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离想了想,也是,可心里始终有些放不下。
虽说州南之地没有迦叶村一地,可他总觉得在什么地方听过。
两人回到了客栈,彼时殷王用完早膳,就等着二人启程了。
进了屋,傅之晓尴尬得眼睛不知道往哪儿放,在门边距殷王最远的位置坐了下来。
殷王仿佛浑然不觉,只悠闲地斜靠在软榻上吃瓜子儿。
袁离:“……”
所以昨天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他实在好奇得紧,却是不敢去问殷王的,比较有希望的是傅之晓,可若是问了,傅之晓又被吓跑了的话……
他明明记得大齐京都当初好几个姑娘见到殷王都是投怀送抱的,恨不得天降陨石将人给砸到殷王怀里去,怎么到了傅之晓这里,就这么羞涩了呢?
正纳闷着,袁离忽然脊背一凉,微微侧头,果然直直对上殷王冷飕飕地目光。
“傅姑娘。”他不得不开口,“殷王殿下还有许多事情要处理,实在不能在大齐久留,不如姑娘跟殿下回大楚罢。”
顿了顿,他又凑近了些,压低声音道:“也方便观察殿下的病症。”
“……难道在大齐就不方便了么?”傅之晓凉凉地问道。
袁离硬着头皮道:“殿下这不是不能久留么?若是被大齐发现原本该养伤的殷王殿下出现在大齐境内,只怕又是一场大乱子了。”
这么高调,想不被发现都不行。
傅之晓腹诽,却没说话。
袁离心如明镜,岐王十有*已经发现殷王的踪迹了,很可能正在派人过来,如果不赶紧离开,肯定会出什么大乱子。
“可是我不想去大楚。”傅之晓道。
“为什么?”袁离反问。
“水土不服。”
“……姑娘一个大夫还怕水土不服?”袁离哭笑不得,“属下听说治疗水土不服的方法便是将家乡的泥土带走混合着水喝下去便成,姑娘你看……”
“不可能。”傅之晓嫌恶地撇嘴,“泥土那么脏,我怎么可能泡水喝。”
“那傅姑娘要怎么才肯走呢?”袁离压低声音凑近她。
“去了有什么好处?”傅之晓镇定自若地问道。
又是这个。
袁离忍不住揉了揉眉心:“姑娘要什么殿下都可以满足。”
傅之晓诧异了:“难道我要皇宫也给我不成?”
……当然。
“自然不是。”袁离口是心非地道,眼看着殷王的目光越来越凉薄,他有些着急——
这姑娘怎么就这么难缠呢?
一点都不肯吃亏,不去当阴谋家都可惜了!
傅之晓略一沉吟:“其实我想在州南待一段时间,这里水土很好,适合种植作物,而这些在大楚很难办到。”
这是个难题,平心而论大楚境内大面积都是平原,山少水少,确实比不上州南。
而温度也比不上州南地带暖和。
“既然这样。”简顷将手中一把瓜子扔回盘中,勾了勾唇,“本王也留下来就好了。”
“殿下——”他怎么能留下来呢!
简顷在大楚地位超凡,政务忙碌,应该不可能有这个悠闲时间的,傅之晓也是诧异地看过去。
简顷黑不见底的眸子幽幽动了动,似笑非笑地看向袁离:“你不是说本王有病么?自然要好好检查检查了。”
“……”
傅之晓吓出一身冷汗,连忙转移话题道:“我觉得咱们还是往清净点的地方走罢,小村庄挺不错的你说是不?”
一来她唯恐有追兵还在追杀她,今天这一出不少人肯定都能认得她,特别是回复那个叫白子明的青年时,她还说了自己的名字。
二来……便是殷王实在太打眼了,不论是外貌还是身份。
“恩……”简顷拉长了语调,“小村庄么?”
