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能动!”陈图南的出现,让三兄弟忘记了身上的伤痛,只见世生一边抹干净了额头,一边将右指又挤出了鲜血:“大师兄,我跟你一起。”
“还有我!”刘伯伦开心的灌了好几口酒,随后笑骂道:“师兄啊师兄,你之前可把我们给骗了,现在让我来,我觉得我又有能打败那混蛋的力气了。”
李寒山没有说话,只是坚定的望着陈图南点了点头,只要师兄在,他什么都不怕!想到了此处,李寒山紧皱双眉,眉心处一点金光乍现,灵子术之威比先前竟更加的强烈!
而就在那时,空中的数百只巨大的魔掌如同暴雨般劈空而落,面对着太岁之威,刘伯伦旋转着身子首先跃上了半空,对着眼前的魔掌大吼一声:“再给你两年!!”
遁酒归一的气爆出现,瞬间数十只魔掌击散,而与此同时,世生抹干净了额头,又用血勾了一道符,火光闪烁间,世生再次进入了鬼神状态,他转头望了望陈图南,同他相视一笑,一寒一热两道光芒冲天而起!
如今师兄回归,若不再放肆一战又更待何时?!
世生和陈图南穿梭在那些魔掌之间,已手中兵刃将其一一砸碎,刘伯伦紧随其后,金色八卦胸口闪烁,双全舞动说不出的威风!虽然那些魔掌之威力不可小觑,且数目众多,可李寒山的眸子正在死死的盯着,但凡有魔掌要击打在几人身上的时候,他都会以灵子术将他们转移到外围。
天还没黑,空中竟好像出现了星辰,星辰压得很低,好像随时都能撞在山顶,那其实并不是星星,而是因几人的战斗出现的连续爆炸所致!
“这厮好像有能模仿别人法术的道行。”数百只魔掌并未有击打在山顶,陈图南挥剑辗碎了最后一只魔掌后,擦了一把头上的汗水冷声说道:“这个不是云龙寺的功夫么?”
太岁使出的魔掌,确实有些形似云龙三大绝技,幻术,而是因为那太岁之强,强到了可以随心所欲的将妖气产生任何变化所致。
而太岁在见到这陈图南出现之后,三人的身上竟又重新出现了力量,眼见着自己发出的妖气全部被他们击散,三人抬头,如电目光毫不畏惧的同它对视着,此时太岁的心中除了‘愤怒’之外,竟又出现了一种新的情绪。
顾忌。
那种情绪好像是顾忌,难道,这人的出现,补足了他们身上那出现了偏差的‘因果’么?
确实是这样的,虽然天道运转,救世者只能有三人,但在阴错阳差之下,陈图南也曾有幸进入了琉璃百宝屋,有百宝屋法宝在手,他注定也要加入这最后的战局。
可以说,正是因为他的到来,这一代的救世者们才真正的聚齐了。
而太岁虽然不知这陈图南有何来历奇遇,但却也隐约的感觉到了这一点,想到了此处,太岁头上的疤痕忽然发出了一阵刺痛,用手摸去,发现那疤痕隐隐鼓动,太岁又望了一眼远处天空,心中不由得叹道:他们的因果如此,而我的因果呢?谁又能给我的因果一个答案?
太岁眼望的,正是那长白山的方向。
它为妖星,已经酝酿了三十年,混沌之中蕴化出了神识,然而他本是不全之体,因为行笑的封印,让它如同受伤产妇肚子里的胎儿一样不能正常发育,也许这便是因果的误差,而这个误差给他带来的,是看似无伤大雅的影响。
在降生人世的时候,它暂时忘记了自己的来历,那短暂的失忆,让它如同一张白纸,而它没想到,正是因为这一丝的误差,使它的命运产生了连锁反应。
刚来到北国的时候,这里的雪还没融化,雪原上刮着闹海般的大风,而站在这风中,赤身裸体的它却没有感觉到一丝的寒冷,我从哪来?我是谁?
这是第一个疑问。
如同每一个有思维的人一样,在那段日子里,它一直寻找着这个答案,在千年万年形成的丛林之中徘徊,只有它自己,孤独滋生,让它感到有些绝望:天地之间,莫不是只有自己么?如果是这样,那我为何还要出现?
