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抬头看了她一下,随后又低下眼来做自己的工作了。
管事的进来,对她们道:“今儿个主子开恩,赏你们一个下手。她是新来磨房工作的‘女奴’,以后这磨房里的活都由她一个人来做。”
听着管事的话,卢芙蘋一点儿也不觉得吃惊,这不大的磨房里所有的活计都让她一个人来做,这确实是玉晟宁王爷做事的风格。
“管事大人,这……磨房里的活儿都让她一个人干了,那……我们这些人要做什么呀!管事大人,王爷……王爷该不会是要……要把我们赶出王府吧。”一个老妈子从地上的小矮凳上站起来,很害怕的问管事的道。
“王爷并没有要把你们赶出王府。王爷是交给你们一个更重要的工作,瞧见她了吧,你们都是这磨房的老人了。教好‘女奴’、监督好她、做好磨房里的活儿,就是王爷交给你们几个的重要工作。你们都听明白了吗?”
“是!是!王爷只要不将我们赶出王府,让我们干什么都行。我们几个一定会好好监督这个‘女奴’干活的。”另一个老妈子起身对管事的点头哈腰赔笑道。
“好!这就好!”
“跟我过来吧,今儿你的工作就是从推磨开始。”芙蘋跟着管事,来到一座石磨前。这石磨比那几个大汉手推的石磨还要大上一倍。
“以后这就是你要使用的石磨了。”看着眼前巨大的石磨,身后的几个大汉都被吓的浑身打了颤。
“那儿堆放的几百袋麦子就是你今天的工作,你要把它们全部磨成面粉,磨不完不准停。你们几个轮流给我看好了她,谁要是容得她偷懒,看我怎么收拾你们。”说完管事的便冷哼一声转身离开了磨房。
“还愣着干嘛!还不快去那边搬了麦子过来磨面!”管事的刚走,一老妈子就在芙蘋身后用手指很很的戳了她的后脑一下,厉声命令道。
芙蘋的眉头微微皱了一下,也没说话转身走到一旁,那堆的如小山丘一样的麦子堆上吃力的搬下一袋麦子,拖到石磨前。
“哟呵!这‘女奴’了力气还不小嘛!”一个大汉痞痞的朝着芙蘋吹了个口哨,阴阳怪气道。
“有力气才能干的久啊!要是没两下就累死了日后这累死人的活,还不都要咱们来干。”老妈子双手插着腰,朝大汉翻了个白眼道。
“呵呵,还是您有见地。”大汉坏笑的赞扬老妈子道。
“那是,老娘吃的盐,可是比你小子吃过的饭还多呢。你呀,跟老娘好好的学着吧。”
“是是是!我当然要跟您多学学啦!”
他们这一搭一唱的在芙蘋面前有说有笑,芙蘋只当什么都没听见。她刚找到大铁剪刀,正想着用剪刀将装着麦子的麻袋剪开。
“谁让你用剪刀啦!你到会偷懒,竟然想用剪刀一剪子剪下去就完事了是不是。你这该死的‘女奴’胆子还真够大的,在老娘的眼皮底下还敢耍花招。看来老娘是小看你的本事了!”老妈子大呵一声道。
“不用剪子,要用什么?”芙蘋冷冷道。
“你看老娘的,那是什么眼神!”老妈子上前“啪”的一声狠狠的给了芙蘋一耳光。“老娘告诉你,在这儿我说什么就是什么,你给我竖着耳朵仔细听着。若是有半点出错,老娘可不会怜惜你这漂亮的脸蛋,大耳光子在这儿候着呢!”
在磨房呆着的人,手上的力气就是不同别人。芙蘋的一侧脸被打得立马肿起来,成了最凸出的半边。
芙蘋一手扶在自己肿起的半边脸上,一手死死的抓着麻袋。芙蘋在心里对自己道:要忍!一定要忍耐!今天所受的一切委屈和不公,都是为了要引出“黑影”,抓住“黑影”。
“还处在着干嘛!还不快干活!用手把麻袋上的麻绳给拆了,再把麦子倒在筛子里上选三遍,最后把麦子倒进石磨里磨碎。听懂了吗?”
