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昀怒极反笑:“你没有追杀?”他将桌上几封信狠狠扔到傅广鸣脸上,“如果不是你默许,尚书夫人怎么有胆量请杀手追杀丈夫的女儿?!”
傅广鸣大吃一惊,急急忙忙将接住那几封信,挨个打开一看,面色铁青:“这个贱人!”
几封信是杜兰和那几个杀手之间来往的书信,傅广鸣很确定,这些信息,这个字迹,就是杜兰没错!
她居然背着他追杀傅之晓?
傅广鸣简直觉得不可置信。
“傅尚书,本王有没有冤枉你?!”齐昀沉下脸,“就因如此,傅小姐才阴错阳差,救了本该在大齐遇刺而亡的殷王!”
傅尚书脑子一片空白:“殷……殷王?”
齐昀冷冷地睨了他一眼:“按照父皇的计划,这次定要殷王有来无回,谁知却被傅小姐救了,非常巧合的是,正是由于傅夫人派去的杀手将傅小姐逼到殷王所在那一处,才导致了后面一系列事件。”
顿了顿,他又道:“此次大楚来使,必定要让大齐好好出一出血,傅尚书造成了这么大的损失,可想过如何是好?”
傅广鸣后背已然被冷汗浸湿。
若是被陛下知道了,岂不是全家砍头的下场?
见差不多了,齐昀又道:“你现在赶紧派人去将傅小姐找回来,根据本王的属下传回来的消息,她此时,应该南下了。”他又补充道,“可别又让傅夫人有机可趁。”
傅尚书如蒙大赦,怒气冲冲拿着几封证据回府找杜兰算账去了。
钟壹将傅尚书送至门口,又回到前厅,看见齐昀还坐在椅子上没动弹,犹豫了片刻,上前轻声道:“殿下,操劳了一天,不如早些歇息罢。”
齐昀抬了抬眼皮,默不作声地站起身,慢条斯理往自己院子走。
钟壹亦步亦趋跟在身后,看着齐昀的背影出神。
事实上傅尚书被误导了,傅之晓被追杀和殷王殿下被救之间并没有直接的因果联系,可殿下硬生生套在了傅尚书头上,许是生了怜惜的心思,想要帮着出几口恶气。
这不太像是殿下会做的事。
钟壹叹了口气。
**
傅之晓仔细研究过地图,还是决定去南方。
南方气候湿润温热,大部分农作物都很适合在南方种植。
卞中在整个禹中的最南方,一出卞中没多久,就出了禹中,进入州南。
州南同平原地带的禹中又不一样,山多水多,一路山清水秀,又透着一股子浓浓的江南风情。
一路的心旷神怡,一路的……折磨。
傅之晓这次没有与殷王坐一个对角线的距离,在她的观念里面,不应该歧视任何一个病人,哪怕他脑子有病。
于是,两人并排坐到了一块儿。
尽管州南之地景色怡人,可山道不好走,一路颠簸得厉害。
一路两人默不作声。
傅之晓默默坐着,祈祷着赶紧到达城镇好下车,谁知马车忽然剧烈地颠簸了一下,傅之晓原本也不习惯坐马车,这一抖,身子一歪,顺势倒到了旁边的美人身上。
那股浓烈沉冷的异香萦绕在鼻尖,傅之晓一惊,赶紧坐好:“抱歉。”
简顷当时正支着下巴,正大光明地看着傅之晓走神。
谁知对方忽然身子一歪,就倒在了他肩膀上,不过也真奇怪,对方也不是小孩子了,这么砸过来却感觉轻飘飘的没什么重量。
身体柔软,似乎没有骨头一般。
简顷感觉那半边胳膊似乎被烫到了一遍,皮肤上燃起一层灼热感。
虽然觉得疑惑,简顷也没多想。
马车绕过几个山道,因为走得急了些,傅之晓重心又开始不稳,东摇西晃起来。
她偷偷瞥了一眼简顷,见简顷姿态慵懒,举止优雅地支着脑袋坐在一旁,透过支起来的车窗看着外面的景色。
尽管对方手腕血腥残忍,可傅之晓依然不得不承认,殷王的姿色,人间少有。
她有些出神。
正在发呆之际,马车忽然拐了个急弯,傅之晓向后一仰,马车又似有灵性似的,又是一抖,她又迎面扑向简顷。
简顷早在她坐不稳那一刻就注意到了,下意识转身想将她拉稳坐好。
对方似乎是为了保持平衡,伸手一掌往椅子上按,简顷顿时浑身一僵,也忘了去扶住傅之晓的身子。
傅之晓一头虽然撑住了椅子,却还是架不住惯性,一下撞到简顷胸前。
因着撞到了鼻梁,傅之晓鼻子一酸,眼泪立刻含在了眼眶中。
她捂着鼻子退开,刚想将撑在凳子上的手拿来,却也跟着浑身一僵,艰难地低头一看,差点吐血——
她就说这凳子怎么这么奇怪!
