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慷那边也有个白衣人,他不去追,小的也不知道为甚。”
脸上的压力散去,武人不敢乱动,等身边完全没有动静了,才小心翼翼的扭过头来看,除了明晃晃的太阳,什么也没有,他两眼一翻,晕了过去。
范喜往张廉的方向追去。
幸亏是想起了之前荆翮穿白衣的那茬,两个白衣,分明就是那个齐公子耍的把戏,想混淆视线。
装神弄鬼,今天不把你拆皮剥骨,本尊的名字就改叫范喜这个俗气巴拉的名字去!
范喜按捺住心中的怒火,即使是肩膀上扛了个人,他的步伐也超级快。
“喂,喂!你等等啊!”
“汪汪!”
身后有人在追赶,范喜本来没有放在心上的,别人喊他,关他屁事啊,可这回多了一条狗,还是他家的老黑,老黑平时哪里敢冲他吼叫啊,这回真是吃了雄心豹子胆,看来是真有急事。
范喜停下脚步,一回头,就见一个高瘦得像麻杆的青年满面烟灰的跑过来,老黑吐着舌头,不停的喘气,范喜冷眼扫来,它“呜呜”两声垂下头盯着地面装死。
“你…跑得还真是快…吼吼…”青年半弯着腰,双手撑在膝盖上不停的喘气中。
范喜不耐烦的道:“有话快说!”
088最大仇敌
青年还有些喘不过来:“你…把他放下来,再去…姜…泓,我堂弟…我不会害…”
他还未说完,范喜迅速的将姜泓从肩膀上放下来,扭头就跑了。
“我是不会害他,可你也太粗暴了吧!”青年喘了半天,总算是缓过来了,吸了满腔的空气,心口火辣辣的疼。
这时,地上的姜泓睁开眼,被阳光一闪,赶紧坐起来,见一个黑灰中透着红色的男人凑过来,他用力一推:“你”嗓子有些干哑。
青年被他一推往后跌了个屁墩,扑起一地灰尘,恼怒的道:“你这个家伙,推我作甚!为了救你,我差点跑断气了!”
姜泓咳嗽了几声,那青年又有些不忍,递过来一个水囊,恶狠狠的道:“省着喝点!”
姜泓接过来大口灌了几口,那青年又抱怨道:“你这死小子,没人跟你抢,你喝这么快小心没被烟呛死,被水呛死了!”
姜泓总算缓过来了,揉了揉额角:“我姐夫呢?怎么是你?”
“刚才那个是你姐夫?别说,他跑得真快,不是我还是谁。感恩吧,死小子,不然你被这样颠簸…”
姜泓指着那青年大怒:“秾堂兄,你也真是多事,我能够看姐夫的英姿,比看你可强多了,现在倒好,他往哪里去了,我阿姐呢,你见着没?”
青年正是姜泓的堂兄,姜秾,字明则,闻言,张口结舌,脸红脖子粗,在姜泓抱怨的目光中,没好气的解释道:“我刚到你家,夫人跑出来说是你阿姐被人带走了,我就带着老黑跟着来了,没多久,你姐夫扛着你追来,我才让他放你下来的。”
姜泓眉头凝了一下:“我阿姐被人带走了!是齐公子的人吗?”
姜秾站起来,从他手中夺过水囊,拍了拍屁股上的灰土,道:“就是那个齐公子…哎,你小子等等,你还是跟你阿娘报一声平安再去找人,我听我阿爹说,那个齐公子有些来头。”
姜泓气鼓鼓的道:“和赵慷混在一起自然不简单!赵慷家以前是齐王得力干将!”
姜秾神秘的道:“来头比赵慷大。”
“那是谁?比赵慷还大,又有仇的只有…难道是他?”姜泓神色肃穆起来。
姜秾点头,神色也不好:“就是田翀,十四年前他被送走,你阿姐不是跟他一起被送走了吗?”
作为姜家人,对姓田的有与生俱来的厌恶,田氏篡夺姜氏王位是不争的事实。
“阿爹说见过齐公子一眼,长相和齐王建很相似,他当时也没往这上头想,都那么多年了,想不到他居然回来了。”
姜泓听着,想起阿姐对齐公子的防备,上次那个荆翮说阿姐被逼跳崖更担心了。
*
姜紫颠簸了一路,胃里翻江倒海,在被齐公子,不,也许应该叫他田翀,装在麻袋里吐了一路,幸亏这厮没将她的头也塞进麻袋。
刚到这山庄时,看见田翀拿了块有“田”字的令牌!