“……”
“喂!老娘在和你说话呢!你听见没有啊!”老妈子又要动手去揪芙蘋的耳朵了,被芙蘋一手挡开了。转身照着这老女人的话去做了。
“哼!”老女人转身吩咐其他人道:“刚才管事的话你们也都听见了,从现在起我们每人两个时辰一交换,现在就先由我来监督她干活,你们先回去休息吧。”
“这样好吗?还是您先休息,我们先来看着她吧。”
“不用,你们下去吧。”老女人现下的心情似乎很好。
“那……就先辛苦您了,到了时辰我们来换您。”
“行了,行了,你们都先下去休息吧。”
磨房里只剩下芙蘋和那个老女人了,老女人自己泡上了一壶热茶,跷起一条腿来坐一张竹椅子上监督芙蘋干活。
芙蘋坐在小矮凳上,先将麻袋上的麻绳用手一点一点解开,然后将麻袋里的麦子倒进竹筛子里筛选。
“啊呸!你这小贱人,你想呛死老娘啊!”老女人愤怒的摔下茶壶,从一边的石磨上拿起一根皮鞭阔步朝芙蘋走来。“啪!”皮鞭狠狠的打在了芙蘋的后辈上。“嗯!”芙蘋因身后突来的疼痛闷哼了一声。
“筛子翻动的动作小点儿,听见没有!”老女人站在芙蘋身后,对她大喊道。
芙蘋将筛选麦子的动作小了一些,可这还是不能让老女人满意:“小贱人,老娘要你动作小点,你没听见啊!”她手中的皮鞭又一次扬了。这一次却没打下去,因为芙蘋已将筛选麦子的动作放到了最小,没再扬起任何灰尘。
芙蘋按照老女人的要求,将麦子筛选了三遍。三遍后芙蘋将筛选好的麦子端起来打算倒进石磨里去碾碎。
“筛好了?”
“是!”
“拿过来我瞧瞧。”
芙蘋将麦子拿到老女人面前给她检查,老女人故意刁难的在麦子里捡了两下,随后便不满的,对着芙蘋破口大骂起来。老女人说她是故意没把麦子筛选干净,想就这样磨了让王爷吃了搁着舌头,让王爷发怒将整个磨房连锅端了!
“重新再给我筛去,我没说成,你今儿甭想将它们倒进石磨里碾碎。”
芙蘋的背上又多出几条鞭痕,被老女人折腾折磨了几十个来回,芙蘋才能将第一袋麦子倒进石磨里碾碎。
“怎么,又想偷懒啊!还不赶快推磨!”老女人将手里的皮鞭重重的抽打在石磨上,提醒芙蘋少偷懒。
若是直接推磨或许还可以推动一些,可……一直被老女人压着做筛选麦子的活儿,现在早已是腰酸背痛,全身上下再无半点力气,如何能推动这沉重的石磨呢。
“还不快推!想吃鞭子了是不是!”老女人见芙蘋吃力双手握住石磨的推手,却没有半点推动的意思,心中恼火对着芙蘋大吼道。
“我推不动这石磨,要不您来推推看吧。”芙蘋皱着眉头满脸虚汗直流的看着老女人道。
“什么!你这小贱人胆子还真不小,敢指使老娘干活!我看你是皮又痒了是不是!”老女人愤怒的向芙蘋挥着鞭子过来。
“啊!”鞭子打在芙蘋的侧脸上,原本肿起的脸此刻又多了一道血痕。
“还不快推!在不推,别怪老娘将你那如花似玉的脸蛋,打成一张大花脸。”
芙蘋疼得就快掉出眼泪来了,手指都快要扣进石磨的推手里了。没办法,只能使出浑身疼痛的力气,将石磨悲哀的一点一点往前推。
芙蘋干活直到亥时都还没有停歇,监督她的老妈子都换了好几个,这一个都已经累的仰在椅子上睡了,还有浅浅的鼾声出来呢。
此刻芙蘋该要偷个懒的,可她已麻木得不知道停止了。芙蘋浑身是伤,浑身是血,因为推磨需要很大的力气。身上条条的鞭痕口子裂开的比原先更大了,血湿透了她整个后辈的衣衫。推磨的汗水一滴滴不断的滑进她的伤口里,汗水中含着的盐分不断的刺痛着芙蘋的心。
芙蘋突然站定,她的手突然脱离了石磨的推手,随后她的整个身体软软的瘫倒在地上。她的脸紧贴地面,她的眼睁着却失去了光芒。在陷入绝对的黑暗前,她的口中无声道:黑影……该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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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一章:免罪条件
“哗啦!”一桶冰凉彻骨的冷水泼在了卢芙蘋身上。
被冷水突来的冲击,芙蘋吃疼的叮咛了一声,眼睛随后慢慢的睁开了。
“没死就起来继续干活!还有这么多麦子没磨呢,你就想休息了!哼,快起来!”一个穿着深蓝色棉布棉袄的老妈子,放下手中的木桶对芙蘋大声道。
芙蘋无法让自己湿重的身子从地上爬起来。正在痛苦挣扎时,老妈子又狠狠的在芙蘋的小腿上蹬了两脚。“装什么死!还不快点!”
