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这种情绪,将他们瞬间置于了岌岌可危的地步,现在还剩下三个守卫,他们竟不敢动手杀他们————因为他们已经死了很多次了,莫非当真如那个‘天弈神’所说,这一切都是他们自己的报应么?
是么?是么?是么?
“不是!!”就在刘伯伦和李寒山即将要在内心的恐惧中沦陷之时,只听世生猛地大喊道:“我终于明白了!”
他这一嗓子,猛地震醒了刘李二人,两人身子一僵,眼见着那些守卫的兵刃已到,连忙撤身躲闪,他俩都是高手,自然明白刚才自己的状态又多危险。
只见世生猛地喊道:“醉鬼,寒山!你俩千万别信他,我已经知道该怎么破这个局了,跟我来!!”
说话间,世生一脚蹬飞了一名蓝衣守卫,同时招呼着刘伯伦和李寒山同他走,刘李二人不明白他的想法,可如今想要活命且离开这里,他俩只能将希望寄托在世生身上。
世生并没有理会那三个守卫,只是猛吸了一口气,将浑身的‘气’提升到了顶点,但却没将其用作攻击,而是将气全都聚集在了双足之上,但见他两脚生风,用尽了全力朝着下一层跑去。
而那三名守卫见他们逃跑,便也追了过来。
就这样,他们又跑到了第三层,面对着那个守卫,世生仍是不管不顾的朝前奔跑,而刘伯伦和李寒山对此却大为不解:难道这就是他的办法?可如此的跑法,岂不是只会让那些守卫越来越多么?
世生没有解释,因为时间太紧了,在跑到了第六层后,世生回头对着两人大声喊道:“你俩先在这里撑一阵,等我!!还有,别杀他们!!”
说话间,世生独自一人冲进了那条隧道。
这里问题就来了,如果这个迷局能无限增殖重复的话,那刘伯伦和李寒山留在了第六层,而世生则独自一人前往了第二层,那么,世生所到的第二层中,会不会也遇到增殖出来的刘伯伦和李寒山,甚至曾经的‘自己’呢?
世生很庆幸,答案是否定的。
因为他重新回到了第二层后,除了那又一次出现的黄衣人外再无他人,这也更加让他认定了自己的看法。
这几层山洞并非是其他空间,也就是说,虽然看上去他们每一次都像是出现在了一个全新的熟悉环境,但归根结底,这几层还是处在一个空间内。
只不过,那些‘看守’会复活,而他们,也会一直在这里兜圈子罢了。
世生见自己的想法得到了印证后心中大振,所以也没管那黄衣人的攻击,只是继续将他引入了下一层。就这样,世生一路向下,又一次引着四人来到了第六层,第六层没有出现第五个红衣人,因为刘伯伦李寒山还留在这里同先前那八人周旋。
见到世生又引来四人后,两人忽然也明白了什么:看来,这些所谓的‘守卫’只会在他们看不到的时候才会‘复活’。
也就是说,他们第一次打破了这个‘死局’。
不过在世生引来了四人后,聚集在第六层的守卫就已经达到了十二人,这场战斗变得更加混乱,但是这一次世生的脸上却出现了笑容。
“笑个屁啊!”刘伯伦一边苦战一边抽空对着世生喊道:“你小子,到底再搞什么花样儿?这是什么意思?”
“你一会儿就知道了!”只见世生说完后又一次朝着洞口跑去,没过多久,他又一次引来了四人,就这样一次一次,世生将全本摘星词发挥的淋漓尽致,没用半个时辰,第六层中的守卫就已经人满为患了。
刘伯伦和李寒山没有办法,最后只能各自拿出压箱底的绝活才能存活其中,而就在世生第三十五次引回了那四人之后,那天弈神的声音再次出现:“放弃吧,难道你们真的想死无全尸么?”
“这可跟你刚才的话不一样啊。”只见世生踏着身前守卫的脑袋窜到了半空之中,同时开口大声喝道:“我看你是在害怕才是真的!因为我已经看穿了你的把戏!本就没有什么死而复生,这些人根本就只是你这盘‘臭棋’中的傀儡罢了!!”
说话间,世生又一次的从空中跳进了第六层的那个隧道,随后引来了第二层的守卫,第三层的守卫,可是到了第四层之后,却没有了人。
世生哈哈大笑,因为他的猜想是对的,这一切,其实都只是那‘天弈神’的一个‘棋局’。
他们之所以会反复循环这五层山洞,其中的秘密就在通往那第气层的隧道之中!
