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途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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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途志- 第20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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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就在这时,忽然一阵急促的马蹄声传来,那蹄声好快,就好像旋风一般,踏踏声不绝于耳,一阵熟悉声音随之传来:“世生!你们在这儿呢!?行了可别练亲嘴儿了,出大事了!!”

这声音,正是白驴娘子的!

由于这突如其来的一嗓子,导致了小白惊醒,而纸鸢和世生同时如梦惊醒,霎时间两人的脸红的好似火烧一般,纸鸢忙坐直了身子低头摆弄衣角,而世生则一个鲤鱼打挺蹦起了身,好像个做错了什么事的孩子一样:“啊,没有,不是……”

就在这时,那白驴娘子已经奔跑到了他们的近前,世生这才回过了神来,他见此时的白驴居然眼眶含泪,一张俏驴脸似乎满是怒容,心中登时大惊,心想着情况好像有些不对劲,要知道刘伯伦此前因为馋酒而同李寒山分开行事,这白驴应该一直跟着刘伯伦的,可如今为何就它自己找了过来?

刘伯伦呢?糟了,莫非这个醉鬼出了什么事!?

第六卷霜降浮沉生死篇

第一百九十三章论酒道美人动情

“姐你先别着急,慢慢说到底出了什么事?”

白驴大大的眼珠子里泪水正在转圈儿,要知道这白驴娘子虽然平日里色胆包天且见到胸肌就哆嗦,可在他们这个圈里子它确实是最冷静且最能够做出准确判断的角色,每一次所做出的决断都能够帮他们很大的忙,而如今见它的表情居然如此复杂,世生心里便没缘由的感到了不安。

小白刚刚睡醒脑袋还迷糊,而回过神的纸鸢也预感到了不妥,她几乎和世生同时脱口向那白驴问道:“是不是刘大哥他……?”

“刘个屁!”只见白驴忽然哇的一声,哭了。紧接着咬牙切齿的对三人说道:“别跟我提那个没良心的,老,老娘恨死他这个白眼狼了!”

怎么个情况?

听完这话后,世生和两人对视了一眼,登时满头雾水,于是世生嘴角颤了颤,下意识的问道:“那个白啊不对,那个醉鬼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而那白驴此时仍自顾自狠狠地骂道:“他出事就好了!这个没良心的,我一直以为他只对酒感兴趣,可谁料想到他居然还喜欢喝酒的小娘们儿!啊啊!我不活啦!我对他这么好他居然这么对我,呜呜呜!”

她嚎啕大哭间还夹杂了几声驴叫,而就在听完了她断断续续的讲述后,世生几人这才明白了这事儿的原由。

这事儿还得从李寒山同他们分路后说起。

话说当时他们本沿着黄河流域四处寻找真龙,可那料想路过山西一带的某个村庄时,刘伯伦就再也挪不动步了。

这个原因咱们在前文书也讲过,正是因为酒,天下闻名的汾酒已经有数千年的历史了,晚唐诗人杜牧的一句‘借问酒家何处有,牧童遥指杏花村’更是让这古老的美酒载入了千古绝唱之中。

而本身从文又饮酒成狂的刘伯伦在遇到了如此纯正的汾酒后,自然心痒难耐,虽然现在时局紧张,但奈何腹中酒虫实在凶残,所以他便只好厚着脸皮扯了个谎让李寒山先走,而李寒山又如何猜不透他的心思?他明白这醉鬼见酒比上坟还亲,所以便哭笑不得的应了,这才独自上路。

而他们分别之后,刘伯伦便和白驴一齐摸进了村里,这附近的村庄基本上都是以酿酒闻名,因为挨着官路,所以有许多过往的客商被酒香吸引,而刘伯伦来到此地只感觉自己入了仙境一般,就这么一路狂饮喝下来,连晚上都恨不得钻酒缸里去睡一直过了五六日仍是意犹未尽,而白驴娘子一直以来的目的只有刘伯伦,所以只要在他的身边,不管在哪都是心甘情愿。

可它没想到,正是因为自己的纵容,居然惹下了祸端。

话说当日刘伯伦正在酒家喝酒,喝到正开心之时,忽听身后传来了一阵车辙之声,原来是一个路过的车队停在此地歇脚,这车队好大的排场,下车的婢女清一水儿的年轻靓丽,另有数十名彪形大汉负责保护,忙了一六十三招后,自打那正中间一辆马车中走下了一名女子。

这女子虽然轻纱遮面,但近乎完美的身姿却已经征服了所有人,你且见她:步履生莲,环佩叮当,华服锦衣,肤如白雪,柳叶弯眉,凤眼含情,浑身上下玲珑剔透不见一丝的赘肉,而最难能可贵的是那独特的气质,容颜未显,却已经勾走了众多男人的魂儿。