又见赵慷对他毕恭毕敬,称:“主子”,姜紫就猜到了这人就是田翀。
089田?威胁
谁能想到深山老林里居然有个山庄呢,这山庄是将一个山头掏空了建的,比外边凉爽,却有种阴森之感。
那只臭狐狸不知道哪里去了,姜紫在心里已经呼喊他很久了,没有回音。
姜紫总算缓过劲来,好在肚子没有异样,肚子里的宝宝应该是安全的,先前她纠结怀了狐狸崽,可这段时间,肚子飞速增大,宝宝频繁胎动,她也期待宝宝的降生。
狐狸是五十天就能生产的,算算日子,现在三月初九,还有十天,她就要生产了。
大厅里燃着火把,倒不昏暗,除了田翀、荆翮和赵慷,还有个上次在姜家地窖见过的男人,叫做明善的,面无表情的盯着地面。
此外还有个面生的护卫,双臂环胸,抱着一把精巧的剑,正冷眼盯着姜紫瞧。
荆翮不时偷偷看她,田翀和赵慷神色不善。
“公子,抓个女人做什么,她就是个被姜家抛弃的弃子。”
陌生男人打破了沉默,有些不耐。
田翀道:“庆大侠要是累了,不妨先去休息。”
这位果真抬脚就往外走,还抓着荆翮:“荆翮受了伤,我带他去包扎一下。”
田翀几不可见的点点头。
荆翮呐呐的喊了声:“大哥。”
庆大侠冲荆翮扬了扬下巴,“再拖下去,这胳膊都要废了!”
荆翮看了眼姜紫,踌躇道:“主子,我代她受罚。”说完竟直挺挺的跪下来。
姜紫讶然,又有些感动,先前对他的气,倒也消了。
“我又没有做错什么,不会受罚的,你先去包扎,一会再来帮我也不迟。”
田翀神色不虞的看着姜紫。
庆道:“走吧,傻子自身难保,还多管闲事。”
荆翮嘴唇动了动,却没有发出声音,他离姜紫近,姜紫倒是看见了,他说的:我不傻!
田翀本来阴郁的神色越发暗沉起来,一挥袖子:“滚!”
庆大侠不由分说的抓住荆翮的胳膊:“要是胳膊也废了,那就更是没人要的废物了!到时候别想吃饱饭!”
荆翮有些犹豫,姜紫听着有些心酸,他应该是常被人骂废物,不给饭吃吧?饿肚子的滋味,她也是体会过的,荆翮要是真废了一条胳膊…
于是,赶紧冲他道:“你快跟着庆大侠去,尽快回来就是了。”
他才点点头,被拖走了。
田翀揉了揉眼角,声音里有些疲惫:“姜紫!”
“姜家有一件周时流传下来的宝贝,是什么?”
“姜家的宝贝?我怎么会知道…你能不能帮我把麻袋解开?”
田翀冲明善使了个眼色,到也没为难她。
明善面无表情的给姜紫解开,一钻出来顿时觉得浑身一轻,突出来的肚子像是一个硕大的皮球,她小心翼翼的抚摸上去。
田翀警告道:“别耍花样,得罪本公子的下场,你恐怕承受不住第二次!何况你肚子里的孩子,你也不想让他有事吧!”
姜紫点头:“就在你眼皮子底下,你还怕我跑掉不成。”
“明善去拿颗药丸来给她服下,她不老实,让她的孩子受些罪。”
090姜家宝贝
姜紫的手抖了一下,脸色一沉,拿孩子来威胁,让她愤怒了。
她抿着唇,压住了心中的怒气,别让我找到机会,田翀!我姜紫打架打不过,咬也要咬下你一块肉来!
看着明善迅速消失的背影,姜紫沾满了灰尘的脸上,闪过一抹决然,她不会吃那颗药!
田翀的视线在她的肚子上逡巡了一圈,道:“第一次跳崖,想不到你居然没死,还真是命大!上回在路上遇见,本公子还真是吓了一跳。”
姜紫不语,田翀也没有追究这个问题,而是道:“你是姜家嫡长女,姜氏有个规矩,当做传家宝的只传姜氏嫡长,若长为女,该女不得外嫁,只能招婿,你招了男人上门,不是得了姜家的宝贝么,还要抵赖不成?”
