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嫡女风华之一品鬼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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嫡女风华之一品鬼医- 第6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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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傅姐姐什么时候回来?”

“开了春也许就回来了。”傅之晓淡漠地道。

倒不是这姑娘喜欢简顷让她有多不高兴,宋桃花最不招人喜欢的地方,是不知道识时务,总是时不时的语出惊人。

果然,宋桃花沉思片刻,又抬头认真地问道:“那傅姐姐能带我一起去么?傅姐姐一个人应该照顾不过来简哥哥罢?桃花可以帮忙的。”

傅之晓:“……”

她被雷住了。

作为这个时代未出阁的花黄大闺女,就是在街头跟个男人说句话都能被诟病上半天,更不用说想去照顾人家有妇之夫了。

傅之晓作为一个大夫给男病人看病都压力山大,更不要提这种小姑娘了。

她深深吸了口气:“宋桃花,你娘知道你的想法么?”顿了顿,想起她那不靠谱的娘,她又补充道,“蒋大姐知道么?”

宋桃花摇了摇头:“我没有告诉他们,因为他们可能不会同意的。”她也补充道,“特别是婶婶。”

“……你也知道你婶婶不同意呀……”傅之晓有些头疼,宋桃花这个姑娘特别会来事儿,老是说些不讨喜的话,做些不讨喜的事儿,让人头疼,偏偏还一脸纯真无辜仿佛什么都不懂,也不知道是心机深沉还是真的很傻很天真。

就傅之晓来看,这种桃花枝就该一次性剪干净了,可她听说寻常人家的子弟到了十四岁就有了不少通房丫头,简顷作为一个封王,不可能没有,没准就喜欢宋桃花这一款呢?

这不是小说和电视上的常见段子么?

有钱人家的少爷——殷王,爱上了穷家庭里长大但是十分乐天派的女孩——宋桃花。

然后两人克服大范围情敌家庭偏见社会困难愉快的走到一起结婚生子,家庭美满幸福。

对了,他到底成亲没有啊……

傅之晓的思维一下子偏了。

思维偏了,表情就变得很精彩,宋桃花看着傅之晓一脸似笑非笑,纳闷地歪了歪头:“傅姐姐?”

傅之晓立马回过神来:“你婶婶不同意是对的,我也不会同意的。”因为脑海里的电视剧影响,这一刻的傅之晓几乎电视剧演员附身,“因为他是我的丈夫,他从身体到心灵都只能属于我一个人,绝对不允许别人来分享。”

顿了顿,她又道,“所以桃花啊,你放弃罢,你们是不可能的。”

这话有些偏执又有些大胆,因而傅之晓说得十分小声,生怕被其他人听见了。

而之所以会这么说,还有一个傅之晓自己也不怎么想承认的原因——

一想到简顷可能会喜欢上宋桃花这一款,她忽然有种不忿感。

一如所见,这一番话大胆而直白,宋桃花几乎目瞪口呆:“傅……傅姐姐……”

“恩?”傅之晓问道,“你现在也清楚了,你可以把我们当做哥哥和姐姐,但绝对不允许你来染指他,记住了。”

她一向极为随和,极少说出这么严厉的话,宋桃花怔了怔,眼圈迅速红了起来,几滴眼泪顺着面颊滑落:“傅姐姐,我只是……我只是爱慕简哥哥……我没有跟你抢的意思……”

傅之晓哭笑不得,这说哭就哭的功力真是比得上戏剧演员了。

正欲说话,忽然一声极为悦耳动听的轻笑声响起:“呵——”

两人齐齐掉转头往后瞧去,简顷也不知何时已然站到了距离她两一米之遥的地方,一身暗紫色的锦袍修身,腰间一条碧玉带,除此之外不带任何坠饰,因着这样浓重的衣服颜色将他那张原本就白皙的脸衬得更为惨白渗人,他眼眸中幽光诡谲,似有波澜,定定锁定傅之晓,轻笑:“夫人放心,从今往后,我只会属于你一个人。”顿了顿,他魅眸幽幽,红唇又启,“从身到心。”

“……”

他听到了!

傅之晓如五雷轰顶,耳根迅速蔓延起热度几乎灼烧到面颊。

“恩……那是……”傅之晓磕磕巴巴想要解释,简顷又轻笑起来,眼眸温柔:“夫人这般珍视我,我很高兴。”

傅之晓忽然就说不出话来了。

她沉默地看着简顷,内心忽然涌起一个猜测——

难道说他曾经感情受过伤害么?

“简哥哥!”傅之晓不说话的空当,宋桃花又冲出来了,妙目含泪,神色凄惶地道,“你为什么要离开?”