如人的思维,让它的孤独日渐深重,所以,偶然一日,在见到了一直从树洞中钻出的松鼠之后,它的孤独转化成了喜悦,啊,原来还有别的存在,我并不是唯一的。
松鼠见到了它,受惊之余慌忙跑到了树上,太岁有些焦急的摸了摸树,它发现,自己碰触到的东西可以枯萎,也可以滋生。就像那棵树,只要它想,那棵树能在它的手中瞬间扭曲消散,也可以让其死而复苏。
但重新枝繁叶茂的树木,只能存活一天,日月轮转之后,它会再次凋零。
太岁就是在那一刻回想起了自己来到这世界的目地的。然而,坐在那颗树下,一天一夜,眼望着苍松枯荣,叶子一片片滑落,它的心中出现了第二个疑问:我为什么要毁了这一切?
不远处的小松鼠好奇的望着它,发现它本无恶意之后,竟上前嗅起了它的手指,太岁伸出了手掌,望着掌心里的小松鼠,多么神奇的生命,充满了活力,与自己一样,所以为什么?我为什么要杀了它们?
太岁并不知道,正是因为这小小的疑惑,竟让它的心中滋生出了另一个本不该出现的性格。
那是怜悯么?他不清楚,不过从那以后,他暂时放下了由生俱来的念想,它开始用心的去观察这个世界,后来,白雪开始融化,暖风透进深林,北国的春天到了。
万物开始复苏,活着的东西也开始多了起来,吹着带有青草香的风,让它感觉到十分的舒适,只觉得这种生活也十分美妙。
直到他看见了人。
它的这次流浪,一路就好像在捡拾着自己为何存在的拼图。在春天的时候,他来到了夜壶村外的丛林,那是他第一次见到‘人’。
比起那些动物,这些人更与他相似,但太岁不敢直接融入到他们的生活,只是在远处静静的观望。那时唯一见过它的,是一名女子,她在采摘草药,见到它之后并不害怕,而是对它笑。
第二日,在见到那女子之后,女子从背篓里拿出了一块干粮丢给了它,它虽然不用吃东西,但将其捡起闻了闻后,还是还给了她一个笑容。
笑容似乎会传染,让它心中的人格更加丰满起来,那一夜,它十分开心,只觉得万物并不像意识中的那么可恶,然而就是在那一夜,让它拾起了另一块拼图。
它将丛林中的动物都当成朋友,尤其是最初的那只小松鼠,更跟着它一起来到了这里,当时它正在林中行走,忽然见到一条豺狼蜷缩在不远处,豺狼身体已经僵硬,显然是死亡已久。见此情景,太岁心生怜悯,便上前用手抚摸狼尸,希望能再给它一天的生命。
可哪里想到,那豺狼复活之后,竟目露凶光,一口将太岁身边的松鼠吞入了腹中!随后拔腿就跑,回头望着太岁的眼神中,充满了敌意和嘲弄。
见到自己的‘朋友’死了,太岁心中一酸,头上疤痕发出了剧痛的同时,一阵冰冷的声音伴随着许多陌生的记忆出现:你,可曾看清了么?这便是世上的真实。
它本好意,但却因此害了自己的朋友。
它本灾星,不该存有感情。
世上之人,大多与那豺狼一样,不知知恩图报,只明自身贪欲而妄自害人害己,你看那些百姓上山劈柴猎兽,他们求得难道只是活命么?不,他们求得,是自己的贪欲!那一张张沾了血的鹿皮貂绒,最后都变成了无能王族身上的炫耀。
本都是人,他们却要分出三六九等!不仅如此,他们为了私欲,甚至能毫无怜悯的残害同类,所谓的王族,大多都是一些是非不明的草包,帝王杯中的美酒,饮下的是多少万物的鲜血?
动物都是如此,人比动物更加的恶心。因为受他们私欲所残害的,是整个世界。
而我,就是因为他们的恶意而出现的。
又找回了一部分记忆,太岁在这记忆中崩溃了,周围树木因它的纠结而枯萎,它打死了那只豺狼,从它的胃里取出了那只陪伴他多日的松鼠,它本不该死的,是我害了它。我是世间恶意所化,是不详的化身,而世间的恶意来源,是人。
望着血肉模糊的松鼠,太岁又坐了一夜,记忆的重归,让它再次成长,由一个半大的孩童,一夜间长成了个青年人的模样。
不过,它心结未解,还是不能妄下定论,所以它便做起了死者复苏的事情,因为他要更加真切的看到人,看到人心究竟是怎么样的存在。
这个实验让它很失望,重新复活之后,那些人的眼中满是贪欲,想的尽是一些生前没有做过的事情,哪怕是害人,他们也觉得这样并没有关系。
反正他们已经死了,害不害人又能怎样?杀一个够本,杀两个我就赚了不是么?