姜紫傻眼:“还有这个规矩?”
田翀冷笑:“姜紫,你别想耍什么花招。本公子多的是办法招呼你,不怕你不说!姜威顶不住本公子的问话,已经招了,东西就在你这!在生死面前,难道他还敢撒谎?”
姜紫看着他阴沉的脸色,心中一沉,姜威
算了那个死老头,反正她跟他也没有任何亲情可言,被他坑了也不用难过,以后打回去就是了。
“姜紫,姜威跟本公子有血海深仇,用一个消息来换他的狗命,他赚了,谅他也不敢撒谎。”
心知现在自己百口莫辩,这些还真特么就是巧合。
难道说她家那只狐狸精没有地方去,没有人间的户籍,只能入赘?
谁信啊!何况还有姜威胡扯。
可田翀的脑袋是怎么长的,怎么看出她对姜家这么重要!?
“我没打算耍花样。你肯定也查过我的踪迹,我十多年未曾和姜家联系,姜家的东西不会给我!姜威那人……你看,他随便就能推我出来送死。”
姜紫也不打算惹恼他,对自己没好处,于是放缓了语气,捏了捏身上的小包。
“我最贵重的东西就这一个布包,所有值钱的都在这里了,你也看到了,我冒着被火烤的风险也要进去拿,你不信就自己看看,你觉得哪个是宝贝,你就拿去吧。至于你说的姜家流传的宝贝没人跟我说,说不定在包里,只是我不知道罢了。”
说到最后,她心里嘲讽,里面的都是她从现代带来的,要真有,她也无话可说,双手奉上。脑子里飞速的想着,怎么脱身?一个赵慷她都对付不了,还有山庄一路进来,庄里还有不少人。
说话间,姜紫已经将包拿下来,递过去。
田翀使了个眼色,赵慷上前来,将包来开,用力太猛,上面的拉链报废了。
姜紫心疼了一下,拉链她还真做不出一条来。
将里面的东西全部都抖了出来,每个都摸了一遍,还细心的闻了闻,才道:“公子,没有毒。”
田翀“嗯”了一声,这才上前来,看着这些他不认识的东西,眼睛发亮。
091趁手工具
田翀先是拿着那窜钥匙,摇了摇,很快放下,又拿着枪型打火机,摸索了一会,突然暗道打火按钮,顿时火光一闪。
被吓了一跳,放下枪,又摸了摸那张银行卡,似乎在揣摩上面的花纹,热切的眼神看得姜紫心中一紧。别呀!这可是她最值钱的了。
就在她心中哀嚎的时候,他总算放下卡,摇了摇防狼喷雾,已经快用完了,姜紫留着只是做一个念想罢了,很快就放下了这个。
还有个手机,可惜没电,屏幕倒是挺大的,而且后壳上有一块银白色的金属,当镜子用虽然脸有些变形,但总比拿清水照要清晰一些。
虽然这些东西都没有用处,但是不可否认做工和现在的比较起来精细的很。
田翀每个拿在手上都眼睛闪亮,可面上却不显,他从小受的教育让他不动声色。
比较权衡一番,田翀拿起枪型打火机,眸光闪闪:“这是什么?这材质,本公子未曾见过。”
姜紫要上前,被赵慷拦住。
她嘲讽的一笑:“那就是个点火的东西,和打火石一样,不信你继续按住那个勾型的东西,就会有火从这里喷出来。”
而且也用不了多久了,里面的气被范喜那家伙手贱,像是好玩似得已经要用完了。
还言之凿凿:“这点火苗跟本尊比差远了!”那次说完,见姜紫还气呼呼的瞪他,他突然一把大火点燃油灯,差点闹得发火了。
想起这些,姜紫有些想笑,又有些惆怅,这山洞里的山庄这么隐蔽,范喜不会找不到吧!她还偷偷留了记号的呀!
现在还没有来!她已经要拖不下去了。
“把这些都收起来!”田翀的声音拉回了姜紫的思绪。
面对田翀的行为,作为阶下囚,她无话可说。
要是她争抢一番,说不定他更以为是宝贝,更不会拿出来了。
“别让我搜身,你脖子上挂着的东西拿出来。”
赵慷突然眼睛一亮,姜紫后腰酸胀,稍微顶着肚子揉了揉,脖子上挂着的封神祭台居然从衣服里钻出来了。
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总觉得赵慷的声音有些尖锐。
听见赵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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