这里的百姓大多也见过些市面,可如此惊为天人的美人儿,却也是第一次见到,所以一时间酒家里的人都愣住了,望着那女人在众人的陪同下走入店中,一时间全都安静了下来。

原来,这队人马乃是当今世上名声最响的歌姬团体,那个最美的人儿便是先前孔雀寨二当家和他弟弟争论不休的花魁,号称‘水怜青风羞红影,空留余情冷寒霜’的‘水怜弄青霜’。

也就是继那‘妙音凤青鸾’‘双绝红娘子’之后的第三个名满天下的歌姬,这弄青霜发迹于第二代江湖之末,成名于第三代江湖之初,乃是天底下数一数二的美人,有传说当她站在水边之时,鱼儿全都会因她的美貌而放缓了身形,自古以来只有传说中的青风才有如此的魅力,所以她这‘水怜’的花名也由此而来。

而相比较起前两代的花魁,这弄青霜更是青出一蓝而胜一蓝,不单是歌舞之技冠绝天下,更难能可贵的是她在诗词上的造诣也是天下一绝,可以说现在她的高度已经超过了前两任花魁,在这世上不知有多少的王公贵族想要见其一面,可是这弄青霜却又天性高傲,据说想要请她必须先要对上她出的诗词题目,之后她才会判断答不答应赴宴。

越得不到的就越想要得到,弄青霜的这个规矩反而更让那些王公贵族们疯狂,甚至有一段时间内,贵族之中盛行苦练吟诗作赋,而这一举动为的就只是能有朝亲近这个美人儿。

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这是千古不变的悲剧。

而这弄青霜的歌舞团,数年来一直游离各国,今日行车路过这盛产汾酒的村庄,倒也被阵阵酒香吸引,这才再此歇息。

弄青霜早已习惯了别人那贪婪仰慕的眼光,所以她也没有在意,进了酒家之后,也不用店里的桌椅,因为下人早就从车内搬下了精致的桌椅餐具,桌椅全都以黄花梨镂空雕制,造型精致古朴,如今放置在酒家内,显得鹤立鸡群。

不光如此,就连饮酒时所用酒杯也装了满满一木箱,由此可见,这弄青霜乃是个在意细节之人,她款款入座,店小二十分局促的上前询问这位高贵的女客需要些什么,弄青霜没有说话,她的手下已经吩咐那小二将店内最好年头最多的酒端上,并直接拿出了一个银锭了账。

那锭银子足够买下这个平常的小酒家,店小二登时竟如天人,通报了掌柜之后,两人哪敢犹豫?慌忙下了酒窖将藏了尽二十年的一坛汾酒蹦出,拍开泥封之后酒香四溢,果真名不虚传。

沉浸在酒精里面的刘伯伦被这酒香打了个激灵,这才转头瞧去。

而弄青霜当时吩咐下人在木箱之中取出了一只玉碗,浅浅的倒了半杯,玉碗盛酒,玉增酒色,弄青霜先是尝了一小片梨花酥,随后轻吟一口汾酒,之后才轻声叹道:“这汾酒虽好,似乎却也少了些许意境。”

这声音,如同空山鸟语,清风山岗,刚听在耳中,却让人醉了心。

而就在酒客们还在发呆之际,只见坐在角落里的刘伯伦哈哈笑道:“那是因为你喝错啦。”

众人一愣,弄青霜转头望去,只见一个身材高大面容刚毅英俊的男子正朝着她咧嘴笑着,她的手下刚想开口,却被弄青霜摆手拦住,随后轻声说道:“这位官人,您说奴家饮酒之法有误,却不知误从何来?”

刘伯伦呵呵一笑,随后起身大模大样的走了过来,也不管那些下人们责怪的眼神,直接拉过了一条方凳坐在了那弄青霜的对面,同时对着她说道:“瞧姑娘这饮法,似乎是受前朝唐人诗中启发得来,没有错,‘玉碗盛来琥珀光’,用玉碗装汾酒确实能突增酒色,但殊不知前朝的文人骚客多半都是喜好享乐浮华之徒,这玉杯虽好,但未免浓墨重彩华而不实,又岂能衬托出汾酒犹如窈窕少女般的轻柔?试问,少女涂浓妆,岂不是遮掩了其先天的那份纯情呢?”

刘伯伦天生好酒,且性格标新立异,对酒的认识自然也是独树一帜,而在听了他这番好似轻薄之话后,那弄青霜的手下登时忍不住了,一名彪形大汉一巴掌拍在了刘伯伦的身上:“胡说些什么,你知不知道我家小姐是谁?”

