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自己,则趁着这功夫前往长白山,那世生要是在那里的话更好,如果不再的话,嘿嘿,他就破了那鬼国封印,唤醒千年妖兵,到时候即便世生搬来神仙除他,乔子目都不会再皱一下眉头。
说话间,乔子目一个翻身又坐回了龙椅,然后指挥坐下奴妖朝着远方飞去,而见他要跑,刘伯伦大喝了一声:“休要走!!”
而就在这时,无心恋战的乔子目挥了挥手,早已‘饥渴难耐’的妖兵大军如巨浪般朝着他们涌了过来!
刘伯伦见状不妙,便下定了居心,拿牙一口咬破了舌尖,嘬了一口舌间血后,用葫芦里的酒混合着吞下,随后,他双目猛瞪,浑身精神之力迅速集中在额头之上。
“给我破!!”刘伯伦狂吼一声,随后双臂发力,竟使出了久违的‘遁酒合一’!
遁酒合一的气团在空中猛地炸裂,气爆翻滚,眼前百余名妖兵被炸成了碎肉,而那肝叶巨魔也被这股力量给掀出了老远。
一旁的李寒山心中一惊,忙问道:“醉鬼,你这……怎么还能用?”
是啊,按理来说,刘伯伦的‘遁酒归一’之法虽然刚猛异常,但是想将其发动,则必须要消耗刘伯伦体内的酒气,而刘伯伦这些年积累的酒气,早在打‘正主太岁’的时候就已经损耗一空,所以,如今的他怎能又发动如此大规模的‘遁酒归一’呢?
“当然能用了!”只见刘伯伦哈哈大笑道:“谁像你啊,就在前天,就在你还跟个娘们儿似的一个人郁闷的时候,哥哥我钻研精神之力,终于让我悟道了更高的境界,怎么样,厉不厉害?”
刘伯伦同李寒山说,这是他新领悟到的境界,在这种境界之下,他可以借助身边的自然之气来顶替酒气,虽然耗费要比先前大一些,但是却解决了那酒气有限的尴尬。
而李寒山听罢此言之后心中自然欢喜,只见他一边用灵子术拧碎攻来的妖兵,一边说道:“真有你的!!”
“那你看看。”只见刘伯伦豪迈的笑道:“我是谁啊,刘家庄第一俊男……算了不扯了,寒山你看!”
说罢此话之后,只见刘伯伦伸手一指身后的方向说道:“老贼已经跑远了,可他带走的妖兵着实不少,这样下去可不行,这样,这里由我顶着,你快去追那老贼,千万莫要让他上山上的这么痛快知道么?!”
李寒山回头望去,果真,此时的乔子目已经飞出了老远,而跟随他的妖兵仍要比此处留下的还多,于是,李寒山便开口说道:“好是好,可是你自己一个人能行么?”
“怎么不行?”只见刘伯伦笑道:“你刚才没看见么,那我再给你表演一个。”
说话间,刘伯伦聚气于头顶,又一次的使出了遁酒归一,千百妖兵被炸飞了的同时,刘伯伦一把抓住了李寒山的手,同时对着他狠狠的说道:“千万莫要放过了那老贼,起码,起码要报师兄的仇知道么?”
刘伯伦的语气中夹杂着无尽的愤怒,而李寒山听罢此言之后,也郑重的点了点头,情况危急不容耽搁,于是他便转过了身,开口说道:“那好,你可千万要小心啊!”
“放心!!”刘伯伦哈哈大笑道:“快走!!”
说罢,刘伯伦第三次使出了遁酒归一,气爆翻滚,为李寒山开出了一条血路,而李寒山当即发动灵子术,化作了一道蓝光朝着那乔子目的大军追了上去。
而眼瞧着李寒山已经飞远了之后,刘伯伦这才长出了一口气,随即,只见他的身子一抖,等落在了地上之后,先是喝了两口酒,然后抬着头望着那数不清的妖兵,以及那肝叶所化的巨魔,瞧着瞧着,刘伯伦竟不由得苦笑了下,随后轻声叹道:“娘的,我哪会什么借自然之气啊,就算我有心朝‘自然’借,人家能借我才怪……罢了罢了,既然夸下了海口,那就只能硬挺了,这么大一片肝子,拿来下酒应当不赖吧,就是不知道以我现在的牙口能不能啃得动了。”
第三百五十六章刘伯伦赤身之人
“兔崽子!!还不快把衣服给我穿上!!”