这应该就是那‘天弈神’的天启之力,其原理就好像四海之螺一样,他们第一次进入那隧道之后,就被带到了一个事先布置好了的阵法之中。
其实这是世生在听那‘天弈神’所说的话是发现的,刚才那个所谓的‘神’对他们说‘他们已经死棋’了,而世生觉得这话实在蹊跷,随后他脑海中灵光闪现,忽然觉得这个循环和这句话有很大的关系。
如果将这个循环比作一盘棋的话,那他们便是同‘天弈神’对弈的存在,世生忽然想起了早年间游历江湖时曾经见过的一种叫‘赶羊’的石子游戏,那种石子游戏在一个特定的棋盘上进行,进攻者一共有五个棋子,而防守一方则有十五个棋子,游戏规则很简单,进攻方需要用五个棋子在棋盘上游走,并吃掉防守方的十五个棋子。
但是这游戏有个规则,那就是防守方单独被吃掉的棋子,会在下三个回合后重新回到场上原位置,所以,如果进攻方想要赢的话,就只能依靠着战术,将那十五个棋子全都逼到死角再一举歼灭,让对方没有续命的机会。
这个叫赶羊的棋戏给了世生很大的灵感,事实上,他们如今的处境不就和那个游戏相差无二么?无限循环的地形就是棋盘,而那些死掉有复活的人便是棋子,这实在太像了。
而且那个疯子自称为‘天弈神’,又用‘死棋’来形容他们,这一切似乎都在预示着他们所看到的都是假象,其实,这只不过是一盘棋而已。
所以,世生才会做出这个决定,他拼命的奔跑,将那些守卫逐渐全都聚集在了第六层,而越到后来,世生的信心也就越足,他坚信,那些死去的人不会复活,所有的一切,其实都是发生在一个类似棋盘的阵法之中!
果不其然,只见世生将最后两名守卫引到了第六层之后,挤满了山洞的守卫们忽然停止了行动,连表情都像是石像一样凝固。
紧接着,一阵地动山摇,你且看那些‘守卫’们的身子全都发出了‘卡巴卡巴’的声音,随后,轰隆一声巨响,整个第六层中的景象瞬间裂开!
一阵阴风吹过,等到三人再睁开双眼后,却发现自己正站在第六层的隧道之中,眼前一片黑暗,而身上的血腥之气也随之减少了许多,刘伯伦下意识的抬足迈了一步,只听哗啦一声,似乎踢到了什么东西。
三人低头望去,只见地上放置着一个裂开的棋盘,黄绿蓝紫红五种颜色的棋子散了一地。
果然,他们在第一次进入这个隧道后所遇到的一切,其实都只是发生在这个棋盘之中,而如今他们已经破了这个棋局,这才又回到了这里,此时脚下踩着的土地货真价实,方才的一幕幕如梦似幻,而通往七绝锁龙楼最后一层的路就在眼前。
柳柳和萋萋就被关在那里,如果没有猜错的话,那里应该还有一个守卫,就是那个自称为‘天弈神’的杂碎。
“姨了个逼的。”刘伯伦转头吐了口吐沫。
紧接着,三人全都不约而同的将拳头掐的嘎巴嘎巴响:等着挨揍吧,我的神。
第二百零三章神之道三枚棋子
故事到了这里,我们已经大概的弄懂了何为人生,人生可以是一个赌局,或者是一场游历,又或者是一名追逐一生的爱人,再或者是一次不停冲刺的拼搏,更或者是一盘你来我往的棋。
虽然说法不一,但其实这些解释都对,因为这些事情人的一生中都会经历,透过滴水可窥沧海,透过一叶可观佛国,每个人的一生都是不同的,而正是这些如同恒河之沙的不同,所以才能汇成繁星般璀璨又未知的世界。
阴山四妖中的最后一名,本是个不合群的存在,因为他本不是人,而是一个货真价实的妖怪。它的性格怪异,也许只有在阴山这个特殊的环境,才能够找到自己的存在感。
天弈是它的名,但正如同世上大多数妖怪一样,自它出生的时候是没有名字的。
它的一生就像是一盘棋。
它出生在北方某处秘境,同寻常的妖怪不同,因为它从出生开始便已经是妖,因为三十年前,秦沉浮在长白山上破坏了鬼国宫的封印,导致了妖星笼罩上空,妖星虽未成熟,但鬼母罗九阴之恶医却已经开始入侵尘世。
乱世,妖怪,战争,苦难,支离破碎,国运动荡,异种滋生。
它就是这样一个由恶意滋生出的妖怪,没有同类,没有目标,生存是它第一个需要考虑的东西。
最开始是青草,后来偶然吃到了蚱蜢,发现这种会动的东西远要比不会动的美味,而再下来,就是鸟儿,野兽,那些温热的血液中充满了力量的源泉,让它在一段时间内为之着迷。
偶尔会在吃饱了的时候思考,躺在柔软的草地上,看着树叶缝隙上的天空,每到这时,一种奇怪的念头就会出现:这个世界是为我而生的么?如果不是,为什么只有我一个?