“是呀。”傅之晓接话道,“小村庄人少,也不会太注意你,更不会知晓你的身份,安全,而且可以精心养病,没人打扰,多好啊。”
简顷微微眯了魅眸。
人少,安全,没人打扰。
再赶走袁离。
真是太好了。
袁离忽然一阵毛骨悚然。
“不错。”简顷满意地点头,“你很聪明。”
“……这是明眼人都能想到的事。”傅之晓拿出地图,瞧了瞧,最终又合上地图,“地图上也瞧不出什么,不如我们多走走罢。”
袁离一个头两个大,一个在被家人追杀,一个在被大楚皇室追杀,两个人居然还想悠悠哉哉到处走走。
简顷忽然轻笑起来:“真是好主意。”顿了顿,又意味深长地道,“我很期待。”
------题外话------
北鼻们我要死了啊啊啊啊啊,早上五点就出门了,坐车坐了4个多小时赶到隔壁省。天黑了才出发回来,还想拉我去吃饭,我晕……
一般我是头天夜里码第一章,然后第二天上班忙里偷闲码第二章,但是今天这样的状况多发生几天本攻估计要被你们扔鸡蛋了。
所以我决定……从今天开始……不写完……不睡觉……
快点表扬我!_(:з」∠)_
感谢:
[2014—08—26]zhenlin4546 投了1票
[2014—08—27]快乐平凡 投了1票
☆、第六十六章 孤男寡女
青西村来了一对刚成婚的年轻夫妇。
郎才女貌,青年更是容貌惊为天人。
夫妻还带着一个护卫,一看就是城里大户人家出来的,也是,在青西,就是再人杰地灵,也断不可能生出这样漂亮的人儿呀。
傅之晓负气地将包袱扔在桌上:“所以我们为什么要装成夫妻?装兄妹不好么?”
简顷进屋四处看了看,虽然房子脏乱了些,不过收拾收拾也勉强能住,当然,这还是和心境有关,许是傅之晓坐在那张脏凳子上的缘故,他忽然觉得这凳子还挺别致。
闻言,他轻笑一声,挑起精致的眉道:“若说是兄妹别人会信么?”顿了顿,他又补充道,“就凭着本王的容貌。”
殿下啊……
袁离垂首不语,女儿家最在乎的不就是容貌了么,长得还不如一个男子,这是多么羞愤欲死的事。
殷王的容貌,傅之晓确实自叹弗如,叹了口气道:“你说得对,可你说成夫妻,以后我还有办法嫁人么?”
嫁人倒是其次,如果装成夫妻,就没有办法避免很多尴尬的问题。
简顷的表情立刻似笑非笑起来:“傅小姐才十五罢?现在的小姑娘还没及笄怎么整天就想着嫁人了?”
“我已经及笄了。”傅之晓下意识反驳道。
如果不是及笄了可以成亲了,成郡王也不会急赶着退婚了。
不过殷王说话还真是刺耳啊。
“哦——”殷王拉长着语调饶有深意地应道。
傅之晓:“……”
她怎么觉得这一声十分不怀好意?
话说回来,这么脏的房子里正居然好意思收了三千两,房屋结构也不是很方正,面积也不大,总的说起来,其实还不如在杨柳村时莫老头的房子好。
“这房子今天要不打扫出来,晚上没法住了。”说着,傅之晓起身挽起袖子道,“我去收拾收拾。”
随着她的动作,荷藕般又细又白的手臂露了出来。
袁离赶忙把头扭开,由于动作太大,傅之晓立刻注意到了,随即尴尬地放下袖子:“抱歉。”
她忘记了这个时代是不能露手臂的,之前一直和小荷和蒹葭待在一起,就算露出来了也没什么大碍。
可是在袁离和简顷两个男子面前就不行了,肯定会被认为举止放浪。
看着那截手臂被袖子重新遮起来,简顷颇为遗憾地收回目光。
待傅之晓出了门,袁离走上前道:“殿下,属下要去引开追兵的视线了。”
简顷勾着潋滟红唇笑了笑:“不出意外,追兵已经到达州南境内,再过一两个时辰就能到青石城了。”
袁离沉思片刻:“不如属下将他们原路引回去?”
简顷魅眸幽幽瞥了他一眼,声音微凉地道:“引回去反而让齐昀觉得可疑,不若就将他们引到某个地方圈起来罢。”
“这——”袁离有些不赞同,“属下岂不是很长时间回不来?”
简顷冷嗤一声:“要的就是你回不来。”
“……”袁离汗颜,“那殿下一个人能搞定傅姑娘么?”
“她有什么地方很难搞定么?”简顷嗤笑一声,“只要圈起来,让她只能看到本王就好。”
“……殿下这样有些不妥啊。”袁离硬着头皮道,“傅姑娘是个很高傲的人,折了她的羽翼,她便会无法生存的。”
简顷冷蔑一笑,双眸一闪而过诡谲地光,答非所问道:“想得到她很简单,彻底占有了便是。”
袁离看着他幽凉的眸光,忍不住叹了口气,直接占有?那傅姑娘还不去跳河了,女儿家是水做的,哪儿能这么粗鲁。
“殿下,对待傅姑娘需三思而后行。”如果只是玩玩,直接占了便是,可依殿下的性子,不太像是玩玩。
这才是袁离所担心的。
“属下这就先离开了,殿下多注意安全。”袁离絮絮叨叨交代了好大一堆,随即又道,“殿下的伤口还没有彻底长好,沐浴前后还是让傅姑娘看看罢。”
简顷不置可否。
袁离告别了简顷,却还是不放心,只得去找到在井边打水的傅之晓。
“傅姑娘。”他主动帮她将水桶拎上来,“在下是来辞行的。”
“恩?”傅之晓诧异地用袖子擦了擦额头的汗,“怎么忽然要走?你家殿下怎么办?”