好死不死偏偏按到殷王两腿之间,命根子处了!
傅之晓恨不得羞愤而死,根本不敢抬头去看殷王的模样,只匆匆道了一句“对不起”,便退到一边死命的扒住车窗,再也不要到处滚动。
傅之晓这边尴尬得不得了,恨不得跳河,而那方——
简顷还在发呆。
方才对方扑过来那一刻,一股微甘的药草味迎面而来,简顷对这股味道说不上多喜欢,却也不讨厌,看着傅之晓那么惊慌失措,便想搭一把手,谁知对方却忽然一巴掌按向……
那手很小很软,似有魔力一般让他几乎激起一阵颤栗感,腰间像有虫子爬动一样又痒又麻。
他漆黑的魅眸深处忽然一点一点亮起来。
傅之晓自然没发现他的异样,在心里疯狂的祈祷赶紧到达城镇。
在这样尴尬的气氛中,马车到了青石城。
一路到了客栈,袁离刚把马车挺稳,傅之晓就一头冲出马车,直直往客栈里走。
袁离诧异地道:“傅姑娘?”
“我先去休息休息,困了!”傅之晓头也不回往里冲。
袁离不解地看向马车内,此时简顷慢条斯理地掀开车帘下了马车,淡淡瞥了一眼袁离道:“还站在这里做什么?她的包袱都在马车里,身上没有银子。”
袁离纳闷,瞧见简顷若无其事地往里走,却连面纱都忘了带,当下明白——
自家殿下只怕在车里对傅姑娘做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
思及也顾不上探究,将马车上的重要物件拿下来,跟着进了客栈。
到了傍晚,袁离敲门进来,对躺在床上懒洋洋地休息的简顷道:“殿下,傅姑娘还是没有回应。”
简顷眼睛未睁,带着几丝慵懒地道:“那就等等。”
袁离实在好奇殷王到底对傅之晓做了什么,让人家一整天都不敢出来吃饭,便好心开口提醒道:“傅姑娘一整天没有用膳了。”
简顷果然睁开眼,慢条斯理地撑起身子道:“那你是想叫本王亲自去叫?”
“……”自然不是。
袁离语塞了一下,行了礼退出去,继续去傅之晓房间敲门。
由于客栈房间短缺,于是三人的房间隔得比较远,特别是殷王和傅之晓的房间,竟然在走廊一头一尾。
袁离又瞧了一会儿子门,还是不见人来开门。
小二端着一托盘的菜恰好路过,瞧着袁离敲了好几次门了,忍不住提醒道:“这位客官有什么事吗?”
袁离回过头道:“我找这间房的姑娘。”
小二笑了笑:“客官搞错了罢?这间房的姑娘,中午就离开了啊。”
“……?!”袁离愣了愣,“不可能啊,这个姑娘和我是一起来的。”
小二点头:“这么漂亮的姑娘,小的不会认错的。”小二亦是疑惑不解,“难道姑娘走竟然没有跟客官打招呼?”
袁离脑子一团乱麻,匆匆回到简顷房间,见简顷已经坐起来了,正在将一排茶杯叠起来,赶忙道:“殿下,不好了,傅姑娘跑了。”
说完,便提着心脏,准备迎接殷王殿下的怒火。
出人意料的,简顷没有任何反应,只是将一个茶杯拿起来,叠在另外一个茶杯上,随后又如法炮制地叠第三个茶杯。
见他如此镇定,袁离有些不镇定了:“殿下?”
简顷手上一顿,低低地笑起来:“跑了?”
语气柔和,不似平时那般骇人。
袁离蹙了蹙眉。
简顷将茶杯放好:“跑就跑了罢,发生了那样的事,女儿家难免害羞,不敢见人。”
袁离:“……”所以殿下到底是对傅姑娘做了什么?
他实在是好奇得不得了。
正纳闷着,又听简顷道:“明日一早再去追罢。”
------题外话------
别打我哟,打我我就打小殷~
这本题材有点独特:
《豪门绝宠之狂邪古代妻》文/猫二爷
她是女尊世界的丹医尊主,
他是现代社会的冷情总裁。
第一次见面,两人相看相厌。
公仪谨:此子好生风骚!