每每想到此处,它的肚子就开始莫名的疼痛,它不知道那疼痛的来源,也不知道那种感觉名为孤独。
直到,直到两年过去,森林里第一次出现了人。
那是两个某国的逃兵,刚从战场上装死捡回了性命,打算之后落草为寇,也算落得自由自在。
那是它第一次听到人的声音,奇妙的是,它居然能够听得懂,同样在那一样,它心里的那种早已习惯的孤独感终于散去,他好了,原来我并不是这个世界上独一无二的,我还有同类,我不再是自己了。
它兴高采烈的冲出去想同他们交谈,这种与同类交流的冲动,是每个生物的本性。
可就在它出现在哪两人面前时,那两人的话却无情的打碎了它的希望。
“这是什么怪物?”
两人的目光中充满了惊恐与鄙视。在他们的眼里,它似乎只是个生的丑陋且卑微的妖怪。
原来,它真的没有同伴,而这个世界并不是因它而生,相反的,他反而要去适应并接收这个残酷的世界。
躲开了两人的刀,它似乎还没有放弃,想要解释,想要回应他们:我不是怪物,我是……
我是谁?
它忽然发现,自己根本无法向两人解释自己到底是什么,而就在这时,锋利的砍刀再次劈下,它伸手去接,钢刀碎裂成了两半,一块碎片插在了那人的喉管上,泊泊的鲜血从五指的缝隙中流淌出来,捂不住。
第一次吃人,感觉肉质很柴,有些轻微的臭味,但越嚼越香。
这种味道,是前所未有过的,它吃的狼吞虎咽,尾巴摇晃,眼里流出了水。
经此之后,便是一发不可收拾。当日另一名逃兵见状连忙转身就逃,它无心去追,从此,这片山林中有妖魔吃人的传闻开始流传了开来。
有妖魔的深林往往被称之为‘秘境’,而秘境也代表着有可能出现的法宝或者灵药,尤其象是这种居住着没什么本事之妖怪的秘境,在当时格外抢手。
因为这世道上永远不缺拥有想靠妖怪发财成名的人,这种人就是猎妖人,一名合格的猎妖人除了要有斩妖除魔的本领之外,最主要的是要有让人心悦诚服的经历。
名气越大,雇主要支付的报酬也就越高,这也是为何有猎妖人每次谈价的时候都脱光膀子的原因,因为那身上的伤疤,便是他们的本钱。
于是,在接下来的一年里,许多意气风发的年轻猎妖人为了获取名声和财富,接二连三的闯入这片森林,在找到它的时候都要兵刃相向,虽然它也听不懂那些人口中的‘祸害’是个什么意思,但想要存活的天性让它不得不做出反击。
反击之中,它学会了如何去战斗,如何能够用最少的力气杀掉他们,就这样,它的恶名越来越响,引来的脚色也越来越厉害。
终于,再一次二十人左右的围剿中,它受了重伤,为了活命只能逃跑,就好像惊了弓的鸟儿一样。
那是它第一次走出这片深山老林,外面的世界和其广阔,让它没有目标,生存的本能让它奔跑在无涯的旷野之中,没有目标,诚惶诚恐,在夜色中,他发现了一个小小的院子,它下意识的躲了进去,柴房里的干草能让他感觉到温暖,它缩成了一团。
在这里,它遇到了第二个改变它世界观的人,就是这个小院子的主人。
当它醒来的时候,发现他正站在门口平静的望着它,这个老者的身上没有一丝的杀气,但仍让它感觉到害怕,它下意识的后退,尽可能的让自己的身子陷入茅草之中,同时惊慌的说道:“别,别杀我。”
“听起来你好像吓坏了。”老者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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