闻言袁离立刻正色道:“大齐只怕发现了殿下的行踪了,追兵也快到了,殿下旧伤未愈,根本不宜长途跋涉,在下要去引开追兵的视线,可能很长一段时间不在了。殿下就要麻烦傅姑娘照顾了。”
傅之晓哭笑不得:“他一个大男人需要我照顾什么?”
袁离笑了笑:“殿下对吃食很挑剔,这恐怕得辛苦傅姑娘了,依殿下的性子,在这个村子里只怕要惹出不少事,还望傅姑娘多担待点。”
傅之晓点头:“这倒是事实,我确实需要担待担待了。”
以殷王的大爷脾气,受得了的恐怕真没几个。
听了傅之晓的话,袁离欲言又止了好一会儿,才意味深长地开口:“傅姑娘,看人要用心去看。”
傅之晓愣了愣。
袁离离开后,傅之晓便将他的话抛到脑后,将桶里的水倒进盆里,端着铜盆去清洗厨房。
打扫完厨房,还要继续将房间整理出来。
谁知端着铜盆进了屋,她就愣了——
这房子怎么只有一个房间?!
别说一个房间了!就是床也只有小小一张!
“这是怎么回事?”她放下盆子转身出去问站在外面负手看风景的殷王,“这怎么只有一个房间?还只有一张床?我们可是两个人!”
简顷在她进屋便知道会有这么一出,侧过身来,做惆怅状叹了口气:“里正和村长见我们是夫妻,就给了这么一套房子啊。”说完他似是极为无奈的摊了摊手,“民间夫妻似乎都是住在一起的本王还真不知道有这样的习俗。”
他又补充道:“不然本王会住在这么又小又破的房子里么?”
我呸!
傅之晓扬手一指对面山坡的房子:“那间房子那么大,我可问过了,那间是没人的,你怎么不买那间?”
“本王没有银票了。”简顷遗憾地道。
“胡说八道。”傅之晓明显不信,“你可是殷王殿下,怎么会没有银票?”
“烧掉了啊。”简顷又摊了摊手。
绝对是故意的啊!
傅之晓气得面色涨红,忍了又忍,才忍住冲动没有狠狠瞪他一眼,虽然殷王并没有将传闻中的那一面在她面前露出来,可难保有一天会忍无可忍。
傅之晓只得自己生闷气。
房子小有房子小的好处,打扫起来很快。
简顷不知道从哪儿变戏法似的端出两盘菜,一盘豆腐,一盘肉丝,放到桌上:“吃罢。”
厨房现在暂时还用不了,没有柴火,而他们本来也没有粮食,傅之晓疑惑地看着这两盘清淡的菜:“这是哪儿来的?”
简顷轻描淡写地道:“走隔壁过看见他们做好的菜,顺手端来了。”
傅之晓:“……”
这叫偷罢?
“隔壁发现了么?”傅之晓犹豫了一下,问道。
简顷挑起精致的眉:“本王做事怎么可能留下把柄?”
“……不,正因为是你,才容易留下把柄。”
如果没记错,方才她偶然开门,发现门口有好些姑娘偷偷摸摸地在门口的树后躲着,瞧见她开门立刻伸长脖子看,看清楚是她,又毫不掩饰失望地缩了回去。
简顷如果出门的话,肯定非常引人注目,更不用说还端着两盘从隔壁偷来的菜。
虽说偷东西很不道德,可是……
她实在饿得受不了了。
“那就吃罢。”傅之晓拿起桌上的筷子,刚夹了一筷子豆腐,看见对方坐着没有动,诧异地问,“你怎么不吃?”
“这么难以下咽的食物本王是不会吃的。”简顷云淡风轻地端起水杯喝水。
傅之晓纳闷的尝了一口,虽说味道是不如她在现代吃过的好,可是也算是能吃啊。
“你还是吃点罢,你的伤口还没痊愈,需要补充营养。”说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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