凤陌:此女多半有病!
她是离经叛道的天才奇葩,
他是病到快挂的冰山美男。
凤陌虚弱地躺在床上,有些在意公仪谨的过去:“你为什么跟家里断绝关系?”
公仪谨捧着药膳从厨房出来,想起了刚学的一句话:“没什么,不过是她们不懂天才的忧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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愿与君绝o(≧v≦)o~ 投了1票(5热度)
☆、第六十五章 闹市救人
这是一只柔软细腻,肤色白皙的女子的手。
她顺着脖子游走,一路划过胸膛,腰腹,最后到达大腿。
她的手仿佛带了电,所到之处激起一阵一阵的颤栗,如羽毛般轻盈,直教人痒到了心里。
不知什么时候,有个女子正靠在自己胸前,青丝遮面,只可见尖尖的下巴。
她身上散发出和傅之晓一样带着淡淡甘味的药草与青草混合的气息。
鬼使神差的,他伸出手挑起那女子的下巴,拂开她遮住面容的青丝,那双灵动的眼睛带着调皮的笑意,红唇勾着明媚的弧度,唇瓣轻启,软软的语句恍若点燃烟花,炸响在脑海。
他终究没能忍住,俯身对着那红唇印了上去。
她的肌肤如上好的丝绸让他爱不释手,她的味道如嘉酿美酒,引他沉醉。
……
简顷猛地睁开眼,室内一片漆黑,唯独月光透过窗户的缝隙泄露了一丝光线。
他缓缓坐起来,掀开被子,沉默了片刻,又下床准备换条裤子。
漆黑的房内他仿佛如白天一般,步子沉稳,一路避过桌椅,绕过屏风取了一条裤子穿上。
换下来的那条裤子被他随手扔到了盆子里。
他却没有继续回床上休息,只斜斜地倚靠在软榻上,一双黑眸在一片黑暗中闪着幽诡的暗光。
袁离早上进屋,见简顷早已下床坐在软榻上懒洋洋地休息,不免有几分诧色,迟疑片刻,先过去整理床铺。
走近了,看清床上的状况,袁离身体僵了僵,几乎不可置信地掉头看向简顷,却见简顷正好阴森森地看着他。
袁离立即识趣地收敛了表情,装作若无其事地道:“殿下,傅姑娘就在离这里两条街的客栈,用过早膳属下过去请她过来罢。”
简顷沉默不语。
袁离忽然就有些尴尬了——
他几乎从未想过殷王殿下会发生这样的状况。
他不由自主又想起昨天傅之晓的逃跑,殿下到底对傅姑娘做了什么啊?
竟然还引得他自个儿做了一场春梦。
真是不得了。
半晌,简顷才轻描淡写地道:“可以。”傅之晓是懊恼的。
她觉得,自己估计是这个世界上最糟糕的大夫了。
她给齐昀调养身体,结果还没调养好久跑了,给武小将军疗伤,结果刚做完手术就跑了,答应给殷王看病……
可是这次实在太过尴尬了,脑子一热又跑路了。
傅之晓只不过换了间客栈,她还没有完全丧失理智,只是需要静一静。
匆匆吃过晚饭,傅之晓洗漱完毕爬上床,翻来覆去想了许久,决定明天还是得回去找殷王,毕竟自己答应过袁离替他治病。
出了客栈,傅之晓先去昨天殷王落脚的客栈找人。
清晨的青石城十分热闹,人来人往的大街上叫卖声不绝于耳。
两个客栈隔了两条街的距离。
傅之晓一路边走边观察着青石城,比之禹中的卞中和泗临,青石的姑娘姿态显得更为婀娜柔美,说话像糯米一样,既细又软,渔夫撑着小船在拱桥下缓缓驶过,铺展开像一铺美丽的画卷。
“放屁!”
忽然一声洪亮如钟的声音让周围的人都纷纷转过头去。
傅之晓也下意识掉头看过去。
在那一处酒楼门口,在人群中间,隐约可见一个壮汉。
“你干什么?!”有少年薄怒道。
傅之晓诧异地走到人群外,便听见旁边有人问:“发生什么事了?”
“是吴老爷啊,吴老爷昏倒了,那个年轻人主动说帮吴老爷看病,却说要在胸膛上开个洞。”有人接话道。
“什么?”问话之人大吃一惊,“在胸膛开洞还有活路?”
“就是呀,是庸医,庸医。”顿了顿,他又道,“要不就是那个。”
问话之人倒抽一口气。
在胸膛开个洞?
傅之晓心念一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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