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明白的高级货,你们说今晚匕哥是死是活?”
“呜呜呜……你们不要吵了,这个故事好动人……”江潮的哽咽声打断了王亮亮的分析,没过几秒,整个寝室里的人都安静了下来,并且眼眶开始发红。
胡校长将所有的人都赶出了自己的办公室,用纸巾死死地塞住自己的口鼻不让自己哭出来。以免被同事笑话,但是他却不知道,此时办公室外众人的反应几乎和他没有差别。
随着乐曲的深入,这种催人泪下的感觉越来越清晰可见。虽然中国人听不懂意大利语,那音乐中所表达出的画面却仿佛就真实地出现在了眼前。
亲爱的……我等了你两千年……是吗……你依然不爱我……
但是没关系……只要能每天看到你……我宁愿一直这么等下去……
你要和他一起走了……那……你走吧……但是……你可否给我留下一点能回忆起你样子的东西……
这样……我就能再等上你两千年了……
你不会回来了吗……我不会跟过去的……你身上的气味和感觉……已经浸入了我的灵魂……
林雪和沙楚楚手边的纸巾在不知不觉间已经用得干干净净,两人只能将鼻涕眼泪的互相往对方的衣服上擦。
“妈……要是庄匕能这么对我,就是马上去死也甘心了……”
沙楚楚梨花带雨,哭得说话都带抽了。
林雪摸了摸沙楚楚的头,一脸赞同地说道:“这个世界上要是有这种男人,你宁愿你嫁给他也不要嫁给我们笔笔……”
钢琴的节奏越来越慢,音调越降越低,而小提琴的节奏却越发得快到一个不可思议的地步,就在这两种诡异的音调看似矛盾却出人意料地完美地结合在一起的时候,同样脸上湿答答的张冰乐开口了。
“这是这个地方,整首曲子的最高难度,我想肯定要有一个四分之一拍的切分转音。”
正用力地扣着自己的肉来转移自己注意力的庄匕闻言,竟然在这个全场号丧的场面中笑了出来!
“卡擦!”只是庄匕没有料到,一个敬业的记者即使是快哭死了,也不忘给庄匕拍下这一张特写的照片。
失误吧……失误吧……
庄匕呲牙咧嘴地看着台上忘情地表演着的三人,心中不由大声诅咒起来。
帕瓦罗蒂几人这时已经完全融入到了歌曲之中。
没有任何人能影响他们的发挥、没有任何事情可以转移他们的注意力,但是!他们却突然集体一顿,在脑子空白的那一霎那,帕瓦罗蒂三人同时睁开了眼睛!
要不是这首歌曲太过吸引人。大概没多少人会注意到这么细微的失误。可正是由于曲子太过完美,所以在那精细的四分之一拍逝去的那一瞬间,之前所有的画面仿佛都被打碎了。
干得好!庄匕紧紧地握住了拳头,丝毫不为自己的贱招感到不好意思。
狗日的,洋鬼子,你们平时也没少跟我们耍贱招,哥这是以彼之道还施彼身!
高潮过后,这首在前五分之四过程中堪称完美的曲子很快就落下了帷幕。
虽然有瑕疵,但是五个来自中立国的评委还是很快就给出了高分,不为别的,光是能让现场所有的人当场落泪就是一件非常了不起的事情。
历史上有多少场演奏能达到这种效果?!
五个9。9分。几乎无法超越!
但是巴丁格和安德森显然对这个分数还不是很满意。
“刚才到底是怎么回事?”帕瓦罗蒂等人一下场,巴丁格和安德森就不由质问起来。
施耐德无奈地摇了摇头,试着分析道:“一定是比赛前那个变态的举动影响到我们的情绪了!”
帕瓦罗蒂一听,脑海中又飘过刚才的那个似曾相识的老头子的脸,皱着眉头表示了同意。
……
“苏菲她妈……”苏部长擦了擦脸上了的泪水,又从抽屉里拿出了苏菲母亲的遗像,口中不由喃喃道,“你看今晚咱们的女婿能不能将这段感动全世界的音乐打败呢?”