刘伯伦嘿嘿一笑刚想说话,却见那弄青霜对着那人摆了摆手,示意他退去,而她的手下们见主子这样,心中未免十分之惊讶。要知道他们主子平时陪同的人可都是王公显贵,如果她不开心,就连王子都难同她交谈过五句话,而如今她这又是抽的哪股风,居然对这么一个轻狂的小子产生了兴趣?

只见弄青霜语气轻柔的对着刘伯伦讲道:“官人说的似乎在理,汾酒酒香确实如同少女轻吟,不过,您说玉杯衬托如同少女浓妆,却不知您心里这汾酒要搭配的酒杯是哪一种呢?”

“自然是泥碗了。”刘伯伦随口笑道:“或者杏木碗也成,要知道汾酒历史绵长,虽然数代都是御品,可归根结底,当初造酒的人也是百姓,所以只有土坯泥碗才能喝出这酒的淳朴,而杏木之碗又能衬托出这轻柔的情怀,除此之外,如果再有绵绵细雨的衬托,这汾酒的酒意才算完美,你说我说的在不在理?”

听了刘伯伦这一套新盈的见解之后,那弄青霜不由得也有些佩服起这眼前人来,事实上刘伯伦本就不是只会插科打诨光膀子干架的主,他肚子里面确实有真才实学,而且对于酒道,他早就已经登峰造极,恐怕当时的世上没人能够比他更清楚酒中之学。

偏偏弄青霜又是个天生对新鲜美好事物感兴趣的女子,在听了刘伯伦的话后,不由得轻叹道:“先生当真大才,小女子还是头一次听到如此生动的见解,今日在此相见实乃幸事,不知能否同先生对饮几杯?”

弄青霜的手下们全都惊呆了,能让她主动求饮的,自她出道以来这还是头一个,话说这个小白脸到底有什么门道,居然能有这种福气?

“自然妙极。”话说刘伯伦本来就是被这酒香给馋过来的,对于这娘们长的如何他还真就不好奇,见他点头之后,弄青霜这才让人撤下了玉杯,随后同店家要来了两只新的泥碗,只见弄青霜举杯说道:“小女子本以为精通酒道,可今日得遇先生,却发现自己还是个牙牙学语的孩童,这一杯敬先生,请。”

“请。”刘伯伦蹭酒成功,心中自然得意,一杯饮罢,那弄青霜似乎觉也觉得这泥碗喝酒似乎当真比玉碗更好,于是便同刘伯伦攀谈了起来,而只要是谈酒,刘伯伦就算三天三夜也说不够,刘伯伦的酒道让弄青霜越来越佩服,聊了一阵之后,她便叫来手下吩咐了一声,她那些手下会意,于是便用钱请走了店中所有人,毕竟人多吵杂不符合意境,弄青霜是个追求完美的女人,如今她为了营造一个安静的环境,更是直接将这酒家给买了下来。

没过一会,酒家之内只剩下了两人以及几名俊俏的小丫鬟,大白驴还在旁边的马肆内熟睡,根本没想道情敌已经出现。

两人越聊越投缘,弄青霜更名人从马车上卸下了数坛好酒,这些酒多是她的珍藏,价值不菲,西域葡萄关外马奶,未透骨的高粱入秋前的天星,都是平日里难得一见的极品,对这些酒弄青霜似乎十分自豪,但一一品鉴之后,刘伯伦却摇头笑道:“饮酒之法同为人之道相同,想要真正品鉴,需‘天时地利人和’,要知道方才汾酒之所以动人,便是占了‘地利人和’,所以品尝起来才会如此舒服,而这些美酒虽好,但依旧只是凡品,如今天时地利不沾,只占了‘人和’之酒杯一项,所谓未免有些遗憾。”

他这说法,弄青霜仍是头一次听到,不过弄青霜才思敏捷,自然能够领悟到他这番话中大有意境,于是不由得赞叹道:“听先生说话当真令青霜大开视野,不过这些美酒产地不一,且大多都在千里之外,如今除了汾酒之外,别的美酒要凑齐天时地利人和的境界,怕也是不可能实现的了。”

“谁说不可能啊。”刘伯伦当时心情大好,只见他说道:“这些美酒虽然不可能,因为它们始终是凡酒,但是天下之大,有许多极品仙浆是不受这‘地利天时’境界束缚的。”

弄青霜听罢此言,十分好奇的问道:“竟有如此琼浆?不知这些美酒产在何处?”

“我这里。”刘伯伦揉了揉鼻子笑道:“你请我喝了不少好酒,我也回请你一回吧。”

说罢,刘伯伦便从怀里摸出了两个小酒瓶,稍微比对了一下之后,便将其中一瓶的瓶塞打开,瓶塞掉落,一阵异香传来,弄青霜微微一愣,霎时间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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