“……”傅之晓简直莫名其妙,她不是说过了因为天气太冷简顷身子骨熬不住才要离开么?这又是在作哪门子戏?

不过既然是问简顷,她也不必去招惹这些烦心事儿。

傅之晓不说话了,简顷这才觉得宋桃花的声音分外聒噪,至少她闯入他的视野已经严重阻碍了傅之晓在他视野内的占据份额,他神色倏地一冷:“滚出去。”

☆、第十一章

他瑰丽的脸上满满不耐之色。

宋桃花张了张嘴,眼睛瞪得圆圆的,十分错愕,眼泪珠子不忘一直掉落。

方才说过重话的傅之晓见到宋桃花哭成泪人,又有些于心不忍:“桃花啊……”

“夫人。”简顷淡淡瞥了她一眼,不怒自威,“回去罢。”

傅之晓还想说什么,简顷忽然倾了身到她耳边,嗓音低柔而缓慢:“夫人还不去准备准备,真要等齐昀找上门来么?”

这话效果立竿见影,傅之晓顿时住了嘴,看了宋桃花一眼,识趣地折身回屋。

待傅之晓进屋,宋桃花仍然梨花带雨的掉着眼泪珠子,简顷冷嗤一声,拂袖回屋。

要说收拾也没什么可收拾的东西,除了简顷家当有些多,傅之晓可真没什么能带的了,只是需要交代的事情太多了。

傅之晓将静女和行露叫到屋子里,事实上和静女行露相处的时间也不久,对方根本做不到对她忠心耿耿,他二人一旦离开,会发生什么事谁也无法预料。

傅之晓坐在椅子上,握着扶手沉思该如何开口。

静女和行露规规矩矩站在她跟前,面上是十分不安的表情。

可内心若明镜般透彻——

事实上,她们早就在等待这一刻了。

可面子里子都要做到,自然露出一脸惶恐不安担心自己做了错事怕被惩罚的模样,可傅之晓亦是一脸纠结的无以复加,几乎想忍不住开口让傅之晓不用担心,殿下早已安排妥当了。

但又无法将实情告诉傅之晓,静女和行露面上也渐渐纠结起来了。

许久,傅之晓才沉思完毕,抬眸瞧见两人面色纠结,以为是担心她责骂,便轻松一笑:“你们别担心,我就是想跟你们聊聊。”

可该如何试探她们的忠心程度呢?

语言毕竟比不上行动啊。

她跟静女和行露私下相处不多,主仆之间更是不可能交心,静女行露和当初的蒹葭不一样,是在牙行买回来的,这样的人身上反叛因子很重。

“不要让她烦恼,你两能解决的事,就自个儿解决罢。”

——殷王如是对静女和行露说。

思及行露立即开口道:“夫人有话请说,行露的性子您看在眼里,是知道的,知错能改。”

静女暗自点头,这样开头倒不算唐突。

她遂也跟着道:“夫人,若是奴婢犯了错,听任夫人责罚。”

傅之晓愣了愣,明白两人显然想岔了,也是,如此郑重其事将两人叫来屋子里,难免让人紧张,她失笑道:“你两不用紧张,坐罢。”

静女和行露对视一眼,顿时更加紧张了,面上十分惴惴不安。

傅之晓明白在这个社会阶级分层严重,即便是主人家的命令,两人也断是不敢跟主人家平起平坐,她点了点头:“坐罢,你两站着,我坐着,我仰得脖子痛。”

“那奴婢跪下来。”行露说着,就扑通一声跪到地上去了。

静女也随之安安静静跪了下去。

“……你们两做什么?坐起来,又仰头又低头的,想让我得颈椎病么?”傅之晓哭笑不得,“行了,起来坐着。”

静女和行露不动。

傅之晓不高兴了:“本夫人的话你们也不听了么?!”

平时被“夫人”、“夫人”的叫惯了,此时这一句完全脱口而出,静女和行露听得都有些想笑,却只得绷紧唇角演戏,听了她似带了恼意的话,恍若受了惊吓一般立刻站起身:“是。”

“给我坐下。”傅之晓板着脸,尽量让自己看起来凶一点。

静女和行露果真更为“惊吓”了,几乎是瑟瑟发抖的远远的坐到凳子上。

屋顶上有人看不下去了——

这两人演得也太过了,要是因为演戏太过被殿下责罚可怎么办?

静女和行露看似瑟瑟发抖,实际上几乎是一屁股坐到凳子上的,心里十分感概——

原来有一天她们也能坐在殿下住过的屋子里的凳子上呀。

尽管这里跟殿下真正的“闺房”比起来差了不是一点半点。

“静女,行露。”傅之晓迟疑了一下,还是开口道,“你们觉得我怎么样?”