他放下照片,深呼吸了两下接着又摇了摇头:“好像,有点难办啊……”
而此时在胖老板的面馆中,原本用来擦嘴的纸巾已经全部沾上了鼻涕、眼泪甚至是口水。
胖老板自己一边哭着,一面却劝着众人收声。
“都停下!要轮到庄匕上了!别把这里搞得跟死了人一样!”
“等等……再缓一缓……娘的竟然止都止不住……”
“老板,今天真是不好意思了,这些纸巾我买单……呜呜……”
隔着电视都能哭成那样,比赛的现场更是混乱得不得了。
“苏菲,你有完没完?”
庄匕拉过苏菲的手,看着她那红得跟兔子一样的眼睛说道。
苏菲心里难过,也顾不得记者不记者的,一下就扑进庄匕的怀里道:“你会不会等我两千年,就算我和别的男人跑了你也等我?”
庄匕眉脚狂跳两下,嘴角一抽很干脆地回答:“做梦!”
苏菲听到庄匕的回答,气得直接就用高跟鞋在庄匕的脚面上活动了两下,疼得庄匕不禁脸色发白。
但是东边哭完西边哭的场面最终还是被控制住了。
当十几个大鼎被扛上舞台的时候,人们心中的那点死去活来的爱开始慢慢消散开始。
难道这真的是乐器?
帕瓦罗蒂猛地站了起来,这东西,看起来实在有点不可思议。
……
“匕哥他想干什么?”黄友伟开始在网络上找起大鼎的资料,当他看到那东西原本是一件厨具的时候,不由愣住了。
胖老板店里的人安静了,庄匕每一回都能给他们带去惊喜,而这次更是吓了他们一大跳。
“老板……你觉得那些东西……能搞出和刚才差不多感觉的音乐?”
胖老板摇了摇头,拿起手中的一个碗敲了敲道:“我个人的直觉告诉我,台上的东西不会比我厨房里的东西好上多少。”
“这孩子!学学人家刚才的东西多好!”庄烈坐在沙富贵的办公室中,擤着鼻涕说道,“这些个大铜罐能搞出什么东西?要是输了可不就给中国丢脸了吗!”
沙富贵犹豫着摇了摇头道:“亲家,我觉得我们还是得对笔笔有信心,要是搞不出点东西,他是绝对不会乱来的。”
庄匕的母校十一中学新设置的大屏幕前。全校2000来个人也正对庄匕的行为纷纷做着猜测。
“老师,庄匕学长这些东西是在我们学校学的吗?”
“应该……是吧……”
“那是哪个老师教他的呢?”
“额……庄匕以前很喜欢和一个收拾垃圾的老头呆在一起,那个老头的小屋子里到处都是差不多那个样子的破瓦罐,我想可能是那个时候他自己鼓捣出来的吧……”
“老师,你确定事实是这样的?”
“额……这个……艺术源于生活而高于生活……”
“那匕哥以前有没有表演过这项绝活呢?”
“就如我经常所说的,你们的庄匕学长是一个非常低调的人!”
……
在人民大会堂内几千双眼睛的注视下,庄匕和两个老头子缓缓地走上了舞台。
几个裁判满是希冀地看着庄匕,敢于和刚才的曲子一较高下的东西,绝对不可能会是什么凡品!
“咣!”
千呼万唤之中,张冰乐兄弟拿起手中的铜锤,重重地砸在了大鼎之上。
那低沉的声音在宏大的大厅中盘旋良久,激荡的回音来回走动。
观众们深深地吸进了一口气,因为那感觉,就像是直接敲在他们心里的一样!
帕瓦罗蒂看着台上的张冰乐,脑中尘封的50年的记忆轰然间爆炸开来。
是他!他回来了!
“啊!!!!”
帕瓦罗蒂来不及惊讶,浑身上下就被庄匕突然发出的高亢嗓音震得一抖。
这怎么可能?这种声音,只有在自己最巅峰的时候才能被唱出来!
(。。)
正文 第一百四十九章 对决(二)
更新时间:2011…3…23 :03:07 本章字数:3761
第一百四十九章 对决(二)
十几个大小不一、或盛满水或空空如也的大鼎在张冰乐兄弟的敲打下,开始编织出一阵雄壮的乐曲。
现场观众的眼中不再含有泪水,他们感觉浑身颤栗,一腔发自肺腑的涛涛热血仿佛就要随着庄匕的歌声燃烧起来。
国有汉唐之强,因为铁蹄到处,所向披靡!