这里是中原稍北的一处村庄。这庄子不小,共百余户人家,因为半数以上都姓刘,所以便名为‘刘家庄’。
刘家庄盛产蜀黍(即高粱),因地理位置优越,所以百姓生活安乐富足,其烧出的高粱酒更是远近驰名。
而这一年,刘伯伦七岁。
那是个秋天,天已寒风已劲,那是刘伯伦的父亲第十一次抓住了光着屁股四处逛的刘伯伦。
他的父亲也是本庄人,刘家祖产不小,而这位刘爷当年年方二七,生的仪表堂堂不说,更是名落地的举子,是整户庄子里少数能识文断字的主儿。
且见刘爷朝着拿鸟对着自己的儿子大声的说道:“不好好念书,都什么时候了还光着屁股到处跑,丢不丢人?”
虎头虎脑的刘伯伦被父亲骂了,却并没有感到恐惧,相反的,他当时还呗儿理直气壮的还口道:“念书没用,而且,我光着屁股怎么了?昨天晚上你不也光着屁股和我娘……”
“你给我打住。”只见刘爷不含糊,一手拧起了刘伯伦的耳朵,刘伯伦疼的龇牙咧嘴连忙求饶,而刘爷先是转身,朝着一旁几个远处偷笑的妇女们不好意思的笑了笑,随后红着脸回头对着刘伯伦咬着牙说道:“那是一回事儿么?唉我说你这孩子怎么这么贼,大晚上不睡觉瞎看什么看,以后不许看了知道不知道?”
“爹,当时你和我娘在干什么呢?”刘伯伦天真的问道。
“问什么问,你娘后背痒,我帮她挠挠那是。”刘爷脸红脖子粗的说道:“知不知道错了你,知不知道?”
刘伯伦的耳朵在自己爹的手里,此时想不听话都没用了,于是只好赌气的哼了一声,而那刘爷似乎很不喜欢再外面多逗留,于是忙脱下了自己的袍子披在了儿子的身上,说到底,他还是怕孩子被冻着了。
随后,刘爷拉着小刘伯伦往家走,路过先前那几个正在聊闲天儿的妇女身旁时,他又不好意思的笑了笑,而那些妇女们则笑得更欢了,很奇怪,看见了一个孩子的屁股,竟能让他们有这么大的反应。
不知为何,刘伯伦看见她们那笑容便觉得生气,于是便想要开口说话,但刘爷一把将他拉过,随后急匆匆的走了。
回家的路上,父子俩聊着天,刘爷爱孩子,此间见刘伯伦还是小嘴嘟的老高,便拿话逗他:“成了,说你你别不乐意听,爹也是为了你好,你看谁家孩子这么大了还光屁股……好了好了,你别哭,爹不说了……说点别的吧,啊,对了,你刚才说读书没用,为什么会这样觉得呢?”
“就是没用!”只见刘伯伦含着眼泪说道:“读书要是有用,爹你怎么会受那些恶人的欺侮?爹,我不读书了,我不让任何人羞辱你!”
那一刻,刘爷在听了自己儿子这一番话后,当真是僵住了,瞧着满眼泪花儿的小刘伯伦,刘爷又怎会不明白他话中的含义?
原来,两月之前,刘家庄出了一件大事。
早在去年的时候,有一名城里的商户前往这里收粮,那商户是由两名衙役陪同着一块来的,说是南方闹了匪患,而当地征收的军粮的官员贪了挺大的窟窿,由此导致军粮不足,后来事情败露,这官员怕被砍脑袋,只好四处征粮借此填补空缺。而这客商不知从哪搞来的门路,得知了这个消息之后发现了商机,于是便做起了二道贩子,想由此征粮再卖给征粮官填补空缺。
而这商户出的价钱虽然不高,但也挺合理,外加上有官府的衙役见证,所以当地的各户百姓便纷纷卖粮给他,那客商当时给足了定钱,又当场以官府的名义立了字据,直到来年开春和上头结了帐便连本带利还清粮钱。
当时刘家庄的百姓们还挺高兴,可是没想到,开春以后这笔账竟打了水漂,庄里不是没派人进城去讨过账,可那客商一直搪塞,刚开始的时候,只说手头紧账还没收回来,让他们回去耐心等待,可去的次数多了,那商户被逼的紧了竟耍起了无赖,脖子一伸嘴一撇,只道是要钱没有要命不给,末了还扬言道:你们爱哪告就上哪告去。
这可真气坏了刘家庄的百姓,你说这是什么人性啊!
