容的床铺倒是很干净,两人总算是松了口气。
很快,太医便赶着宫人赶来来,颜若雪如今是皇帝的宠妃,谁敢怠慢?一检查是晕过去了,太医也松了口气,立刻开药。宫人一想,自家主子总呆在冷宫里,也不是那么回事啊,便问太医,“太医,我们可以抬娘娘回宫了吗?”
不等太医说话,席容便道:“太医,颜妃娘娘从小便有隐疾,昏迷时,若是胡乱移动,很容易让隐疾发作的。”
太医闻言,吓了一跳,擦了擦冷汗,立刻回那宫人,“还是等娘娘醒了再动吧!”毕竟,隐疾这种病情,若是不发作,不好诊断,他在不敢确定席容说的是真是假时,自然是不敢让宫人们挪动颜若雪。
颜若雪宫里的人一听太医都这么说了,只好在这里伺候着,又是熬药,又是扇风的。一群人把席容的小屋子占去了大半,她只好走到院子里的大树下坐着等龙昊天的大驾光临。
席容千盼万盼,望穿秋水,可算是将去请皇帝的宫人盼回来了。可是,却不见皇帝的踪影。她心里虽急着知道这是什么情况,却也知道自己不能问。若是她急三火四的问了,别人必定生疑,觉得她居心叵测。
所以,她选择了闭口不言。先那宫人一步,走进屋里。来到床前,关切的问道:“你们娘娘怎么样了?”
在床边的小宫女连忙回道:“回容妃娘娘,太医说再有半个时辰,就差不多能醒了。”
被小宫女这么一称呼,席容这才恍惚想起来,龙昊天将她打入冷宫时,似乎并没有废掉她的妃位,这人处事,还真是不按规矩来。
“恩,那我就放心了。你们好好的守着。”席容这边刚交代完,去请皇帝的小太监便进了屋。
颜若雪身边的大宫女知秋见人回来,立刻问道:“皇上呢?”
“皇上说,还有改事要处理,晚上再去娘娘宫里探望。”那小太监有些失落的回道。
主子都晕了,皇上还不来,那是不是就意味着主子要失宠了?知秋闻言,明显也有些失望,但自是没有人敢对皇帝不满,又都默默的做自己的事情去了。
席容将她的失落看在眼中,不禁在心里冷笑,“不是你们主子要失宠了,怕是龙昊天识穿了她的心思,才不肯来吧!”
既然龙昊天不来,她自是没有什么心情再去应承颜若雪,而且她有那么多人伺候,根本也不需要她。于是,她再次走进自己的小院,坐在树下开始喝茶,发呆,倒是把冷宫的日子过得很是畅意。
太医就是太医,说半个时辰会醒,颜若雪果真在半个时辰后,就醒了过来。她心里虽然恨不得掐死席容,但面上却不能表现出来,只得咬牙愤愤的离开。
她离开后,已是晒午,席容拍拍手,起身开始做饭。
她随便抄了一碟青菜,放在院子里的石桌上,便又进厨房去盛饭,谁知道当她端着饭碗从厨房出来的时候,石桌旁却坐着一个一身明黄的男人,手拿筷子,正优雅的吃着石桌上仅有的一碟青菜。。。。。。
见她出来,龙昊天振振有词,旁若无人的念叨起来,“恩,味道倒是不错,只是不知道这次有没有下媚药。”
席容气得心口一窒,却还是忍下一口气,缓步走到他近前,将手里的饭碗递给他。“若是知道皇上会来,臣妾就多准备两道菜了。”
龙昊天不客气的接过她递过来的饭碗,微扯唇角,有些轻嘲的反问道:“你不知道朕会来?”
席容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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