国能千年不亡,因为总有壮志男儿抛洒热血、马革裹尸!
所有的观众几乎有停下了呼吸,那种雄厚的气势和身处疆场的悲壮感,让他们似乎忘了自己身在何方。
裁判们从大鼎被敲响的几秒钟后就感到了深深的震撼。
这难道是仅有5个音高的中国古乐演奏出的东西,那千万人互相绞杀在一起的刀光血影,就仿佛历历在目一般。
他们听出来了,这是中国2000年的战争史的缩影。恍然间,所有的人似乎闻到了铁锈的气味。
那是什么?是鲜血吗?
“匕哥……他的眼睛……”黄友伟看着直播镜头中的庄匕,好不容易才从那种意境中摆脱出来,全身带着鸡皮疙瘩战战兢兢地结巴道,“他的眼睛变红了……”
不光是黄友伟,几乎所有的人都发现了庄匕双眼的变化。
“笔笔……”林雪从来没有见到过这样的庄匕,那充满野性的和赤luo欲望的眼神叫她这个母亲感到了深深的震惊。
沙楚楚已经完全惊呆了,不管是张冰辉兄弟的鼎声,还是庄匕的歌声和眼神,那无处不在的压迫感让她感觉自己有点喘不过气来,她紧紧地拥住林雪,试图靠自己的婆婆让紧绷着的神经可以稍稍地有所舒缓,但是,除非音乐停下,否则她的做法只是徒劳。
5个裁判都微微颤抖着身体,他们似乎想到了自己的祖先跪拜在中国大地上时脸上那抑制不住的喜悦,他们似乎看到了汉唐军队征战四方时的天下无双。
所有的人从音乐中感受着中国的古代文明,嘴巴时张时合,他们想说些什么,却感觉所有的语言在这种排山倒海的大国气势之前显得那么的难以准确表达出自己的情绪。
安德森感觉自己的手心出汗了,即使他强行控制着自己的思维,但是感官上却不受控制,他觉得自己已经完全陷入了庄匕的世界中。
*祸!一个与杀戮几乎可以画上等号的词就那么毫无顾忌地暴露在世人心中!
君不见黄河之水天上来,奔流到海不复回!
君不见高堂明镜悲白发,朝如青丝暮成雪!
以诗仙李白之文曲大才,尚且只能吐出半个盛唐,现代人苍白的白话文几乎无法招架这样的景象。
唯有鲜血可以铸就一段伟大的文明!唯有完全释放天性才能创造一个伟大的民族!
中国古代的强盛源于血战,让外族由衷屈服,令四方前来朝拜。那盛世需要铁与血的交融!
就在众人以为自己要被庄匕的歌声压迫至死的时候,他的的音调却猛地一降,伴奏的声音也随之落下。
安德森这才稍稍松了口气,心中不由开始安慰起自己:中国人的水平也就只能支持那么几分钟的时间,那只有5个音高的大鼎最多也只能发挥到这里了。
庄匕眼中的红丝开始褪去,大鼎所奏出的旋律开始显得有些悲凉。
那是中国近现代的场面。
胡校长和苏部长这一辈人的人开始紧紧地握住了拳头,在那些受人**的年代,中国人开始失去原有的血性。
受奴役、受残杀,只有看客、没有侠客,文化遭到阉割、人性渐被扭曲。但是!更多的却是不甘!
这不是真正的中国!那热血并没有断流,那志士并未屈服!
听众们只觉得浑身一股有劲无处使的憋屈,究竟是缺了什么?是什么叫中国遭受了竟百年的耻辱?
为何小小的弹丸岛国敢欺我、辱我?为何小小的边陲番邦敢窃我、盗我?为何曾经的夷人蛮人敢杀我、夺我?
音及此处,全场之人无一不在庄匕的演唱之下露出一副咬牙切齿之状。
“我像阿拉真神发誓!我见到了该下地狱的东征十字军!”一个来自中东的裁判在心中大声吼道。
而他身旁的印度裁判脑海中浮现的却是日不落帝国的米子军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