要说那笔钱可不是小数目,于是,庄里长辈们决定,要上衙门去告那客商,而刘爷身为庄里学问最高的庄民,自然就但其了写状纸打官司的最佳人选,刘爷感那些同乡可怜,于是也就责无旁贷,当夜写好了状纸,隔天便前往衙门替全庄打起了官司。
可这官司刚一开,刘爷的心里便没了底,原来那客商和这官老爷是亲戚,而这倒卖私粮的事情,明面上是那商户经手,其实背地里还有那官的撑腰。
他们关起门来做买卖,显然是想翻脸不认帐。果不其然,开堂没多久,那官便一口咬定他们找错了人,只道这商户根本就没去过刘家庄,更别提买了他们的粮。
你说这不是干瞪眼说瞎话么?于是刘爷连忙据理力争,但他一书生又哪里斗得过那官呢?于是整场案子下来,刘家庄的百姓只能忍受这哑巴冤,但是刘爷天生骨气硬,身为读书人更是看不惯他们这肮脏的勾当,于是一口气咽不下,当即便决定远行上告。
他费尽千辛万苦本就像要个公道,但奈何市局动荡,官场皆腐,当刘爷花了一个多月的时间来到了所属大城向那大官状告当地官府的时候,等待他的,却仍是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
是官便贪,且官官相护,那大官看了刘爷的状纸之后,仅是笑了笑,要知道这事牵扯太大,倒卖军粮得连挂出多少硬角色?所以那官才不想受这个罪,于是连问都没问便差人将刘爷遣了回去,而回去的路上,得了风声的地方官早已派遣差人等候。
刘爷状告无门,最后还蒙受了不白的屈辱,那官员似乎有意要杀鸡儆猴,所以当即命人杖责二十,随后更是别处心裁想出了一个令人发指的阴招,他知这刘爷是个读书人,而读书人最好脸面,所以他命差人将刘爷押送回庄的时候,让他们将刘爷的衣衫扯烂,让他就这样赤条条的回庄,丢尽他脸的同时,也警告那些屁民们休要再做告状的妄想。
刘伯伦记得,那一天几名衙役敲锣打鼓的进庄,大声读那判决的文书,只道是这刁民刘某妄图诽谤官府,现兹以惩戒以儆效尤,尔等如果再犯,罪责充军决不姑息!
而刘爷则低着头,赤条条的走进了庄子。
当时整个庄里的人们,没有一个敢出门,最多的,只是趴在门缝里朝外观瞧,刘伯伦当时正在伙伴家玩耍,那一幕,深深的烙印在了他年幼的心中。
父亲为了大伙去告状,因此落得如此下场,而整个刘家庄的百姓,此间竟没一个人敢出门说话,甚至……甚至还有人在一旁嘲笑?
他们在嘲笑什么,是嘲笑没有穿衣服的父亲么?或者,是嘲笑穿着衣服的自己?
刘伯伦不清楚,他只记得,当时自己不顾阻拦哭着跑了出去,跑到了父亲的身前,而憔悴的刘爷在见到了自己儿子的时候,含泪的眼中稍显欣慰,他摸了摸刘伯伦的脑袋,然后故作轻松的轻言道:“哭什么,爹没事。”
尽管多年过去,光阴早已让往昔的记忆变得模糊不清,但当时自己父亲的眼神,刘伯伦现在还记得,那是怎么样的眼神,虽然在笑,但看着却让人连哭都哭不出来。
两月之后,当刘爷从自己儿子口中听到那番话的时候,登时也勾起了心中那段阴暗的记忆,刘爷是个聪明人,他望着刘伯伦,然后惊讶的说道:“所以,所以从那以后你就不爱穿衣服了,是么?”
“我不想让那些人笑话爹。”只见刘伯伦天真且坚定的说道:“既然爹没穿衣服,那我也不穿便是了!爹不丢人,那些穿衣服的才丢人!”
孩子的心都是天真的,但刘伯伦的天真却让刘爷万分感动,这孩子是想以这种方式来告诉自己,当日自己并不是一个人。
想通了这个道理之后,刘爷心中欣慰的同时,也不由得由衷的感慨:看来自己真是错怪这孩子了,他年纪虽幼,但心中却如此的仁义孝道,这让刘爷十分的自豪,于是,他当即抱起了刘伯伦,一边帮他擦着泪,一边说道:“爹错怪你了,但爹没事,算了不说了,走,回去让你娘煮两个好菜,今天破例让你陪爹喝一杯。”
刘伯伦听到爹要给他酒喝,登时破涕为笑,于是父子俩踏着夕阳回家,一路上留下爽朗的欢声笑语。
说起来,这好像是刘伯伦第一次接触到这世间的不公与黑暗,他天生聪慧,但从不轻易流露出自己真正的想法,其实他并不是一个厌恶读书的人,他说读书无用,正式因为他知道了官场的黑暗之处。
随着年纪越来越大,他从父亲处得知的消息也越来越多,距离那次的事情已经过了许久,刘爷也想通了自己受冤的原因所在,这理由很简单又很不简单,那个年代,是官便贪,而且这贪并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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