芙蘋费力的站了起来,刚起身眼前便是一片昏晕,身子像是风中的残叶【炫】感【书】觉【网】就要被大风给撕碎了。
“磨蹭什么!还不赶紧磨面!”老妈子手中的皮鞭又一次有力的,与地面发出了最响亮的声音。
缓缓的移动着沉重的脚步,芙蘋好不容易的用残留的意识将自己挪到了石磨边。她惨白的双手失去了自主抓握石磨推手的能力,近在咫尺的石磨推手,此时对芙蘋来说犹如远在天涯。手没有伸出去的直觉,手指更是象受过夹棍之刑一般,僵硬的不能随意运动。
“还愣着干嘛,快干活儿!”老妈子从芙蘋的身后大力的推了她一把。
这到多亏了有这老妈子的“帮助”,芙蘋的手随着身体倾倒的重力,终于抓上了石磨的推手。可抓上了又能怎样,体若残叶的卢芙蘋现在如何能推得动这么大的石磨。
也管不了身上会不会再添新伤,也管不了老妈子口中有多难听的谩骂,芙蘋只能一点一点的释放着体内残余的力量,缓慢的将石磨朝前推着。
磨房门外此时是站了个身影的,他正目光如炬的盯着屋内劳作着的女子看。他看那女子的眼神里,也不全是愤怒。他不自觉握起的拳头,泄露了他对这女子隐藏在愤怒之后的,别样感情。
“把这些干完后,就将她调去浣洗房。”王爷对着身后陪伴着他的管家道。
“是,王爷。”
玉晟宁说完此话后,又在磨房外站了好一会儿才离开。张管家看了看磨房里的女人,再看看王爷,默不作声的也离开了磨房。
芙蘋在这一刻感知到了什么,她停了下来眼睛看向磨房的门。“啪!”皮鞭抽打在了芙蘋的左肩上,衣服又破了一处,雪白的肌肤参杂着血滴,裸露了一点在外面。作为死士芙蘋就算只剩下最后的一口气,她本能的警觉性还是依然存在的,是谁都磨灭不掉的。
经过她的判断,确认那门外的响动是来自玉晟宁王爷时。卢芙蘋平静的收回了视线,低下头继续推磨。
老妈子看不懂她到底在做什么,突然哈哈的大笑起来,自说自话道:“怎么还以为有谁会来帮你吗?还以为王爷会来吗?哼,你别做梦了,我们这磨房是整座王府里最被人冷遇的地方,平日里谁也不会来。美人会来帮你的,你还是老老实实的给我好好推磨吧!”
芙蘋又停了下来,傻傻的思索着。“听到没有!给我好好推磨!快推!”老妈子扬了扬手中的皮鞭道。
“是。”芙蘋淡淡的抬头看着凶神恶煞的老妈子道。便又将石磨费力的推动可起来。
芙蘋将管事的交代给她的工作,那堆放在磨房里如小山一样多的麦子,全部磨成了面粉。看着自己磨出的面粉,就这一刻芙蘋的心底成就的喜悦,竟然战胜了她浑身的伤痛还有对王爷的埋怨与对“黑影”的仇恨。她那渗着点点汗珠的惨白面容上,竟然展现出了最动人的微笑。
“她竟然在笑!我看她真是个傻子。”轮流监督芙蘋干活的几个壮汉几个侍女几个老妈子,站在角落里悄声说着。
“不错,真的都磨完了。”大管家由磨房管事陪着亲自来检验了,他对芙蘋的劳动成果很满意。
“好了,跟我走吧!”张管家转身对身后的卢芙蘋道。
“去哪儿?”芙蘋将一只带着伤的手扶在自己的左肩上,声音虚弱的询问张管家道。
“跟我走就是了!”管家在芙蘋前头就要走出了磨房。
“可是……您要我就这样……跟您走吗?”芙蘋羞涩的用手遮掩着被皮鞭打绽开的衣裳。
管家驻足回头看向芙蘋:惨白的小脸,破烂的衣衫,血痕满布的身体,这样子怎么能走出去。
“去换套干净的衣衫吧。”
“是!”芙蘋领命的,慢慢移步出了磨房。
就在芙蘋进了一间小木房,才把身上破损的衣衫退下一半,便感到有一丝邪佞的气息出现在了她的身后。芙蘋便以她迅电不及瞑目之速,掩护好身体转身出手攻击对方了……
“你竟然懂武?”玉晟宁单手一挡,撇过了芙蘋的攻势。
芙蘋辨出声音后,仔细的定睛看去,才清楚那丝邪佞之气的主家是玉晟宁