太岁感觉到了那些人心中的恶意同自己身上的气产生了共鸣,而就在这时,他遇到了难空和尚,空空佛手印,又为它带来了一片拼图。
记忆的拼图愈发完整,新生出的性格开始变弱。
我本太岁,降临人间只为行人事,替人杀人而已。
在生出了这个想法之后,太岁便决定见世生他们一面,心中人性尚存,对于世生他们,太岁并不想同他们动手,也许,他在潜意识中,还希望能从几人身上得到答案。
但可悲的是,它现在的人性已远没有心中复苏的恶意强烈,正如世生所说,它现在看到的,都只是它想要看到的东西而已,它变得越来越固执,独断独行,这正是让人性走向毁灭的必经之路。
它虽然厌恶人之陋习,但由于它就是那些陋习组成,所以自然无法逃脱,还是受其影响。
离开了王宫之后的十五天,太岁又回到了长白山,那是它终焉与诞生的原点,在鬼国宫的遗志之上,太岁抚摸着这片土地,感受到了千年前的那份绝望与痛苦,这便是那千年前的记忆给它的答案。
我等本是人之恶意,为何还有人阻止?
“阻止我,就是阻止你们自己!”
从记忆中回过神来,太岁记忆中的最后一片拼图终于完成了,在那一刻,它的目光暗淡,新生出的人格被黑暗吞噬,长袍大袖随风鼓动,天,黑了。
太岁的皮肤忽然产生了裂纹,兄弟四人见它之异变,心中皆惊,因为从那裂纹之内,一股更加强横的妖气渗漏!
这家伙,终于要现出本相了么?!
但见那太岁一把扯向了自己的脸,五根手指抓挠间,皮肤剥落,皮肤之下没有血肉,竟露出了五道似玉非玉的晶体物质。
相传千年之前,鬼母罗九阴初次现世,恶念寄居人身,通体结出玄晶之皮肉,不惧水火刀枪,而如今太岁身上之变化,莫不也是生出了那种血肉?
如果是这样的话,此时的太岁,岂不是以本来面目真正的降临人间了么?
第二百九十一章妖星力千钧一发
太岁之变,让雪山四周产生了更加强烈的变化!
远处夕阳仍在,但上空的风景却早已漆黑一片,地震,剧烈的地震出现,摇晃间山体剥落,山下树林成片倒塌,俨然是一副末日景象。
真他娘的像是一场梦,灾难降临之时,难空指挥着众人迅速避难,众人眼中仍没有放弃希望,因为他们知道,就在此时,有几名英雄正在对抗着人间最大的敌人。
山顶之上,眼见着太岁释放出了令人更加绝望的力量,陈图南当机立断,右手食指再次弹点黑石剑剑身,同时低吼道:“还在等什么,跟它拼了!!”
世生三人会意,于是随着陈图南再次冲向了空中!陈图南长剑舞动,于半空中卷起阵阵热浪,热浪行处,在空中划出火焰的轨迹,那些轨迹依靠着燃烧妖气而残留,但见他一路腾空,披荆斩棘间已然来到了那太岁的身前。
话不多说,当头一剑!这是陈图南的性格,而正在转变状态的妖星太岁只感觉到一阵炽热之气迎面而来,于是便伸出了手掌挡下了这一剑。
那一剑并没有砍到太岁的手上,自太岁手掌前三寸之地硬生生被截了下来!轰的一声,火花四起!陈图南剑力虽猛,当仍没有斩破那太岁的妖气之墙,火光闪烁间,陈图南只见到一只满是裂痕的手掌穿过了那火焰朝着他的胸口拍来!
时间似乎又缓慢了下来,陈图南不能坐以待毙,于是乎剑眉竖起,双手握剑迎头痛劈!又是一声足以震裂耳膜的巨响传来,陈图南虽然挑开了太岁的手掌,但自己仍被那强绝的妖气震飞,半空之中,陈图南当即大喊道:“寒山!!”
李寒山会意,双手平托,灵子术发动,将那陈图南的身形固定在了半空,陈图南身体受到重创,不由得闷哼一声,嘴角溢出了一丝鲜血。
而那太岁见他的体魄居然如此强横,便将右手一翻,一道柱状的妖气拍下,李寒山发出了一声惊呼,而陈图南则紧咬牙关,再次腾空而起,又是硬碰硬!
这一次,陈图南被狠狠的拍在了地上,双手虎口尽裂,再一瞧黑石剑已经布满了裂痕。
但是陈图南却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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