“夫人自然是极好。”两人异口同声得答道。

有了夫人,再也不用愁殿下发火了。

这个回答太广义了,傅之晓道:“能不能仔细点?”顿了顿又道,“我对你们好么?”

“自然是极好。”静女规规矩矩地答道。

回答太过简洁,完全没法套话,傅之晓有些纠结,瞧见她的神色,脑海里立刻浮现出殷王的话,静女扑通一声跪到地上,声泪俱下地道:“夫人将奴婢从那肮脏的牙行买了出来,对待奴婢又是极好,夫人对奴婢的大恩大德奴婢没齿难忘,夫人就是奴婢的再三父母,此生奴婢誓死追随夫人左右!”说着磕起头来。

傅之晓呆了呆,完全没料到对方反应如此激烈。

别说傅之晓,就是行露都有些呆滞,亦是完全没想到静女这般入戏,她不是号称只跪殷王不跪陛下的人儿么?这突如其来的三连叩简直令人瞠目结舌。

可做戏要做全套,她亦是立刻跪下来跟着磕头,将方才静女声泪俱下的话依葫芦画瓢也跟着说了一遍。

磕头还不容易么?殷王就是叫她们现在立刻引刀自裁,也是咬咬牙必须做的事儿。

两人说得如此恳切,甚至还就着楚京脚底下那些凄惨身家事儿编了好几箩筐,傅之晓听得都快垂泪了。

两人一看傅之晓眼眶都红了,暗道不好,要是夫人掉眼泪,殿下还不分分钟剥了她两的皮么?

静女遂赶紧道:“如今夫人让奴婢往东奴婢不敢往西,只要是夫人吩咐的事,哪怕肝脑涂地也要完成!”

……这有点神似古时候愚忠的属下了。

想到了正事,傅之晓也揉了揉眼睛,吸了吸鼻子:“是这样的,本夫……不是,我要离开一阵子。”

殿下自然也会走,可适时的两人也要装装傻:“那老爷呢?”

“自然是和我一起走了。”开玩笑,如果不是因为他也不至于要走了,她都要走,他敢不走?

行露夸张的张大嘴:“夫人要走?为什么要走?!那奴婢也要和夫人一起走!”

这可不行。

傅之晓无奈地道:“我们只是暂时离开,可家里的事不能没有人打理,所以……”

言下之意便是不准备要留她二人了。

“既然这样,夫人请人打理罢。”行露道。

静女睨了行露一眼,没说话。

傅之晓一怔:“你两不是在家么?”

行露立刻夸张地瞪大眼睛:“奴婢要留下来?!为什么?!”

“……”静女听不下去了,拉了拉她的衣角,随即又对傅之晓恭敬地道,“夫人恕罪,行露乡下丫头,不懂事。”

行露是直肠子,这点傅之晓早看出来了,点了点头:“静女应该明白我的意思,你两要留在家里,我和简……我和我丈夫离开。”

因为简顷身份特殊,她几乎不当着两人面唤简顷本名。

若是旁人早就心里暗自奇怪了,好在静女和行露原本就是殷王府上的侍女,心里自然明白这些顾虑,对傅之晓不由得又高看一层。

静女迟疑了一下:“那夫人可什么时候回来?需要奴婢在家做什么?”

静女接受能力这么强?

傅之晓有些欣慰,又有些担心,毕竟不小自小跟在身边的丫头,哪能完完全全信任,她犹豫了一下:“眼下也就田地的事儿需要你看着看着。”顿了顿,她又道,“一会儿我会给你好好交代交代,现在也就跟你们说说我的安排,我明年回来,希望看到这里一切安好。”

静女不动声色的颔首应下,可心里却明白的紧——

此去怕是不回再回来了。

以殷王殿下霸道强势又小心眼的个性,去了大楚,夫人只会被圈养起来罢了。

这些话自然是不对傅之晓多说,两人退出屋子,屋顶一道清风拂过,静女轻声叹了口气,将鬓角的发丝拂到耳后,轻声道:“殿下还真是担心得紧。”

行露不高兴地撇撇嘴,担心什么?还不是担心她和静女在傅之晓面前说错话!

殿下也真是!太胳膊肘往外拐了!她两跟了殿下多少年了,怎么会犯这样低级的错误呢?!

“殿下真是越来越不像殿下了!”小声抱怨了一句,行露气呼呼地洗衣服去了。

静女笑了笑,她倒觉得现在的殿下比以前更有人间烟火气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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